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天問我將她媽媽藏哪去了,這話不由令我毛骨悚然。
我看著眼前這個雙眼透著純凈的孩子,越發(fā)覺得她古怪了。
我甚至開始懷疑,之前讓我救她媽媽的話,真的是阿悄讓她告訴我的嗎?
小晴天這時從床上走下來,她走到我的身邊,拽了拽我的袖子,問道:“姐夫,你為什么不說話?”
為什么不說話?
我苦笑,我總不能告訴她,因為我被嚇到了吧?
我蹲下來,平視著她的眼睛,問道:“小晴天,你怎么知道你媽媽被我藏起來了?”
她歪著腦袋,依舊是一臉天真,語氣卻很篤定地說道:“我就是知道?!?p> 我看向關山雪,她說道:“別看我,這小丫頭是什么情況,我也看不懂,總之,她有點邪乎,你最好順著她一點,我在她的身上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p> 聽到這話,我心里不由“咯噔”一聲。
要知道,從關山雪出場,就一直是衣服目中無人的狀態(tài),可她現(xiàn)在卻說她看不透小晴天,話里話外還有讓我提防對方的意思。
這怎么聽怎么玄幻。
我不敢再大意,而是對小晴天道:“小晴天,你先去陪姐姐好嗎?媽媽出去了,她明早就回來了。”
可是,小晴天卻突然詭異地笑了一下,問道:“姐夫,你讓我陪哪個姐姐???是房間里的這個姐姐,還是那個真正的姐姐?”
關山雪直接從床上驚坐而起。
而我,只覺得一股冷氣從腳底直沖頭頂,后背像是被一股帶著冰渣子的冷風刮過一般,瞬間起了一層冷汗。
關山雪語氣凝重道:“小家伙,你能看到我?”
小晴天轉(zhuǎn)過身去,說道:“姐姐,我不該看到你嗎?”
目中無人的關山雪,卻被小晴天這一句話給問懵了。
我想了想,問道:“我聽說,有的孩子天生能看到臟東西,會不會是……”
我話還沒說完,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下一刻,關山雪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小子,你說誰是臟東西?”
我:“……”
好吧,是我草率了。
小晴天這時卻“咯咯”笑起來,道:“好玩?!?p> 好玩?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小丫頭竟然有惡魔的潛質(zhì)?
關山雪微微皺眉,面露不悅,目光陰冷地望著我,用一種不容置喙的語氣道:“一分鐘之內(nèi),讓她消失,否則我就吃了她?!?p> 她說話的語氣明顯是認真的,可偏偏小晴天一點都不害怕,反而好奇地問道:“吃掉?姐姐要怎么吃掉我?是生吃,還是烤熟了或者煮熟了吃?”
我可不想讓這丫頭再挑釁關山雪這個真正的女魔頭,立馬將她抱起來沖出房間。
一邊走我一邊道:“小晴天,我不知道你都知道些什么,或者你有什么秘密,我也不感興趣。我只想告訴你,我對秦家毫無惡意,你媽媽明天也會平安回到你的身邊,好嗎?”
小晴天沒有說話。
我好奇地停下腳步看向她,卻看到她在盯著我。
那種眼神,怎么說呢,像是一個冰冷的機器人在盯著我,她此刻的目光,比漫山遍野的黃皮子,用散發(fā)著幽幽綠光的眼睛看著我,還要令我膽寒。
可只是轉(zhuǎn)瞬間,她就恢復了天真無邪的樣子。
等我把她放下后,她抬頭看著我,一字一句道:“你不該把那個女人放出來的,你會后悔的?!?p> 我咽了口唾沫,這小丫頭竟然什么都知道!
這時,秦雨落喊著小晴天的名字,從樓上跑下來,當看到小晴天在我身邊時,她松了口氣,沖下來緊緊抱著小晴天,半責怪半關心道:“臭丫頭,大半夜瞎跑什么?姐姐要被嚇死了?!?p> 小晴天奶聲奶氣地靠在她的懷里,說道:“姐姐不怕,姐夫會保護我的呢!”
此刻的她,又變成了那個天真無邪的小晴天,好像之前她和我說的那些話,都是我在做夢。
秦雨落將小晴天抱起來,柔聲道:“對不起,是姐姐不好,半夜自己出去,沒有留在房間陪你。你醒了以后,一定害怕極了吧?”
小晴天圈著秦雨落的玉頸,乖巧道:“沒關系,姐姐,我困困了,你抱我回去覺覺好嗎?”
秦雨落于是抱她睡覺去了,臨走前還沖我無聲說了句“謝謝”。
只是,當秦雨落背對著我上樓梯的時候,原本將頭埋在她懷里的小晴天,此刻突然抬起頭,沖我吐了吐舌頭。
黑暗中,我分明看到她原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漸漸全部轉(zhuǎn)黑……
她沒有眼白……
我感覺手心冒了汗,這秦家,究竟有幾個正常人?
該不會除了秦來,一個正常的都沒有吧?
嘆了口氣,我拍了拍臉,趕緊回到了房間。
一回去,我就看到床上又多了一個人,這一次是昏迷不醒,靈魂出竅的阿悄。
關山雪坐在阿悄的跟前,此刻正凝眉上下打量著阿悄的身體。
不得不說,阿悄雖然已經(jīng)四十幾歲了,但身材保持得極好,玲瓏有致,腰肢纖細,皮膚更是白皙有彈性,像一朵永不會凋敗的水仙花。
我問道:“你把她弄出來干嘛?”
然而,關山雪沒理我,而是一臉滿意地感嘆道:“真是一個完美的容器啊,難怪會孕育出兩個怪胎?!?p> 容器?
我皺眉問道:“什么容器?雪姨,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關山雪抬眼看著我,她沒有替我解惑,而是又說了句讓我聽不懂的話,她道:“小子,你打開了潘多拉魔盒,接下來,盡情期待這個魔盒給你帶來的驚喜吧。”
我感覺要被逼瘋了,無論是關山雪,還是小晴天,這一老一少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
此刻我甚至想直接離開秦家,不想再和這古怪的兩人相處了。
不過我也知道這不可能,我耐著性子問道:“雪姨,小子愚鈍,還請您明示?!?p> 關山雪卻只是大笑三聲,笑聲詭異,令人頭皮發(fā)麻。
然后,她就躺下了,說道:“天機不可泄露,你快復活她吧。雖然……其實復活她也沒有什么意義,總歸是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