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女子一身穿純白粉繡浣紗裙,腳蹬乳白云紋過膝靴,身姿瑩瑩似皓月,吳剛不入廣寒宮。
觀其形,非是端坐,而是懶懶散散的斜斜的坐靠在樹干上,滿頭的秀發(fā)好似還沒有干透,就隨隨便便的在腦袋后面那么一抓,別了一根簪子。
周衍又仔細瞧了瞧這女子的樣貌,只見其一雙柳葉翹梢眉,下懸一雙含情目,身段柔似水,肌膚白若雪,冰肌玉骨,粉腿修長,一雙翹足下意識的搖擺。
再細看妝容,她并非像其他女子一般涂脂抹粉,穿金戴銀,相反,那張無與倫比的臉上沒有一點人工粉飾的痕跡,只有傾國傾城的女子才敢如此素裝出席,周衍覺得這個女人是他這輩子見過最美麗的女人。此等女子不處流露出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不是天仙,就是狐仙。
天仙怕是不會輕易落入凡間,據(jù)說城郊會有些狐仙,鬼怪專門勾引男人而食,吸些陽氣,興許,周衍不敢想象。
“喂,你干嘛扔石頭,差點兒砸死我了?!彪m然知道對方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絕色大美人,甚至是一個絕色的大狐仙,但仍不愿意就此妥協(xié),不過自己也不知道為何今日有如此大的膽量,興許是跑的累了,才敢這么魯莽。
“噗嗤”那女子輕輕一笑,眉色竟然未動,只是調(diào)戲道:“郎君,你可真是薄情,奴家日日夜夜惦記著你,你卻裝作不記得我啦?”聲音依舊充滿磁性。
周衍撓了撓頭,在他的印象中,從來沒有見過眼前的這位女子,非是自己失憶之前所認識的女子?那她究竟又是誰呢?
秋意漸漸濃郁,旁邊的楓樹跟樺樹仿佛被秋風(fēng)變了顏色,這一剎兩剎之間,地上的落葉又積了一層。
“真是讓人傷透了心,天下男人皆是負心人。”那女子不依不饒的說道。“郎君,您真是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不認一個啊?!笨匆娭苎懿粸樗鶆拥纳袂椋桥佑謹[出嫵媚而又哀怨的表情。
“跟我走吧,小男人,不管你認不認賬,可事情總是發(fā)生了的?!闭?dāng)周衍有些小愜意的時候,后面的一句話又讓周衍的心情如同過山車一般跌到了谷底。“還有!這輩子我若嫁不了你,便殺了你!”說完便從樹上飛落下來。
別呀,姑娘好聚好散,不知道我失憶前是怎么招惹了你,你就這性格動輒要打,要殺的我也不敢娶呀,況且我心里已經(jīng)住著一個人了。當(dāng)然這話只能想想,讓周衍說他是不敢說出來的。
幾片楓葉緩緩的從樹上飄落,在空中翻著管兒打著圈兒,似乎是在給空中的這位緩緩而落的女子伴舞,只是那位女子雙足著地,那幾片方才落葉歸根,落腳之處并未驚起一片塵土。
周衍是個男人,是一個正值大好年華,對異性有著充分好奇心的男人。這位女子是比自己略低一些的,當(dāng)自己看見這女子女子婀娜娜的朝自己走來的時候,心臟跳動在加快,血液循環(huán)在加快,呼吸卻陷入了停頓。
這一會兒的功夫中,周衍已經(jīng)剩上下打量過這位女子多次,人雖未到,但先傳來一陣醉人心脾。周衍有些惶恐不安,以自己目前的認知,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從那么高的樹上飛落下來,竟不發(fā)出聲響。
這樣直勾勾的眼神,那位女子見多了,因此也顯得落落大方,并不扭捏。
她停在自己的面前,伸出左手攬了自己的腰部,右手輕輕挑起了自己的下巴,同時,一條筆直的長腿直接插入了自己兩腿的中間,這個姿勢好羞澀。
那雙眉目含情的大眼睛先是肆無忌憚的掃了自己一眼,卻又迅速的垂落下去,似乎又有些害羞。
自己有些不明白了,為何行為如此大膽,內(nèi)心卻如此害羞,這是一種怎樣的矛盾型人格?同時,心里也在暗自思忖著,自己在失憶之前究竟對人家姑娘做了什么?
然后那女子抬起頭來,朝著周衍吹了口芬芳的香氣,口中的香氣輕輕吹拂過自己的面頰,本以為自己會害怕的躲閃,可誰能想到自己的鼻子和臉頰竟然呼吸的那么貪婪。
內(nèi)心總還是清楚的,如此清純外表的女子竟能做出如此輕佻的事情,總是不好的,不道德的,是要受到主義的譴責(zé)的,好人家的女孩子哪里會如此的不矜持,咳咳,嗯,也如此的迷人。
意識形態(tài)和物質(zhì)究竟是一元論還是二元論的命題是留給哲學(xué)家考慮的問題,周衍此刻只知道盡管自己的意識很清楚,身體卻不受到自己的控制。
由于貼身站的太緊,導(dǎo)致自己體內(nèi)的荷爾蒙分泌旺盛,其實按理說周衍是不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可是鼻子里似乎又隱隱約約傳來因動情而散發(fā)出的濃郁。
“負心人,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蹦桥似擦艘谎圩约?p> 的下半身,這種情況令自己羞恥之極,恥辱至極,三朵紅云瞬間就趴在了周衍的臉上。
“比以前大膽多了,以前你對我都是恭恭敬敬,從不敢越雷池,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么主動?!蹦桥影г沟恼f道,如此是虎狼之詞,竟讓那女子說的云淡風(fēng)輕。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認識你?!睘榱吮苊鈱擂?,周衍趕緊岔開話題。又偷偷的瞧著眼前的這位女子,還是沒有一點印象。
“要是方便的話,請讓我離開吧,我還要救我的師妹黎小暖呢?!陛p輕的挪動了下身子,周衍解釋道。
聽到黎小暖三個字,那女子明顯有些不高興了,雖不明顯,但自己仍能發(fā)現(xiàn)他那略蹙的眉梢。
“黎小暖?那我呢?你倒是關(guān)心她,可誰又關(guān)心你呢?她那么對你,你還這樣對她?我這么對你,你卻這么對我?!闭f完左手的食指與大拇指狠狠地捏了一下周衍的下巴,并拋出了一個的幽怨的眼神。
周衍連忙朝后退了幾步,眼前這位女子說的話云里霧里,我與黎小暖青梅竹且都為雕刻的手藝人,她又怎么會如此對待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