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吧!”
秦岑吮了一口酸梅,廢了!她大概就能走出這陰影。
只是,她想不透,江盡為何會因為這種與他毫不相干的事情,心情不好。
陸勉有點懵了,他感覺人情淡薄,命薄于紙,那人是混社會的,他還認識,他同學。
陸勉沮喪的說,“岑二哈,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哥哥我被人送進監(jiān)獄嗎?”
“...”
秦岑沉默了兩秒,終究這事跟她有點關系,唉!就真挺惆悵的!
我這該死的心善之人,可怎么辦吶!
秦岑自憐自嘆!
她低喃道,“你想讓我怎么做?”
陸勉既然找到了她,肯定是想通過她去解決這件事??赡?,他已經(jīng)有辦法了!
陸勉望了一眼緊閉的病房門,喃喃出聲,“盡哥還沒吃晚餐!”
“...”
秦岑看了一眼手機時間,都九點多了,他是不打算痊愈了?想當躺尸?
雖然江盡那人,她骨子里就忌憚他,可,他終歸是她認識的人。
聽到他這么不顧惜自己的身體,她的情緒還是會有那么一丁點的波動。
“知道了!”
秦岑丟了三個字,就把電話給撂了。
陸勉背靠在客廳的墻壁上,嘴角一勾,笑得狡潔。
他想,秦岑既然是他推走的,那他自然得想辦法把她送到他跟前。
唔!
就是不知道盡哥頂不頂?shù)米。?p> 正巧,這時護工走來,準備給江盡擦身體,他有點小潔癖...
陸勉盯著他手里捏著的毛巾,嘴角含笑,腦海里突然就閃過畫面。
他就耍了個小心機,“今天不用你守著了,明早再來?!?p> 護工愣了幾秒,點了頭,轉身離開。
秦岑到的時候已經(jīng)十點多了,她拎著保溫桶,就朝病房的方向走來。
陸勉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等她,一臉焦頭爛額的模樣,看起來挺惆悵的。
秦岑走進屋。
陸勉抬頭,一臉欣喜若狂,她果然不是絕情之人。
陸勉愁眉道,“岑二哈,我醫(yī)院那邊有急事,你今晚能代我守著他嗎?”
秦岑睇著他,甚感無語。
陸勉有點兒得寸進尺!
“急診,命懸一線那種,我先走了!”
陸勉忽視她小眼神里的不悅,臨出門前,還不忘提醒一句,“護工今晚也請假,你一會記得給他擦擦身體,他有潔癖!”
秦岑握著保溫桶的手,就攥得死死的。
“砰!”
房門關上,陸勉轉眼消失。
她感覺自己一時心軟,上了賊船,陸勉這人一點兒都不靠譜。
他不止是得寸進尺,簡直就不可理喻,想壓榨她?
還擦身體?
她瘋了!除非。
秦岑杵在客廳里,望了一眼緊閉的病房門,算了!看在他是傷患的份上,她就忍,忍忍就過去了!
秦岑輕叩了下房門,也沒等江盡回應,就壓下了門把手,推門而入。
江盡正舉著胳膊,戳著游戲界面。
他聽道動靜,以為是護工,眼皮都懶得掀,玩著游戲,冷厲出聲,“動作快點?!?p> “...”
秦岑暗咬了下內(nèi)唇,抬腳往里走,嘴里低聲喚了一句,“九叔”
“啪!”手機掉他臉上。
“嘶!”
江盡受了驚,一動,扯到了胸口疼。
他臉色有點不自然的瞄了一眼秦岑。
她又來做什么?
保溫桶?
江盡頓時火氣就竄了出來,低吼道,“拿著你的東西,滾!”
秦岑緊抿著唇,故意忽視他那話,就佯裝著沒聽見,她將保溫桶放在床邊的柜子上。
她雙手背在身后,掐住指腹,轉身時,臉上掛著和煦又甜美的微笑,笑容有點假,但不影響美感。
秦岑淡笑,“九叔,我剛去養(yǎng)生堂替你打包了一份養(yǎng)生排骨湯,你要不要嘗嘗?”
排骨湯?
“拿走!”
提起排骨湯,他就更來氣!
陸勉吶?死哪去了?
江盡抬眸朝屋外望了一眼。
秦岑專注的睇著他,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有點怒,好像在找什么人,她解釋道,“九叔,陸哥有急診,走了!”
陸勉!你在找死!
肯定是他聯(lián)系她的,否則,她絕對不會出現(xiàn)在這間病房里,她沒那覺悟。
她又來氣他,就是不想讓他安心養(yǎng)病。
她生著反骨,總跟他對著干。
江盡的視線收回,他將手機屏幕鎖上,就很平靜的閉上了眼。
他想緩緩,不然傷得還是他自己。而她,絕對不會在意,心疼。
秦岑見他沉默,也沒表現(xiàn)出特別反感她的情緒,她就很體貼的試探一問,“九叔,我喂你好吧?”
喂他?
江盡的睫毛微動了一下,他藏在被子下的腳趾頭都繃直了。
她有覺悟了?
江盡不作反應,秦岑就將保溫桶的蓋子擰開。
她在消毒柜里拿了碗勺,倒了些湯,因為保溫桶里裝的有點滿,倒的時候就灑了些湯汁出來,溫度高,有點燙,秦岑暗暗咬了下牙,忍住。
她沒敢吭聲。
有條不紊的將保溫桶放在柜子上,抽了紙,擦了擦手,又擦了擦柜面。
秦岑轉身去了洗手間,擰開水龍頭,就用涼水沖洗了一小會兒。
洗手間里水聲挺大,他默了一會,她還沒出來,江盡便掀開了眼皮,朝洗手間的方向望了一眼。
她出來的時候,捻著手指,走進病床。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故意,她沒抬眸看他,總之,他就是想與她對視一眼,都找不到機會。
江盡沉悶著心情,悶悶不樂!
秦岑再轉身時,視線里終于有了他。
她眸光似有似無落在江盡身上,盯著他看了兩眼,“九叔,你現(xiàn)在能仰躺著了嗎?”
畢竟,已經(jīng)隔了一個星期,但不太清楚他的恢復情況。
江盡鼻音:“嗯!”
“那,我將床升起來些,方便你吃點東西?!闭f著,秦岑走到床尾,搖控著床面,動作輕緩的警惕著他的反應。
秦岑淡笑著說,“九叔,高度合適,你就跟我說?”
江盡垂眸,抿了下唇,就聞到一股濃湯味,還挺香。
突然,就有了食欲。
大概是她在的緣故。
他有一個星期沒見著她了,在這些天里,他有無數(shù)次沖動想打電話給她,聽聽她的聲音也好,但他沒那么做。
他只是單純想戒掉她。
戒掉她的過程是一種煎熬,也是一種救贖!
他只想,成全她,成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