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遷與宋萬兩個(gè)兄弟倒是看的開。
別看這兩個(gè)家伙現(xiàn)在是嗷嗷叫,見得此場景,心里卻第一時(shí)間就有了打算。
這兩人,幾日與晁蓋稱兄道弟,要真說不曉得那晁蓋心思,也是胡扯。
只是做的一番癡愚狀態(tài),當(dāng)?shù)膫€(gè)裝聾作啞之人,求個(gè)自保罷了。
且不見當(dāng)下見得那王倫死在眼前,也只顧著哭喊,要是換作張青受難,那林沖與魯智深早就提刀砍人了,哪里還會(huì)這般姿態(tài)。
那晁蓋見杜遷宋萬二人來,便是抽刀轉(zhuǎn)身道:“這王倫一個(gè)村野窮儒,虧了杜遷得到這里!柴大官人這等資助你,給盤纏,興你相交,舉薦林教頭來,尚且許多推卻!”
“后日我等眾豪杰特來相聚,又要發(fā)付他下山去!這梁山泊便是他的?”
“其無大量大才,做不得山寨之主!”
“王倫這嫉賢妒能的賊,不殺了也無甚用!”
杜遷與宋萬聽得憋悶,好歹也算是與王倫稍許有些感情,就這般死在眼前,也叫人難受一些。
只是事已至此,這二人也沒甚辦法,當(dāng)下只悶悶不說話,不知如何來應(yīng)。
那邊的晁蓋等人卻不管這些,再聽吳用道:“王倫心胸狹隘,嫉賢妒能,推故不納,因此火并了這廝?!?p> “今有晁兄,仗義疏財(cái),智勇足備,方今天下人聞其名,無有不服?!?p> “我今日以義氣為重,立他為山寨之主,如何?”
那劉唐與阮家兄弟自然是紛紛叫好。
杜遷與宋萬看著晁蓋手里血淋淋的刀,自也無話可說,只是默認(rèn)了一般。
旋即再聽晁蓋又道:“既然兄弟信我,那我晁蓋就得此寨主之位,給天下好漢起個(gè)安身立命之所。”
這般篡奪了王倫之位,那晁蓋又是看著吳用道:“學(xué)究先生在此,便請做軍師,執(zhí)掌兵權(quán),調(diào)用將校,須坐第二位?!?p> 吳用倒是也不廢話,聽得就拱手一拜,算是應(yīng)下。
再見晁蓋瞅了瞅杜遷與宋萬,再是緩緩言道:“王倫之過,屬其一人,不歸梁山他人之事。”
“今番須請宋、杜二頭領(lǐng)來坐后頭的兩把交椅?!?p> 那杜遷、宋萬見當(dāng)下場面已無力回天,不由尋思道:“自身本事低微,如何近的他們?不若做個(gè)人情,日后在山頭也能太平些?!?p> 這般想來,于是根本不顧那王倫尸首還未涼,苦苦請劉唐坐了第三位,阮小二坐了第四位,阮小五坐了第五位,阮小七坐了第六位。
再輪到杜遷坐了第七位,宋萬坐了第八位。
順便也沒忘記還在山下啥都不曉得的朱貴,把其排在了第九位。
這旱地忽律也夠莫名的,好好的自待在山腳下,一夜之間,自己這座次就往后退了五個(gè)。
而晁蓋拿下了山頭,心里只存著心思,要好好發(fā)展山頭。
再是心里思量,如何面對二龍山的來人。
...
且說晁蓋次日就安排大小船只,教演人兵水手上船廝殺,好做提備。
然這給他準(zhǔn)備的時(shí)間,也實(shí)在沒多少時(shí)辰,不過了三五時(shí)日,那二龍山的張青便是帶著六百人的先遣部隊(duì),來了梁山之下。
其實(shí)張青本來能走的更快一些,只是為了上梁山,還得做些準(zhǔn)備。
甚至還特意去石歇村上拐了一圈,這才稍許耽擱了一些時(shí)日。
而才到了梁山,張青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
“大王一路來此,必是勞頓,還且叫人在此歇著,大王來隨小人上山見了寨主?!?p> “我家寨主對大王,也是思念甚切,早是備下晚宴,要與大王痛快喝酒了!”
這朱貴說的是滿臉的喜色,可面對的,卻是那張青冷冰冰的黑臉。
將近一年以來,張青也一直為一山之主,那身上,也養(yǎng)成了為王的氣勢。
就這么冷冰冰的看著朱貴,更別說身邊還有花榮與楊志兩個(gè)頭領(lǐng),帶著六百多人,那氣勢,也叫朱貴有些受不住。
這說著說著,朱貴也底氣不足,聲音漸漸弱了,面色也不由有些別捏。
半晌,才見張青開口道:“朱頭領(lǐng),我那王倫兄弟呢?”
朱貴聽得是心里一顫,面上還是笑著道:“大王,我前頭就說了,我家寨主擺開宴席,正在那山上候著呢?!?p> 不想那張青似乎已然得了消息一般,只是虎目盯著自己,高呵道:“我非是問你家寨主,我是問你那王倫兄弟!”
朱貴聽得張青這一聲,直心道不妙,卻也只得勉強(qiáng)撐著道:“在下實(shí)在不明白大王在說的何。”
此話一出,朱貴就見張青是嘆息搖頭,眼神里對著自己,更是毫不掩飾的失望。
再聽其道:“前日我收了王兄弟的信件,其中明明白白說的,待我來了山頭,其會(huì)下山而迎,親自在此來候?!?p> “我王倫兄弟,做事向來都是說一不二,如今我來此卻未能見得他,必然是出了意外!”
說著也是痛心疾首,指著那朱貴,狠聲道:“我本以為,你朱貴也是講情義之人,卻不想,我那王倫兄弟被歹人所害,你卻還能如此心安理得,如是無事發(fā)生一般!”
“你朱貴,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到底是存的什么義!”
朱貴聽得是整個(gè)人都給呆住了。
他可當(dāng)真想不得,那王倫給張青的書信里面,還能提到這么一茬。
難道其是早就曉得自己性命危險(xiǎn),這才與張青在信中做了這般的約定?
可這要是真有這般預(yù)兆,哪能這么輕易就被那晁蓋所殺,奪了山頭?
一時(shí)之間,朱貴那面色也是千變?nèi)f化,雖沒明言,卻也明明白白的告訴張青等人,這山上的確是出了問題了。
花榮與楊志手中當(dāng)即緊握兵刃,就等張青一聲令下,便是出手!
其實(shí)張青也只是試探那朱貴罷了。
王倫在信中,哪能說自己要在山下特地相迎?
只是覺著那晁蓋等人怕是等不及自己上山,這才詐一詐那朱貴而已。
哪想這一詐就詐的個(gè)明白,那王倫還真就涼了!
朱貴顯然也感受的氣氛不對勁,再看邊上兩個(gè)頭領(lǐng)。
一個(gè)齒白唇紅雙眼俊,細(xì)腰寬膀似猿形。
另外一個(gè)眼殺神強(qiáng),又顴骨高生,面上青記,更顯幾分猙獰。
兩人站在那里,就是強(qiáng)人模樣,不威自怒,可叫人感的心慌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