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晃了晃。
房間里果然空無一人,干干凈凈,規(guī)規(guī)整整的,什么也沒缺少。
窗外吹進來的風把床頭柜上的信翻飛幾許,吸引了門口那人的注意。
他雖然很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也不想看床頭柜上的那封信,但顫抖的手卻不自覺的把信拿起來了……
此時的延月已經從飛機換到了大客車上,往不知名的地方而去。
ALLEY一直陪在她旁邊,照顧的無微不至。
可能是好久沒這樣奔波過,好久沒坐過這樣跌跌宕宕的客車,延月覺得有些反胃,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一路上忍的十分辛苦。
ALLEY見她面色不好,自己便也不怎么好,一只手遞水給她,一只手在她的背后給她舒緩內心的不適。
“還有多久到???”
聲音氣若游絲,看來她真的是難受得緊。
“沒多久,很快,實在忍不了我們就從這里下車也可以?!?p> 延月閉著眼,搖搖頭:“我沒事?!?p> 左丞俞讀完信,嘩啦幾聲,把信撕成碎片,忍不住怒吼:“延月!”
什么叫后會無期!
什么離婚協議早就準備好了!
所以這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
是誰?是誰膽子那么大!能從他眼皮子底下把人帶走!
最讓他心痛的卻是,延月是主動跟著他走的!
他不會放手的,死都不會!
這一聲怒吼,吼醒了張姐,張姐從沙發(fā)上彈坐起來:“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沒有人回答她,但當她看到地上的碎紙片和滿面怒容的左丞俞后,便一切都明了了。
左丞俞摸出手機,給左氏的偵探社打了電話:“查!查少夫人去哪了!最近的關口,身份證買票的信息,查個底朝天也要給我把人找出來??!”
吼完這些句話,像是沒了力氣,由手機滑落在地,忍不住蹲下埋頭嗚咽。
怎么會連最后一天也等不了呢!
怎么就不愿意相信他一次呢!
而冬羅那邊也不順利,她被慕時堵在了夏家門口,夏家門前的一顆大樹上,堵住她的人面色發(fā)沉,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我不高興,別來惹我的’的氣息。
冬羅囂張的氣焰早就弱下去了,自然不能和慕時正面相扛,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她肩上的手指撥開,正想一溜了之的時候,就被人拉了回來。
慕時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這么快就見異思遷了?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冬羅張了張嘴,想反駁,但反駁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堵回了嘴里,只剩下嗚嗚的聲音。
這個吻并不長,像極了進退有度的沙場將軍。
“怎么?那個沈青云沒對你做過這樣的事?”
這句話,委實是有點傷一個女孩的心,更何況是愛他的女孩。當即氣的滿臉通紅,眼中隱隱有淚光閃動。
“你當我是什么了?慕時,你不要仗著我喜歡你,你就可以這么肆無忌憚!我告訴你,從你把我趕走的那一刻,我就決定……嗚嗚……”
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就被全數堵了回去,這個吻并不像第一個那樣淺嘗輒止,他吻得用力,一點一點的挑逗著她,帶著她一起享受在這個綿長的吻中。
冬羅完全忘記了自己該做什么反應,被吻得懵懵的,只能試著回應著他,但她這種青澀的回應,更像是小貓抓心撓肝,讓慕時不由得再加重了力道,攪得她心池一片蕩漾。
“羅羅,你們……”
夏母提著包包,一臉震驚的站在大鐵門前,看樣子是準備出去,卻恰好看見了這一幕。
慕時慢慢松開了她的唇,眼眸中依舊平靜如往常,倒是冬羅眼里染上迷茫。
夏母快步過來,站在兩人面前,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了兩圈,最后定格在冬羅身上,呵斥道:“這就是你之前公司里的那個老板?是非不分把你開除了的那個?你怎么這么沒出息!世界上是沒有男人了嗎!上趕著丟人現眼!”
“……”慕時嘴角揚起禮貌的微笑:“伯母好,之前是我做的不對?!?p> 夏母豈是那么容易被糊弄過去的,蔑了蔑兩眼慕時,拉著冬羅的手就往家里走:“跟我回家,別看見個男人就撲上去!沒出息!”
冬羅腦袋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慕時,便由著夏母把她拉走。
夏母一邊走,一邊絮絮叨叨道:“我看那個青云可比他好多了,斯斯文文的,對你也好,家里也有錢,長的也不賴,聽媽的話,別再和那個慕時來往了,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更何況是像我寶貝女兒這么優(yōu)秀的人,親也就親了,沒什么大不了的,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年輕人嘛,誰還沒親過,抱過,你還是把心思放在青云那孩子身上……”
聲音不小,一字不差的傳入了慕時的耳朵里,頓時黑了半張臉,看到冬羅也不為他辯駁,也不反抗,心里就更不舒服了。但誰讓她可能會是他未來的丈母娘的,還是不要得罪得好,免得像左丞俞一樣,妻子都跟別人跑了,他是絕對不會重蹈他的覆轍的。
是的,沒錯,他知道延月跑了,做兄弟的他想的不是第一時間去幫著找人,而是跑來堵冬羅,真是見鬼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真是看那個沈青云越來越不順眼了。
……
當夜,延月和ALLEY找了個客舍休息,客舍布置的比較簡樸但很干凈清爽,客舍周圍爬滿了翠綠的爬山虎,生機盎然,空氣清新,令人心曠神怡。
客舍老板很熱情,特別是對ALLEY,像是在招待一個好久不見的朋友,他們之間十分熟絡。
延月的房間是在二樓走廊最靠邊處,透過窗子能看盡這個小鎮(zhèn)的綿延起伏的山脈,倒真的是很適合生活的地方,在這里你能感覺到陶淵明那種“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閑適淡薄之情。
房間里是簡單的家居,一張兩尺寬的木床,床正對著一個不大的電視,靠近窗子邊還有張木桌,古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