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小玄子想不到吧,老子想要讀書!
養(yǎng)心殿內(nèi),那間原本并不起眼的練功房中,小玄子與陳大哥一塊兒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地磚上,他們倆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有這么好好‘切磋’武藝了。一股久違的熟悉感又回到了這間房間里。
這段時間以來,陳天在宮內(nèi)宮外不停的忙里忙外。小皇帝也沒有一刻的得閑,他在暗中拉攏一些宗室親王與朝中少壯。兩個人上次來這里感覺已經(jīng)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小皇帝今天一定要拉陳天進來,其中原因陳天心中也非常清楚,他們最初就是在這里一起罵鰲拜的。而明天,就是自己要去殺鰲拜的日子了。
“陳大哥,明天就是父皇的忌日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他老人家嗎?”小玄子兩眼看著屋頂上那精雕細琢的橫梁,好似在回憶什么。
“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自古如此。何況他老人家離世之時,你還只是一個六歲的孩子?!标愄齑藭r沒由來的一陣心痛,眼角默默的滑落了一滴眼淚。他想起了他那原來世界的女兒,在那個世界中,她也是在六歲時就沒了爸爸。
“上天啊,你給了我現(xiàn)在這樣的生活,究竟是在眷顧我,還是在折磨我啊?!标愄烀棵肯肫鹱约旱呐畠海肫鹨呀?jīng)變得模糊的老婆,想起還需要他去贍養(yǎng)的父母,都會從心臟處感覺疼痛。
這種痛就好似他最初死于心臟病時的感覺,就好像是在提醒他,他是一個實實在在死過一次的人。
可是這一切在小玄子看來,陳大哥的那滴眼淚,是真能感受到他現(xiàn)在的心情,他對自己父親的不舍。
就好像這間屋子,原本就是他與父皇玩鬧的地方。曾經(jīng)他的父皇在這間屋子里與小小的他摔跤玩樂,他總是可以騎到父皇的肩頭,要去抓到屋頂?shù)臋M梁。
但是讓當時還是他這個六歲孩童想不到的是,有一天太皇太后告訴他,你父皇殯天了,你就是我大清的新皇帝。
從此以后,他就沒有了父親,只有了鰲拜。
那個整天把他當孩子一般的鰲拜,那個整天讓他做他不想做的事的鰲拜,那個整天告訴他他是錯的那個鰲拜,那個在朝堂上大權(quán)獨攬的鰲拜。
他從心底里恨他,恨這個鰲拜,恨了好多好多年。可是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太過幼小,還斗不過他。一旦他表現(xiàn)出了這個想法,可能他就會真正被‘刺客’刺死與宮中。
他只有和一個人徹徹底底的展露過他要鰲拜死的想法,那個人就是躺在他邊上的陳大哥。這個宮里,只有他才是讓自己最最放心與安心的那個人。也只是對康熙皇帝最忠誠的那個人,更是只有他才是真正對小玄子好的那個人。
“陳大哥,明天的事都安排妥了嗎?”小玄子靜靜的問著陳天,好像只是在詢問一件必將成功的事一樣,根本沒有那種大戰(zhàn)之前的強烈緊張感。
“明天,那個天殺的鰲拜,死定了。”陳天也很自然的回應(yīng)著小玄子。他就是要不斷給對方一種感覺,那就是無論多困難的事,只要交給陳大哥來做就行了。
“那陳大哥有打算除掉鰲拜之后,做什么嗎?”小玄子其實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不過這是康熙皇帝需要考慮的,小玄子現(xiàn)在只需要問問陳大哥的想法就行。
“說出來你可能想不到,老子我想要去讀書,將來考一個功名出來,也好光耀門楣啊?!标愄爝@一步是他必須要渡過的,沒有進士出身,以后他只能像韋小寶一個近臣寵臣。
縱觀韋小寶的飛黃騰達,康熙只給他不斷的加官封爵,但那都是閑差,都不掌實權(quán)。就是代表皇帝出面,替天子行事而已。
所以,索額圖這樣的權(quán)臣才會放心和韋小寶做兄弟。因為他心里清楚,這個韋小寶根本不會成為他在朝堂之上的競爭對手。大家沒有利益沖突,自然可以玩到一起去了。
可是陳天不同,他要的是成為像鰲拜一樣的人物。但他不是旗人出身,又沒有鰲拜那樣的軍權(quán)在手,他必須要通過科舉這條官場正途才可以坐到更高的位置。
不然,就是小皇帝再怎么想要提拔寵幸他,也無法讓他在朝堂之上一步登天。
至于怎么確保自己考到功名,這方面對于陳天來說就一個辦法,作弊。
考試作弊這活對他來說,真是太簡單了。自從他有了視覺覺醒之后,任何筆試的考試對于他來說都不存在困難。
四書五經(jīng)這種東西,對于他而言,只要‘看’過一遍,那就是真正的‘過目不忘’。
當然,對于八股文這種策論類的題目,他也有自己解決的辦法。那就是提前通過透視,潛入貢院中‘偷看’到被層層封存起來的考題,然后找個人代筆,不求什么驚世絕艷的錦繡文章,可以取個中游,拿個進士就行。
這活就讓他想起了自己當年在灌籃高手世界中,通過對于湘北高中的熟悉,偷出考題交給水戶洋平他們一起作弊是一樣的。
唉,也不知道櫻木花道那些家伙怎么樣了。還有,還有惠理大小姐,現(xiàn)在還好嗎?
“讀書?陳大哥,你這不是南轅北轍了嗎?你這一身好武藝,何不一直就在這宮里,咱倆天天這樣不好嗎?”小玄子這次是真的想不通,為什么陳大哥要去讀書呢。明明先前還是一個打算要一統(tǒng)江湖草莽的男人。
“小玄子,我突然覺得殺了鰲拜之后,我這個做大哥的就幫不了你什么了。”陳天說著說著就起身盤坐起來,眼神也變得特別的落寞與惆悵。
“小玄子,以后這個天下還是要靠讀書人來幫你治理的。我可以替你干掉所有想害你的人,但是我卻在治理天下這事上,一點都幫不了你。我不想這樣,我答應(yīng)過你要一輩子保護你的,你是我的弟弟,做大哥的怎么能讓你一個人苦苦的支撐著這個天下呢?!爆F(xiàn)在的陳天顯得特別真誠,特別有那種‘大哥我都是為你好’的感覺。這種關(guān)心與語氣,對于一個6歲就沒有了父親的13歲孩子來說,還是很有感染力的。
“陳大哥,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想了這么遠,這么多。我一直以為你只想要做一個英雄好漢,做一個指揮萬馬千軍的大將軍。沒想到,你為了幫我可以去讀書考功名?!毙⌒釉谒镜挠媱澲校簿褪窍胱岅愄煊肋h留在這個宮中陪著他就行。根本沒想過還要讓對方進入朝堂,和那些老頭子們針鋒相對。
“別露出這種表情,難道你覺得本大爺考不中功名嗎?老子我可是天縱奇才,不敢說能拿下三甲,但一個進士還不是手到擒來。”
“你可別吹牛皮了,我也是自幼讀書,每日勤學苦讀。我這樣的都不敢放言能輕取進士之位,你才讀過幾天書啊,可別連貼經(jīng)一關(guān)都過不了?!?p> “你就等著吧,都說了老子是天縱奇才。拿不下一個進士,我就把自己名字改了,以后我就不叫陳天了,叫。。。叫。。。叫。。?!?p> “就叫陳不識,不識字的‘不識’。”
“好你個小玄子,居然敢這樣編排我,看我新練的奧義,壯漢推車!”
翌日,清晨。
權(quán)勢滔天的鰲拜鰲大人帶著他那浩浩蕩蕩的整整一個牛錄的三百人隊,從他的府邸出發(fā),前往太廟,準備在先帝爺靈前祭告他作為顧命大臣可有無好好教導皇上。
這隨行的三百人隊,每一個都是他從戰(zhàn)場上帶回來的百戰(zhàn)精兵。不敢說每人可以以一擋十,但是這三百人結(jié)陣,可破千軍。
“主子爺,前面再有三里之距便是太廟了,奴才們不能再向前了,還請主子恕罪?!宾棸葸@隊牛錄的牛錄額真小心翼翼的提醒著自己的主子。他可知道自己這為主子喜怒無常,稍有不滿就將手下人的舌頭給割了。
“恩,爾等便在此處候著吧,待老夫與先帝爺說說話后便回來?!彬T在戰(zhàn)馬之上的鰲拜,瞇著的眼睛緩緩睜開,輕飄飄的吐出了這句話。
“喳!奴才等在此恭候主子爺!”在鰲拜身邊小心翼翼的那個牛錄額真,如蒙大赦般的退了下去。
他心中其實是有些慌張的,如果自家這為霸道的主子爺硬要是帶著他們直入太廟左近。
這罪過,對于他這個滿人來說,那真是對先帝爺?shù)拇蟛痪窗 ?p> 可要讓他忤逆鰲大人的意思,借他十個膽子,他都不敢。他可不想當眾就被鰲大人給下令就地收斬了。
“點齊三十名巴圖魯,隨老夫同行,駕!”鰲拜下了命令之后,看也不看這個追隨自己多年的包衣奴才,徑自騎馬向前而去。
太廟前三里路程,那是一條可容四馬同行的寬敞大道,周邊沒有一顆樹木,一棟屋子,絕對的干干凈凈。這也是鰲拜敢于只帶三十名巴圖魯前來的原因之一。
想在這里埋伏,根本無一物可以遮蔽,別說是刺客殺手,就算是一條活著的狗子都不可能在這里出現(xiàn)。因為只要敢有活物出來,就會成為所有人的箭靶子。
可是他卻不知道的是,當他自己走入這條大路時,他自己本身就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箭靶子。一個被數(shù)里之外的暗箭瞄準的箭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