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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個少女當(dāng)狐后

第139章

抓個少女當(dāng)狐后 靖玥少爺 7932 2021-09-21 21:27:12

  一聲凄慘的驚呼在空中響起,夜煬不顧女子阻攔,執(zhí)意沖了出去,只是還沒等他趕到姜小豆身邊,便被一股巨大的靈力迎面襲來。

  沒了內(nèi)丹的夜煬豈是那人的對手,他受了重傷,被那靈力困在其中。

  巨蟒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它的腹中突然熒光閃爍,隨后光芒大現(xiàn),一股巨大的靈力從她腹中沖出,那黑影手疾眼快,在那靈力沖出它腹中的那一刻,迅速施展一道結(jié)界,把那靈力困在結(jié)界中。

  只是那靈力過于強(qiáng)大,他的結(jié)界支撐不過一瞬便有破碎的紋路出現(xiàn)。

  結(jié)界即將破碎時,男子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鮮血在靈力的牽引下變幻成一個新結(jié)界。只見他大喝一聲,單手將那被砍掉的蛇首扔向空中,隨后一掌打向手中的結(jié)界,那被困的巨大靈力與蛇首相撞,兩者迅速旋轉(zhuǎn),光芒忽閃忽明,那巨大的靈力與蛇首像是在相斗,又像是在互相煉化。

  “砰!”

  巨大的靈力與蛇首撞上了半空中的那團(tuán)火球,半空中火光大現(xiàn),那火球瞬間吞噬了所有。

  一時間那火球的威力更盛以往,它散發(fā)出來的熾熱也更加的讓人難以接受,那令人窒息的高溫成了最殘酷的刑拘,折磨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成了............成了!”

  素衣女子看著那火球,口中喃喃自語,眼底滿是震驚。

  那火球散發(fā)出來的溫度幾乎與太陽一樣熾熱。

  黑衣人似乎有些疲憊,他靜氣凝神,隨后一掌打向那火球,火球被靈力所推,竟然沖出了那封印多年的結(jié)界。

  “結(jié)界...........碎了.........................”

  在女子震驚的目光中,那火球竟然變幻成一只展翅高飛的火鳳,毅然決然的沖出結(jié)界,飛入黑暗。

  “鏘!”

  火鳳長鳴驚動了整個三界,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隨它而去。

  “快!快看!那是什么?”

  “火?不對是光,一道光!”

  “什么光,是鳳凰,那明明就是鳳凰!”

  “那鳳凰怎么有些眼熟..............”

  “三只腳............那不就是先前被有窮氏射下的三足金烏嗎!”

  “三足金烏回來了!三足金烏回來了!”

  在眾人的期待歡呼中,那只三足鳳沖入黑暗,徹底沒了任何動靜,天空依舊昏沉黑暗,沒有一絲改變,眾人四下尋找,眸中滿是驚慌。

  三足金烏與她們來說便是重獲陽光的一抹希望,當(dāng)年她們誤以為三足金烏是妖物,在三足金烏被射殺吼歡喜不已,但自從沒了三足金烏后,三界被混沌霸占,這一占便是占到了現(xiàn)在。

  她們雖是厭惡混沌,但是沒有能力驅(qū)趕混沌,當(dāng)年對三足金烏的厭惡轉(zhuǎn)化成了內(nèi)疚和后悔,現(xiàn)如今再次見到三足金烏,她們心中自是喜不勝收,渴望著三足金烏回歸三界。

  此時的三界眾生都做著同一件事,那就是逡巡黑暗,她們再尋找那個有可能為她們帶來光明的三足金烏,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渴望。

  就在這時,一縷明晃晃的東西從黑漆漆的云層中透了下來。

  那東西輕如薄紗,明亮溫暖,看著柔弱,但卻堅強(qiáng)無比,混沌在它面前不戰(zhàn)而退,自動為它讓出一條路來。

  “那是什么?”

  “好像.........好像是........光?”

  “這是什么光?為何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是光,但那光芒比世間任何光芒都要明亮,也比任何光明都要溫暖,溫暖的讓人想要落淚。

  三界之中,天地之內(nèi),每個人都看見了那從黑暗中透出的光芒,但是每一個人也都癡楞在原地,大家都像是石柱一樣,誰也沒有任何動作。

  他們的眼中除了激動歡喜,還有一絲害怕,害怕眼前這束光芒是她們所有人的幻覺,似乎只要她們稍稍一動,那光芒就會消失不見,她們永遠(yuǎn)也不會再看見這溫暖的光芒了。

  “鏘!”

  一聲巨大的鳴啼聲從黑暗中傳來,所有人都被這鳴啼聲嚇了一跳,與此同時,又是一道光束穿過黑暗透了下來,沒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緊接著又是幾道光束灑落人間。

  三界眾生如夢大醒,歡喜的笑容呈現(xiàn)在每個人的臉上,一道道溫暖的光束從黑暗中透出,霸占了三界多年的混沌被這光束擊退,悄然離開。

  “鏘!”

  又是一聲響亮的鳴啼,與此同時只見半空中光芒大現(xiàn),那光芒刺眼明亮,三界眾生被這突如其來的光芒刺痛了雙眼,不由得緊閉了眼睛。

  閉上眼睛后雖是看不見周圍的一切,但是她們明顯能感覺的出來,有一股溫暖從天而落,落在她們每個人的身上,那股溫暖慢慢浸入體內(nèi),四肢百骸被溫暖所撫,周身上下一片通暢。

  待他們適應(yīng)這光芒后,嘗試著慢慢睜開雙眼,只見目光所及之處一片明亮,腳下的黃土,身邊的家人,旁邊的叢林,遙遠(yuǎn)的山川水流竟然看的一清二楚。

  明亮溫暖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天地,落在了每一個生靈身上。

  眾人享受著這從天而降的溫暖,過了許久才恍然想起這光芒的名字。

  “陽光,真的是陽光!”

  “太陽回來了!三足金烏回來了!”

  眾人高聲歡呼,對著太陽手舞足蹈,跪地行禮,有的人激動的落了淚,還有的人嚎啕大哭,就像是被舍棄的孩子重見自己的父母一樣。

  整個三界為這重回天地的太陽歡呼雀躍,只有一人滿眼憤怒的看著太陽,恨不得將它從半空中再射下來。

  一個身影從拐角走了出來,他跪在地上,對高座上的人恭敬的行了一禮“父親..............”

  一個瓷杯被扔了出來,重重的砸在那個跪在地上行禮的人,那人不敢躲,跪在原地一口一句請父親恕罪。

  “廢物!你派去的人是做什么吃的!為什么一到鮫族就跟丟了人!她到底是怎么進(jìn)盤古墓的!是怎么拿到大明燈的!”

  “父親恕罪!父親恕罪!”

  “滾滾滾滾滾!”

  桌上的瓷器被他一袖掃落,他惡狠狠的看著高升在空中的太陽,咬牙切齒道“你竟敢背叛盟約!涂山,老夫與你們勢不兩立!”

  另一方,南海內(nèi)的一處島嶼上。

  束縛夜煬的那股靈力悄然消失,夜煬發(fā)現(xiàn)后不顧一切的奔向山頂,此時的山頂被鮮血所染,土地石頭都變成了紅色,在明亮的陽光下,那山頂?shù)募t色既是艷麗動人也驚心動魄。

  巨蟒早已消失不見,血泊之中靜靜的躺著一個纖細(xì)瘦小的身影,夜煬跌跌撞撞奔了過去,把她從血泊中抱起來。

  “小豆...........”

  他的聲音沙啞哽咽,纖細(xì)的狐貍眼中滿是慌亂。

  沒有人回應(yīng)他,他抬起顫顫巍巍的手,放在了姜小豆鼻下,當(dāng)他感受到那虛弱的呼吸時,緊繃的心弦有了一絲緩和。

  “放心,她無事?!?p>  一個聲音從半空中落下,夜煬尋聲看去,只見一人從半空中落下。

  那人穿著雙面斗篷,斗篷有紅玄兩色,紅色在里,玄色在外,他戴著寬大的帽子,那帽子遮住了他的容貌,只露出一縷花白的長發(fā)。

  夜煬抱著姜小豆,怒目那人“你到底是誰?為何要重傷我夫人!”

  “小狐貍休要無禮!”

  女子匆忙趕來,她跪在那個穿著斗篷的人面前,對他恭敬的行了一禮。

  “風(fēng)靈見過師父!”

  那人看了看風(fēng)靈,沙啞著聲音道“原來希兒當(dāng)年所托付的人就是你?!?p>  “是!”

  女子與他談話間,夜煬恍然明白了他的真正身份,在這個世間能夠讓風(fēng)靈稱之為師父統(tǒng)共只有兩個人,一個早已身逝,一個下落不明。

  想也不用想,眼前這個人一定就是當(dāng)年的天地共主,九爺本人。

  他感受到了夜煬的目光,對他道“后生,你的夫人沒事,且?guī)バ菹?!放心,我不走,就在這里等她?!?p>  風(fēng)靈從袖中摸出一個巴掌大的泥娃娃,對他道“木屋已經(jīng)毀了,你還是帶她去山腳下的行宮休息吧!”

  風(fēng)靈對那泥娃娃吹了一口靈力,泥娃娃眨了眨眼睛,落地時已經(jīng)變成一個傀儡侍女,與一開始為夜煬他們引路的那個侍女長的是一模一樣。

  夜煬對風(fēng)靈點頭致謝,他抱著姜小豆,跟著那傀儡侍女一同下了山去。

  九爺果真信守承諾,姜小豆昏睡了好幾日,他便在山頂?shù)攘撕脦兹?,而風(fēng)靈忙著為姜小豆采藥熬藥,閑暇之時在山頂蓋蓋茅屋,與九爺說說話。

  五天之后,山頂?shù)拿┪葜匦律w了起來,屋前引了流水,蓋了雞棚,屋后挖了池塘,養(yǎng)了魚苗。看著與之前沒有多大的區(qū)別,唯一一處不同的,便是山頂?shù)耐磷兂闪思t土,無論挖多深,山頂?shù)耐潦冀K是紅色的。

  風(fēng)靈熬好了藥,正準(zhǔn)備送到山下的行宮時,她突然聽到屋外傳來的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風(fēng)靈把已經(jīng)裝在竹籃里的藥重新端了出來,捧著藥碗走出了茅草屋。

  “醒了也不說一聲,我讓泥偶去接你呀!大老遠(yuǎn)的走過來,萬一舊傷發(fā)了怎么辦!”

  茅草屋外站著兩個人,一個穿著紅衣,身形纖瘦,一個穿著白衣,面色憔悴,手中撐著一根枯木。

  這一趟盤古墓來的,兩人都蒼老消瘦了許多。

  姜小豆撐著枯木上前走了兩步,沙啞著聲音問道“九爺在哪?”

  “在屋后的斷崖上等你呢!”

  風(fēng)靈把藥遞到她面前,對她笑道“把藥喝了再去吧!”

  姜小豆道了一聲謝,仰頭將藥喝下,隨后她拉著夜煬一同繞過茅屋向斷崖走去。

  兩人剛繞過茅屋就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斷崖上立著一個人影,那人負(fù)手而立,凝眸視日,身姿如石如柱,挺拔而又堅強(qiáng)。

  就光一個背影便讓人難以接近,想要繞道而行。

  姜小豆凝眸看他許久,沒等她開口九爺?shù)故窍日f了話。

  “多年不見,你過的如何?”

  九爺慢慢轉(zhuǎn)身,此時的他穿著一身玄色衣衫,容顏雖是蒼老,但從輪廓上人是能看出舊日的俊美,他的眼睛渾濁暗沉,像是一團(tuán)濁水,那雙眼睛與他整個人的氣質(zhì)并不符合,一看便知那雙眼睛并不屬于他。

  “我過的很好,有一個很好的家,很溫柔的父母,還有九個兄長,我收了幾個可愛的徒弟,愛上了一個有潔癖的狐貍。”

  姜小豆挽著夜煬的胳膊,笑著說道“我們雖是沒有舉行大禮,但早已視對方如夫妻?!?p>  九爺點了點頭,低沉著聲音道“當(dāng)年你所想所愿,今日果真成了真,不枉你當(dāng)時拼死一賭?!?p>  “我想知道我們當(dāng)年的交易,以及我現(xiàn)在要付出的代價是什么?”

  九爺輕聲道“確定?要是知道了當(dāng)年的事情,你怕是沒法再向以前一樣活的瀟灑了!”

  “惶恐也好,不安也罷,總是勝過糊里糊涂,不知所謂?!?p>  “可這不是你的初衷,你最初所想的,不過是痛痛快快的活一場,像一個普通人一樣?!?p>  “人都會變得,而且您早已料定我會來問您,不然您不會在這等我這么久?!?p>  姜小豆輕聲道“若是您不說,我一定會去查,到時候事情會變得更麻煩?!?p>  “你這不依不饒的性子怎么跟他一樣....................”

  九爺喃喃自語,無奈道“好吧!那吾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但愿你不會后悔?!?p>  他轉(zhuǎn)身看向遠(yuǎn)處的天水一線,沉聲道“當(dāng)年北瀆水脈受損,河床干涸,漸漸被人遺忘,按照以前的舊規(guī)矩,水脈消失,被人遺棄,那水中的水靈縱使再是靈力強(qiáng)大,也無法在三界存活?!?p>  “當(dāng)年吾閉關(guān)修煉不知你遭了大難,沒有及時救助你,當(dāng)吾出關(guān)時,你的水脈已經(jīng)徹底干枯,河床也早已荒廢,在你瀕死之前,吾找到了你,吾想救你,想用逆天禁術(shù)來就活你,但那個時候,你已經(jīng)不愿意再重生為水靈了?!?p>  “你厭倦了長久的孤獨寂寞,痛恨自己只能呆在巨大的河床中,你向往岸上的花團(tuán)錦秀,羨慕家族之中的天倫之樂。你想親自踏遍山川,感受四時的風(fēng)雨雷霆,想親眼看到百花絢麗,聽到鳥雀鳴啼。你想作為一個普通人,用短短壽命去痛痛快快的活著?!?p>  “你說,流水確實瀟灑自在,是能走遍三界六族,但窮其一生無法離開自己的河床,這不是你想要的自由,你想要的是真正的無拘無束,自由自在?!?p>  “吾少年與你性情相投,交好數(shù)年,自是有心想要幫你,但是水靈既是生于三界卻又不屬于三界,想要脫離自身水脈重生為人,這其中的蛻變和痛苦豈是有心相幫這四個字就能解決的!”

  “吾尋遍了你的整個河床,用盡所有力氣,湊夠了三桶本命河水,吾把你放入上河中養(yǎng)了許久,在你養(yǎng)傷的期間,吾去了塵世,盡量讓所有人都想起你的存在,盡量讓更多的人記住你的名字,只要大家還沒有徹底的遺忘你,你便不會真正的死亡?!?p>  “待你好了一些后,吾便去了天都,找了那個人,因為他是天下的王,若是沒有他的同意和幫忙,逆天禁術(shù)一定會被神族發(fā)現(xiàn),而且若是施展逆天禁術(shù)途中吾靈力枯竭,你便沒有再重生的可能了?!?p>  “巧的是,他正在尋找一個能為他守護(hù)萬物之靈的人,于是吾提議,他幫吾讓你脫離水靈的身份重生,作為條件,這萬物之靈的守護(hù)者便是你?!?p>  “你會脫離水靈的身份,成為三界眾生,自由自在的活著,但是代價就是,你終生都是萬物之靈的守護(hù)者,你的命既是你的,也不是你的,你可以瀟灑自在,但終究還是有一道無形的枷鎖在束縛你,就像當(dāng)年的河床一樣,看似自在,卻仍在囚籠之中?!?p>  “你是守護(hù)者,你的肉身便是封印,若是有一天,三界需要萬物之靈,你就得自戕,只有你的血肉受損,封印才能打開,萬物之靈才得以釋放,才能拯救三界?!?p>  九爺嘆道“吾知道,這么做對你確實太殘忍了,但是當(dāng)時吾的靈力和修為不如以往,沒了那個人的幫助,吾根本就沒有把握能夠施展逆天禁術(shù)來助你脫胎換骨?!?p>  “而且,即便逆天禁術(shù)成功了,至于你重生之后,到底是蛻變成了靈獸還是別的生靈,這也是個未知,最重要的時,當(dāng)初他提了一個條件,說是要與你另外簽訂協(xié)議,即便你可以脫離水靈身份,重生成功,但是必須得天下大亂,三界毀滅之前才能入世?!?p>  “因為萬物之靈非同小可,他怕你這個守護(hù)人若是提前入世,會暴露萬物之靈的存在,如此以來可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戰(zhàn)爭,逆天禁術(shù)的風(fēng)險很大,而且,他提出的條件不公,當(dāng)時吾都覺得有些不妥,可”

  九爺輕嘆道“可偏偏,你都同意了,所有的條件都同意了?!?p>  “于是我們選了一處凈地,不!應(yīng)該說時荒無人煙的苦寒之地,那里人畜不近,鳥獸不去,是眾多不管之地中最為荒涼的一處地方,我們將你留在那里,為了不被人發(fā)現(xiàn),還特意幻化了你的外形和氣息,讓你看起來就像是山中一處普通的水潭?!?p>  “安頓好你之后,我們先后離開,只是離開之后吾又覺得有些對不住你,吾回到你身邊,將半身骨血和五成的修為渡給了你,希望日后需要萬物之靈時,你即便時毀了血肉之軀,也能夠多一條生路,有些生機(jī)可尋。”

  九爺唇畔微微一勾,隱有笑意浮現(xiàn)“沒想到的是,他居然也割舍了自身的骨血和修為渡給了你,而且他還在暗中你身上設(shè)下封印,應(yīng)該是怕你入塵世時,會有人在你身上發(fā)現(xiàn)他的氣息,從而發(fā)現(xiàn)你真正的身份?!?p>  “他的封印設(shè)下的還真是巧妙,竟是連吾都沒有發(fā)現(xiàn)?!?p>  姜小豆道“從很久以前我就覺得自己體內(nèi)的氣息有些渾濁,我猜到自己體內(nèi)有他人封印,而且,還不止一個?!?p>  “吾在你身上也設(shè)下過封印,因為你體內(nèi)有吾的半身骨血,而吾又天生體寒,若是不封印你體內(nèi)過盛的寒氣,怕是會引人懷疑?!?p>  九爺?shù)馈澳忝撾x水靈的身份重生后,除了封印萬物之靈之外,體內(nèi)應(yīng)當(dāng)還有兩個封印,一個是吾設(shè)下的,一個是他設(shè)下的,只是吾設(shè)下的那道封印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jīng)沒了,不然你不可能靠近幽都冰獄?!?p>  姜小豆恍然大悟,她終于明白為何自己當(dāng)初能輕而易舉的接近幽都冰獄,原來那個時候九爺留在自己體內(nèi)的封印就已經(jīng)解開了。

  “至于他當(dāng)初設(shè)下的封印.........他的用意應(yīng)當(dāng)與吾一樣,不過是想更好的隱藏你的身份?!?p>  九爺?shù)馈八婆c馭火,若是論資排輩,他怕是玩火的祖宗,也因他設(shè)下的結(jié)界,導(dǎo)致你至今不會控火,不然也不會在吞噬了大明燈后徹底失去神智?!?p>  難怪當(dāng)初她說自己不會馭火時,茩土娘娘滿是震驚,想來那個時候茩土娘娘也不知道自己體內(nèi)的封印不止一個。

  姜小豆問道“所以,當(dāng)初我們的承諾便是由我來守護(hù)萬物之靈,而我的肉身便是封印?!?p>  “是!”

  “萬物之靈一直在我體內(nèi)?!”

  “對!”

  真沒想到饒了這么大一圈,這萬物之靈竟然真的是近在咫尺。

  “若是早知道萬物之靈的存在,我就應(yīng)該在當(dāng)初朝暾隕落時自戕,說不定,我母親也不用淪為祭品..............”

  “當(dāng)初時機(jī)未到,在這當(dāng)初的你手中沒有丙火和降霜,再是自戕,怕是也改變不了什么?!?p>  九爺?shù)馈斑@朝暾隕落看似與萬物之靈沒有什么關(guān)系,但,若不是三界靈脈受損,那朝暾也不至于柔弱到被扶木的一根殘枝所傷,朝暾的隕落意味著三界即將被毀滅,這是對世人的預(yù)警,也是對吾的提醒?!?p>  “吾入世后就一直在找你,如今的三界變化的還真是大,當(dāng)年不起眼的小土丘現(xiàn)在竟然成了西山第一大兇山,吾當(dāng)初離開的時候存了私心,把本命護(hù)心鱗化作一顆種子留在你身邊,待你快要重生時那種子便會發(fā)芽,若是有一天天地大變,三界將毀之時,它會開花,如此一來,吾即便在三界之外,也能清楚的感受到三界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p>  姜小豆眸中猛然一震,她想起了在馬車?yán)飼r做的那個夢。

  “當(dāng)初羅羅鳥之所以棄萊山不住,就是因為那顆種子!”

  她清楚的記得,當(dāng)初在夢中,羅羅鳥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是那種子發(fā)芽之際,它們來到了崦嵫山中!

  “是,吾私下與羅羅鳥有過舊約,只要那種子發(fā)芽,它們就要趕到那種子旁邊,一來守著重生的你不會有生命危險,二來守著那顆種子,以免被人采摘了去?!?p>  姜小豆道“可是那顆種子早已被姮娥偷去,她就是用了那顆種子害死了我兄長!”

  九爺搖了搖頭,輕聲道“那是假的,是羅羅鳥用自身寒氣混著尸毒提煉出來的,為的就是掩蓋那顆真正的種子。羅羅鳥說,一直以來都有人在打那顆種子的主意,它們整日與人相斗,實在是乏累,它們故意放了一個人去偷,世人會以為它們守護(hù)的那顆種子早已不在,便不會再去打擾它們了?!?p>  姜小豆這才明白過來,難怪當(dāng)初不管她怎么說,凰主始終不相信羅羅鳥戰(zhàn)敗一事,原來一切果真如他所想,姮娥當(dāng)初拿走的不是羅羅鳥真正守護(hù)的種子。

  “護(hù)心鱗片化成的種子.....................”

  姜小豆猛然想起當(dāng)初凰主與她說過的話...........

  “萬物之靈由開天大帝和天地共主兩人合力封印,想要解封必須得先找到兩件法器?!?p>  “這兩樣?xùn)|西,一個至陽一個至陰,分別是開天大帝和天地共主用自身一部分煉化而成?!?p>  “我只曉得那件至陰的法器叫降霜,是天地共主用自己的護(hù)心鱗片煉化而成,至于那降霜現(xiàn)在何處,又被什么人守護(hù),我便不得而知了?!?p>  “也就是說,羅羅鳥當(dāng)初守護(hù)的那顆種子,其實就是解封萬物之靈的法器................”

  “對!就是降霜,沒想到你竟然還記得這個?!?p>  九爺接著說道“雖然羅羅鳥說它們看見一條受了重傷的九頭蟒從山頂飛過,但吾知道你沒死,也猜到你早晚是要來盤古墓的,所以先去了巫陽族,找一位故人敘敘舊,順便取回寄放在他那的東西。”

  “那我............我當(dāng)初所承諾的”

  九爺猜到她擔(dān)心的是什么,開口道“放心,你當(dāng)初所有的承諾都已經(jīng)兌現(xiàn)了?!?p>  姜小豆心中驟然一驚,她轉(zhuǎn)眸看向夜煬,只見那纖細(xì)的狐貍眼中也充滿了驚訝。

  “兌現(xiàn)了?”

  “是!”

  九爺?shù)馈澳愠兄Z守護(hù)萬物之靈,這個你做到了,而且三界需要萬物之靈的時候,你甘愿自戕解封,這個也做到了?!?p>  姜小豆?jié)M眼疑惑,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說道“所以當(dāng)初你說的賭約!”

  “最怕孤獨的人卻應(yīng)下了最孤苦的承諾,這終年的寂苦連我都不敢觸碰,而你..........兄弟,我愿意用半身骨血和五成的修為來跟你打了賭?!?p>  那盔甲男子辦蹲下來,與姜小豆四目相對,他凝眸看著姜小豆,緩聲道“只要我賭贏了,我欠你的就還清了,至于般瓠欠你的人情,也由我來還?!?p>  九爺點頭道“是!吾當(dāng)初賭的就是你的這條命,當(dāng)初雖然你答應(yīng)了所有的要求,但是吾心中仍有內(nèi)疚,覺得即便是重生了你也沒獲得真正的自由,吾生來有九條命,吾想若是你也如吾一樣,或者,哪怕你只有吾一半的命數(shù),說不定在萬物之靈解封時,你都有一線生機(jī)?!?p>  “慶幸的是,吾真的賭贏了?!?p>  姜小豆心中自是盛喜,只是沒等那喜涌上心頭,她突然想起一樁重要的事來“可當(dāng)初我也受了開天大帝的半身骨血和修為,這么大的人情可怎么還!”

  “只要你開心的活著,這人情就算是還了。”

  九爺看向姜小豆,那雙渾濁暗沉的雙眼中隱隱浮現(xiàn)出一絲異樣,他明明在看姜小豆,但他的神態(tài)又好像不是在看姜小豆。

  “這世間最難的,就是自由二字。天下人皆知自由難得,自由可貴。但三界眾生又有哪個愿意為了自由拋棄自己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所有人,都被自己的欲望緊緊束縛。即便他身份再是尊貴,自由二字與他來說也是一種這種可望不可得的奢求。”

  九爺輕聲一嘆,轉(zhuǎn)過眸來看向遠(yuǎn)處的天水一線。

  “你若是得了,也算是他的幸事?!?p>  姜小豆恭敬的向他行了一禮,鄭重道“我明白了,多謝九爺為我保了這條命,姜小豆此生謹(jǐn)記九爺和開天大帝的恩德?!?p>  當(dāng)姜小豆行完禮后,夜煬突然開口道“雖然我知道后輩不該管前輩的是事情,但我是真的想不通,不知該不該開口問一問?!?p>  “你要問什么?”

  “您曾經(jīng)是天地共主,與開天大帝身份地位相當(dāng),從您的言語中我們也聽得出來,您與開天大帝的關(guān)系有多好,您是個性情中人,若非興趣相投,您不會與開天大帝交好數(shù)年,但是為什么,您會成為神族的眼中釘,為何又要在開天大帝身逝之時舉兵造反,若是您想做天下之主,依著您的性子,隨時都能發(fā)起戰(zhàn)爭?!?p>  “即便神族有些實力,但您的手下也絲毫不低于他們,為何偏偏要在那個時候動手,讓天下人瞧您不起,記恨至今?”

  若是沒見過九爺,夜煬興許就會相信了那塵世傳聞,興許會跟三界眾生一樣痛恨這個趁人之危的家伙,但是就因為這短短的兩次見面,九爺周身的氣質(zhì)和為人的義氣讓他心中實為不解。

  一個為了舊友重生,甘愿將自己的修為和骨血割舍,談及自由,便滿臉渴望的人,又怎么可能會真的看上那個冰冷無趣的位子。

  當(dāng)年三界口中所謂的奪位之戰(zhàn)一定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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