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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蘇齊正在整理著檔案,一個人忽然找上了門來。那個家伙一身白衣,英俊而瀟灑,氣度很是不凡。
“請問是蘇齊蘇公子嗎?”那個家伙朝蘇齊拱了拱手,問道。
“是的,請問你是?”
“這是陳凡公子新拿到的一份卷宗,他讓你盡快整理一下,整理好后去后花園找他,魏大人可能要看?!?p> “好的!”蘇齊連忙雙手接了。
他的效率非常高,沒一會兒就找到了幾個關鍵。
所以他立即迫不及待地拿著整理出來的檔案,匆匆找到了陳凡。
此時,魏熊和張成兩個人正在衛(wèi)所的后花園里,陳凡和白靈侍立一旁。
蘇齊剛到,就被從京城而來的一個青龍衛(wèi)用劍攔住。
“站住,閑雜人等,禁止入內(nèi)!”
“我要見陳凡,我有重要情況匯報!”
“抱歉,剛才魏大人吩咐了,此刻誰也不能打擾!”
無奈,蘇齊只得遠遠地看著。
不知什么時候,忽的聽得里面?zhèn)鞒雠榈囊宦暰揄?,循聲看去,卻是魏熊不知怎么了,非常生氣,一巴掌拍在了身旁的一張石桌上,石桌剎那化成了齏粉。
場間的氣氛一下冰寒至極,空氣之中的溫度一下降到了零下幾度。
負責在附近值守的青龍衛(wèi)們,全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之前給蘇齊送卷宗的那個白衣青年,心驚膽戰(zhàn)地從里面逃了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出來朝蘇齊道:“魏大人讓你進去!”
蘇齊連忙小步快走,去了張成和魏熊兩個人所在的地方。
陳凡和白靈在最外面,兩個人都是大氣也不敢出。
陳凡朝蘇齊使了使眼色,蘇齊于是一下就明白了,魏熊暴怒,這里的人都有可能會受到責罰,所以當前第一要務,就是讓魏熊高興。
在場的幾個人都沒什么招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蘇齊身上。
“屬下參見魏大人!”蘇齊走過去,恭敬行禮。
魏熊淡淡打量著蘇齊,好一會兒,這才毫無征兆地問:“聽說衛(wèi)所里的景觀,是你在打理?”
其實衛(wèi)所里的這些景觀并非蘇齊專門負責,只不過他閑著無事,喜歡這里弄弄那里整整。
但此時,魏熊把這頂帽子扣在他的頭上,他卻也無法推脫,因為他的確是擺弄過的。
所以他連忙回答:“回稟大人,衛(wèi)所里的景觀雖然不是屬下專職負責,不過屬下只要有空,就會主動過來幫忙打理?!?p> 魏熊聽了,眼神瞇了瞇,繼續(xù)說道:“之前大家夸你能干,可我看,他們這是在說謊,這景觀水池既然都是你在負責,他們又說你很能干,可是為什么我在這里釣了半天的魚,卻連影子都見不到?”
這個問題一出,場間的氣氛又冷了幾分。
一直跟著魏熊的那幾個青龍衛(wèi),臉上的表情更苦了。
還好應付這樣的場面,蘇齊早有經(jīng)驗,而且他腦子轉(zhuǎn)得極快,很快就知道該怎么回答了,他抬起頭,直視著魏熊的眼睛,平靜回答道:“大人,水池里并非沒有魚,大人釣不到魚,這可不能怪到我們身上,這件事,有其他原因!”
“哦?”魏熊一愣,過了一會兒,他道:“那你說說,我為什么釣不到魚?這到底是誰的錯?”
蘇齊連忙恭聲回答:“回稟大人,屬下認為,大人釣不到魚,不能怪別人,要怪,也只能怪您自己?”
怪自己?
這句話一出,旁邊的人全都臉色慘白。
蘇齊啊蘇齊,你這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張成的雙腿一軟,差點跪到了地上。
白靈也擔憂地看了過來。
陳凡搖了搖頭,暗暗地在心中嘆了一聲。
只有魏熊,唇角微微一拉,竟然浮現(xiàn)出了一抹含義不明的笑意:“哦,怪我自己?為什么要怪我自己?”
蘇齊不疾不徐,吟了一首詩。
“玉甃垂鉤興正濃,
碧池春暖水溶溶。
凡鱗不敢吞香餌,
知是大人合釣龍。”
隨后反問:“大人,您說,這是不是只能怪你自己?”
南唐中主李璟好釣魚,一次帶了伶人李家明,與一幫侍從在池塘邊垂釣。
李家明運氣好,不一會就釣到好幾條魚,李璟的釣竿卻是紋絲不動。
李璟心中很不高興,卻又不便發(fā)作。
李家明見中主面有慍色,便很機智地吟了這一首詩,大拍馬屁。
帝王君臨天下,釣魚自然不同于常人,一般的魚兒連上鉤的資格都沒有,只有那神異的蛟龍才配上御鉤。
此時,蘇齊巧妙地當了一回搬運工。
魏熊一愣,剎那之后,忽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看來這件事還真的怪不得你,真的還是我自己的錯!”
旁邊。
張成傻眼。
這?
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為什么暴虐得差點要殺人的魏熊,忽的又大笑了起來。
而且看得出來,他心中的那種暴怒竟然全部一掃而空了!
到底怎么回事?
另外一側(cè)。
白靈也呆呆地看著蘇齊。
“這是我認識的蘇齊?”
白靈的左側(cè),陳凡目光微凝。
“這家伙果然來頭不小啊,這種詩詞,除非從小詩書熏陶,否則根本吟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