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幽都城破之后,三界迎來了真正的混亂時代,隨著惡靈布滿三界,神族費盡心機隱瞞了多年的秘密被三界眾生悉數(shù)知曉,一時間神族名譽掃地,成了整個天下為之憎惡的罪人。
所有的生靈對其厭惡憎恨,恨不得殺之后快,只是,雖然神族受天下人唾棄,但真正敢于動手的只有人族。
那些為了能夠讓自己行動不受任何限制,那些惡靈搶奪了同族的肉身,但是他們并沒有傷害同族性命,只是強占了同族肉身,原本肉身中的魂魄被強行壓制沉睡過去,惡靈得到肉身之后,利用那平心玉符,使自己在短時間內(nèi)重獲靈力。
在這混亂的時代里,人族被分成了兩派,一派尚未被惡靈奪去肉身,被三界成為原人,一派肉身被惡靈霸占,意識消弱,魂魄長眠,而且體內(nèi)還擁有靈力的這一派被稱為新一代,寓意他們將徹底改變?nèi)俗逡恢币詠淼拿\,為子孫后代爭來新的未來。
若論誰最恨神族,整個天下,人族算是其中之一,那些滿腔仇恨的新一代,他們利用平心玉符和種族智慧,帶著神兵利器為自己復(fù)仇。
雖說幽都兵敗之時,神族那些位高權(quán)重的長老被叛賊一舉拿下,但三界之中,天地之內(nèi),還是有不少神族世家在神山中居住,新一代為了報仇,無懼危險,沖破周圍神山禁地,以及道道防線去攻打神山,殺神泄憤。
只是這些新一代雖是擁有靈力,擁有智慧,但若是遇到非常厲害的結(jié)界時,仍是無法破解,而天底下對神族喊打喊殺的家族無數(shù),可沒有一人愿意出手幫助復(fù)仇的新一代,他們生怕再有變故,怕神族有后招,口中應(yīng)承人族,說是愿意助他們一臂之力,但實際上,他們也沒有膽量幫助新一代的人族。
在這個時候,多年來一直被人鄙視厭惡的魔族突然站了出來,他們不怕后果,不畏神族,光明正大的在亂世中站了出來,心甘情愿做人族的后盾。
新一代的人族沖殺神族領(lǐng)域,若遇破不了的結(jié)界,魔族愿意出手相助,幫他們解除難關(guān),若是新一代的人族受損嚴重,魔族出藥資,出糧草,助人族度過困難。
相比那些名門正義,大族世家,一直不受待見的魔族似乎要比三界任何人都要有擔(dān)當些。
在新一代人族嚴厲攻打下,所剩無幾的神族血脈被迫遠離家族領(lǐng)地,一路逃向九幽,尋找他們那有名無權(quán)的首領(lǐng),不過月余三界之內(nèi),再無神族血脈,人族在這場弒神的戰(zhàn)役中雖是得到了勝利,但多年來積壓的憤怒和恨意卻沒能完全消失。
心中仍有怨氣的新一代把目光轉(zhuǎn)向所有與神族有關(guān)的家族上,從昆侖,青丘,鳳族,幽都,招搖,木靈族到夏族,豎沙族,居繇族,月支族,厭火族,大大小小只要是跟神族有關(guān)的家族都逃不了這場弒神的戰(zhàn)火。
作為避世多年的青丘都免不了被新一代人族的攻擊,那夜煬這個青丘舊主自是也沒被人遺忘,幸虧姜小豆一早便打開了護山結(jié)界,又早早的加固了領(lǐng)地的所有防線,所以當新一代人族來攻山時,涂山并沒有受到特別嚴重的損傷。
相比之下青丘就慘了一些,青丘上下誰也沒想到新一代的人族會突然攻山,青丘被新一代人族打了個措手不及,幸虧在關(guān)鍵時刻青丘長老們想起族中還有至寶萬窟陣,青丘及時打開了萬窟陣,保住了族中血脈,若是晚了個一時半刻,新一代的人族保不齊還真會將整個青丘掃為平地。
有守山結(jié)界的保護,新一代的人族并沒有傷害到涂山,只是人族執(zhí)念太重,他們仗著自己人多勢眾,又有平心玉符傍身,索性駐扎在涂山境外,要么用車輪戰(zhàn)耗損涂山戰(zhàn)力,要么隔三差五來一場突襲。涂山雖是早早做了防范,但山中守衛(wèi)有限,被人族長期這么一折騰,自是精疲力盡,漸漸的有些招架不住。
若此次弒神之戰(zhàn)的光是人族,姜小豆和夜煬也許就不會這么擔(dān)心了,要知道人族也是有盟友的,他們的盟友是如今六族之中勢力較為強大的魔族,這涂山的護山結(jié)界雖是能擋得住人族,但若是魔族出手,這結(jié)界怕是不堪一擊。
只是奇怪的是,人族駐扎涂山境外許久,遲遲沒見魔族出手,要知道現(xiàn)如今魔族與人族的盟友關(guān)系可是非常好的,人族的弒神行動進行道今時今日,不管是物資還是糧草方面,只要人族提出的要求,魔族基本上都能實現(xiàn)。
這場弒神的戰(zhàn)爭看似是人族全力奮戰(zhàn),但若沒有魔族一直以來的幫忙和增援,新一代的人族就是再多個幾十倍,怕是也沒法屢戰(zhàn)屢勝。
這也就是為什么人族敢在鳳族昆侖幽都這些上古大族的領(lǐng)地上敲響戰(zhàn)鼓的原因......................
在新一代人族的強勢攻擊下,涂山守將漸漸招架不住,虧得木靈族暗中派人送來療傷的草藥和一些糧草,對于木靈族的幫助,姜小豆自是滿心感激,畢竟木靈族也同樣正在被人族攻擊,自己身陷戰(zhàn)火之中還不忘救助涂山,若非仁義雙全,哪能做出如此大義之舉。
新一代的人族雖是靈力不高,但執(zhí)念很高,他們即便知道自己勝不了涂山,也不愿意就此撤兵離開,他們就賴著不走,以種族天生的智慧來耗損涂山的戰(zhàn)力。
無奈之下,姜小豆與夜煬商議與外族連盟,力保涂山安危。
“昆侖鳳族勉強自保,青丘幽都險些別滅,若不是幽有冰獄,青丘萬尚留窟陣,他們怕是早就撐不下去了!至于招搖月支族他們,也都被人族圍困至今,就算連盟成功,怕也是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
姜小豆點了點頭,開口道“若是想要自保,怕是不能從這些家族里面找盟友,得找弒神戰(zhàn)爭之外的家族?!?p> ”戰(zhàn)爭以外.......................妖族?不行!妖族與魔族巫陽他們是盟友關(guān)系,若是明目張膽的與妖族連盟,豈不是會被魔族和巫陽他們忌憚。更何況魔族與巫陽族本就各有打算,我們不能在這個時候讓妖族陷入兩難之地?!?p> 夜煬說的確實有道理,姜小豆點了點頭陷入沉思之中“那...........那你覺得有熊氏怎么樣?”
“有熊氏.........姬水城的有熊氏!”
夜煬記得,當年合虛王親口對他們說過,西荒姬水城的城主是個有帝王之術(shù)的人,況且他們在西荒自立多年,所屯兵力自是難以預(yù)測,若是與之連盟,說不定涂山真的有轉(zhuǎn)機,只是...........................
“我們與有熊氏非親非故,他們又是弒神之外的安逸存在,為什么要趟這渾水來幫咱們?”
姜小豆道“雖說如今天地混亂的主要原因是因為新一代的人族正在進行弒神的戰(zhàn)爭,但當戰(zhàn)爭越演越烈時,天地必然受到重創(chuàng),若是天地有損,牽連的可就不單單是幾個種族那么簡單的事了,我們可以從大局出發(fā)勸姬水城與我們連盟,此次求盟我方處于弱勢,勢必要付出很多代價,雖是困難了些,但為了大局,什么苦楚都得吞下!”
姜小豆轉(zhuǎn)眸看向夜煬,說道“我雖是不知道姬水城的城主是什么樣的人,但一個能被阿爹夸贊的人,一定有高于他人的能力和胸懷,這一趟求盟之路與我們來說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夜煬點了點頭,又有些覺得不妥道“就算是從大局出發(fā),我們這小小的涂山又能為他們姬水國做什么呢?”
在沒有絕對的實力和條件的情況下,若想兩方順利連盟,簡直就是妄想!
“有........我們涂山有連盟的條件!”
只是,這個條件現(xiàn)在她還不能說,若是說了,夜煬怕是不會同意...........................
姜小豆笑著看向夜煬,安慰他道“我可是帝明之女,天地之間,三界之中,六族內(nèi)外,我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三界眾生各有困擾,興許這位姬水國的國主就有想知道卻沒法查到的事情..............”
夜煬點頭道“既是如此,那本座就派幾個心腹去西荒找姬水城的有熊氏去說之事吧!”
“好!”
姜小豆從乾坤袋中找出阿爹臨終前交予她的兩封信箋,對他道“這里有兩封信箋,其中一封是當年有熊氏送去青水關(guān)的求和信,一封是阿爹新手所寫,這兩封足以證明我的身份,也希望有熊氏能看在阿爹的面子上,能夠答應(yīng)合盟的事情。”
涂山之事迫在眉睫,夜煬自是不會耽誤,從身邊選了幾個較為穩(wěn)重的近身,連同一位年長的老將,帶著姜小豆的信箋從悄無聲息的離開涂山,去了西荒尋找那姬水城。
此次一去便是小半月,而且那幾位近身自離開涂山便音訊全無,姜小豆也夜煬一邊擔(dān)心他們的安危,一邊對付著不斷攻山的新一代人族。
正當夜煬想要派人出去尋找他們的時候,那幾個消失半月的心腹終于回到了涂山。
只是,這幾個心腹也為他們帶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消息。
“什么!西荒姬水城的有熊氏竟然就是新六族之中的公孫軒轅!”
縱是聽說有熊氏的首領(lǐng)有過人之處,也不曾想他的速度竟然這么快,竟然在這混亂之中擠進六族,成了六族之一的大族。
夜煬道“他們幾個離開涂山之后,直徑去了西荒,在西荒找了好幾日都沒有找到有熊氏,后來在一荒廢的舊城里發(fā)現(xiàn)了城中的徽記與信箋上的一模一樣,他們打聽到那舊城就是一直尋找的姬水城,只不過早在幾百年前,城中的人已經(jīng)離開了西荒,他們找了許久,在西荒不遠處的西山中找到一個繁華的城鎮(zhèn),在那里他們再次見到了有熊氏的徽記。”
“西山之主軒轅族....................”
姜小豆追問道“那軒轅族的首領(lǐng)有沒有答應(yīng)連盟的事?”
夜煬頓了頓說道“軒轅族的首領(lǐng)說,若想連盟,需與涂山之主面談?!?p> 姜小豆眉間一擰,心中大有不快,兩者連盟,要么兩方共同相見,要么以信使心腹傳話,一方之主千里迢迢趕去另一方的國土,這種事情是自降身份,等于上來就示弱一般。
這一行為,如同當年人族首領(lǐng)親自去天都求助一樣,上來就低了身份。
“若是以前本座定然惱怒不愿與其連盟。”
夜煬道“只不過,現(xiàn)如今涂山危機重重,若是因一時之氣回拒了他,怕是會招來新的敵人,此事雖是難以接受,但本座還是打算親自去一趟西山,畢竟意氣用事雖是能逞一時痛快,但終究解決不了任何事情?!?p> 姜小豆愣愣的看著夜煬,滿眼皆是不可置信,她沒有想過,眼前這個桀驁不馴,無法無天的狐王竟然有一天也能說出這種妥協(xié)的話來。
“若是以前,本座寧愿拼死一戰(zhàn)也不會與人連盟茍活,只不過...........”
他轉(zhuǎn)眸看向姜小豆,纖細的狐貍眼中滿滿都是溫柔“本座可不想意氣戰(zhàn)死后,你淪為別人的戰(zhàn)利品!”
她終于明白他是為何低頭,心里自是也清楚,這恐怕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低頭了...............
姜小豆眸中閃爍著絲絲水光,那顆無懼生死心受到了突如其來的撫慰,在某一瞬間,她突然有些害怕,不愿意再用坦然的心態(tài)面對生死,甚至生出了逃避的想法.....................
這份強烈的求生欲望她從未有過.................
也不知是鬼使還是神差,她竟然昏著頭腦脫口便道“若我不得不死,你又當怎樣?”
夜煬未有一絲停頓,開口便道“生死相護!”
“為何不是生死相隨?”
“因為你不舍得!”
夜煬凝眸看著姜小豆,對她道“若你舍得,本座自是生死相隨。”
心口涌上一股苦澀,姜小豆錯過那道深情的目光,悄無聲息的擦去眼角的淚珠。
“你的眼睛還真是毒辣!”
若是沒了眼前這個狐貍和徒弟,任憑三界如何有趣絢麗,她怕是不會有一絲留念不舍,只可惜,她熬了小半生,臨了臨了,終還是遇見了他.................
這一遇見,她便再也不敢想生離死別的事了.................
“準備馬車,明天我們一同去!”
夜煬道“我們一起?那涂山怎么辦?”
山中無主,不正是外敵入侵的大好機會嗎!
“若是無人看家,我又怎會放心離開呢!”
姜小豆笑道“放心吧!只要他來到涂山,這涂山的山門也就有人可守了!”
“到底是什么人?”
也不怪夜煬心中疑惑,姜小豆很少信任別人。
“當然.......是我最為喜愛的一個男人了!”
“哦!原來是本座啊.................”
“并不是呦!”
“哈!那是誰!”
“明天你就知道了嗯...........算算時間,應(yīng)該不用明天,最多今個晚上就該到了............”
姜小豆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自顧走開,就是不正面回應(yīng)夜煬,夜煬又氣又惱,纏在她身邊,不斷的追問她那個男人是誰。
夜煬在猜測和煎熬中度過了一個下午,晚膳降至?xí)r,守門大將突然跑了過來“娘娘,王上,大喜!大喜!一個金眸男子從天而降,一棍子打傷了攻山的新一代人族的沖鋒大將,涂山打開了鎮(zhèn)山結(jié)界,他沒法進來,只能一個人鎮(zhèn)守結(jié)界山門,那新一代人族縱然難纏,可在他的鎮(zhèn)守下,只敢遠遠的叫囂,沒人敢上前攻城!”
那守門大將道“只是人族向來聰慧,若是讓他一人呆在結(jié)界外怕會遭到人族的暗算,雖然兄弟們感激他重傷了人族的前鋒大將,但是他終究面生,兄弟們沒人能為他驗明正身,只能來找娘娘和王上,請娘娘王上看看他是敵是友,咱們該不該打開結(jié)界讓他進來?!?p> “對了!那金眸男子自稱長右?!?p> 姜小豆笑道“不是敵軍,是我那最調(diào)皮的徒兒回家了!”
“娘娘的徒弟?!那末將得趕緊打開結(jié)界去!”
一聽說是自家娘娘的徒弟,那守門大將心里滿滿都是激動,忙不迭的跑去山門,一心想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守門的弟兄。
“長右不是去了鳳族調(diào)查姮娥母親的事了嗎?怎么這個時候突然回來了?”
夜煬恍然大悟道“你說的那個最為喜歡的男人就是長右!”
“不然呢!”
姜小豆笑道“前不久他送了密箋過來,說是已經(jīng)查清了一切,原本是想去找南安子跟他一起屠村的,但我臨時改變了想法,讓他先回來一趟,算算時間,今天也該到了?!?p> 夜煬奇怪道“你也會有改變想法的時候?”
“不是常說女人心海底針嗎?我改變想法很正常?。 ?p> 夜煬搖頭道“你在市井混世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斬草不除根的后果,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讓你改變想法,放棄那個最為利落的處事方法!”
“最近我聽說了一些事情,對姮娥母親有了一些......了解,雖是不能原諒他們母女倆的所作所為,但是對事情有了與以往不同的看法...................”
姜小豆轉(zhuǎn)眸看向夜煬,對他笑道“對于姮娥我是沒法原諒,但也不想像以前那樣至她于死地了,而且姨母當初留給她的那些人馬雖對于我來說是威脅,但也不一定非得至他們?yōu)樗赖?,細細一想,他們好似還不曾真正的做錯什么....................”
狐貍眼微微一瞇,似笑非笑道“也不知是誰那么有能耐竟然能讓你改變想法?”
姜小豆心中驟然一虛,抬手端了杯茶在手里細品,不敢再說些什么。
沒等夜煬再問些什么,只聽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后只聽聲歡快的高呼聲傳來。
“師父!”
姜小豆抬眸看去,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拎著一個大大的壇子,從門外跑了進來,他將那壇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旁邊,撲通一聲跪在自己面前,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一個大禮。
“弟子長右拜見師父,師公!祝師父師公永世好合,恩愛一生,珠聯(lián)璧合,早日添丁!”
夜煬樂的笑瞇著眼睛,一連說了幾個好,姜小豆眉間緊了又緊,沉默半晌道“這是百目那小子教你的吧!”
長右嘿嘿一笑,說道“百目真君說世人皆知姜十郎雖是瀟灑不羈,但也是出身不凡的世家公子,待人接物素來有禮,他常說我舉止無狀,言談粗魯,做您的徒弟有點丟您的人,得學(xué)一學(xué)行禮才是。”
“這么多年他就教了你行禮說話?”
長右搖頭道“這行禮是他教的,話是師公教的,說是很吉利呢!”
一記冷眸落在了夜煬身上,纖細長眉猛然一顫,夜煬慌忙端起杯子,錯過那如刀子一般的目光。
“無論是姜十郎還是姜小豆都是隨心隨性,依著你的性子很難做到禮數(shù)周全,還是算了,吉利話也不用說了,聽著膩的牙疼!”
長右哦了一聲站了起來,那強裝的規(guī)矩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姜小豆道“著急把你召來是因為咱們涂山遇難,被新一代人族攻擊,我跟你師公打算明天要去軒轅借兵,涂山本就病弱,唯一的大將還不在山中,我跟你師公這一走,涂山更是沒個排兵布陣的人,怕是支撐不了多久便會慘敗人族,所以才著急召你回來,有你鎮(zhèn)守涂山,我跟你師公也好放心去借兵?!?p> 長右道“不過是幾個人族而已,何須借兵,我一人足以!”
姜小豆問道“聽說你方才跟人族動手,還傷了人族的前鋒大將?”
“沒錯!”
“與他交戰(zhàn)是何感想?”
“嗯..............不強!但是很難纏,而且,與他交戰(zhàn),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就好像是打不死的怪物一樣.......”
長右明明記得當時自己使出了全身力氣,但終究沒能把他一擊斃命,到最后也只是將他重傷而已。
“怨靈本是無實體的生靈,但他們搶奪了同族肉身,將自己與那肉身暫時融為一體,若以,雖是有實體,但卻能達到無實體的境界,就算最后你將他的肉身徹底毀壞,那時你必然精疲力竭,修為大損,而他只是丟了肉身而已,怨靈本體仍然存在,而且會因為肉身被毀,怨念更加強烈,只要他重新找到一具肉身,便可輕松復(fù)活,而且自身靈力也因怨念的增強變得更加厲害。”
“新一代的人族與原本的人族可不同,他們是打不死,殺不盡的,我與你師公去軒轅借兵的本意也并非是消滅人族,而是用來抵擋防衛(wèi),現(xiàn)如今唯一對付他們的方法便是這個?!?p> 從幽都城破之后,新一代人族便展開了弒神之戰(zhàn),在這場戰(zhàn)爭中,雖是遇到過重重困難和危險,但至今為止,還從未聽到過有誰能將這新一代的人族徹底斬殺消滅過,新一代人族的難纏和厲害已經(jīng)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防守成了所有人唯一對抗人族的方法,也最妥當?shù)姆椒耍?p> 長右點頭道“徒兒明白了,有徒兒在涂山守著您就放心的跟師公去吧!”
他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從懷里摸索出那根鳳羽遞給姜小豆道”師父,我去了丹穴山,見到了凰主,當凰主看到這鳳羽時實為大驚,他說,這鳳羽的確出自鳳族嫡系,但卻不是姮娥母親的鳳羽,他說,很多年以前,鳳族嫡系中曾出現(xiàn)過一位靈力極高,悟性極強的儲君,那位儲君一生專修火系,一身的鳳羽也被同化,每一根鳳羽都能散發(fā)出太陽一樣的光輝和溫度?!?p> “但天妒英才,那位儲君涅槃失敗,就連尸骨也被神火吞噬,凰主說,這根鳳羽便是那位嫡系儲君的,而且應(yīng)該是她留在塵世唯一的一件遺物?!?p> 長右頓了頓說道“凰主說,那位儲君與姮娥母親是至親血脈,關(guān)系一向很是不錯,應(yīng)當是儲君涅槃之前留給姮娥母親的念想,徒兒看得出來,那凰主對這鳳羽萬般不舍,但是他還是說,這鳳羽是姮娥母親之物,理應(yīng)歸還,就是不還給姮娥,也該送去姮娥母親的身邊?!?p> 姜小豆接過鳳羽,點頭說道“既如此,還是送去尸冢山還給姨母才是,若是給了姮娥,怕又是后患無窮?!?p> “對了!還有這個!”
長右指了指身邊的酒壇說道“丹穴山的凰主也不知道從哪里打聽到您愛喝酒,托我?guī)硪粔约横劦木扑团c您,說是以此表示兩方友好”
姜小豆看了看那十分陳舊又顯滄桑的酒壇,略有些吃驚道“這酒年份不低,怕是整個三界都沒有與之媲美的酒了?!?p> 夜煬好奇問道“你怎么看出來的?”
“我雖是不會釀酒,但對于釀酒的工序和鑒賞還是自認小成的?!?p> 姜小豆指著那壇子,緩聲道“這壇子是用紅巖丹土煉造,而這紅巖丹土也不是隨處可得的,整個三界只有丹穴山才有這如鮮血一般的紅巖丹土,煉造之后,壇子上又會形成如飛鳥一般的花紋,所以世人為這種器皿取名為丹巖鳳紋,咱們眼前這個便是丹巖鳳紋壇?!?p> “丹穴山頂?shù)募t巖丹土可不一般,生來就紅艷似血,越是經(jīng)歷風(fēng)吹雨打,顏色越是美艷,即便是在大火中煉造也不會褪去本色。在上古時,這種壇子幾乎在鳳族是最常見的壇子?!?p> 姜小豆輕輕的敲了敲壇子,清脆如磬的聲音從她指下悠悠傳出,那清脆樂聲中還隱隱透著一絲漣漪.................
不過敲指一下,那壇子卻發(fā)出如仙樂一般的妙音。
“只不過,后來,丹穴山發(fā)生火災(zāi),聽說大火燒山整整一天一夜,丹穴山中生靈死傷無數(shù),那不知來歷的火竟然把山頂?shù)募t巖丹土燒的焦黑如碳,自那以后,整個丹穴山再也找不到一粒紅巖丹土,這丹巖鳳紋器皿也自此成了珍貴之物?!?p> “到如今,就是翻遍整個三界,怕是也很難能找到像眼前這樣保存的這么好的丹巖鳳紋器皿了?!?p> 姜小豆頓了頓道“想要釀酒一壇佳釀,出了糧食,工序,火候之外,更重要的是選擇裝酒的器皿,而且酒一但入壇便不會半途之中更換壇子,所以這丹巖鳳紋壇出世多久,這壇子酒便釀了多久?!?p> 一聽此話狐貍眼瞬間圓如銅鈴,他驚道“難不成這壇子酒是鳳族凰主年少時的珍藏?!”
“嗯................算算時間的話應(yīng)該是這樣不錯............”
“一定是他的珍藏不錯!”
沒等姜小豆說完便被長右劫去,只聽長右接著說道“我可是親眼瞧見凰主從那封印了多年的密室里拿出這酒壇的,我還聽說,那密室被凰主封印了不知多少年,如今鳳族之中無人知曉那密室的來歷和凰主封印它的原由,只曉得,那是鳳族的禁地,除了凰主自己,誰也不能靠近,如此看重,想來這酒一定是他用心珍藏的!”
“禁地?”
夜煬隨口問道“是以前就有的,還是凰主新添的?”
“聽說以前就有,不過就算是以前就已經(jīng)被設(shè)為禁地,那當家做主,設(shè)下封印的就是現(xiàn)任凰主本人?!?p> 如此一來是新添的還是往年就有已經(jīng)沒什么區(qū)別了!
姜小豆笑道“看來這位凰主也是位有故事的人!”
她看了看身邊那酒壇,饒有興趣的打開了陳舊的酒封,在那酒封打開的瞬間,濃烈的酒香從壇中爭鋒涌出,那一瞬間屋內(nèi)三人好似被人扔進酒壇里似得,腦中暈眩,眼前幻境不斷,就連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好似不再受自己控制了...........
“砰!”
酒封被人強行蓋上,眾人好似大夢初醒,呆滯著雙眸僵硬的轉(zhuǎn)眸看了過去,只見姜小豆一手撐在酒壇上,一手捂著口鼻,大口喘著粗氣,額間隱隱有汗珠滲出。
長右磕磕巴巴的說道“這酒.........好烈....................”
就連夜煬也不禁驚道“天底下居然真的有這么烈的酒!”
莫說嘗了,就是輕嗅一下都如大醉一般,這種烈酒素來只聽說過,還真是頭一次親眼見到.............
姜小豆穩(wěn)了穩(wěn)有些被麻醉的心神,半倚在椅子上,強撐著身體不倒,她低聲道“能釀出這樣烈的酒,這位凰主還真不是個簡單人物?!?p> “酒如其人,酒都這樣烈了,那人想必也是寧折不彎的剛烈性子?!?p> 長右搖了搖有些暈乎乎的腦袋,在自己稍稍清醒一些后,才磕磕巴巴的開口說道“師公說的不錯,他還真是個烈性子的人!不過,也是個怪人...........”
“這話怎么說?”
“師父你是不知道,這位新任凰主雖是個仁義,穩(wěn)重的好人,但也是個性情古怪的人?!?p> 長右道“想當初天下未亂,混沌未來之時,他總愛一個人獨出,就坐在那梧桐王樹上盯著太陽發(fā)呆,若不是那時他王位沒有坐穩(wěn),有許多事得讓他定奪,他能一個人在樹上呆個好幾天?!?p> “而且他的喜好也很獨特,總是喜歡摘很多山果回來,他的膳食大多也都是那些山果,有地我好奇偷了一個來吃,那果子雖是看著飽滿鮮艷,但口感不好,又澀又苦,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味覺,竟能吃下這么難吃的果子?!?p> 夜煬眉間緊了又緊,問道“他總是一個人獨處?難道身邊沒有妃子孩子什么的?”
“沒有沒有!別看他年紀大,輩分高,身邊竟連一個知心的都沒有,聽說他這一輩子從來就沒有娶過親,更別提孩子了.........??!對了對了!雖說他沒有孩子,但他好像挺喜歡跟孩子們相處的,像是族中一些正在學(xué)飛的孩子若是被他遇見了,他定是要駐足觀看,有時還會顯現(xiàn)原形,親自教孩子們怎么飛?!?p> 就連長右這怪性子的人也忍不住夸贊他道“他性子溫和,又極有耐心,若是他哪天有了孩子,一定會是個出色的父親!”
佩服他為人時,姜小豆不免生出一些疑惑來“他沒有子孫,這凰主之位日后會傳給誰呢?”
長右想了想道“依著各族的慣例,像著這情況,應(yīng)該會從旁支或是嫡系血脈中挑選一個德才兼?zhèn)涞暮⒆舆^繼到他名下,以備族中儲君之需?!?p> “即使如此,那得好好看著鳳族,以免鳳族突然換王,我們之間的盟友關(guān)系會因此發(fā)生變化?!?p> “是!”
“報!”
一個小將慌忙跑了進來,只聽他揚聲道“娘娘!王上!千屈夫人回來了!剛剛進了涂山境內(nèi),正在向山門趕來!”
姜小豆與夜煬對視一眼,兩方眸中都是疑惑。
這千屈離開不過幾日功夫怎么又突然回來了?難不成是祝余出了事!
“多派幾個人鎮(zhèn)守山門,千屈一但靠近,立刻打開護山結(jié)界,與此同時你們要多加小心,以防新一代人族突擊!”
“是!”
“師父,我也要去!”
姜小豆點頭道“去就去吧!切記,以防為主,莫要逞強!”
“明白!”
大約半柱香之后,門外終于傳來了腳步聲,姜小豆抬眸看去,只見一身疲憊的千屈匆匆跑了過來。
“師父!”
“你怎么突然回來了,可是祝余出了什么事?”
千屈搖了搖頭,對她行了一個大禮,開口道“師父大喜!恩主說已經(jīng)知道您要找的人在哪了!”
姜小豆心中自是大喜,她急忙問道“那人在哪里?”
千屈搖頭道“恩主并沒與我明說,只是讓我提前回來與您說一聲,以免您心急,他說還有一些話要與那水君問個明白,所以得晚一時才會回來,不過您放心,恩主說了,最快明天,最晚也不過后天就回來了!”
“這樣啊.......”
“既是如此,不如本座先行一步,去軒轅借兵,你呢就在涂山等祝余回來,等所有的事情都辦妥了再來軒轅找本座便是。”
雖然不知道姜小豆要找的是誰,但夜煬能清楚的感受到姜小豆心中的在意,明白千屈口中所說的那個人對姜小豆來說很重要,
姜小豆沒有說話,她一邊著急那人的下落,一邊放心不下夜煬單槍匹馬的去軒轅。
然而沒等她決定是離開還是留下時,千屈便開口說道“師公,您還是先別離開,恩主再三叮囑我,說是在他回來之前,兩位最好都留在涂山境內(nèi),千萬可別離開。他說他不但有事要跟師父說,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師公您說!”
夜煬聳了聳肩,對姜小豆無奈笑道“看來在祝余沒回來之前,咱們兩個誰也走不了了!”
“這小子怎么這么愛賣關(guān)子!”
“沒辦法,誰讓他拜了混混為師父,原本都是根正苗紅的孩子,現(xiàn)在越學(xué)越不正經(jīng)!”
“就是!嗯...........?死狐貍你敢說我不正經(jīng)!”
“嘶!別掐別掐!在孩子們的面前給本座留個........你們都是木頭嗎!也不知道都來勸勸你師父!”
“嗯...........”
長右和千屈對視一眼,向他們兩個行了一禮異口同聲道:
“師父師公您兩位慢聊,徒兒先行告退!”
“師父師公您兩位慢聊,徒兒先行告退!”
說罷轉(zhuǎn)身便走,連頭都不帶回的,這個屋內(nèi)只聽夜煬一人吃痛咆哮。
“你們你們!逆徒逆徒!哎呀........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