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事情辦得不是很順暢,不過賈登科也沒有那么多閑工夫去管一個小酒坊的事兒,和小慧分開之后,便直接來了城外的軍團(tuán)駐地。
名下有兩個軍團(tuán),可是現(xiàn)在只有一個聽話,這怎么行?
第四軍團(tuán),欣欣向榮啊。
走來走去的人群,拎著一把大刀在耍的,騎著馬瞎撲騰的,帳篷門口喝酒的,守在大門外面打瞌睡的,光怪陸離啊。
“喂,大胡呢?”賈登科皺著眉,都進(jìn)入大營多久了,竟然沒有人來問問自己是誰?
難道說這些家伙都已經(jīng)知道自己是老板了?
這個軍團(tuán)管理如此溫柔嗎,都沒有人想在老板面前抓緊表現(xiàn)一下么?
心里想了下,賈登科馬上搖頭拒絕了自己的念頭,作為一個沒有主角光環(huán)的人,肯定不會是那種光站著就能讓大家都清楚自己身份的。
“喂,你們兩個,叫大胡來見我?!?p> 看來想微服私訪是沒有意義的,因為這些家伙完全就不把自己當(dāng)回事兒。
站在一個小土包上,賈登科努力讓自己變得高大偉岸一些,背著手,迎著陽光,咳嗽了兩聲之后,轉(zhuǎn)過頭沖著兩個扛著長槍走過來的人。
“你他娘誰?。扛医形覀冾^領(lǐng),噢不,將軍的名字?”長發(fā)飄飄,也不知道多久沒洗過的莽漢沖著賈登科吼了一聲,一副隨時開干的樣子。
“呵呵,這小子就當(dāng)將軍了?誰給他封的?”賈登科冷笑一聲,決定不扮豬吃虎了。
“我是賈登科,叫他來見我。至于你,”賈登科指著那個出言不遜的,接著說道:“口出惡言,十軍棍,自己去領(lǐng)了?!?p> “瞅你那個小癟三樣兒吧,還十軍棍呢,老子讓你嘗嘗軍棍是個什么滋味!”
還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啊。
賈登科無奈地想著,自己第一次來到軍營里,難道就要落荒而逃?這樣子會不會影響到自己威嚴(yán)的形象?這里畢竟是軍營,威嚴(yán)還是很重要的。
可是,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雖然不敢自認(rèn)君子,但是賈登科同樣不愿意立于危墻之下,小腿微微一抖,就準(zhǔn)備開溜,身體還是誠實的。
不過見到出現(xiàn)在兩個兵油子后面的老三,賈登科就停住了腳步,放心下來。
看著兩個莽夫獰笑著走上前來,賈登科的目光卻越過了他們,放在一臉猥瑣的老三身上。
“很好,你們兩個,十軍棍,老三,四十軍棍?!?p> 內(nèi)心陰暗的賈登科在瞧見老三那個神情的第一時間,就明白了這孫子是想暫時裝作不認(rèn)識,讓自己挨打的。
可能是在報復(fù)自己平日里對他趾高氣揚,又或許是想要跟自己開個玩笑。
不過賈登科信奉一句話:‘我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周圍的一切。’
這老東西,是想破壞自己在軍中的威望。
不管怎么樣,話說出口,還是有效果的,老三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馬上就吼起來:“給我滾開,這是我們的賈掌柜!”
“賈,賈掌柜?”手里提溜著棍子的大漢傻眼了,雖然沒見過,但是這并不影響他們在來之前就曉得,自己是給青城的賈掌柜打工的。
陽光已經(jīng)在走下坡路了,炎熱的氣息漸漸消退,天上幾朵白云,給地上帶來了一絲絲的陰涼。
第四軍團(tuán),軍中大營。
賈登科一邊走著,一邊用手里的竹扇敲著老三的腦袋,嘴里卻不發(fā)一言。
老三也知道自己怕是得罪了賈掌柜,小心翼翼地跟著走,看見在陰涼處打瞌睡的,就急忙努努嘴,讓身邊這兩個去叫醒來。
而軍伍之人,或者說山賊中人,手段當(dāng)然是簡單又明了,賈登科一路走來,聽到的都是大耳瓜子的聲音。
抬手阻止了老三要踢醒正流著哈喇子靠在大帳門口睡覺的兩個守衛(wèi),賈登科一臉陰沉地掀開了簾子。
“大大大!我要大!”
一群壯漢,赤裸著上身,大胡在其中尤其顯得魁梧,只不過這個時候的大胡,一雙銅鈴一樣的眼睛死死盯著自己手里的篩盅,嘴里念念不絕。
“小?!币粋€聲音雖然不大,卻在篩盅被搖完要放在桌子上的同時響了起來。
并且,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就丟在桌面上。
“賈,賈掌柜?”大胡抬起眼來,和周圍的人一起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面,長桌的另一頭,正靠在椅背上的賈登科。
而本來還在那里快樂賭錢的兄弟,這個時候已經(jīng)被踹在地上,還沒來得及叫喚,就被老三一個耳光給打蒙了。
“開?!?p> 賈登科的話里面不帶一點情緒,只是長久以來上位者的氣質(zhì),讓這些家伙們都不敢動彈了。
大胡咽了口唾沫,努力地擠出來一個笑容,又試探著問道:“賈掌柜?”
“開。”
一咬牙,大胡揭開了手里的篩盅,不論大家心里在想什么,這個時候目光還是很自覺地看了過來。
兩個五,一個四。
“賈掌柜,這。。。”不像周圍那些沒眼色的東西,目光爍爍地盯著賈登科的銀票,大胡知道這個時候,恐怕是落不了好了。
老三心里哀嘆一聲,這還能贏,看來老天爺是不站在自己這邊了。
“好,”賈登科神色不變,輕輕一推,銀票就這么被推到了桌子中間。
“愿賭服輸,這是一種美德,既然參加了賭局,就要遵守規(guī)矩,你說對嗎,江北一條龍?”
“對,對,您說得對。”
“嗯,給你一個任務(wù),怎么樣?”
大胡眼前一亮,急忙拍胸脯:“有啥事兒您就交給我們兄弟,保管做的一點毛病沒有?!?p> “用不著他們,你一個人就好了,現(xiàn)在,帶上銀票,騎馬,去蒼云寨,把那張銀票拿給大當(dāng)家的看,告訴她,賈登科請她來一起賭錢。”
“賈掌柜,饒我們一次,兄弟們也是手癢,沒有不認(rèn)真的意思啊?!?p> 大胡傻傻地還沒反應(yīng)過來,老三就急忙開口,劉湘君臨走的時候,可是說的很明白,要是把事兒辦砸了,那可不是能隨便糊弄過去的。
講道理,本來老三和大胡這幾個高層,也是很認(rèn)真對待的,可是這些兄弟們,實在懶散,再加上他們也有著一點僥幸心理,這就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
“你,去把自己的軍棍領(lǐng)了,我就在門口,給你數(shù)著數(shù)兒?!?p> 然而,老三并沒有等來賈登科的下臺階,而是發(fā)現(xiàn)對方根本就不給自己面子。
“賈掌柜,”大胡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只不過話還沒說出來,就被賈登科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你為什么還不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