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岔開話題,問了句:“怎么突然病了?”
林玥不經意的回答:“人都會生病的?!?p> 我當然知道!
想著這一段日子總是不經意想起她,不由得囑咐一句:“公司的事情雖然重要,但你也別累壞了身子,好好休養(yǎng)休養(yǎng)?!?p> 她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卻沒多問。
“知道了。”
收拾完了碗筷,我忽然看見她回了臥室,不到三分鐘的功夫就出來了,卻是穿的整齊。
除開外套還沒有穿上,這明顯是想要出去的樣子。
我急忙叫住她:“你要去哪兒?”
她沒有看我,自顧自的取下衣架上的皮衣說:“回天華集團?!?p> 我瞪大了眼睛,驚異的說:“回去做什么?工作?”
她依舊沒有看我,只是很自然的回答:“當然,我臨時休了半天,已經有很多事等著我處理了?!?p> 林玥還是那個樣子,幾乎為了工作可以奉獻自己的全部。
我忍不住勸她:“你的病還沒好,還是別回去了?!?p> 她沒有回答,但是穿衣服的工作依舊持續(xù)下去,很明顯她并不打算聽我的話。
我繼續(xù)勸她:“我知道你一向很努力,但也應該給自己休息的機會。至少等到明天再回去,不然病情會加重的?!?p> 其實我還有句話想說:就算你說不回去,也沒有人敢反對。
她依舊不回答,因為生病的原因,外衣穿的有些吃力,一直也沒有穿上。
我還在勸說著她,不斷地勸說,持續(xù)了一分鐘。
她的表情忽然顯得有些不耐煩,對我回了句:“你不工作,不知道這其中要是有一個環(huán)節(jié)落下之后我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補上?!?p> 霎那間,我只覺得心臟猛的刺痛幾分,張開嘴卻找不到任何理由來反駁她。
這一瞬間,曾經每個人見過我之后鄙視的眼神,還有那一幕幕令我厭惡的神色接連不斷閃現(xiàn)在腦海里。
令我渾身顫抖,狠狠的握住拳頭。
她似乎也反應過來,覺得這句話說的有些不對,立刻低下頭不再看我,只是那可惡的穿衣服動作依舊在持續(xù)。
我的心里充斥著憤怒與不甘!
雖然我知道一直都有很多人都看不起我,包括黃經理也包括她,但當她親口表達這種意思的時候我還是接受不了。
我靜靜的看著她,看了足足有兩分鐘,直到她穿好了外套準備推門而出。
忽然覺得林玥全身上下都是好的,唯有她那一身衣服令我厭惡甚至惡心。
她剛剛的話,激發(fā)了我的倔強。
我伸出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然后將她還剛剛穿好的外套又扒了下來掛在衣架上。
她愣了有幾秒鐘,然后不滿的說:“你做什么?”
我只是淡淡地說:“沒什么,讓你好好休息一下。”
我拽著她的胳膊往臥室里走,她掙扎著。
口中不容置疑的口氣:“放開!”
她女強人的氣勢一覽無遺,但對于此刻倔強的絲毫不起作用。
我只是說:“等你好了自然可以回去,但是今天不行,你應該休息了?!?p> 她似乎從未見過我強硬的一面,一時間愣住了。
趁著她愣神的功夫我已經把她拽到了臥室里面。
等她回過神,似乎還想著闖出去,但無奈拗不過我,掙扎著始終不肯放棄。
“讓我出去,你沒資格阻止我去工作?!?p> 她似乎被我的動作惹生氣了,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我倔強依舊,她越是這樣說,越是激發(fā)我的脾氣:“我就是要管你?!?p> 她語聲忽然提高幾分:“你沒資格,身體是我的。”
我咬著牙對她說:“但你是我的。”
她一邊推著我一邊喊:“憑什么?”
我拽住她不斷掙扎的手臂,終于給她按在了床上,大喊道:“因為我是你丈夫,因為你是我妻子,夠了嗎??。?!”
她不動了,只是眼神充滿了驚異的望著我,似乎到今天才認識我這個人一樣。
望著她的神情,我心底忽然一揪,覺得自己做的有些粗暴有些過分。
或許我可以換一個更和諧地辦法跟她商討,偏偏我選擇了最暴力的方法。
本來只是好心的勸阻,現(xiàn)在卻演變成近乎家庭暴力。
我忍不住自嘲,估計換做任何一個男人來處理這件事情,都要強過我千倍萬倍。
但她只是我一個人的妻子,這件事情也只能由我來做。
我知道我已經傷到了她,但事情已經做了,后悔也沒用。
我沒用,但至少我還有這個覺悟!
從她皮包里拿出手機,我通知天華集團那邊她今天下午也不回去了。
沒有人有任何異議,無論是從任何方面,她都應該休息了。
林玥靜靜地躺在床上像是放棄了,我打電話的時候她也沒有反應。
我撇過頭有些不敢看她的表情,因為我怕看到一個傷心的面孔。
到這個時候我才忽然發(fā)現(xiàn),原來我一直都很在意自己在她心中的看法。
可是經過了今天事情之后,她又會怎么看我?
一下午的時間整個家都是安靜的,林玥一直都在床上躺著,但我知道她其實根本沒有睡著。
曾經我們在家里也是這般安靜,只不過這一次的氣氛顯然不對。
我后悔了,但又有什么可后悔的?
如果說之前回來只為了詢問王凡黑五星的事情,那么現(xiàn)在我又給自己新添了一個任務。
那就是在林玥的病好之前哪兒都不準她去,直到她完全康復。
這的確有些自我和粗魯,但這就是我的責任。
而在我做出這個決定之后總會有個聲音在我耳邊帶著嘲笑的聲音詢問我:你憑什么限制她的自由和阻撓她想做的事情?又有什么資格?
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卻總是像蒼蠅一樣的在耳邊嗡嗡亂叫,每當無法逃避的時候,唯有用‘丈夫的責任’這樣的話來對抗它。
雖然連林玥都不一定承認這個理由。
我倒了熱水晾的溫些,拿著藥進了臥室。
林玥還躺在穿上,卻是側身躺著面朝窗戶,我知道她醒著只是不想見我而已。
沒關系,曾經也有很多人不想看見我但我一樣活著:“把藥吃了,你的病會好的快些?!?p> 她沒有反應,完全木偶一樣的躺在床上,我皺了皺眉頭,心里總覺得她今天的狀態(tài)有些不對。
按照她往日的性子不可能那么輕易的就給我制服。
她是一個倔強而堅強的人,準備做的事情從不允許別人反駁,只是剛剛她的反抗卻并不激烈。
或許她跟黃經理一樣,已經厭惡了與我交集的一切,哪怕是反抗!
我把藥放在床頭,說了句:“記得吃藥,水涼了對藥效不好?!?p> 話畢就出了臥室。
既然她不想看到我,我又有什么理由待在里面?
如果我不是擁有她丈夫的身份,又有什么理由呆在這個家?
漫長的下午都我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事實證明人一旦長時間停留在一個位置,或者處于一個動作就會忍不住思考,我現(xiàn)在又開始了思考。
想著想著就又回到了原點,想起了王凡告訴我的黑五星的事情,或許這件事情是我回BJ之后,唯一一件給予自己安慰的事情。
既然知道了底細,我就有把握對付他們。
要想保護自己最起碼也得變得強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