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手大指長
趙筱寧攥著手機鎖屏鍵“咔噠”一聲。好端端的女三號,到她口中就成了龍?zhí)住?p> 夏桑好像沒聽懂似的,漫不經(jīng)心的揚起臉來,露出精致的下巴,表情是昔日標準的夏大小姐式傲慢:“行啊,那麻煩你再告訴張導(dǎo),加臺詞的話,片酬也要漲哦。”
說完,回頭沖趙筱寧道:“該彩排了?!?p> 夏桑離開后,江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拽什么拽,還以為是夏家大小姐呢!”
車禍都撞不死她,在醫(yī)院門口被人送進去,又撿回一條命!
本以為她賬戶被凍又在法院失信名單上,這輩子只能窩在云城當個鄉(xiāng)巴佬,誰知道大學(xué)同學(xué)趙筱寧改行當了經(jīng)紀人,路過云城正好把夏桑揀去簽約了,還幫他們父女都接回了南城。
幸好夏桑車禍時腦部受到強烈撞擊,很多事都記不得了。
“對了,那熱搜是怎么回事?”
“估計又是夏桑團隊的自炒,傅總出手,對方已經(jīng)刪博了?!敝砀托?,“敢拿傅總的心肝寶貝炒作,那夏桑真是活膩了?!?p> 江桐卻驀的愣?。骸笆裁矗阏f傅崢嶸也看到熱搜了?”
五年前,江桐帶著一對龍鳳胎敲到了傅家大門前,傅家老太太親自派人去驗的DNA,確認了是傅家的種以后,馬上欽點了她和傅崢嶸的婚事。
誰知傅崢嶸寧愿跟老太太翻臉也不肯娶她。
冷戰(zhàn)了好幾個月,最后還是老太太做出讓步:婚事暫緩,但江桐必須留在傅家,兩個孩子還沒斷奶,總不能和親媽分開。
這幾年傅崢嶸對孩子溺愛有加,對她這個母親卻始終不冷不熱,她懷疑傅崢嶸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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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
黑色賓利熄火,停在電視臺地下停車場。
男人身高腿長,筆直的褲管下,一雙锃亮的皮鞋率先落地。傅崢嶸扣著西服紐扣走下車,漆黑深眸瞥過一眼助理梁帆,聲音泛著冷寒:“誰叫你把夭夭和灼灼帶來的?”
梁帆心虛的垂著腦袋:“小小姐看了熱搜,非要見見那個和她長得很像的女人,正好江小姐也在電視臺錄節(jié)目,就讓我們過來了?!?p> 夭夭和灼灼滿周歲后,就被傅崢嶸從傅家接到了自己的私人公寓,找專人照顧,每個周末帶回傅家讓老太太見一面。今天正好是周六。
傅崢嶸彎腰看向車內(nèi),后排的兒童座椅里,只剩了一個灼灼,平常寸步不離的魔方也不見了,一雙眼睛大大的,目光清澈的看著他。
男人冷硬的五官變得柔和,輕聲問:“你姐姐呢?”
灼灼的表情還是呆呆的,但是伸手把一旁座椅上的平板遞給了他。
傅崢嶸獎勵似的在他頭頂摸了摸。
灼灼有自閉癥,生下來就沒有張口說過話,醫(yī)生檢查過,認為他的聲帶沒有任何問題,只是不懂如何與人交流,別人的話他都能聽懂。
他能這樣回應(yīng)自己已經(jīng)是傅崢嶸花了整整五年的努力。
平板上,是夏桑童年期的照片。
這么放在一起對比,的確和夭夭有九成相似。
熱搜爆出來的時候,傅崢嶸還在開會,助理匯報過來,他也只是吩咐了幾句,交給下面人去處理,這種小事還不值得他上心。
到現(xiàn)在他才親眼看到這張照片。
半晌,他放下平板:“先去保安室,看看監(jiān)控?!?p> 梁帆忙不迭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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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臺通道,趙筱寧還在感慨:“傅崢嶸真是瞎了眼,看上個贗品。大學(xué)的時候誰不知道江桐穿衣發(fā)型都在模仿你,連藝名都學(xué)你,把自己活成了一個山寨?,F(xiàn)在傍上傅崢嶸不得了了,山寨都敢踩正版了,還生出個這么漂亮的女兒,真是不公平!”
夏桑拍她一下:“你酸不酸啊,難道要我拿著名片去找人傅總自薦枕席?”
“你要能豁得出去,也不至于頂著張尤物臉混成現(xiàn)在這副德性。不過……”趙筱寧露出一副女流氓的表情,“陪別人你可能會吃虧,陪傅崢嶸絕對穩(wěn)賺?!?p> “你惡不惡心!”
兩人嬉笑著轉(zhuǎn)過彎,眼神兒還沒跟上,夏桑只感覺面前一道沉沉的黑影,當她抬起頭時,邁出去的半條腿僵住了。
手大指長的男人本尊,直挺挺的站在她面前,四目相對,火光四濺。
兩個慫逼低著頭互相交換口型:
【他聽見了嗎?】
【嗯。】
那又怎么樣?
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夏桑閉眼,深吸一口氣,假裝沒看到面前這座山一樣的黑影,一把拉起趙筱寧就往前走:“導(dǎo)演催了吧?趕緊的?!?p> 趙筱寧沒她那么厚臉皮,冷汗都下來了,敢把崢嶸地產(chǎn)的傅總當空氣!
兩個女流氓打算溜之大吉,身后,男人忽然淡淡開口:“夏小姐這么好奇的話,為何不親身體驗一下?”
夏桑腳底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身后,響起男人篤篤的皮鞋聲。
全世界仿佛被按上了靜止鍵。趙筱寧跟個雕塑似的杵在旁邊連拉她一下都不敢。
半晌,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放在她肩上,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都能感受到掌心的溫度,兩人之間浮動著成熟男人的荷爾蒙氣息。
“怎么,夏小姐激動的腿都軟了?”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透著震顫人心的磁性,可此時,在夏桑耳里如同催命的符咒。
他是在……調(diào)戲她?
不,嚴格來說,是她和趙筱寧先調(diào)戲了他。
他手上用力,似乎想扶她起來,可夏桑賴在地上,紋絲不動。
傅崢嶸在她肩上摩挲了一下,問:“摔疼了?”
不,她已經(jīng)麻木了,夏桑抬起頭,沖他忒爛漫的笑了一下:“不疼,一點兒都不疼,不信你看——”
說完,她倏的一下站起來,甩開傅崢嶸的手,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消失在走廊盡頭。
留下因為她的笑容還在恍神的傅崢嶸。
趙筱寧可就倒霉多了,再三的道歉:“傅總對不起,傅總再見,傅總您慢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