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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個少女當(dāng)狐后

第六十四章

抓個少女當(dāng)狐后 靖玥少爺 11590 2021-08-14 22:04:11

  “呼!”

  空中起了大風(fēng),陣陣陰風(fēng)裹挾著漫天雪花在落仙鎮(zhèn)中肆意咆哮,云翳隨風(fēng)而來,把落仙鎮(zhèn)上空遮的結(jié)結(jié)實實,整個落仙鎮(zhèn)都陷入了黑暗中。

  “轟!”

  雷霆霹靂在云中轟然炸開,殷紅帶紫的閃電如同巨蟒在黑云中發(fā)出令人心驚的怒吼,隨著陣陣轟鳴,一絲壓迫從天邊慢慢威逼而來。

  “恩主!”

  祝余趕到女媧廟,只見廟中一片狼藉,夜煬躺在血泊中,姜小豆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身上落滿了雪花,乍一看好似一座冰雕。

  “恩主!”

  不等他接近姜小豆,便被夜煬伸手抓住,夜煬強忍著疼痛,勉強坐起來道“本座中了姜小豆的毒,你可有解藥?”

  祝余想為他把脈,再剛碰到他的瞬間立刻知道了女媧廟中發(fā)生的所有事情。

  “您竟然當(dāng)著恩主的面殺了七公子!”

  “解藥.........”

  祝余知道前因后果,自然明白夜煬為何會殺七公子,他摸索出一個瓷瓶放入他手中,頭也不回的跑到姜小豆面前。

  祝余顫著手把她身上的積雪輕輕打落,他見姜小豆懷中抱著厚厚一團子雪,剛想伸手為她彈去積雪,他剛伸手,姜小豆猛然將懷中那團雪死死的抱在懷里,雪花簌簌掉落露出了所掩蓋的東西。

  原來她懷里抱的是件藍(lán)衣,一件沾了血的藍(lán)衣。

  姜小豆抱著那沾了血的藍(lán)衣坐在那里,半垂的眸中死一樣的冰冷,祝余跪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輕聲喚她“恩主?”

  然而這一聲呼喚如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應(yīng)。

  祝余想了想,突然跑到井邊,未有一絲猶豫縱身跳下井去,他在井中找了許久,終于在石縫中找到那枚滾落的玉韘。祝余把玉韘捧到姜小豆面前,只見她眸中微動,看了不知多久,突然伸出手來將那枚玉韘拿了過去。

  她將玉韘戴在自己手中,垂眸看著那枚傷痕累累的玉韘,時而發(fā)愣,時而淺笑,但,至始至終就是不肯開口說話,祝余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安慰她,只好跪在她面前陪著她。

  “轟!”

  一道滾雷從天而降惡狠狠的劈向女媧廟,即將落下時一道結(jié)界及時出現(xiàn),擋住了那道滾雷,但轟然一聲巨響后,那結(jié)界被劈的粉碎。

  祝余抬眸看了看那不斷翻騰的云海,過于清瘦而深凹下去的眼睛驟然一睜,他輕聲說道“恩主,有人來了..........”

  話音未落又是一道滾雷落下,那滾雷好似長了眼睛似得,不偏不倚,向姜小豆狠狠劈去。

  “姜小豆!”

  方才那個結(jié)界用光了夜煬所有的力氣,還未徹底解毒的他已經(jīng)來不及再去施展結(jié)界去保護她。

  滾雷滾下之際,姜小豆突然有了動作,只見她微微一抬眸對上了祝余滿是擔(dān)心的目光。

  “恩主......”

  話音未落,他便被姜小豆狠狠的推了出去,與此同時那道滾雷從天而降,狠狠的劈在了姜小豆身上。

  “轟!”

  一聲巨響,滾雷在院中猛然炸開來,整個大地都為止顫抖,地面快速裂開巨大的口子,房屋東倒西斜摔進了那不斷裂開的地縫中。翠綠的竹林被拔地而地,空中落下了百鳥的尸體。就連那株參天大樹也歪在一旁,粗大的樹根破土而出,原本還掛著薄葉的枝頭瞬間變成焦黑的枯木。

  只一瞬間,滿地白雪化為水漬,就連被白雪下掩蓋的黢黑土地也因巨雷變成焦土,整個女媧廟消失不見,只有遮天蔽日的萬丈濃煙,以及耳畔不斷傳來的轟隆雷聲。

  “恩主!”

  凄厲的呼喚響徹空中,一道黑影艱難的從地縫中爬出,踉踉蹌蹌在院中呼喚。

  大風(fēng)襲來,濃煙逐漸散去,院中正中央影影綽綽映出一個人影,那人影很不真切,像是未散的煙霧,又像一塊磐石。

  云海之中傳出一道威嚴(yán)的聲音“東岳府君在此,逆天罪臣休得無禮!”

  煙霧中那個身影微微一動,竟然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只聽有人聲從霧中傳來“罪臣?呵!我在三界無拘無束十幾萬年,何曾向神族低過頭,稱過臣了?”

  沸騰的云海中猛然落下一道滾雷,轟然之后一聲怒喝震撼整個天地。

  “放肆!”

  滾雷狠狠的劈在大地上,地上多了一層焦土,空中又起濃煙,煙霧之中有冷笑傳來“所謂天罰就只有這不痛不癢的雷電嗎?你們神族就沒有別的伎倆了嗎!”

  云海之中那道威嚴(yán)的聲音頓了頓,隨后微微緩和一些“爾等逆天之徒速速現(xiàn)身請罪,東岳府君宅心仁厚,愿免去死罪,從輕處理!”

  “什么東岳府君,不過是金虹氏的次子,若是金虹氏的嫡系長子,東華帝君他親自過來,我興許還愿意見上一面?!?p>  “放肆!”

  只聽空中風(fēng)聲大作,茫茫大霧瞬間消散,將那廢墟一樣的女媧廟暴漏出來。

  而廢墟正中央站著一人,雖是粗衣麻布,蓬頭垢面,但身姿挺拔,目光倨傲,周身隱隱散發(fā)著睥睨天下的霸氣。

  那人微微抬眸,眸中的冰冷好似野獸一般,撲面而來的壓迫感讓人心中膽顫,不敢直視。

  “馭風(fēng)之術(shù)熟練有佳,運用自如,不愧是天燧老的得意門徒?!?p>  翻滾的云海中靜了一瞬,一聲嘆息傳來,那嘆息聲雖沒有之前虛張聲勢的暴怒聲令人害怕,但卻沉重的讓人心弦緊繃,從骨子里生出不安來。

  “吾尊師在爾等手中?”

  “有想過綁架他老人家,但沒來得及!”

  翻滾的云海又靜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那縹緲而又沉重的聲音再次傳來“自天開劈地之后,三界六族都視逆天之法為禁術(shù)之最,爾等逆天之行是罪,知錯犯錯乃是罪上加罪,吾不愿大開殺戒,若是主謀肯認(rèn)罪伏法,其余人等可在九幽十八獄中靜心悔過,待刑期一滿可重回塵世?!?p>  “重回塵世..........”

  姜小豆抬眸看著那翻滾的云海,輕聲道“金虹小子,你可知在三界六族中真正的煉獄是什么?”

  “是神族天牢?幽都冰獄?歸墟的無盡苦海?還是你的九幽十八獄?”

  翻滾云海中只有轟轟作響的雷聲,沒有任何聲音傳來,姜小豆冷冷一笑,指著蒼穹,一字一句透出徹骨冰冷。

  “你所謂的塵世便是這天地之中最殘忍無情的煉獄!”

  嘆息聲再次從云海中傳來“爾等如此,可是有意拖延,意圖逃跑?”

  “逃?笑話!我一直以來在流浪塵世,在這煉獄一樣的地方生不如死,每一天每一刻對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姜小豆小心翼翼的抱著懷中的藍(lán)衣,眸中一片溫柔“我所期盼的只是希望這藍(lán)衣的主人能夠回來,只是希望彌補當(dāng)年我所犯下的錯,金虹小子,這種內(nèi)疚自責(zé)你應(yīng)該很清楚........”

  “吾不懂!”

  “不懂?”

  姜小豆冷笑道“如果你真的問心無愧,為何自請下九幽?你母親乃水一天尊之女,身份高貴,家族顯赫,你同胞長兄是東華帝君,神族眾將之首,威名赫赫,權(quán)傾三界,天地之間就沒有人敢不服從敬重他的。”

  “你雖是次子,但也是六族大戰(zhàn)時的沖鋒名將,還曾以一己之力大敗巫陽,論智勇你不輸與你的同胞兄長半分,可為何要在大戰(zhàn)之后立刻脫盔卸甲,請命去了那九幽苦寒之地!金虹小子,你這樣匆忙離開塵世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還是說,你到底在拼命隱瞞著什么!”

  云海之中雷聲大作,只聽有怒喝聲傳來“真是胡言亂語!”

  “我胡言亂語?哈哈哈哈哈........”

  姜小豆仰天大笑,笑聲中幾近瘋狂“既如此我便隨了你的意,這逆天禁術(shù)是我一人所成,你不是要代表神族對我施以天罰以儆眾生嗎?來吧!我給你機會,只要你能幫我從這塵世解脫!”

  “恩主!”

  祝余跌跌撞撞跑來,不等接近,姜小豆反手一掌,咚的一聲巨響,祝余被打飛出去,直到許久,遠(yuǎn)處才隱隱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響。

  “爾既對逆天禁術(shù)供認(rèn)不諱,那便接受這逆天而行的懲罰吧!”

  云海之中滾雷轟響,殷紅泛紫的雷電扭曲在一起,好似一條巨龍在翻滾的云海中怒吼咆哮,突然空中光芒大現(xiàn),映出了云層中數(shù)萬兵將,以及站在云巔之上那個負(fù)手而立,威嚴(yán)冷漠的人。

  “轟!”

  雷電轟然從云海中墜落,狠狠的劈向姜小豆。

  “七哥................”

  寒風(fēng)自頭頂落下,轟轟巨響在耳畔咆哮,姜小豆緊緊的抱著懷中那件藍(lán)衣,不但沒有任何害怕,反而囅然一笑,眸中滿是釋然。

  既然你不來找我,那我去找你也是一樣的。

  “師父!”

  一聲呼喚突然傳來,毫無防備的她被人猛然推了出去,與此同時那道響雷猛地在她身后炸開來。

  姜小豆跌落在地,她回眸去看,只見方才她身后有一個巨坑,坑中靜靜的躺著一個人,那人清瘦的可憐,如一具枯骨,臉上交錯著猙獰可怖的烙印,周身衣衫襤褸,鮮血自他身下匯聚。

  兩個銀白色的圓環(huán)從空中落下,正好落在姜小豆面前,那銀環(huán)她一點也不陌生,只是這明明是鑲在祝余耳垂上的,為何會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姜小豆猛然爬起,踉踉蹌蹌跑到那巨坑之中,那個人靜靜的躺在坑里,一動不動,就好像是具尸體...........

  “祝....祝余........”

  她顫著手去探他的鼻息,直到有一絲微弱傳來,她才微微放下心來。

  大量的靈力源源不斷的灌入祝余體內(nèi),隨著靈力的運轉(zhuǎn),祝余的氣息逐漸變得平穩(wěn)許多,沒多久,他幽幽然睜開眼睛,當(dāng)看見姜小豆時,那雙深凹下去的眼睛滿是疑惑,好似不明白姜小豆為什么會在他身邊,直到看見一旁血跡斑斕的藍(lán)衣和空中沸騰的云海,那疑惑的眼睛逐漸清醒過來。

  “額.........您......沒事..吧.....師父........”

  那雙熒光閃爍的手驟然一顫,姜小豆不可置信的看向他,輕聲問道“你叫我什么?”

  “師父......”

  淚水從她臉暇劃過,在祝余慌張的目光中,姜小豆又哭又笑道“你這個倔骨頭,這么些年你終于肯叫我?guī)煾噶?!怎么,你不叫我恩主了,你不自認(rèn)賤奴了!”

  祝余搖了搖頭,堅定道“我若是賤奴.....別人只會看輕你這個師父.....我是祝余....從今之后只是祝余....我是.....您的首徒........”

  姜小豆看了看手中那對銀白色的圓環(huán),揚手扔去遠(yuǎn)處,她道“早就看你這圓環(huán)礙眼,幸好雷電劈去你一對耳垂,不然就該我動刀把它們割下來了?!?p>  空中雷聲又起,姜小豆把那藍(lán)衣疊了疊放在祝余腦后墊著,她道“你與七哥在這好生休息,為師去去就來!”

  “師父!”

  姜小豆頓了頓,她回眸安慰他道“放心,為師去去就來,不騙你!”

  祝余看著那漸行漸遠(yuǎn)的身影,擔(dān)憂的心中莫名生出一絲安心來,那抹安心久違而又溫暖,就好像那個時候一樣.....................

  自他出生便一直被關(guān)在神族的天牢中,除了沒日沒夜的修煉外就是定時的食用守衛(wèi)送來的仙草神丹,這樣痛苦而又枯燥的日子他過了整整十年,直到十歲那年,他因拒絕修煉,被神族守衛(wèi)倒吊在樹上挨了一頓鞭刑,他守衛(wèi)見他不服輸,便留他在樹上暴曬,說是除非他認(rèn)錯,否則就不放下他。

  在日頭的暴曬下,汗珠混著鮮血流進他的眼中,隨著鮮血的流逝,他整個人昏昏沉沉,周身散著火一樣的溫度,當(dāng)時他以為自己會這樣死去,就像他的父親一樣。

  “喂!你是誰?為什么會被吊在這里?”

  一道黑影落在他身上,隨之而來的陰涼讓他得以瞬間的舒服。

  他勉強睜眼,睜眼的瞬間對上了一雙明亮狡黠的眼睛,他從未見過這樣明亮的眼睛,只一瞬間便愣住了,直勾勾的看著那雙眼睛,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雙眼睛眨了眨,眸中滿是疑惑“你為什么不說話?難道你是啞巴?”

  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不但出現(xiàn)了一雙眼睛,而是一個人,一個看起來比她大幾歲的姑娘。

  那姑娘同他一樣倒吊在樹上,只不過她看起來一點也不痛苦,而是像蕩秋千一樣,開心的不得了。

  他艱難的搖了搖頭,沙啞著嗓子說道“我....我不是.....”

  “呀!你會說話??!肥肥拉我們上來!”

  他正好奇這姑娘在與誰說話,突然有一股冰涼纏在了自己腳踝,不等他反應(yīng),下一刻突然天旋地轉(zhuǎn),他被人硬生生的拉上樹去。

  然而坐上樹后,他驚恐的發(fā)現(xiàn)他的面前多了一條肥蛇,那肥蛇跟他一般高,但卻比他胖,肥嘟嘟的,身后還甩著兩條雪白的尾巴。

  “噓!”

  姑娘眨了眨眼睛道“你可不能喊,你一喊那些人可就都引來了,喏!這個給你!”

  他接過姑娘遞來的水囊,被暴曬了半日的他早就口渴的不行,也不顧這是旁人的東西,拔了塞子便往嘴里灌。

  “噗!”

  這水有些奇怪,剛?cè)肟跁r甘甜,咽下去的時候辣的嗓子疼............

  “怎么了?”

  “這....這水”

  “水?不!這是酒,糟米甜酒,喝著最是解渴了!”

  “不不行!”

  他記得清楚,阿娘曾說過,酒是世界上最危險的東西,他們一族就是碰了酒才淪為囚奴的。

  “你不喜歡酒?那...我只有這個了?!?p>  那姑娘從袖中摸索出一個紅彤彤的果子,她遞到他面前,笑瞇著眼睛道“這是我剛從大人那偷來的,你先吃著解解渴吧!”

  那是他除了仙草神丹外吃的第一枚果子,真的很甜,很好吃!

  “咦?你的腳流血了!”

  他低眸看去,自己的腳被鐵鞭打的皮開肉綻,隱隱可見森森白骨,看著甚是可怕。

  “你的鞋呢?為什么不穿鞋?”

  “鞋?”

  他從未見過鞋,不知道鞋是什么東西,也不知道鞋長什么樣子。

  姑娘指著自己腳上穿著草鞋對他道“這就是鞋,你沒有嗎?”

  他搖了搖頭,姑娘看了看他的腳說道“你的腳比我的小,沒法穿我的,這樣,明天我再來,我給你帶雙新鞋來,你是喜歡什么顏色的?是布的呢?還是皮的?”

  姑娘問了他許多,他卻一字也說不出來,他怕姑娘生氣,便指著她腳上的草鞋道“這樣就行!”

  “你喜歡草鞋?太好了,終于有人喜歡我的草鞋,你知道嗎,這草鞋是我自己編的,今兒二哥還笑話我,說我編的草鞋又丑又難看,送人都沒人要,我明天幫你編一個漂亮的草鞋,咱倆穿了一塊去見二哥,看他還笑不笑!”

  遠(yuǎn)處隱隱傳來人聲,他聽的出是鞭打他的守衛(wèi)回來了,他很是緊張便催促她離開,那姑娘雖不理解自己為什么趕她走,但還是依了他,帶著那條肥蛇悄悄離開。

  他跳下了樹,倒吊在半空中,雖然烈日如火,但他卻沒有向前那樣痛苦,他看著那姑娘躡手躡腳離開的背影,眸中充滿了絲絲期待。

  第二天他故技重施,守衛(wèi)也照常理把他鞭打一頓然后倒吊在樹上暴曬,他等了許久,終于那股冰涼悄悄的纏在他的腳踝,把他拉上樹去。

  “喏!這是你的草鞋!”

  一雙草鞋遞到他面前,他滿心歡喜的接過草鞋,笨拙小心的穿在腳上,雖然草鞋扎腳,但他卻覺得無比溫暖,開心的不得了。

  那雙草鞋很漂亮,他怕腳上的血跡弄臟了草鞋,又怕自己穿壞了草鞋,所以不舍得穿,平日總是藏在懷里,待那姑娘來時再穿在腳上,若是不小心惹了守衛(wèi)毒打,他寧愿縮成一團護著草鞋,也不肯掙扎一下,。

  “你叫什么?”

  他想了想,說道“賤奴。”

  “賤奴.....這名字好奇怪,怎么會有人叫賤奴呢?”

  其實他是沒有名字的,只是守衛(wèi)常常喊他賤奴,所以他便以為自己的名字就叫賤奴。

  “你喜歡這個名字嗎?”

  他搖了搖頭,雖然不知道這名字是什么意思,但人們喊他時那隨之而來的目光讓他很是不舒服,所以他不但不喜歡,還十分反感這個名字。

  “這樣??!那我回頭幫你起一個好聽的名字吧!”

  他點了點頭,心中滿是期待,若是她起的名字,一定是世上最好聽的名字。

  他的飯量很大,但是守衛(wèi)只給他神丹仙草,普通飯食幾乎不給,所以他時時餓著肚子,總也吃不飽,那姑娘知道了,常常從外面帶些果子和糕點給他,直到有一天,她興高采烈的來找他。

  她拿著一株開著青花的草,歡歡喜喜對他道“你看你看,這個是招搖山中的祝余草,聽說吃了它后人就不會饑餓,我找了許久終于找到了,你吃了它就可以不再挨餓了,只是二哥說祝余草味道很苦,常人難以下咽,你吃一小口,若是難吃,就別吃了,反正以后有我給你送果子呢!”

  他接過那株草大口大口吃了起來,她瞪圓了眼睛,疑惑道“不難吃嗎?”

  他點了點頭,說道“難吃。”

  “那你還吃得下去!”

  “雖然難吃,但還能咽下。”

  這些年神丹仙草他吃了不知多少,這祝余草雖是難吃,但還沒到難以下咽的地步。

  “這樣啊...........那你現(xiàn)在還餓嗎?”

  他歪頭想了想,搖頭道“沒感覺?!?p>  既不餓也不飽,一點感覺都沒有,她聽了有些沮喪,從懷里摸出兩個果子,把其中一個遞給了他。

  “傳言果然不可信,算了,反正有我在你以后不會餓著的?!?p>  她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說道“對了!五哥說,人一生所遇到的萬物皆是靠一個緣字,祝余草雖長在招搖山中,但沒有機緣是遇不到的,我在招搖山玩了這么多年,但一直沒有見過祝余草,遇見你后,碰巧找到了它,說明你與祝余草有緣,既然有緣,不如你以后就叫祝余吧!”

  “祝余?”

  她點了點頭道“嗯!祝余,雖然傳言不可信,但咱們就當(dāng)這是真的,我希望吃了祝余草的你以后都不會挨餓,這個名字好不好?”

  “祝余.....祝余........那我以后就叫祝余了!”

  “嗯!祝余你一生都不會再挨餓了!”

  她一語成箴,從那以后他確實再也沒感到過饑餓,也正因為沒有感到過饑餓,他常常忘記吃飯,只是,他雖感覺不到餓,但他的肉身卻需要食物來維持運轉(zhuǎn),忘記吃飯的他很快消瘦下來,瘦骨嶙峋如骷髏一樣。

  有次她來找他,正巧遇見守衛(wèi)在鞭打他,她惱了,與肥肥聯(lián)手把那把守衛(wèi)打暈過去,她說“祝余,你在這等我,我去去就回!”

  年幼的她和那條雪白的肥蛇拖著膀大腰圓的守衛(wèi)走了出去,他被吊在樹上,看著她逐漸遠(yuǎn)去的背影,心中生出一絲奇怪的感覺,既溫暖又有些安心。

  那時,除了擔(dān)心她的安危外,他還有些害怕,害怕她不再回來,不再來找他。

  他等了不知多久,直到那束陰涼再次落在他身上,他滿心歡喜的睜開眼睛,又對上那雙明亮狡黠的眼睛。

  她咧嘴一笑,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便是“祝余,你要不要跟我走?”

  他不知道她是誰,也不知道她會帶自己去哪里。

  但,他一字未問,解開腳上的繩索,跳下樹來跟著她一同離開那個他呆了十多年的地方。

  “師父.........”

  姜小豆回眸看他,只見他咧嘴強笑一聲,顫著聲音輕聲道“我等你回來.......”

  “你呀...........”

  姜小豆無奈一嘆,轉(zhuǎn)身走出那巨大的土坑。

  “喂!金虹小子,你傷了我的人,可想好要如何補償?”

  云層中有聲音傳來“此乃天罰,只會懲罰逆天罪徒,不會傷及無辜。”

  姜小豆嘆了一聲,冷然說道“你們神族的人就是不會聽人說話,你傷他一命,我要你拿十人來做補償,你丟十名天兵下來,此事便作罷!我隨你下九幽十八獄?!?p>  有神將怒斥的聲音從云海中傳來“天罰之下皆是罪人,若你自認(rèn)無辜,輪回轉(zhuǎn)世另有定數(shù)?!?p>  “這么說便是不認(rèn)賬,不講理了!”

  姜小豆周身熒光閃爍,空中驟然襲來一陣陰風(fēng),陰風(fēng)大作,剎那間只見飛沙走石,天昏地暗,隱隱約約聞得有鬼哭之聲從遠(yuǎn)處傳來。

  云海靜了靜,那沉重的嘆息再次傳來“爾等是要觸犯神威?”

  姜小豆搖頭道“不是觸犯,是懲罰?!?p>  “放肆!”

  一神將從云海中走出,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姜小豆,喝斥道“無恥之徒竟敢口出狂言,我神族乃是天地首族,豈能由你肆意侮.......”

  話未說完,一股陰寒之氣直沖云霄,在眾人毫無防范的情況下,陰寒之氣瞬間纏在那神將身上,把他從云翳之上狠狠的拉了下來。

  “咚!”

  神將狠狠的摔在地上,不等掙扎,便被那股陰冷狠狠地綁住了手腳。

  “無恥之徒竟然當(dāng)著眾仙的面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姜小豆瞟了一眼那趴伏在腳下如肉蟲一樣掙扎的人,只聽她冷冷一聲,輕聲道“你們神族都是沒讀過書的嗎?素來只聽過背后使盡卑劣的手段,何曾聽過當(dāng)面不恥的?”

  “宵小之輩!這.....這股氣息”

  神將突然停止了掙扎,他深深一嗅,眸中驟然一睜“你竟敢與鬼族勾結(jié)!”

  “勾結(jié)?”

  冷風(fēng)在空中呼嘯,那令人惶然不安的鬼哭聲隨風(fēng)而來,姜小豆手中熒光一閃,只聽嘩!的一聲巨響,疏導(dǎo)水柱從裂開的地縫中竄了出來,水柱凝在一起在落仙鎮(zhèn)上空形成一層厚厚的護界。

  空中的溫度迅速冷卻下來,這個落仙鎮(zhèn)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陰冷傷了心骨,紛紛昏厥過去。

  正當(dāng)云海中眾將驚訝之際,只見姜小豆雙手捏訣,一字一句慢慢說道“爾受命前來,若將神族拉下九霄,全部封有功名,此言一出,絕無悔路!”

  昏暗的地面上,陰冷的水中,陳舊的墳塋,荒廢的房屋,每一處角落都會冒出一道黑影來,那黑影好似受了召喚,不約而同的向女媧廟趕去。

  雖然祝余只感到空中驟然一冷,但并不曉得此時發(fā)什么了什么事情,但站在云海中的神將們看的卻是一清二楚清楚,數(shù)不盡的黑影正快速向女媧廟趕來,那些黑影凝在一起,就像一層黑云緊貼著大地呼嘯而來。

  云海之中隱隱傳來一聲輕呼“府.....府君,這是怎么回事?”

  陣陣陰風(fēng)在空中肆意咆哮,風(fēng)中寒意似刀,所過之處無人能安然無恙,陰風(fēng)怒吼瞬間逼散了那沸騰的云海,數(shù)萬神將不得已在空中現(xiàn)身。

  大地震動,數(shù)道水柱源源不斷的從裂縫中涌出,水柱凝在一起在空中扭曲成一條九頭巨蟒,陰寒之氣逐漸滲入那巨蟒體內(nèi),巨蟒周身很快凝結(jié)成一層堅不可摧的厚冰,巨蟒的九個頭都怒紅著眼睛,沖九天之上的神兵憤怒嘶吼。

  九天之上那個居高臨下負(fù)手而立的人突然輕咦一聲,眸中幽光暗閃“招魂令,遷水引流,爾與北荒幽都和長海鮫族是何關(guān)系?”

  招魂令是幽都的秘術(shù),除了鎮(zhèn)守北荒的茩荼娘娘外,也就她的近身心腹才會此法,至于遷水引流,在上古時期,還是鮫族中最常見的招數(shù),但如今早已失傳。

  只是,他記得清楚,即便在上古之時,那位靈力深厚的鮫王也只是勉強能調(diào)動百里之內(nèi)的水源。

  但眼前這個貌不起眼的人,竟然能把附近萬里之內(nèi)的水澤統(tǒng)統(tǒng)調(diào)動起來,而且聲勢浩大,輕松自如,怕就是當(dāng)年那個人親自出手,也做不到這般地步。

  陰風(fēng)漸弱,那貼附在地面上的“黑云”停在了姜小豆身后,黑影化形為穿盔戴甲的將士,放眼望去那是無邊無沿,扯地連天。

  “拜見主上!”

  眾鬼將紛紛跪拜,呼聲沉重有力,震徹天地,回音久久不落。

  “希!”

  神將心驚之際,只聽一聲悠長的叫聲從天邊傳來,那聲音空靈幽然,引得人心中動容,不禁放松下來。

  神將尋聲看去,只見天邊有一抹小小的黑影正順著水柱向這邊飛來,那黑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即將來到之時,云層中的神將突然驚呼不斷,沸騰起來。

  “贏魚!”

  “深海之王?”

  “是深海之王!”

  只聽一股大風(fēng)迎面而來,呼的一聲把滿地碎磚爛瓦刮的一干二凈,不但如此,那些個神族眾將也險些因這突如其來的颶風(fēng)險些吹下云霄。

  “希!”

  飛來的是一條大魚,約有百米之長,大如山倒,身后有一雙由水凝成的翅膀,大魚似乎還未成年,亮晶晶的眼睛中透出絲絲單純,它歪頭看了看站在空中的神將,又瞅了瞅地上黑壓壓的鬼兵,似乎一點也感受不到這大戰(zhàn)將至的緊繃氣氛,尾巴一甩去跟那條九頭巨蟒玩去了。

  雖是孩子心性,但它尾巴輕輕一甩,又引來一陣颶風(fēng),颶風(fēng)所過之處房倒墻歪,無一幸存。

  眾將見了,心中為這強大的破壞力震驚不已、

  云霄之中的神族眾將被這沖天陰氣逼的有些發(fā)毛,他們默默抬眸,看著九天之上那負(fù)手而立,冷眼塵世的東岳府君。

  而此時,眾將突然發(fā)現(xiàn),他們誓死追隨的府君竟然看著空中的九頭巨蟒發(fā)起呆來,終年冰冷的雙眸似乎閃爍著絲絲動容,眉間也添了一份不真切的柔和,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

  “府君?”

  東岳府君輕輕瞟了一眼那個輕聲呼喚自己的神將,眸中的冰冷讓那神將生生的打了個冷戰(zhàn),此時的他已經(jīng)變會了那個殺伐決斷,冷酷無情的府君,方才的柔和已是蕩然無存,仿佛他至始至終都是如此,剛剛只是他們自己看花了眼似得。

  “能招來深海之王爾也算是有備而來,但爾雖有眾多鬼將和遷水引流傍身,與吾來看,不過是虛張聲勢,負(fù)隅頑抗罷了,爾若肯就地伏法,吾愿饒爾不死,一切從輕發(fā)落?!?p>  姜小豆道“我既是亮了家底,又怎會輕易伏法,若是方才的天罰真的把我從這煉獄中解脫,我也不會如此決絕,怪只怪你自己,沒有抓住時機殺了我罷了!”

  “吾只問一句,這條生路,爾要還是不要?”

  姜小豆并未回他,而是對之付與一絲冷笑,九天之上那個男子微微一點頭,冷然道“既是如此,吾便只好依法行事,伏生!”

  眾將有一人走出,那神將對九天之上的男子行禮道“伏生在此!”

  “打開屠魔陣?!?p>  “府.....府君,這屠魔陣是死陣,一旦打開方圓千里之內(nèi)的生靈都會被絞殺至死,千里之內(nèi)除其他種族外,光是人族將近百萬,若是打開屠魔陣,天地將會受到重創(chuàng)!”

  屠魔陣是個惡毒陰狠的陣法,原是叫血殺陣,凡在陣中無一能活,不但姜小豆會死,她身后的鬼兵也會死,就連一只鳥也逃不出這陣法去,想當(dāng)年,神魔大戰(zhàn),神族便是誘惑魔族進了屠魔陣,魔族合族上下差點死在這陣法中,也就因為此陣重創(chuàng)魔族,血殺陣被世人改名為屠魔陣。

  “吾此來就是嚴(yán)懲逆天之徒,其余人等有次劫難,追其根本就因這逆天之徒的牽連,你只管打開屠魔陣,六族若是追究,便將原因如實說明。”

  叫伏生的神將仍是猶豫“可......可這么多條命.....”

  “放肆!”

  威嚴(yán)驟然爆發(fā),壓的那名神將瞬間跪在云頭之中,他擦了擦唇畔殷紅的鮮血,沙啞著聲音道“遵命。”

  伏生飛身躍下云頭,他從懷中拿出一面小旗,靈力快速纏在小旗上,只聽呼的一聲響,棋子見風(fēng)就長,眨眼已變成數(shù)米高的銀桿大旗。

  “砰!”

  大旗從天而降,深陷在地面之中。

  那面大旗就落在姜小豆的正前方,不偏不倚,方正的有些詭異。

  伏生緩緩落下,站在大旗上,只見他雙手結(jié)印,口中陣陣有詞,旗幟無風(fēng)自起,巨大的靈力猛然迸發(fā),靈力快速奔向遠(yuǎn)方,直到千里之外才停下,靈力在地下扎根,以姜小豆為中心,千里之內(nèi)凝結(jié)成一個巨大的結(jié)界。

  雖然結(jié)界還未徹底成型,但千里之內(nèi)已有殺氣,濃厚的血腥味在結(jié)界內(nèi)肆意蔓延。

  “呼!”

  結(jié)界即將成型之際,一團烈火從巨大的地縫中猛然竄出,將那正在結(jié)印的伏生從半空中狠狠的打了下來。

  伏生墜入之時,那即將成型的結(jié)界瞬間消散,巨大的旗幟因靈力的流逝變回了原來的模樣,啪嗒一聲摔落在地面上。

  即將打開的伏魔陣被一下子擊的粉碎。

  云霄之上的眾位神將看的是目瞪口呆,久久未能回過神來。

  伏生可不是普通的神將,當(dāng)年東岳府君自請下九幽鎮(zhèn)守,麾下百萬大軍都留在天都,身邊只帶了一個年輕小將,那小將便是伏生。

  伏生雖是年輕但戰(zhàn)功赫赫,曾追隨過東岳府君在六族大戰(zhàn)奮身殺敵,大戰(zhàn)之時他屢戰(zhàn)屢勝,小有名氣,是東岳府君最信任的左膀右臂。

  如今雖是東岳府君鎮(zhèn)守九幽,除了必需他出現(xiàn)的場合外,平日里九幽上下都是伏生一人在管轄處理,伏生的能力雖遠(yuǎn)不如東岳府君,但天底下少有人能與之睥睨。

  那團火到底是什么來歷,怎的一下就把伏生打傷在地!

  “轟!”

  大地開始劇烈的晃動,地縫之中呼的一聲沖出一道炙熱的火焰,那撲面而來的灼熱逼退了云霄上眾位神將,也使那黑壓壓的鬼兵猛然向后退去。

  一人順著那沖天火焰從地縫中飛身出來,落在姜小豆身前,那人一身紅裳,身后九尾迸發(fā),周身散發(fā)著令人不可直視的王者霸氣。

  東岳府君眉間一挑,饒有興趣的輕聲道“青丘新王,別來無恙!”

  纖細(xì)的狐貍眼眨了又眨,紅唇勾出一抹妖嬈,只聽他輕咦一聲,慢悠悠道“府君何時見過本座?”

  “新王幼年的百日宴,吾隨師父去過青丘,討過一杯酒喝!”

  夜煬看了看那掙扎著站起身來,搖搖晃晃駕著薄云離開的伏生,勾唇笑道“如此,是本座失禮了!”

  東岳府君并沒有計較伏生受傷之事,而是看向夜煬護在身后的姜小豆,問道“青丘可曾參與了此次逆天之事?”

  “不曾!”

  “青丘不曾參與,那便是新王參與了?”

  夜煬正欲開口,只聽身后傳來一聲冰冷的破空聲,他微微一側(cè)身,只見一把鋒利的匕首與他擦肩而過。

  “多管閑事,趁早給老子滾開!”

  匕首砰的一聲插進了一旁的大石上,只見一縷白煙從大石上冒出,隨著滋滋聲響,白煙從大石上滾滾冒出,不過片刻,大石嘩啦一聲碎成粉末,冷風(fēng)襲來,粉末隨風(fēng)散去,只剩下那把匕首靜靜的躺在地上。

  那把匕首不是神兵利器,只是一把人族普通的匕首,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匕首上淬了劇毒。

  若方才夜煬沒有躲閃,此時會落得與這大石一樣的下場。

  “別以為你這樣示好我就會原諒你,待我殺足十名神將,我再來與你算一算七哥的賬!”

  姜小豆看了看腳下那從云海中拽下來的神將,抬眸看向東岳府君,問道“除了這一個,統(tǒng)共還有九位神將才能湊成一個整數(shù),剩下九位是你送下來,還是我自兒選?”

  東岳府君沒有理會她,而是轉(zhuǎn)眸看向夜煬,輕聲道“此事既與青丘無關(guān),新王還是即刻離開的好,不然伏魔陣一開,怕是青丘又要立新主了。”

  那跌跌撞撞回到云頭的伏生跪在東岳府君身前,他將那小旗高高捧起,府君瞟了一眼,只見一絲靈力從他袖中飛出,快速纏繞在小旗上,小旗搖搖晃晃凌空而飛,就懸在落仙鎮(zhèn)上空。

  似乎只要夜煬只要點頭離開,這伏魔陣立刻就會被打開。

  “逆天之事確實與青丘無關(guān),但與本座來說卻又不得不管!”

  話剛落音,夜煬突然抬手一掌,一團烈火從袖中猛然迸發(fā),毫無征兆下向姜小豆的面門竄去。

  “哼!”

  姜小豆隨手一抬,一道水柱從天而降,狠狠的向那烈火撞去“這天下唯一能與火相敵的就只有水,而巧合的是,老子自小善水,自從擁有遷水引流后,馭水之術(shù)更是精進,即便你是青丘狐王,也別想阻止”

  話未說完,一枚銀針突然從烈火中竄出,姜小豆躲閃不及被扎了個正著,刺痛傳來的同時一絲無力迅速在她體內(nèi)蔓延。

  “萬......桃花............”

  夜煬勾唇一下,緩緩向她走去“遇敵有三計”

  “姜小豆,你混世多年,可有快速制敵的絕招?”

  “我雖然只有三計,但招招制敵?!?p>  “怎么厲害?那是那三計呢?”

  “偷襲,暗箭,趁人之危,這些可都是你親自教本座的。”

  姜小豆扔掉銀針,她從袖中摸出一把薄刀,刀刃按在中了萬桃花的胳膊上,不等發(fā)力,一股靈力迅速纏在她手上。

  “趁人病要人命,你也教了本座?!?p>  因夜煬的控制她沒有及時剜去萬桃花毒,隨著萬桃花的擴散,她周身無力癱倒在地。

  “嘩!”

  沒了姜小豆靈力的控制,沖天水珠化作一場暴雨猛然從空中落下,那層厚厚的結(jié)界也因此消失,云層之中隱隱透出一絲明亮的陽光,站在姜小豆身后的鬼族兵將不得已退回了陰冷的角落。

  “希~~~~~”

  由水凝成的九頭巨蟒也化作暴雨消失不見,贏魚背上的翅膀也早已化作水滴不見蹤影,只有一股強大的靈力纏繞著它,使它不會摔落地下。

  贏魚孤零零的在空中飛翔,一絲絲呼喚在空中幽幽回蕩。

  夜煬飛身到半空中,他看著那巨大的贏魚,對它說道“你是深海之王,不該沾染凡塵戰(zhàn)爭,本座會送你回家,以后切莫再來塵世了。”

  “希~~~~~~”

  贏魚輕呼一聲,順著靈力的牽引飛去天邊,眨眼不見蹤影。

  “小豆!”

  一道黑影籠在她的身上,姜小豆強撐著萬桃花給自己帶來的無力,抬眸看向那抹紅衣,一雙血眸陰沉的讓人心驚。

  “我記得,還教過你斬草要除根..............”

  此時的姜小豆除了身旁那早已昏厥的祝余外,再無一個幫手,而她自己也因中了萬桃花,根本沒有反擊的能力。

  夜煬將她輕輕抱起,溫聲道“我從來沒想過要你的命。”

  “你沒想過!”

  一行血淚劃過她的臉暇,她狠狠咬向夜煬的肩膀,憤恨之下,一口便咬出血來。

  她親眼看見他殺了七哥,而現(xiàn)在他又親手給她下毒,親自驅(qū)散了她的鬼兵,他做事如此決裂,比起向神族告密的阿桑來,他所做的一切她不但無法原諒,而且滿腔恨意,恨不得殺之而后快。

  夜煬眉間微緊,他緊緊的抱著姜小豆,聲音雖顫但依舊溫柔:“小東西,這次是你做錯了,本座不會幫你。但你也無需害怕,本座會一直陪著你,縱使刀山火海,天雷過骨,本座都會陪在你身邊,一直到你謝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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