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特高課與76號的兩個女人!
“近酒,哪里有成衣店?既然我們現(xiàn)在是在上海,穿軍裝就不太適合了,換身西服吧。”陳天對著跟著自己的‘中心’家仆淺井近酒命令道。對于這種雖然有著軍銜的家仆,陳天根本就不會有什么臉色,畢竟他當過數(shù)年皇帝,身邊的太監(jiān)也用過不少,更何況一個小鬼子。
“大佐如此魁梧乃是本家數(shù)百年不遇,一般的成衣店根本就沒有大佐可穿的西服。”陳天210CM以上的魁梧體型在日軍當中是絕無僅有的,即便是在這大上海也是如同巨人一樣讓這條街道上的日本人紛紛駐立側目。
現(xiàn)在是五月初,臭名昭著的76號已經開始在全上海開展‘工作’。在如今的上海街道,總會有一些江湖混混式的小人物到處打聽和記錄一些當下民眾的言論,這都屬于非常外圍的工作,但是在陳天的眼中什么人盯著他是從他剛上街就已經被他發(fā)現(xiàn)的。只是不知道這些人盯著他的中國人是屬于誰的人,幫會?76號?還是國黨?還是赤黨?
人人都說大上海是最兇險的地下戰(zhàn)爭,他是沒想到自己只是出來透透氣就遇到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對他這個現(xiàn)如今的閑散大佐還有興趣。
外灘還是這個外灘,只是不見陳天當年所在‘人民英雄紀念碑’,現(xiàn)在的外灘還是遠東的金融街,只不過赫赫在列都是外國的銀行。
陳天也還是在外灘找了一家制作私訂西裝的高級衣裝店給他全身量身訂制了一套西裝,只不過在成衣之前他還是只能繼續(xù)穿著他那身‘鬼子皮’了。
外灘的一家意式西餐廳里,作為陳天家仆的近酒很奇怪為什么自己這位少爺并沒有去以往常去的北四川路。目前日僑商人將吳淞路、北四川路等區(qū)域打造成日本化街區(qū)。那里由日郵船隊定期從長崎運來魚類、蔬菜在三角地菜場買賣,到處都有日式的按摩店、料理店、照相館、拖鞋店還有診所和通訊社。妓院,賭場充斥于市,更是在虹口的繁華地段被稱為“小東京”??傊@位跟了近衛(wèi)少爺十年的家仆覺得少爺好像變了。
對于這個家仆看自己的眼神變化,陳天也是抱著無所謂的態(tài)度。因為在他眼里對方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他要回到軍隊當中,肯定是要搞的事情出來了。犧牲一個家仆來換取自己在上海不安全的形象,這樣自己那個名義的首相父親才能有絕對的理由將他從上海這種‘療養(yǎng)’的狀態(tài)給撈出來。
更何況這個對自己一直展現(xiàn)出狐疑態(tài)度的近侍,留著本身就是一個麻煩,自己只是準備讓他死的更有一點價值而已罷了。
“近酒,去把那桌的兩個男人給我叫過來。他們跟了我們這么久,還是有必要和他們聊聊。”陳天的話對于淺井近酒來說完全沒有問題,兩個中國人在其眼中就根本沒有任何人權可言。要不是這里還是一家意大利人開的餐廳,他邀請的手法就會更‘直接’。
兩個西裝革律的青年人被近酒一手一個提到推到陳天面前,他左右手各握著一把手槍頂著對方的腰間,這一舉動已經嚇的這兩人大氣不敢出了。
“二位,我是一個講究體面的人,你們是誰派來最好現(xiàn)在就告訴我。否則我會讓二位死的并不是那么體面?!标愄炜炊紱]有看這兩個小角色,他的目光一直都在窗外的黃浦江。
“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們在這里用餐可是付了錢的,你們持槍威脅我們,我們要去工部局告你?!眱扇酥虚g明顯一個是領頭的緊張的辯解著,他是覺得對方不可能在這里就殺人的。
“噢,這樣啊,近酒。”陳天毫不在意的回應了一句,但是收到他信號的近酒卻是很自然的就一槍打死了這個剛剛還在說話的男人。
槍聲所引起的騷亂立刻將這座意式餐廳原本祥優(yōu)雅的用餐環(huán)境給打亂了。但是其他用餐的洋人們看了一眼陳天身上的那身皮,加上倒在血泊中的是一個中國人后就紛紛表示出一幅很掃興的表情留下了小費后就平靜的離開了這里。
而此間的店主才怒氣沖沖的向陳天質問為什么要在他的店里讓客人的用餐體驗變差,陳天給對方的回應就是一大把美元。在這條街道上,人命是可以用錢來買的,或者說在這個時代人命就是用錢來計算的。當然,有些人命根本就不值錢,特別是在面對槍口的時候。
“原本是76號了,這幫人是瘋了嗎?剛剛成立居然就敢盯上一個日軍大佐,看來特高科是給了他們下了死命令了吧。”
當陳天離開這家餐廳時,地上又多了一具漢奸的尸體。而陳天下一站就準備地奔臭名昭著的‘特高課’也就是日本在華最大的間諜機構。
最初這幫孫子來中國屬于海外派遣事務官的性質,侵華戰(zhàn)爭之前日本在中國各地都設領事館,特高派遣事務官就在領事館下轄的警察署里工作。這些人的主要作用是反情報,避免領事館的一些機密泄露。
侵華戰(zhàn)爭開始以后,鬼子在占領區(qū)的憲兵隊內也安插了“特高”,只是這部分“特高”不再隸屬內務大臣,由軍部直接管理。憲兵隊的特高課主要負責占領區(qū)的反情報、政治活動鎮(zhèn)壓等事務,手中權力極大,理論上可以依托鬼子憲兵隨時隨地對任何人(包括日本軍人)進行抓捕審問。
而現(xiàn)在所謂的76號的上級部門,其實就是這個上海特高課。雖然76號表面上在上海橫行霸道到處殺人,但在特高課眼里,也不過只是一條不怎么能干的狗,在辦事能力上還處于比較落后的狀態(tài),與他們真正的特高科精英比起來,也只能做做一些低端的基本工作,俗稱‘狗腿子’。
上海特高課的駐地可以說是讓整個上海都聞之色變的人間地獄,這里即便是沒有鬼子的憲兵把守也不會有什么人在這里閑逛,這些憲兵殺人是沒有理由的。
當陳天的轎車出現(xiàn)在這里時此間的憲兵卻一點阻攔的意思都沒有,近酒所出示的證件里可是寫的很清楚陳天的身份,近衛(wèi)家的公子在這些憲兵心中可是高不可及的大人物。這里絕大部分的小鬼子當年在本地都只是平民而已,千百年來的階級身份的差距還是讓他本能的對于華族保持著敬畏心。
陳天就這樣一路目中無人的直沖上海特高課的課長公辦室,當他一腳踹開課長公辦室的大門后,里面的人與他自己都楞住了。
“兩個女人?!”
“放肆!?。 ?p> 對于陳天來說,他是絕沒想到在這扇門后是兩個女人,一個穿著軍裝的日本女人,一個穿著不知道什么軍服的中國女人。
對于上海特高課劉長南田洋子來說,她更是愣住了,什么人敢如此大膽腳踹她的辦公室大門。要知道她在上海這么多年,敢得罪她的人本就寥寥無幾,更何況如此‘羞辱’她的人更是沒有一個。
可當南田洋子看清楚來人后,心下當即一沉。居然是這個大少爺,近衛(wèi)首相的兒子,帝國的公爵之子,即便現(xiàn)在不是公爵之位,但將來至少也是一位尊貴的伯爵。
而在這個房間之中的另一個女人則是現(xiàn)如今剛剛成立不久的76號情報處處長汪曼春,她是南田洋子一手提拔出來的‘精英’,也可以算是對方的心腹之人。她作為南田課長的爪牙,當下就要替自己主子上去給陳天一點教訓。
可是汪曼春真正沖到陳天身前才發(fā)現(xiàn)陳天的身高比自己高出不知道多少,她只能把自己脖子伸的好高,抬頭仰視才看清楚陳天的臉以及肩膀上的大佐軍銜。
陳天對于這個應該是漢奸的中國女人毫不客戶,一個響亮的耳光就將汪曼春給抽飛了出去。這記耳光不止是將汪曼春打飛了幾米遠,更是狠狠打在了南田洋子的‘臉’上。
“近衛(wèi)大佐,你怎么可以如此無禮?!蹦咸镅笞釉静幌牒完愄煸诿髅嫔嫌惺裁礌幎?,但是對方已經這么打上臉了,自己再不做點什么,自己這個堂堂上海特高課課長的臉就真沒地方放了。
“你是什么身份,知道對于軍銜比你高的人應該怎么稱呼嗎?區(qū)區(qū)一個賤民,你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嗎?”陳天才不慣著這個日本女人。論軍銜他是大佐,對方是少佐。論身份,他是華族首相之子,堂堂五攝家的人在日本人這個群體里就應該有這種天生的高貴感。
“你!你??!我們都是天皇的子民,都是為了天皇服務的。我們特高課也不歸屬你管?!蹦咸镅笞右呀洷粴獾氖侄荚诎l(fā)抖,但她還是不敢將自己的手指指向陳天的面門。陳天的身份她是真的得罪不起,至少不能在面明上得罪。
“我們近衛(wèi)家與天皇陛下是何等親近,也是你這等賤民可以稱為同為天皇陛下效力?你是不是來到上海之后就忘記自己是什么身份了?”陳天這話就一個意思,按輩份與親屬關系千百年來天皇只能與五攝家的女子成婚。自己現(xiàn)在這個身份硬扯是皇親國戚也是夠的,在如今小鬼子對于天皇的狂熱對待中,自己真的是可以在面明上橫著走的主。
所以,軍部的那些大佬明面上對自己不能怎么樣,只能暗中下手。先是在戰(zhàn)場上放黑槍,再是對自己下毒,接著又是讓南田洋子安排手下盯著自己一舉一動。弄的這么麻煩,不就是明面上‘怕’自己嘛。
在陳天有意為之的氣勢之下,南田洋子終于沒有被憤怒沖暈頭腦,她知道自己到底與對方有怎么樣的身份鴻溝。小鬼子有一個天性,那就是覺得自己行的時候如狼似虎,一旦發(fā)現(xiàn)自己不行的時候,可以在一瞬間變成家養(yǎng)小狗一樣的討好主人。
“大佐閣下,是南田無禮了,南田萬萬不敢與閣下相提并論,閣下高貴的血脈是我等永世不及的?!蹦咸镅笞佣疾桓艺驹谵k公桌后和陳天對話,她恭敬的離開自己的位置,站到陳天的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反觀陳天則是擺出他華族的威嚴,方方正正的坐在了原本屬于南田洋子的‘主位’。
被一巴掌打腫半邊臉的汪曼春顫顫巍巍的爬起來,她現(xiàn)在終于聽明白自己面對的是什么人,是一個在她眼里狠厲絕倫的南田長官也不敢頂撞的日本貴族。她明白自己是白白挨了這么重的一巴掌,現(xiàn)在她右半張臉都腫的快讓她睜不開右眼了。
“你既然是這里的特高課課長,那么回答我,為什么會有76號的狗來跟蹤我。你們特高課是打算查到我身上來了嗎?”
“閣下,我絕無此意,您是何等身份,我們怎么敢調查你。76號的人是怕您在上海遇到危險,近日上海發(fā)生了多起暗殺活動,都是針對我們大日本皇軍的重要人員。”南田洋子當然只能這么說,她怎么敢直說是自己的上司藤田芳政讓她小心的監(jiān)視眼前這位貴公子。
“聽你這意思,是底下人蠢笨,分不清楚什么是保護,什么是監(jiān)視了?”陳天也不會真的開始就和對方撕破臉,他的身份是在明面上有用。如果一旦真的有實證證明他被日本憲兵乃至特高課無端監(jiān)視,那么所引起的震動會起到什么連鎖反應是他現(xiàn)在還無法預估的。
“對于76號的人,只能說是他們經驗不足。還請閣下體諒76號剛剛成立,辦事能力有限,給您造成不好的印象。”南田洋子看對方給自己一個臺階下,立刻就陪上了一張笑臉。
“我們帝國的米糧不養(yǎng)無用的廢物,我已經給予他們的冒犯應有的懲戒。再有下次,我就不給這種家畜留有全尸了?!?p> “汪處長,還不快向大佐閣下道歉?!蹦咸锏难凵窈莺莸牡闪艘谎弁袈海驗榻裉旄愄斓哪莾蓚€人就是她派出去的手下?,F(xiàn)在搞成這樣,她自然對于汪曼春的辦事能力相當不滿,連一個貴公子都看不住。
“卑職,卑職無能,冒犯了大佐閣下。卑職代表我們76號向閣下賠罪,還請大佐閣下原諒?!蓖袈含F(xiàn)在真想哭,她今天就不應該來這里報道。她原本今天接任這個情報處處長的位置還十分高興,自己一番精心打扮后過來向報道,結果被打成這樣還要向這個日本男人低頭道歉。而且聽對方的語氣,自己的兩個心腹手下看來已經兇多吉少了。
“可惜了你這張臉了,看樣子原本應該是一個美人的。今天是我下手重了,等你養(yǎng)好了臉再來向我道歉吧。近酒,我們走?!标愄煺f完就準備起身離開,只不過他在離開前還特別用自己的粗大的手指勾起了汪曼春的下巴,看著對方的那張大紅唇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