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秦七律將原主所有的記憶都捋了一遍,將自己的靈魂完全融入到了這副身體里,熟悉著這具身體原有的記憶,學著這個時代徐幻音應有的樣子。而這兩日,天域宗衍并未出現(xiàn)。秦七律高興之余,也在打算著她該如何脫身。眼下,她只能先討好天域宗衍,如果能讓他回徐家就更好了,只要能留在徐家哪怕一晚,再趁機逃走……正思慮著如何逃走,逃去哪里。
門外傳來侍女的稟報聲:“王妃,今日王爺要和王妃回門,請您準備一下,隨王爺一同前去?!鼻仄呗陕犙浴巴邸钡囊宦暸艹隽碎T口,舉起了兩只手,比劃了兩個二,耶了出來!心內(nèi)無比雀躍的吶喊:“真是天助我也!”遠處的天域宗衍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這個滿身活力四射,有點奇怪的女子,眼睛里帶上了些許審視的目光。
秦七律對上了那兩顆冷冽又深不見底的黑眸,不禁一個激靈腳步一滑,朝臺階下飛去,趴在地上的秦七律疼的呲牙咧嘴。起身,很尷尬的對天域宗衍笑了一下,便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
一路之上兩人都沒有說話,秦七律從來沒有這么怕過一個人,看都不敢看他,因為她真的很珍惜這次生命,不想她的美好人生還沒享受完,就又歸西了。
來到馬車前,天域宗衍也不知道發(fā)了什么善心,伸出手,寓意想攙扶她一下。她內(nèi)心真的是一萬個不愿意,看來這衍王殿下是很好面子呀,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人前裝的溫柔體貼,人后恨不得將她立馬殺了以絕后患。而她在記憶中并未找到徐幻音到底是哪里惹到了這位大魔王。緩過神來,她很是無奈的給出了一個很別扭的笑容,手搭在他的手上,上了馬車。
寬敞又華麗的馬車內(nèi),天域宗衍一直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女子坐在了離他最遠的位置,不敢抬頭。秦七律垂著頭,根本無暇顧及周圍的環(huán)境,她知道,他在看她,她此時覺得她身上的目光似要將她穿透一般,著實刺眼到可怕,這個男人絕對是個死變態(tài)。她緊閉雙眼,心中叨叨寄宿學校教訓墻上的幾句訓誡,:忍是一種眼光,忍是一種胸懷,忍是一種領(lǐng)悟,忍是一種人生的技巧,忍是一種規(guī)則的智慧。沒錯,我需要忍忍忍忍忍忍……等到了徐府,一切都有轉(zhuǎn)機。
馬車停在徐府門外,此時徐將軍,徐夫人正帶著姨娘和兄弟姊妹們在門口等候多時。秦七律看到了這一大家子人,愣了一下,沒錯,確實如她之前回憶的一般,她們和她前世的親人長得幾乎一樣,只不過,這一家子人卻是對女主格外的重視與溫柔,腦海里又多出了很多原主和徐家人生活的美好的回憶,她不禁羨慕起來,她害怕她控制不住自己跑過去。沒錯,她確實沒控制住,沒等趕車的侍衛(wèi)準備好,她便帥氣的一個下跳,飛奔到了徐夫人面前,一下子抱住了她,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淌,“娘親,我好想你”。確實,眼前的這幅面孔她已經(jīng)十二年未見了。
一家子看著這個平日里溫婉賢淑的女兒如此跳脫,不禁都怔住了,這時,侍衛(wèi)已將回門禮交給徐府管家,天域宗衍也從馬車上下來,躬身行禮道:“岳父大人好,岳母大人好,王妃想必無比懷念二老”。聽到此話徐將軍不禁開始擔心起來,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女兒,寵溺的的感覺心都要化了。
言罷,一行人行至正廳,正廳內(nèi)早已備好了飯菜,秦七律回想著徐幻音的記憶,跟著她的樣子,做足了禮儀。便挑著自己喜歡的菜吃了起來,心想著,古代人真是麻煩的緊,吃飯還這么多禮節(jié),真的很容易消化不良的好吧。
這時的餐桌上,徐家人都很詫異的看著秦七律,徐夫人不禁說道:“音兒,你以前不食肉的,現(xiàn)在怎么吃了?”秦七律一臉懵逼:“母親,我覺得我太瘦了,感覺一陣風兒都能把我吹倒,我應該強壯一些,多吃點肉,有勁兒了,我以后也能更好的保護自己了,就不會讓您二老再擔心我了。”言罷,天域宗衍朝她碗里夾了點青菜,笑著說道:“王妃,保護你的事,有本王就夠了”。徐家人都欲言又止的笑了一下,沒再言語。而此時的秦七律覺得剛吃下去的飯都要被這個死變態(tài)惡心吐了,死變態(tài),不要臉。
飯后已是下午,應該回王府了,可是秦七律還是纏著徐夫人不放,徐夫人也在上下打量著此時的女兒,總是覺得她哪里不對。秦七律使出了這輩子從來沒機會使用的撒嬌技能,眼淚巴巴的望著徐將軍:“父親,我可不可以今天在娘家住一晚,我真的好想你們呀,女兒不想走。”言罷,身體還時不時的往徐夫人懷里蹭了蹭,徐將軍和徐夫人當然希望女兒能留宿徐府,他們也很舍不得女兒。便看向衍王,這時在一旁正在看戲的衍王別有用心的看向秦七律,溫柔道:“王妃今天先隨本王回去,過兩日本王再陪你回來多住幾日可好?這回門的規(guī)矩不能破。”我去……這死變態(tài),簡直就是電視劇里的綠茶那啥,白蓮花,關(guān)鍵他還是個男的。好想給他兩拳,讓他喊兩句姑奶奶聽聽,解解氣。
無奈,秦七律拖著沉重的步伐跟隨天域宗衍離開了徐府,馬車上,氣氛有些凝重,秦七律一臉不悅,她知道,這是她目前為止離開這個可怕之人最快的辦法,沒有了這次機會,她不知道離開前會不會先死在他的手里,她需要和他談判。
一番思慮過后,秦七律一本正經(jīng)的對眼前一直用邪魅的目光盯著她的天域宗衍說道:“咳咳……王爺,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放心,我絕不會去干擾你,更不會去傷害你,我對你沒有惡意,請你不要傷害我,可以的話,能不能放了我,給我自由。還有……那個……我真的不喜歡太子,你也不用因為以前的傳聞而覺得心里不舒服,像他那種妻妾成群,用情不一的渣渣,我才不稀罕。”
這時還不忘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對著天域宗衍豎起來一個大拇指堅定的補充道:“我這個人,三觀正,自尊自愛好品質(zhì),這點王爺您大可以放心。”
秦七律之前順著女主的記憶把太子回憶了一番,她真的不知道女主怎么就那么缺心眼兒,一個滿嘴甜言蜜語,都妻妾成群了還在勾搭她的大豬蹄子,想想就惡心。徐幻音怎么就會喜歡上他呢?還好她的父親是心里明白的。秦七律頓時理解了那流傳下來的千古名句:“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而此時,很是詫異的聽完秦七律一番說辭的天域宗衍邪魅著雙眼,盯著她道:“哦?王妃這是不再跟本王裝下去了嗎?……留著你可以,但是你又有什么有用之處那?本王又如何相信你?”空氣頓時凝固了幾分,秦七律看著天域宗衍戲謔的樣子,集中精力,想著自己所謂的有用之處,一臉驕傲的說道:“我爹是將軍。”秦七律內(nèi)心“徐爹爹威武,擁有一個有權(quán)有勢的爹,不管在古代還是現(xiàn)代到哪里都能派上用場!耶!”。天域宗衍:“那又怎樣,我爹是皇上?!编邸@個男人到底有沒有明白她的意思,這是在跟她拼爹嗎?他這是不在乎?便緊跟著說道:“我會洗衣服……”尾調(diào)上揚,頓了一下,“做飯……”,“唱歌……”,“跳舞……”,“畫畫……”連續(xù)如此……秦七律都不知道自己這么優(yōu)秀,嗶哩吧啦說出了自己這么多所謂有用之處,秦七律希望她在說到這些時,能從天域宗衍的一臉淡漠的面色中看出些許變化的表情,期待他給個回應,但是并沒有,隨后又焦急的說道:“我……我……還會講笑話,要不我講一個給你聽:“有一天,小明…………”秦七律就這樣講了一路的笑話,天域宗衍每每在她講完之后都面無表情,卻是又讓他繼續(xù)…繼續(xù)…繼續(xù)…,直到進入王府……他才道:“日后你搬到青松苑去住,每日來書房為本王講一個時辰的笑話,本王就先留著你。”言罷便悠然而去。
此時的秦七律頭腦是缺氧的,講了一路的笑話,口干舌燥,消化掉他剛才說的話,才如夢初醒般“哦”了一聲,就被管家?guī)У搅饲嗨稍?。院子在王府的最西?cè),秦七律在院子里溜達了一圈,問管家:“這院子的名字誰起的?”管家道:“是王爺賜名!”秦七律不禁暗自囈語:“這個名字起的是真接地氣啊,這里前院后院確實滿是青松啊…還好有棵梧桐樹,連朵花都沒有,我還以為自己進山了那……罷了,這里離死變態(tài)是要多遠有多遠?!?p> 思及此,秦七律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再也不用擔心被那個死變態(tài)聽到了!耶!!
而此時王爺書房內(nèi),天域宗衍獨自坐在書案前,竟然忽然間哈哈大笑起來,想起一路秦七律講笑話的模樣,和她那張無奈可憐又故作鎮(zhèn)定的表情,就越發(fā)控制不住的的大笑起來,想一陣,笑一陣,想一陣,笑一陣。嚇得一眾家丁侍衛(wèi)在門外不敢靠近。暗中保護的羽六看到這么多年跟隨的主子竟然第一次開懷大笑不禁全身汗毛豎起,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心想著難道哪個不長眼的又要倒霉了?而天域宗衍則是憋了一路想笑的沖動,把秦七律打發(fā)到青松苑,也是怕她知道自己大笑會很沒面子,沒錯,是個死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