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他一眼,接過藥就跑了。
腦子里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往哪跑,再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站在了孟家的大門口。
她傻呆呆地站在門口抬頭看上方匾額的‘孟府’二字。
“沅沅?”有馬車再身旁停下,里面人一掀開簾子看到她還愣住了,“你怎么突然回來了,闌笙呢?”
孟闌笙被她哄睡著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回到了這。
孟晗下了車,看到她手里提著的藥包,緊張了起來:“怎么了,誰病了?”
她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我方才不小心摔傷了,這是大夫讓我吃的藥?!?p> “沒事吧?!?p> 她再次搖頭表示沒事。
“既然來了,進去坐坐?”孟晗提議,她連忙表示不用,后退了幾步,對她行了一禮。
“多謝孟小姐,只是時候不早了,少爺該睡醒了,我這就回去了?!?p> “也好?!泵详宵c了點頭,對著車夫說:“你把沅沅送回葉家再回來?!?p> 車夫應了,掀開簾子讓沅沅上車。
沅沅不做推辭,說了聲謝謝,就踩著小凳子,做到了馬車里。
孟家是項城首富,這孟晗身為孟家長女,接觸的東西都是極好的,這馬車外面就已經(jīng)夠豪華了,這里面更是別有洞天。
照理來說,她這種沒見過什么世面的土包子總會對被這些華麗的東西晃暈了眼,可是沒有,從來都沒有,從她到孟家的第一天,見過許許多多的寶貝,她也沒有動心震驚過。
好像這些東西本就如此,也好像她曾擁有過比這些好了千倍萬倍的好東西。
可只要她回憶起曾經(jīng)的記憶里面卻充斥了大量的痛苦和難過,幾乎壓得她喘不過來氣。
她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無論從回憶還是身上的傷痕,都在證明她曾經(jīng)極有可能是個被人丟棄的奴隸或者下人,她又為何從來都不對那些東西感到驚訝。
甚至是在面對之前的那兩位好看的公子,她的情緒也總是錯亂,和理智不在一條線上,明明是很討厭他們的,可是話到嘴邊,手在身邊,卻總是說不出那些傷人的話,做不出那些傷害他們的事情。
仿佛……仿佛她心疼他們。
她的心會為了他們亂吃醋,也會為了他們難過。
難不成,她真的就如他們所說的。
當真是個公主?
可若真是公主,自然是從小到大都被呵護長大的,又怎么會有那么多痛苦的回憶,那些事情根本就不應該,也不可能發(fā)現(xiàn)在一個公主的身上。
其中琵琶骨上洞穿的傷疤那么深,慘烈程度可見一斑,每到下雨下雪天都會隱隱作痛,渾身虛弱,更何況當時被穿過的時候呢。
那個時候,她肯定是快要死了。
或許是命大,老天爺將她留下了。
既然老天爺都讓她活,她沒理由不好好活著。
后來遇見了小公子,小公子喜歡她,她也喜歡小公子,他們都想在一起一輩子。
這就夠了,真的夠了。
以前她是什么身份根本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如何過好以后的生活。
她已經(jīng)過得夠好的了,并不想將這般平靜的生活打破。
就算有一天被迫打破,她也一定會用盡全身的氣血,將她心愛的孟小公子護在懷里。
畢竟,他是無辜的,他對她的從前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