第155章
“是純狐親手交于徒兒的?!?p> “純狐!”
姜小豆恍然大悟“原來今天趁黃帝出宮,潛入內(nèi)城偷走軒轅國寶就是純狐!不對,應(yīng)該是,她為了偷走軒轅國寶,設(shè)計讓寒浞與司羿內(nèi)斗,引得黃帝不得不離開內(nèi)宮?!?p> 純狐當(dāng)真是不得了的奇女子,她未曾有機(jī)會見過黃帝,但卻能從寒浞口中把黃帝分析的如此透徹,不但如此她還能在內(nèi)宮自由出入還不被人所察覺,此人當(dāng)真的不得了。
祝余道“師父,純狐說,這軒轅國的邊防圖是她臨摹出來的,為了掩蓋此事,她順帶拿走了軒轅國的國寶,所以黃帝并不知道邊防圖已經(jīng)外泄,讓咱們暫時可以安排眼線去進(jìn)行監(jiān)視,若是想與軒轅國開戰(zhàn)也是可以的,只不過動作得快,純狐說黃帝生性多疑,這邊防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有變化,讓咱們行事之時千萬小心,莫要打草驚蛇?!?p> “另外純狐特意交代,她說黃帝真正心里真正看重的并不知什么軒轅國寶,那國寶不過是先祖留下的把玩之物,雖是珍貴但并不是什么要緊的東西,黃帝真正看重的是另一樣?xùn)|西,姮娥原本計劃潛入內(nèi)城就是為了偷它,但是她在黃帝寢屋找了許久,終是沒有找到,無奈之下才臨摹的邊防圖。”
姜小豆問道“純狐口中黃帝看重的東西是什么?”
祝余道“是一本書,一本能隨意改變天下局面,令三界生畏的書?!?p> “什么書?”
“天下精怪圖?!?p> “天下精怪圖?我從未聽過此書,此書當(dāng)真有改變天下局面的威力嗎?”
祝余道“起先我與師父一樣,都不以為然,純狐也看出了徒兒的想法,她一臉正色的說,那本書是黃帝派出的暗衛(wèi)所編寫,那暗衛(wèi)在三界游歷多年,為了編寫此書,換了無數(shù)個身份?!?p> “黃帝自夸書中記載了天下所有家族的秘密,以及各個家族中最擅長的陣法和族中的軟肋,并且還記載了開天辟地以來所有不為人知的歷史以及上古失落的陣法和神器?!?p> 聽到此話姜小豆瞬間變了臉,如此以來,那本書的確能隨意操控三界眾生,改變天下局面。
天下所有的秘密都記錄在那本書中,這是不是意味著,涂山的秘密和軟肋也記錄書中?
“難怪當(dāng)初上河之戰(zhàn),黃帝送信去昆侖,那王母果真派人來幫他。他的底氣原來在這!”
“不過純狐也交代徒兒,說是請您莫要著急,黃帝自夸甚虛,據(jù)她的調(diào)查,那書中并未記錄天下所有家族的秘密,目前來說,書中所記錄的家族也只不過有一萬一千五百二十戶?!?p> “純狐還說,這天下精怪圖有上下兩冊,上冊專門記錄開天辟地以來,三界那些不為人知的歷史及上古失落陣法和神器,而下冊專門記錄各大家族的秘密,純狐說,雖然她沒有找到此書,但她可以確定,那上冊就在黃帝手中,而下冊卻不在軒轅國,而是在另外一個人的手里?!?p> 祝余見姜小豆臉色不好,安慰道“師父,徒兒覺得咱們涂山的實力跟軟肋黃帝應(yīng)該還不曾完全知曉,依著黃帝的性子,若是他知道該如何操控涂山,怕是不會對咱們多有防范,早就高高在上的使喚咱們了?!?p> 姜小豆聞言稍稍松了一口氣“說的也是,只不過那書還真是棘手,有那本書在,就意味著有一萬多個家族的兵力在黃帝的手中,再加上書中記錄的上古失落陣法和神器,若是開戰(zhàn),咱們涂山的勝算............”
話未說完便沒了聲音,姜小豆的表情突然變得微妙起來。
“師父,您怎么了?”
“祝余,你方才說,這天下精怪圖分上下兩冊,而且下冊不在軒轅國內(nèi)?”
祝余點頭道“純狐當(dāng)時的確是這么說的?!?p> 純狐心思嚴(yán)謹(jǐn),做事穩(wěn)妥,她既然說下冊不在軒轅國中,那肯定是不在。
“師父方才可是想到了什么?”
姜小豆點頭道“當(dāng)年涂山有難時,我與白術(shù)去姬水城求援,當(dāng)時,姬水城中有個叫風(fēng)菱的宮婢,她看見了我的乾坤袋,她曾說”
“狐后娘娘這拿的是什么寶貝?”
“哪里有什么寶貝,不過是個裝東西的袋子而已?!?p> “娘娘的這個口袋雖是普通,但奴婢瞧著倒是有些眼熟,跟白姐姐畫的那個無極袋有幾分相似。”
“這無極二字頗為有趣,聽著有些像是上古神器的名號。”
“狐后娘娘好厲害,奴婢所說的無極袋就是上古神器,白姐姐親口說過,說是天地初建時,曾有一位大人物管轄一方,白姐姐的母族便是這位大人物的麾下將,白姐姐說那個大人物手里的寶貝很多,其中一個便是傳聞中能裝天納地的無極袋,只是那位大人物后來被人陷害,他手里的寶貝不是被人奪了去,就是丟失了,甚是可惜!”
“當(dāng)日我說了謊,我一直所用的乾坤袋不是普通的靈器,它就是上古神器之一的無極袋,是阿爹覺得無極袋這個名字過于招搖,怕對我不利,特意改名為乾坤袋,這乾坤二字我叫了多年,早就順口了,當(dāng)風(fēng)菱說出無極二字時,我還愣了一刻,下意識覺得陌生,后來反應(yīng)過來,只覺她口中的白姐姐不簡單?!?p> 姜小豆嘆道“原本是打算密查那個人的,只是當(dāng)時戰(zhàn)事一波接著一波,害的我將此事完全忘記,若不是巧合,我怕是還想不起來這樁事情。”
白術(shù)問道“師父可還記得,那宮婢有沒有說過那位白姐姐的身世和來歷,光憑一個白姓怕是不好下手去查?!?p> “我記得那宮婢說過,說那位白姐姐好似不是姬水城的人,是.....是少皞偶然在海濱救下的,她說”
“回狐后娘娘,白姐姐不是軒轅本族人,多年前主子出去巡狩,在海濱遇見她的,當(dāng)時白姐姐正被一條大海蛇追殺,是主子出手救了她,知道白姐姐是孤身一人后,主子就把她帶回來姬水城。”
“白姐姐雖是靈力不強(qiáng),修為不高,但是很厲害的,上知天文地理,下知奇聞怪事,跟她在一起能知道很多有趣的事情,莫說我跟主子了,就是王上也很喜歡她,若不是白姐姐嫌姬水城中悶苦,跑出去瀟灑了,狐后娘娘您也會很喜歡她的。”
“聽起來倒是個活潑的性子,與我一定合的來!讓我猜猜,你那位白姐姐是不是不喜歡總在一處呆著,總是想出門游玩,但一出去至少一年半載都沒法回來?”
“對對對!狐后娘娘您真是太厲害了,白姐姐總是這樣,當(dāng)年她就是因為貪玩才跑去海邊遇險的,主子擔(dān)心她出去會再次遇險,在她離開時,派了不少暗衛(wèi)悄悄的跟在她身邊保護(hù)她,還給了她不少膀身的法器呢!就是怕她有危險!”
“當(dāng)時還覺得少皞體貼,現(xiàn)在倒是全然明白了少皞的用意,那風(fēng)菱口中的白姐姐想必就是黃帝派出去的暗衛(wèi),負(fù)責(zé)編寫天下精怪圖之人。”
姜小豆笑看祝余,饒有興趣的問道“好徒兒,你說這能在三界自由晃蕩,掌握天下人的秘密,且忠于黃帝,又是姓白的女子,這個人會是誰?”
祝余眉間微鎖,不過片刻,那個名字便脫口而出“白澤!古今閣之主白澤!”
這一條條一筐筐正好與她對應(yīng)個正著,若說不是她,姜小豆才不信呢!
“正如純狐所說,那下冊只記錄了一萬多個家族的秘密,而黃帝肯定不知滿足于此,他肯定是想讓白澤完善將天下精怪圖,所以那下冊應(yīng)當(dāng)就在白澤手中?!?p> “師父的意思是,想從白澤手中把那本書搶回來”
“若是能最好,不能便將此書銷毀,另外你再讓人去查查這白澤底細(xì),我總覺得像她這種活潑瀟灑的女子不會甘愿成為別人的奴仆,她之所以能夠成為黃帝的暗衛(wèi)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原因,若是能離間她與黃帝,那黃帝便會失去一員大將?!?p> 姜小豆囑咐道“那女子既然有能力去探查人家家族絕密還不被發(fā)現(xiàn),一定是個心思了得的人,你要叮囑手下的兄弟,讓他們行事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讓她有所察覺?!?p> “徒兒明白!”
“至于寒浞,這次就是老天想讓他活,怕也保不住他了!”
幾日之后,涂山特使又來到了軒轅國,黃帝這幾日被寒浞和司羿纏的心力疲憊,本不想面見涂山特使,但他又怕寒浞和司羿偷偷去找特使詢問姮娥幼子之事,他怕他人不在現(xiàn)場,事情弄的太大后不好收場,只好硬著頭皮面見了涂山特使。
“我家娘娘自從吃了藥之后,身子大為好轉(zhuǎn),只不過未曾痊愈,所以不便前來,娘娘備下了一些薄禮,要我們替她感謝黃帝出手贈藥?!?p> 涂山特使捧上一個小盒子道“娘娘見了瑤姬殿下的美酒,心中歡喜不已,特意讓匠人打造了一個步搖,回贈瑤姬殿下?!?p> “狐后當(dāng)真是客氣!”
這個時候守在殿外的宮人突然進(jìn)殿稟報,說是寒浞和司羿一前一后來到宮外,他們聽聞涂山特使在此處,特意趕來有要事想要問一問特使。
黃帝心中一嘆,所有的事情正向他預(yù)想的方向發(fā)生,唯一一點他無法預(yù)料的是姮娥的幼子,也不知道那幼子到底是誰的血脈,若是司羿的也就罷了,若不是他的,司羿一定會與寒浞血拼,而他肯定是要拉偏架的,就是得戲做足一點,別讓人看出來就是。
若是能借此機(jī)會除掉寒浞,扶持司羿也不錯,就是不知道寒浞有沒有隱藏什么后招,可別到最后除他不成,反被他咬上一口!
正當(dāng)黃帝想著要如何拉偏架時,寒浞和司羿已然來到大殿之上。
寒浞和司羿向黃帝行了禮后,便轉(zhuǎn)眸看向涂山特使,他們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就問了姮娥之子的事情。
“寒將軍,司將軍,請兩位莫要著急?!?p> 特使笑道“狐后雖是一直在病著,但是她曉得有窮氏有多重視自己的血脈,所以即便病著也派了不少人去調(diào)查此事,蒼天不負(fù)有心人,就在昨天,終于查到了孩子的下落。”
“狐后娘娘說了,那女嬰的的確確正如有窮氏之主說的那樣體弱多病,氣陰兩虛,不過還請大家放心,那女嬰如今雖是不在生母身邊,但是被照顧的很好,這身體也逐漸有了好轉(zhuǎn)?!?p> 特使頓了頓,接著說道“只是,那孩子雖是有窮氏的血脈,但是也有一半鳳族的血統(tǒng),更何況狐后已經(jīng)查明,當(dāng)初送孩子去鳳族的就是姮娥本人,姮娥身為生母,將孩子托付母族,此事合情合理,有窮氏怕是只能知道孩子的情況,無緣將孩子接回身邊照顧了?!?p> “胡說!”
沒等黃帝開口,那寒浞便沉不住氣了,他憤憤道“那鳳族早已變了天,姮娥在鳳族一無所有,她怎么可能會將孩子托付給鳳族!鳳族上下她誰都不認(rèn)識,能將孩子托付給誰!”
特使臉色一沉,語氣驟冷“寒將軍之意,是在懷疑我家娘娘說謊了!”
黃帝心中無奈一嘆,心中暗暗埋怨寒浞急躁,他看了一旁的少皞,少皞會意過來,忙開口打圓場。
“寒將軍的脾性向來急躁,說話也沒個大小,但本殿下可以保證,他絕無惡意,更不可能懷疑狐后娘娘,特使可千萬別往心里去!”
特使面色稍緩,他轉(zhuǎn)眸看向寒浞,慢悠悠的說道“那孩子是姮娥與有窮氏之主的后人,她的去留應(yīng)該由親生父母來做決定,寒將軍與她非親非故,為何會如此在意?”
一句話堵得寒浞啞口無言,一旁的司羿倒是洋洋得意起來,特使轉(zhuǎn)眸看向司羿,對他道“司將軍喜靜慣了,不知這外面的變化,那鳳族雖是之前發(fā)生了內(nèi)戰(zhàn),但如今的凰主深明大義,御下有方,是位難得的首領(lǐng),而且,他不但與姮娥同為常曦氏,還是嫡親的關(guān)系!”
特使道“算算輩分,姮娥之母還得稱他為舅爺,不是枝末的舅爺,是血濃于水的親舅爺!”
司羿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姮娥將孩子托付與鳳族!”
特使道“司將軍雖是那孩子的生父,但托付孩子的人是姮娥自己,若是您想將孩子接回來,怕是得跟凰主親自去說,畢竟那凰主也不是外人,是孩子在鳳族之中唯一的至親?!?p> 與司羿來說,若是早幾年,他怕是拼了命都要將孩子從鳳族接回來,但是現(xiàn)在的司羿對姮娥不但心灰意冷,還生了幾分恨意,那孩子是姮娥所生,他焉能不捎帶著對孩子生出成見來。
“既然孩子在親族那里過得好,便在那兒呆著吧!凰主又不是外人,由他照顧孩子,我自然放心,多謝狐后幫忙?!?p> 司羿無所謂的態(tài)度似乎惹惱了寒浞,只見他臉色陰沉,冷言問他“即便那凰主再是孩子的嫡親,可孩子到底不是自身所出,萬一一個不開心,那孩子豈不是要受委屈!”
黃帝眉間微緊,眼底隱有不悅,這寒浞心機(jī)城府都算是上佳,做事也及其穩(wěn)妥,怎么今日說話辦事如此魯莽,連司羿都不如!
若是在之前,這寒浞鐵定不會在大殿上與司羿硬碰硬的杠上,只是如今的寒浞沉浸在失去純狐的痛苦之中,他料定純狐失蹤與司羿有關(guān),不管司羿有沒有再次打純狐的主意,只單單純狐的貼身衣物在司羿府宅出現(xiàn)一事,他便難以釋懷,恨不得殺了司羿泄憤。
更重要的是,司羿讓他成為了軒轅國的笑柄,他現(xiàn)在妻也沒了,面子也丟了,實打?qū)嵉墓录夜讶?,這心態(tài)自是也不能與往日相比。
若是換做旁人,怕是早就崩潰了!
司羿無所謂的說道“這生母不在,嫡親為大,凰主既然是她的長輩,一時不開心,或打或罵也是應(yīng)該的!”
“放屁!”
寒浞一把抓過司羿的衣領(lǐng),怒斥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卻能說出這種話來,你連畜生都不如!”
就連黃帝都沒有想到寒浞會在大殿之上如此失態(tài),他正欲訓(xùn)斥寒浞,沒等開口說話,只見司羿奮力將寒浞推開,一記鐵拳打在寒浞臉上,寒浞沒個防備,被打的連連后退。
“孩子是我的,既是我生的,那她的一切便由我來做主!”
司羿整理著衣領(lǐng),冷笑道“她身體纖弱,娘胎帶疾,本就不該出生,如今活在塵世,便是上天與她最大的恩典,如今又有嫡親照顧,豈不是恩上加恩!再者凰主是何等身份,他的首領(lǐng),不但要料理整個鳳族,還要管她的事情,凰主就是失手打死了她,那也只是管教過當(dāng),我絕不會去找鳳族的麻煩!”
一句失手打死也是管教過當(dāng)徹底惹怒了寒浞,他不顧此時正在大殿之上,也不顧大殿上有黃帝少皞,身旁有眾臣同僚,他凝眸看向司羿,眼中充滿了殺氣和恨意。
“你不是那孩子的生父!”
黃帝眸中驟然一驚,當(dāng)然他驚訝的不是孩子的生父是誰,而是在驚訝寒浞竟敢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說這句話。
就連少皞也對寒浞另眼相看,他一直知道寒浞心機(jī)了得,城府深厚,并且手段也極為下作不齒,但從來沒有想過,就是這樣一個卑鄙至極的人,竟然有一天也會為了至親骨肉撕破一切偽裝。
在司羿的注視下,寒浞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那孩子是我與姮娥的親生骨肉,我才是她的生父,我要求,接我女兒回家!”
此言一出,周圍一片嘩然,司羿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涂山特使故作震驚,問道“寒將軍說話可有證據(jù)?”
“那孩子名為煌,小字為念,她的耳后有一朱紅色的胎記,另外”
寒浞從袖中摸出一根小小的絨毛,那絨毛小巧柔軟,呈現(xiàn)淡然的黃色。
“我有那孩子的胎羽!”
當(dāng)寒浞拿出胎羽時,所有人都明白了,難怪他面對姮娥之子的去留這么在意,原來那孩子竟是他親生。
司羿臉色陰沉至極,雖然他心機(jī)城府不如寒浞,但他不傻,回想昔日種種,他竟然才發(fā)現(xiàn)在很久之前姮娥與寒浞好似就有了私情,只是他過于信任姮娥,從來就沒往那方面去想!
“特使,我以孩子生父的身份,要求鳳族歸還幼子!”
“我殺了你!”
司羿暴怒,拔出一旁守衛(wèi)的佩劍,帶著萬分的恨意,殺氣騰騰的砍向寒浞,寒浞慌忙躲閃,那利劍險些砍中一位老臣。
那老臣是軒轅國中資歷最老的臣子,黃帝對他極為尊重,一見自家的老臣險些被誤傷,黃帝自是不能坐以待斃。
“司羿,休得放肆!”
但是,此時的司羿怒火中燒,滿腦子就一個念頭,那邊是要寒浞死,他手握長劍,瘋狂的砍殺,就像是一個只知殺戮的瘋子。
眾臣見他已然失去理智,紛紛躲閃,生怕被他誤傷,而寒浞趁機(jī)逃去殿外,司羿一路追了過去,黃帝見狀只道不好,那寒浞生性狡猾,怕是要引司羿去那無人僻靜之處,若是司羿被寒浞設(shè)計殺害,那寒浞便是有窮氏唯一的主人,沒了威脅,他一人做大,日后怕是更難管教。
少皞看出黃帝心中所想,不等黃帝開口,自己便追了出去。
“司將軍!”
見少皞?cè)チ?,黃帝面色稍稍一緩,只要有人跟在一旁,那寒浞便不敢太囂張。
黃帝收回目光,看到大殿之上議論紛紛的眾臣和站在一旁的涂山特使,心中不禁煩躁起來,那寒浞甚是可惡,三番兩次讓他顏面盡失,若是平常也就罷了,如今竟然當(dāng)著涂山特使的面故意惹怒司羿,這不是存心讓自己丟臉嗎!
不等眾臣上進(jìn)諫,他一甩衣袖,怒拍龍椅“司羿當(dāng)真是膽大妄為!竟然在大殿之上拔刀傷人,寒浞也是行為不檢,實在是過分的不像話!”
眾人見黃帝發(fā)火,自是顧不得再挑司羿和寒浞的刺了,紛紛勸黃帝消氣。
“陛下息怒,氣大傷身呀!”
“是呀是呀!陛下您是一國之君,應(yīng)當(dāng)為了國中子民善待龍體,若您因他二人傷了自兒的身子,國中子民定會為您擔(dān)憂的!”
“大家所言甚是,陛下萬萬要保重龍體!”
涂山特使也上前勸道“是呀陛下,一切都要以龍體為重,請陛下為了城中的百姓,息怒!”
黃帝嘆道“都是我御下無方,讓特使笑話了。”
特使道“陛下這是哪里的話!男女之事本就由心由性,是不可控的,與陛下無關(guān),司將軍也是年輕,性子急些也是有的,等再過個幾年孩子大了,他為做表率,一定會穩(wěn)重許多?!?p> 孩子?
黃帝心中冷笑,那唯一一個名義上的孩子確實寒浞的親生字,司羿雖是后宮佳人無數(shù),但哪來的什么別的子嗣................
黃帝不知想到了什么,眉間一挑,眸中隱約閃過一絲算計“特使說的極是!”
就在此時,少皞回來了,黃帝見他腳步沉重,衣角沾血,大約也猜得出發(fā)生了什么事。
“父親,司羿他.............寒將軍與司將軍打的厲害,寒將不小心傷了司羿的要害,藥醫(yī)趕來之時,司羿已然沒了氣息!”
“放肆!”
黃帝大怒,一甩衣袖,怒道“軒轅城中何時可以隨意打打殺殺了!簡直是目無王法!來人!即刻將寒浞給我押入大牢,讓他在牢中好好悔過!”
“是!”
將士聽令,迅速離開靈殿去捉拿寒浞,少皞看著離開大殿的將士,又看了看坐在高位之上,一臉怒氣的黃帝,心中隱有不解。
司羿身亡卻是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是光憑這一點不足以就將寒浞壓入大獄,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有多看重寒浞手中的馭箭師,那些馭箭師只臣服與有窮氏之主,若是寒浞貿(mào)然下獄,那些馭箭師怕是不會聽從他們號令。
更何況上河之戰(zhàn)時,寒浞可是送了投名狀的,于情于理,黃帝都不會讓他輕意下獄。
“父親,寒將”
“夠了!”
黃帝打斷了他要說的話,冷然道“寒浞殺人事實,你不要再為他說情!讓他好好去思過再說!”
黃帝這么一說,少皞更是疑惑了,從小到大,關(guān)于父親的脾性心思,他是最了解的,可今日,為何他看不透父親的反常。
被寒浞和司羿這么一鬧,黃帝的偏頭痛又犯了,抱病不出,少皞與軍師玄女共同管理朝堂,處理政務(wù)。
“你可看清了?”
特使回到涂山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軒轅國發(fā)生的事情稟報姜小豆,而姜小豆并沒有過分的驚訝,她淡然的好似早就猜到了軒轅國的變故。
“回娘娘!當(dāng)時那司羿的尸體就擺在大殿之外,小將離開大殿時特意去看,司羿胸前中刀,而且血中還隱隱透著一抹即將消失的玄色?!?p> 姜小豆笑道“他果然還是還是下了毒!”
“是呢!那毒下的很是巧妙,雖是分量重,但無色無味,輕易不被人所查,而且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那毒便會自動消失,就連最好的藥醫(yī)都無處可查。若不是小將會點毒術(shù),而娘娘又提前告知,怕是小將也會以為司羿只是單純的死在了寒浞的刀下?!?p> “若不是貴人相告,我怕是也不得而知!”
“貴人?娘娘說的貴人是誰呀?”
“就是那位失蹤的寒夫人,純狐!”
姜小豆道“純狐在離開之前,讓祝余帶話給我,說是寒浞有個習(xí)慣,一旦起了殺心,便會提前在短刀上涂抹密毒,而且,為了讓寒浞更夠拔出那把喂了毒的短刀,她提前也給寒浞用了藥?!?p> 提起那藥也不是什么新鮮物,當(dāng)年姮娥也給司羿下過,那藥讓司羿性情大變,易爆易怒,惹下了眾怒,親手毀了自己。而純狐無意得到了那藥,細(xì)心放了多年,為的就是在最后讓寒浞一錯再錯,罪無可赦。
“娘娘,雖然我在大殿上確實提醒了黃帝有窮氏血脈的事,但是我并不明白此舉有何意,畢竟所有的人都知道司羿膝下無子,而寒浞之后留在鳳族,有也跟沒有一樣,您為何非讓我提醒黃帝呢?”
“司羿無子?”
姜小豆搖頭道“即便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司羿膝下無子,但是,那一定就是事實嗎?若我告訴你,司羿有后,你信不信?”
特使點頭道“信!”
“信什么?”
特使老實說道“自然是相信司羿有后的事情!”
姜小豆笑道“對吧!有些事情的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說,你信,只要你信,那便是真相。另外”
姜小豆眉間一挑,冷笑道“你怎么就知道,姮娥之子的生父就是寒浞?”
“娘娘的意思是......他不是?”
“派人去幽都吧!有些事情該做個了結(ji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