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正朝著文品不情愿看到的方向發(fā)展。
此前,異能和超凡僅僅是類似于超自然事件那樣出現(xiàn)。
而現(xiàn)在,隱藏于暗處的怪異開始蠢蠢欲動,文品相信,這些事情只會越來越多,危險也將越來越大。
在文品的理解中,對超自然的解釋有兩種可能:
第一,十人議會包括其他超自然現(xiàn)象來源于某種法術(shù)。
第二,他所看到的東西是超越常人認(rèn)知的“黑科技”。
畢竟何塞·馬丁內(nèi)斯的《世界簡史》上說,我們所處的世界曾經(jīng)存在過更加高等的文明。
事實上,還應(yīng)該存在著第三種可能——那就是,魔法和黑科技,兩者同時存在。
他并不理解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有理由相信,這個世界絕大部分的人并不相信異能的存在。
人們對超自然事件知之甚少,印象里,他也從來沒有看到過相關(guān)內(nèi)容的書籍。
但這不代表著不存在。
畢竟這個世界的人類對自己所處的星球也不甚了解。
文品記得,他曾在原主的書房里看到過一張大夏國地理出版社的世界地圖。
那里繪制了全世界已知的所有國家,但這些國家?guī)缀醵荚诒卑肭?,那南半球呢?p> 地圖上畫出了幾塊陸地的輪廓,上面寫著“南鐵林死亡地”幾個字。
那兒都是遭受了嚴(yán)重輻射的地方,寸草不生,人們無法穿越廣袤的沙漠輻射區(qū),也無法渡過污染嚴(yán)重的不眠之海。
難道整個南大陸都被輻射所籠罩嗎?
文品不禁產(chǎn)生一個疑問。
說不定,輻射的后面還存在有一個高度文明的國度?
抑或,隱藏著無數(shù)使用魔法的氏族?
也許還可能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工業(yè)國家呢?
這些都不得而知。
即便是已知的國度里,也遍布著許許多多的鐵林……
也許,奧秘就隱藏在人們難以到達的地方。
文品深刻覺得,自己不能按照常人的習(xí)慣來看待這個世界。
他必須要思考,必須要發(fā)現(xiàn),至少要搞清楚這一系列神秘事件究竟是如何發(fā)生的。
否則下一次,躺的就不是病床,而是太平間了……
不知不覺,夜色已深,他一整天都只能呆在病床上望天花板。
此時大病房里已經(jīng)熄燈了,文品也早已讓小靖先回家里休息。
空曠的大病房中,患者的呼嚕聲此起彼伏,文品煩躁得難以入眠。
他翻來覆去,想從床頭柜里找找打火機和蠟燭,然后讓護士去拿份報紙過來。
結(jié)果,他沒找到蠟燭,卻摸到了一本冊子。
文品摸黑將冊子拿出來,把它對著窗戶的月光,隱隱約約,冊子的邊緣浮現(xiàn)出了一串陌生而晦澀的象形文字。
它溝通古老,連接現(xiàn)實,仿佛一個個字符都活了過來,變成扭曲的人形,涌入腦海。
這不是那天小禎給的冊子嗎?
文品記起來,小禎說,這是他姐姐失蹤之前留下來的。
望著這本翻得卷邊的黑冊子,他忽然間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他莫名覺得自己竟能夠讀懂這些文字。
“秘儀……”某個奇怪的詞匯脫口而出。
就在這時候,文品聽到病房的外面?zhèn)鱽硪魂囙须s的聲音。
“文先生的房間就在這里?!?p> “好的,謝謝你了?!?p> “不用……等一下,先生,現(xiàn)在是病人休息的時間啊,您走路輕聲一點!”
病房的門“咔嚓”一聲扭開。
外面的光亮一瞬間刺了進來,惹得病房里被吵醒的病人不停抱怨。
文品揉揉眼睛,正在困惑之時,他看到亮光之中,一道高高的人影屹立于門外。
那人影慢慢關(guān)上門,將門從內(nèi)部反鎖,竟徑直朝著文品的方向走了過來。
“林哲?”文品小聲問了一句。
不對,不像,不是他。
那人沒有回答。
文品莫名感到了危險,他趕緊把冊子藏在枕頭底下,然后立刻想去拔下點滴的針頭。
然而還是慢了一步。
下一瞬,冰冷的槍口毫不留情指在了他的額前。
“告訴我,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
人影的聲音冷若寒霜,語氣低沉,帶著深深的仇恨和怨念。
“你是……方警官?”文品吃驚地問道。
“我不想多問,你就老老實實回答?!?p> 人影按動左輪的輪機。
“我現(xiàn)在不是‘黑衣衛(wèi)’了,我不介意直接打死你,文品?!?p> 果然是邪惡方錦臣。
文品看到他的面容在月光下顯得陰森可怖,目光中帶著憤怒和悲傷。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看起來完全就是個處于失控邊緣的瘋子。
他今天沒有穿著黑衣衛(wèi)的制服,也沒有帶著其他的人,就是他孤身一人在這兒。
這到底是怎么了?被警署開除了?
他的氣色很不對勁。
無論如何,文品今天算是人生第一次對這討人厭的警官感到了些許害怕。
他唯恐方錦臣在情緒激動之下真會直接一槍崩了他。
“方警官,你別激動……我們有事好商量?!?p> 文品只得暫且認(rèn)慫,心里暗暗思考著脫身的計策。
“你想了解的都是什么?”
方錦臣從旁邊拖來一張椅子,坐在文品的病床邊,蹺起二郎腿不客氣地問道:
“究竟是誰,攻擊了我的下屬?”
“假如我告訴你,你會相信我的話嗎?”文品反問。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相不相信,那是我的事。”
文品心里那叫一個苦,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被這姓方的給治了。
“好吧。”文品說。
他只得一五一十地將那晚發(fā)生的事情告訴給方錦臣聽。
當(dāng)然,有些事情他選擇跳過,不能隨便讓外人知道。
先穩(wěn)住這瘋子才是正道。
講到天師那兒的時候,方錦臣明顯蹙起了眉。
他似乎半信半疑,對這些超自然的事情幾乎無法相信。
“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該把槍放下了?!?p> 方錦臣依舊指著他說:“你的意思是,是一群瘋子殺了我的部下?”
“我為什么要騙你?假如你有幸存的部下,你可以去問問他們。”
“那好,姑且相信你,假如你欺騙我,我定然回頭殺了你?!?p> 方錦臣還是不肯放下槍口。
“最后兩個問題,那些人為什么要攻擊你?你和這幾次案件究竟有什么聯(lián)系?”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受害者啊,我被那黑道人刺了一劍,你看我身上插著幾根針?我也想證明清白啊?!?p> 文品快被方錦臣?xì)獾媚X溢血。
為什么這姓方的這么頑固?他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方錦臣冷“哼”一聲。
“你無不無辜我不知道,但你確實不是真兇,至少,你不是唯一的兇手。”
“那你可以把槍口放下了嗎?”
“不行。但我們可以暫時‘和談’,現(xiàn)在,我有一個條件?!?p> 方錦臣緩緩說道:
“如果你真的像你說的那樣無辜,那我姑且相信你,而你,必須無條件配合我調(diào)查兇手。”
“假如我不愿意呢?”文品反問道。
“不愿意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p> “沒問題?!蔽钠仿柭柤绲?。
肯定沒問題??!
如果你早這樣通情達理,我們之間何必有這么多麻煩?
文品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
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出真正的太平區(qū)亡靈。
或許黑衣衛(wèi)掌握著一些公館也不知道的情報?
想到這,文品反而配合地說道:
“其實,我們可以直接約個地方,彼此可以長期交換情報,反正你我都是要調(diào)查這些神秘案件的人,攜手共進,豈不美哉?”
“你把這當(dāng)成是土匪談判么?”方錦臣不客氣地說道。
“反正你也說你不是黑衣衛(wèi)了,咱們現(xiàn)在跟匪幫有啥區(qū)別?”
方錦臣思考了一會兒,他很不情愿,但權(quán)衡利弊之后,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有區(qū)別,我是匪,但沒幫。我不是不講理的人,老實說,我也缺少幫手?!?p> 文品長吁一口氣,道:
“兩天后,華陽街百里香,仍舊晚上這個點?!?p> “好?!狈藉\臣終于放下了左輪。
身后的走廊外傳來許多嘈雜的腳步聲,他打開醫(yī)院的窗戶,回首對文品說:
“你若違背約定,我依然有辦法找到你?!?p> “我若違背約定,你我牢里共進晚餐?!?p> 看著文品一本正經(jīng)說屁話,方錦臣忍不住笑了一下。
“這不行,我不相信你?!?p> 說著,方警官拉開抽屜,拿出了文品的錢夾。
如同清點戰(zhàn)利品的強盜一樣,他抽走了公民證和記者證,還有一大堆重要的證件。
“操,你好卑鄙!”文品頓時罵道。
“彼此彼此?!?p> 晚風(fēng)輕輕吹拂窗戶的白簾,方錦臣如同夜梟悄然立于窗臺。
病房外又傳來鑰匙開鎖和護士的聲音。
“那怪人一進到病房里就把門鎖了,現(xiàn)在都還沒出來,我可急死了……”
護士抱怨著,重新解鎖房門。
然而當(dāng)她帶著一群保安進來的時候,方錦臣已經(jīng)離開了。
白簾如同幽靈飄動。
只剩下一扇敞開的窗戶,依舊訴說晚風(fēng)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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