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
“李某不請自來,還請勿怪!這是犬子李整,侄兒李典!”
李乾四十多歲,手臂看起來就孔武有力,不過長相俊朗,這到是挺不和諧。
“久仰!軍營之中,有些簡陋,還請勿怪,請坐!”
“李某久仰令尊久矣,可惜一直未能一見,引為憾事!”
李乾說著一些客套話,劉琮也想知道李乾主動前來的想法。
“家父目前尚在雒陽,日后必然是有機會相見,如今各英雄豪杰都在謀劃討董,不知李家主有何看法?”
“李某不過一介武夫,能有什么看法!”
劉琮看了一眼,就你這種自稱武夫說話最難讓你相信,歷史上的程咬金天天以武夫自居,玩中庸之道比誰都玩的好。
“琮以為,諸侯討董,目的是什么?這是小子不太懂的!”
“不是為了除董卓,匡扶社稷嗎?”
“這是琮昨日收到的情報,請看!”
劉琮前日收到了荊州細作的消息,估計劉表也收到了,荊州刺史,南陽太守都被孫堅干掉了,目前與袁術(shù)一起屯兵魯陽。
“我看這些人討董怕是假,各個都心懷叵測,居心不良,若是討董恢復(fù)社稷,昔日袁家二兄弟在洛陽亦是手握兵權(quán),為何不除掉董卓?”
李乾也是沉思,李乾當(dāng)然明白,但是這些對他來說太遙遠,他現(xiàn)在需要的是找一個靠山,有前途的靠山。
至于孫堅,更談不上為了漢室,為了漢室,為泄私憤逼殺一州刺史,一郡太守,他眼里還有漢律?還有朝廷?
都是為了名望,袁紹,袁術(shù)出身名門,只要做做樣子,名望就能收割一波,但是如孫堅這種家世不行的必須要靠戰(zhàn)功,沒有戰(zhàn)功孫堅就沒有名望。
“某乃武夫,對這種大事并不懂!”
李乾出身并非世家,乃巨野縣豪族,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盤,豪族想要成為士族,一是自身能力過硬,二是要有機緣。
“如今天下未明,李家主何必過早介入,等等再看也不遲,李家主隨我一同看看琮所操練士兵!劉輔!帶路”
“我也開開眼界,看看二公子所練之兵!”
操練了幾個月,基本功算是扎實了,軍士看起來也不是廋廋弱弱的樣子了,已經(jīng)有半數(shù)人有鎧甲武器了,隨著令旗的轉(zhuǎn)換,演練!
想要招人,必然還是要展示自己的肌肉,否則別人怎么會原意跟隨你,當(dāng)然不是跟隨劉琮,而是跟隨劉表。
“李家主看我軍陣容如何?”
“紀律嚴明,難得一見的好兵!”
李乾自己也是經(jīng)常操練家兵,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典韋,出列!”
“諾”
“聽聞兩位公子也是武藝高強,不知原意比試一番否!”
劉琮準備讓典韋展示一下,讓李家清楚自己這邊的戰(zhàn)力并非是花架子。
“整兒,你前去領(lǐng)教!”
“是,父親!”
李整今年二十多了,劉琮使了個眼色,典韋也是會意,既然要展示肌肉,就展示的徹底點。
典韋使用雙鐵戟,每一招都讓李整沒法躲避,必須硬拼,打鐵聲響了五次,李整手中槍被震脫,虎口鮮血直流。
“典韋,怎的如此不小心,快讓軍醫(yī)過來給李整公子包扎!”
李乾,李典都在旁邊看著,對于習(xí)武之人,這點傷不算什么,而且李乾眼力不差,看得出典韋已經(jīng)是放水了,起碼在第三回合以后,典韋就有機會拿下,而且只是會重傷李整。
“你二人現(xiàn)在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其實不算什么,典韋天生神力,軍營之中除了王越,其余皆不是對手!”
劉琮自信的說道。
“王越?可是遼東大俠王越?”
李乾一聽驚訝道,雖然世家看不上王越,但是王越在游俠之中有極大的名聲。
“正是!”
“王越,出列!”
如今王越也是一個什長,慢慢來,慢慢操練,亂世有的是機會,如今王越不過四十出頭,黃忠斬夏侯可是70左右,更別說戰(zhàn)國名將龐煖。
“叔父,典請求與之一戰(zhàn)!”
“好!”
李典也是用槍,在漢朝,書生大多佩劍,劍術(shù)也不錯,但是有志于戰(zhàn)場,多數(shù)會選擇,槍,矛,大刀,戟這類大開大合的武器,這類武器適合馬戰(zhàn)武器,更適合戰(zhàn)場沖鋒。
一個閃避,一個轉(zhuǎn)身,王越的劍已經(jīng)在李典的脖子邊上,劍走輕靈,在王越這體現(xiàn)的尤為明顯。
“承讓!”
王越收劍后退在一邊,李典都有些不可思議,武力差距太大,李典后世號稱“智將”,而且才剛剛?cè)豕?,武藝還有精進的空間。
“二公子麾下果然能人眾多!”
“二位公子尚年輕,日后武藝必然精進,況且戰(zhàn)場之上,武藝并不是唯一!大家同是山陽郡人,以后要多多往來親近!”
戰(zhàn)場之上,主將勇猛自然是加分項,但是不是決定項,韓信,白起,李靖等武藝都算不上頂尖,但是縱橫戰(zhàn)場無敵手!如項羽,武藝天下無敵,依然敗于韓信之手。
劉琮留李乾三人在高平縣待了不少時日,兩人交流不少,劉琮送出去了十盒香皂,十盒肥皂!這個是大戶人家最喜歡的,現(xiàn)在可是貴著呢!
“父親,為何如此看重劉琮!”
“整兒,此子有野心,雖然年幼,但是其父乃天下大儒,本身又是漢室宗親,我等要為以后考慮!”
李乾說道,他來這邊也是試探,天下亂局初現(xiàn),李乾也想找到靠山,同郡之中最杰出的便是劉表,因此才有了他今日之行。
“但是他一個十歲的孩童能做什么?”
“整兒,這點你不如典兒,劉表今日不到五十,他們這種人必然還有后手!劉表現(xiàn)在也是值得投資的對象!況且大家都是山陽郡人,你沒看到滿伯寧都在劉府么!”
“叔父說的是,滿寵所學(xué)是法家,法家之人,對于財富并不動心,只有名留青史才是他們在意的,劉琮必然在某些方面和滿寵起碼是一致的。法家之人甚為剛直,道不同不相為謀在法家身上是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先靜觀其變吧,就如劉琮所言,如今入場也早了點!”
劉琮見了見這些豪族之后,發(fā)現(xiàn)豪族的進取之心更強,不論是李整還是李典都是飽讀詩書,精通農(nóng)事,對于治理地方都有自己獨特的見解。
“琦兒,你看到了琮兒的來信,對此你有何看法?”
劉琮給劉表的信件也是到了雒陽,之前陳氏有意與甄家聯(lián)姻,但是劉琮勸說之下,陳氏打消了念頭,雖然甄姜不錯,但是對劉家并沒有什么好處。
聯(lián)姻?既然是聯(lián)姻,那便是利益結(jié)合,當(dāng)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肯定有,至于感情,在漢代大多數(shù)都是先結(jié)婚,再培養(yǎng)感情。
“孩兒聽從父親安排!孩兒并無異議!”
“那行,明日我便讓廣明兄先去探探口風(fēng)!”
廣明,綦毋闿,在經(jīng)學(xué)這塊的造詣頗深,而且綦毋闿的父親曾在胡廣門下學(xué)習(xí),算是和蔡邕有點關(guān)系,三天后!
“景升,你交代的事情辦妥了,必須請我酒肉一頓!”
“蔡伯喈答應(yīng)了!”
“自然是答應(yīng)了,令郎一表人才,而蔡邕長女的名聲并不好,也就你能如此坦然,換成其他人都未必有如此心胸!”
“放心,區(qū)區(qū)酒肉,老夫還會少了你!”
“景升,如今情況如何?”
“任命已經(jīng)下來了,但是路不好走,不過不是太大的問題!”
“也是,有仲子幫忙搭線,問題也應(yīng)該不大,待你安定下來,老夫必然也要過來投奔你了!”
第二天,劉表帶著劉琦親自上門,該有的禮數(shù),一些事宜都需要兩家親自商量,畢竟是人生大事。
“景升,想想十幾年前,你我皆在泰山郡避難,如今竟能成為兒女親家!”
“確實是沒有想到!聽聞你家小女兒與羊家已經(jīng)定了婚約?”
“怎么,你還想打我家另外女兒主意!”
“呵呵,某可不敢如此行事,興祖與我同歲,沒想到竟然早逝了!”
興祖是羊續(xù),去年過世,年四十八歲,為官極其清廉,羊家早就與蔡邕訂了兒女親家,未來鼎鼎大名的名將羊祜就是蔡邕的外孫。
兩人談起故友,也是一陣唏噓,蔡邕年齡還要長幾歲,世事難料,一番議定,待劉表上任之后,再為劉琦,蔡昭姬舉行婚禮。
從蔡邕嘴里得知,蔡昭姬如劉琮所言,確實是賢妻良母的典范,而且文采,音律皆得蔡邕肯定,劉表當(dāng)然清楚蔡邕并非妄言之人。雖然如今背上克夫的名聲,但是這種事對于劉表這種大儒還是分得清的。
劉表對此也頗為滿意,漢朝對于二婚并不抗拒,漢武帝的目前王氏便是二婚嫁給景帝,帝國雙璧之大將軍大司馬衛(wèi)青娶平陽公主更是三婚。
漢成帝的母親也是二婚,漢宣帝的皇后也是二婚,大臣就更多了,因此二婚其實在漢代不是事,只是克夫的名聲,很多人還是會忌諱。
況且蔡昭姬便是后世蔡文姬,劉琦能取到如此老婆,可以說是劉琦的福氣,如班姬,曹世叔沒有任何建樹,但是也名留青史了,只是因為其是班姬研究班昭的夫君,班昭后世被稱為“曹大家”便是因為其老公之姓。
早前陳氏雖然試圖讓劉琦與甄家聯(lián)姻,但是甄家并非樂意,聯(lián)姻都是有政治目的的,目前劉表的政治前景不明確,甄家大部分生意都是由甄姜操持,豈會隨意。
不過在劉琮看來,甄家做合作伙伴還是可以,聯(lián)姻的話就要慎重了,劉表只有三個兒子,兩個侄子,未來要考慮穩(wěn)定,聯(lián)姻是必然的。
當(dāng)然如果是甄姬就另外一說了,因為劉琮也想看看以美貌名留青史的洛神到底有多漂亮,這估計是每個男人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