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岑偏了下頭,被她尖利叫聲刺痛了耳膜。
唐果得不到秦岑的回應(yīng),繼續(xù)追問了一句,“岑二,你快說呀,別賣關(guān)子!你說你遇到誰了?”
秦岑回應(yīng),“戰(zhàn)神!”
唐果突然嘲了一句,“岑二,你騙鬼吧!戰(zhàn)神在海城上綜藝錄節(jié)目,你當我傻呀?”
秦岑舔了下唇,她竟被質(zhì)疑?她好心給她匯報她愛豆的行蹤,她竟然不信?
她感覺她的人品受到了唐果的藐視,不悅道,“不信拉到!”
唐果自信滿滿,“岑二,我可是戰(zhàn)神粉絲后援會會長,他的行蹤,我了如指掌,你想騙我回江都,別以為我不知道?!?p> 秦岑心念一動,“那你家戰(zhàn)神有沒有告訴你,今天是他母親的忌日!”
電話那頭安靜了片刻。
“你等著,我立馬殺回來!”
語畢,電話掛斷了。
“你知道的還挺多!”
江盡的聲音在車廂內(nèi)響起,語調(diào)一言難盡,又冷又淡還有點嘲。
秦岑一笑而過,“九叔,偷聽人講電話很沒風(fēng)度!”
他沒風(fēng)度?
江盡踩了腳剎車,冷眸灑向她,“我需要偷聽?”
“你坐在我車里講電話,我算偷聽?”
秦岑扇了下眼皮,確實不算。
秦岑擼嘴解釋道,“九叔,我不是那個意思!”
江盡不肯罷休,聲音凜冽,夾著股怒,不屑出聲,“是嗎?”
秦岑見他情緒波動都有點大,思慮兩秒,“九叔,我覺得沒必要為不相干的人,爭論這個話題?!?p> 江盡挑眉:“不相干?”
秦岑點頭。
江盡輕蔑的勾了下唇,抑揚頓挫道,“移.情.戰(zhàn).神?”
語調(diào)聽起來,格外刺耳。
他這陰陽怪氣的口氣,該不會把她的玩笑話當真了?
秦岑暗暗咋舌,以他現(xiàn)在這狀態(tài),絕對會揪著這事不放,追問到底。
她本不屑解釋,但,想到他有病,情緒不穩(wěn)就容易犯病,秦岑就心虛不已。
她當即表明立場,“九叔,我可是有契約精神的,絕對不會跟任何人搞曖昧,你可以放100顆心?!?p> 契約精神?
你最好說到做到!
江盡沉默一陣,緩緩踩下油門。
安撫了江盡的情緒,秦岑看到手機里唐果發(fā)來的信息,她已經(jīng)前往機場了。
秦岑暗嘆,唐果追逐她家戰(zhàn)神的腳步,還真是執(zhí)著。
她那顆堅韌的心,縱使海枯石爛,天崩地裂也不會垮塌。
戰(zhàn)神,海城C大的校草,與秦岑,唐果曾是校友。
五年前,他只是個普通的大學(xué)生,迫于生計,他在海城酒吧駐唱。
后來,有人錄了他的小視頻上傳微博,那段自彈自唱的視頻,迅速被頂上了熱門貼。
俗話說,高手在民間,也正因為他的出色以及潛力,曾被多家娛樂公司哄搶,最終,他簽約盛世娛樂,從此踏入娛樂圈。
他憑借著一副天生的好嗓子,以及那張顛倒眾生的高顏值,在五年前一夜之間串紅網(wǎng)絡(luò)。
近幾年幾乎紅到發(fā)紫,是全網(wǎng)的流量霸主。
唐果對他算是一見鐘情吧!
她甚至為了他,荒廢學(xué)業(yè),追逐他的腳步,浪跡天涯,他到哪,她便跟到哪...
這幾年,他走南闖北,她緊緊跟隨。
有時候,秦岑想不明白,她如此狂熱的追著一個人全世界到處跑,不累嗎?
秦岑沒有唐果的果敢,所以,她只能直面遺憾。
她其實挺佩服唐果的執(zhí)拗,在追愛的路上,一路披荊斬棘,顛沛流離,也算是傾盡一切的付出,只求得一個不枉此生!
在追愛這條道上,她就比較慫,所以她不配得到。
...
江盡在江東的旋轉(zhuǎn)餐廳訂了位置。
餐廳裝修挺奢華,整體全是透明的玻璃鏡面做墻體,能將整座江都城的風(fēng)景盡攬眼底。
餐廳里播放著鋼琴曲,音樂舒緩而悠揚。
餐廳里挺空的,除了他倆跟兩名服務(wù)員,再無他人。
這間餐廳在江都可是出了名的貴,這個時間段也正值用餐高峰期,秦岑瞬間就秒懂了,他這是撒錢,包場了。
服務(wù)員上完菜,走了。
秦岑還是頭一次享受這種奢侈的浮夸風(fēng)。
她面前擺了一杯紅酒,秦岑抬手,拖起紅酒杯輕晃而起,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江盡,“九叔,怎么想起,來這兒吃飯?”
“風(fēng)景好!”
江盡不動聲色的斂了下唇角。
秦岑環(huán)顧餐廳四周,“嘖!”
她砸了下嘴,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她懷疑江盡今晚會大做文章。
秦岑清眉微陽,瀲顏一笑,眸光里淡著一抹輕嘲,“九叔,你一擲千金,圖風(fēng)景?”
江盡沉著冷靜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他暗暗吸一口氣,不露痕跡的捏緊了紅酒杯,晃了晃,抬手一飲而盡。
秦岑見他沉默寡言,眸瞳睇著他,低喚了一聲,“九叔?”
江盡將酒杯放回桌上,捏著醒酒器給自己續(xù)了杯酒。
江盡沉寂片刻,手指推了下桌面擺放的餐盤,語調(diào)沉定,“吃吧!”
秦岑捏著杯柄,垂眸時,她的手指尖勾略著杯沿,低聲自言自語道,“就圖這夜色撩人?真不值當!”
秦岑是理解不了像他這種土豪的消費觀!
江盡掀了掀眼皮,眸里閃著光,光里夾著情,謹慎的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今天穿著襯衣裙,腰間系著水晶腰帶,她的頭發(fā)染了色,亞麻灰,臉上掛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透著股書香氣,顯得知性又穩(wěn)斂。
江盡落在她臉上的視線里夾著著些謹慎與試探,他薄唇一張一合,低語道,“圖你!值?”
他說這話時,聲音很輕很淡,像似湊近的耳語般,如絲如線。
他這話,撩得她耳根子有點癢。
她掛在紅酒杯沿上的指尖微顫了下,秦岑盲目的撇開視線,假裝沒聽見。
為了掩飾心底的慌張,她微仰了頭,托起杯柄,淺淺的抿上一口酒。
秦岑放下酒杯,砸了下嘴,贊了一句,“酒,挺純的。”
說完這句話,她故作鎮(zhèn)定的捏著餐具,切了一小塊牛排,塞入嘴里,細細的咀嚼起來。
她佯裝鎮(zhèn)靜,刻意忽視,回避他那話。
她那心虛的小眼神里閃縮著光線,很渙散,就找不到聚焦點,就挺慌亂的,他覺著她就有點逗!
“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