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出聲。
顧燕辭的腳步頓了一頓。
她跑上前去,將一串鑰匙塞到他手心里。
“你去挽城,城東有我一套院子,你隨便問個人都知道地方,你就在那個地方放心住著,就當我送你了?!?p> 說完,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跑了回去。
顧燕辭愣愣地看著手中的鑰匙,沒由來的覺得鼻子酸。
他還想說些什么,可是對方已經(jīng)跑回去,上了馬車。
回了馬車,她鉆了進去,里面三人早已個恭候多時。
她挨個沖對方笑了笑,然后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了角落里。
“你將城東的院子給他了?”蕭澄出聲。
柳瑤有點不敢看他。
那院子的確不能隨便送人,當初她大婚,但公主府還沒有蓋好,那院子又不錯,她與蕭澄是在那里圓的房。
她房產(chǎn)雖多,但放心讓人住的,條件又好的,也就那么一個,顧燕辭對她來說很重要,她當然是能幫則幫。
就是……
就是……不太好解釋。
“也是,你與顧燕辭才是正兒八經(jīng)的成了親,我們這些比起來,什么都算不上?!?p> 她訕訕地看著他,心想,完蛋了,生氣了。
“我沒想過和他再好了?!彼s緊抓住他的手,真心真意的說:“他背后的人我惹不起,也不敢惹,他心里清楚,我也明白,我送他房是可憐他?!?p> “人家堂堂南椎國寧王殿下,還需要你可憐?”蕭澄聽到她的解釋,心里的火氣也消了大半,但是面子上仍舊過不去。
柳瑤苦笑:“你看看他的樣子,不比我強多少,他肯定是不會回去了,既然不會回去,自然什么都沒有了,我?guī)退幌乱矝]什么?!?p> 寧王與太子的事情到底是皇家辛密,極少人才知道,就算消息網(wǎng)寬廣如蕭澄,也是不知道顧燕辭和太子之間發(fā)生了什么,最多推斷兄弟二人反目成仇。
柳瑤更不會往外說,她還想活得久一些,對于這種事情,還是閉上嘴比較好。
“哎呀……”她突然捂住肚子,面露痛楚,“好痛啊?!?p> “你怎么了?”一看到她疼,原本僵硬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車廂內(nèi)的幾人圍著她團團轉(zhuǎn)。
靈玉扶著她躺了下來,林止暮給她把脈,蕭澄吩咐下人原地休息,又給她拿來了更多的保暖東西。
她身體不好,又遭此一劫,脈象怎么把都不好。
林止暮皺著眉頭。
她本就是裝病,眼看他們都擔心得不行,心里也愧疚了,趕忙揮了揮手:“我沒事了,真沒事了?!?p> “有什么難受的,你就和我們說,不要瞞著?!?p> 當天夜里,趁著他們都睡了,她跳下車,將身上的厚衣服全部脫掉,跟著記憶去白日看到的一條小溪的方向走去。
她這些日子都快要熱死了,身體不好就不好了,可那捂得都快把命給捂沒了,那可不行!
她現(xiàn)在就想好好洗個涼水澡,快活一下。
她也不是沒有跟他們說過,但他們都表示不同意,還把她看得更嚴了。
晚上的時候,她睡得向來死,他們也就沒有防備,卻萬萬想不到,某天,她能忍住困意,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