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六章 破產(chǎn)武士!憐與鐮足!
東京綠風商社公館三樓,已經(jīng)回來的憐通過三樓的落地玻璃窗,看著樓下的公館庭院中吵吵嚷嚷的場面。
這座公館的庭院中,并沒有種植什么花卉園圃,而是在這一大片的草坪之上,坐滿了上百名的骯臟又邋遢的男人。這些人,看上去個個都有氣無力的樣子,一個個也都眼神空洞好似沒有靈魂一樣。
“玲,草坪上的這些家伙們都是些什么人?”憐下午到的東京,第一時間就來到了這里。但她并沒有見到陳天,陳天還在閉關之中。她只能和妹妹無趣在這里打發(fā)一下時間,等著陳天出關。
“姐姐,你一定想不到。這些家伙們就是曾經(jīng)的武士老爺們?!绷嵝ξ膹谋澈蟊ё∷慕憬?。她們姐妹的感情,無論是因為時間還是距離都不會變的。還是像小時候一樣,一有機會就抱在一起,這就是只有在那個動亂的時代,相依為命才會有的感情。
“他們?武士?現(xiàn)在的武士都是這樣的嗎?”憐不敢相信看著樓下這群如同乞丐一樣的人。
“沒錯,他們就是曾經(jīng)的武士。新政府取消了?米,但是為了從那些藩主大名手中買回土地,發(fā)行了巨額的國債卷。姐,你知道什么叫國債卷嗎?”玲眨巴著眼睛的問著自己的姐姐。
“姐姐當然知道,你可別以為姐姐除了拿劍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懂。我可是帶著手下?lián)屵^洋船的?!睉z也傲嬌的回應著自己的妹妹。
“玲就知道姐姐最厲害了?!?p> “好了好了,繼續(xù)說,后面是怎么會回事?!?p> “后來大部分的低級武士手上有了國債卷就覺得自己有錢了。他們多半不知道怎么打理這些錢,畢竟幾百年來都能被米商搞的團團轉的武士,根本就不懂如何花錢。開始幾年還好,他們終于過上了有錢人的生活。可是后來發(fā)現(xiàn)手中的錢也快花完了,政府也不再給?米這些東西,他們就基本上破產(chǎn)了。主要還是其中太多人,一有錢就花的太快。也有去做買賣的,沒多久也都是賠光的。
說到底,這些武士,他們曾經(jīng)除了會殺人打仗外,什么都不懂。沒有了家仆,沒有了主君,他們照顧不了自己,也沒有了工作?,F(xiàn)在,只能在我們這里,求我們給他們一口飯吃了?!绷岷唵蔚恼f了一下這些人的情況,這也是這個時期大部分的低級武士的生活現(xiàn)狀。
藩主與領主們,成為了‘華族’。他們的土地被政府用巨額的資金收走。政府也給予他們相應的爵位來供養(yǎng)他們的生活。但低級武士們,只能得到一筆‘買斷’的錢,還多半是國債券。政府再刺激他們消費,消費多,投資多,不用多久,他們手里那些錢就又回到了政府手中。
而這個階層的武士,只能越來越窮,越來越?jīng)]有生活來源。要么像現(xiàn)在這樣去大商人家做護衛(wèi),繼續(xù)當他們的‘門下走狗’的老路。要么,就進新政府的軍部去學如何當一個新時代的官兵,成為政府的軍人。
總之,曾經(jīng)稱姓佩刀的武士,在‘苗字必改令’與‘廢刀令’下,這兩項特權與等于是沒有了。他們從高人一等的武士,變得和平民沒有什么區(qū)別,他們過的往往還不如平民。
沒過多久,一個高大的少年,帶著五個伙夫,抬著五大桶白米飯來到了這片庭院,隨著一聲:“放飯了?。?!”的號子聲。這群原本敞開衣服曬著太陽的‘武士老爺’們,就一個個的打著雞血一般的沖上去搶著要飯吃。
“姐,看到那個快一米九的小子了嗎?是不是覺得很眼熟啊?!?p> “你這么一說,還真感覺有些眼熟。難道我見過他嗎?”
“姐,你一定想不到吧。他就是我們的弟弟?!?p> “你說什么?弟弟?那個小子?”
“想不到吧。主人這些年來一直在尋找他們。半年前,終于找到我們出生的那個村子。最終找回了我們這個弟弟。對了,那個女人和我們的父親已經(jīng)死在了動亂之中?!绷彷p描淡寫的說起了自己父親與后媽的死亡,畢竟在她心中,他們早不是自己的至親了。
“就這么死了嗎?真是便宜他們了。那母親的墳墓還找的到嗎?”比起生父與后母的生死,憐更關心自己親生母親的墳墓。
“感謝主人。姐姐,我們的主人為母親重新修繕了墓地和所有祭拜之物。姐姐,我們等見到主人后,我就帶你去祭拜母親?!绷釓男]有見過自己的母親,但她從姐姐這里知道,母親是用自己的生命來生育了她,給了她來到這個世界的機會。
“我就知道,主人會替我們安排好一切的,我就知道?!睉z在海上這么多年,說她不想回去重新替自己母親操辦一下后事,那是不可能的??伤恢睕]機會說,也沒機會去做。當初她們被人販子買走后,經(jīng)過多少路途周轉,回自己老家的村子的路,她早就找不到了。
也只有如今的天國機關有這個的人力物力去一個村一個村的尋找,替她完成心愿。
“那個小子他并不知道我是他姐姐,在我們那個父親心里,女兒就是賠錢貨,把我們賣了之后都沒和他說起過我們的事。不過這樣也好,就留他在這里做個伙夫,我們和他也就再無關系了?!痹诹嵝闹?,對于他親生父親的怨恨,那是化不開的。
對于自己的親弟弟,也只能做到給他一個還能吃的上好飯的工作了。想來他這個弟弟以后也會懂得怎么在伙食當中抽油水,這樣除了溫飽之外,還可以積蓄一點小財可以娶個老婆傳宗接代。
這不就是一直把她們姐妹當無用之物看待的父親所期盼的嗎?
最后,還不是要靠她們姐妹來替他完成這一切。
“當當當當!??!”一陣緊密的銅鑼聲后,放飯時間結束,這一百多號武士中還有幾個不肯放下手中木勺的人,就會被管事的伙夫頭子拿著竹棍一陣抽打。而這位伙夫頭子,就是憐與玲的弟弟高木太郎。
可能憐玲姐妹的父親是個天生高個子,家里三個孩子都遠比同齡人要高很多。
一米九的他在這些破落武士之間,頤指氣使的教訓這個,抽打那個。這種感覺,讓從小在城里看到武士老爺出現(xiàn)在街道上就會被嚇的跪倒在地瑟瑟發(fā)抖的他,體會到了時代的改變與權力的滋味,哪怕只是管一頓飯的權力。
“都聽清楚了,和以前一樣,誰可以在鐮足大人手下堅持十分鐘,誰就可以被招收進護衛(wèi)隊。記住,生死不論,不敢的就現(xiàn)在可以離開公館了。”高木太郎拿著一個鐵皮圈子做的喇叭,對向剛剛吃飽大米飯的武士們,宣讀著每周一次的招募規(guī)則。
而本條鐮足就是這里的主考官。只要在他手下堅持十分鐘還可以站著的人就算是通過。
當然,他沒有時間一個一個來考核他們。而是他一對一百,他們一百人在十分鐘后,還可以站著的,都算是通過了。
不過,就算是鐮足出手已經(jīng)收斂了很多,但這考核的傷亡率也不小。每次也總有十多人喪命,大半受傷,可以堅持到最后的,也就一二十人。
迄今,在這片草坪上還沒有出現(xiàn)任何一個人可以打倒主考官本條鐮足的。鐮足的怪力與他的巨型鐮刀的殺法,在這種環(huán)境下,殺傷力實在過于巨大。
而此時,鐮足已經(jīng)拿著他那把巨型鐮刀與鏈鎖,笑咪咪的站在庭院之中,開口說道:
“各位曾經(jīng)的武士,現(xiàn)在逃跑還來的及呢?!?p> 站在三樓落地玻璃前的憐問向自己的妹妹:
“這就你說的那個‘男人’嗎?他這打扮不就是一只‘兔子’嗎?這在我們海上,也是常有的事。我手下老兵李獻忠還養(yǎng)了一個兔相公。”大海之上情況特殊,有些常年在海上待久的老海盜,對于是男是女已經(jīng)沒所謂了,只要長的好看就行。
“姐,話是這么說,可是我就是討厭他。居然還一心想往主人身上靠??粗陀憛??!?p> “他要是敢挑戰(zhàn)我,我就讓他和那個死人臉一樣?!睉z傲氣十足的說出這句話,在她心中一直有著對自己的絕對自信,她就是主人麾下最好的那把劍。
就在姐妹倆說話的這段時間,草坪上已經(jīng)橫七豎八躺到一片,有幾個倒霉的已經(jīng)成了碎塊了。
本條鐮足將大鐮刀揮舞成圈,在他不斷的加速之后,他身邊兩米之內成形成了一個死亡龍卷風。敢于靠近這圈的人,不是被他的鐮刀撕裂成了碎塊,就是被這鐮刀之上纏繞著的鐵鎖鏈給抽成血人。
鐮足這把鐮刀的設計是在他不斷的實戰(zhàn)當中改良的。鋼制的二米長的刀柄加上一面一米長的鍘刀,尾端是可以卡鎖各種兵器的機關,加上一條四米長的鐵鎖鏈。如果不是鐮足有著恐怖的怪力,普通人使用只會傷到自己。
“誰上,誰再上,我不上了,太危險了。”人群之中,都已經(jīng)沒人再想沖上去了。膽子大,有自信的都在最開始就拿著自己再窮也沒有賣掉的武士刀向著鐮足沖鋒。
但是,都在他的大鐮刀之下成為了碎肉。一時間,更多的人想躲起來,撐過這十分鐘。規(guī)定只說撐過十分鐘就行,又沒說一定要打敗那個怪物。
“這就沒人敢上了嗎?你們真是我打過的最沒用的一批人了。既然你們不過來,那么我可就要來了。我可是在替天大人清理廢物,總不能留著你們白在這里天天吃飯吧?!北緱l鐮足話音剛落,就拖著他的巨大鐮刀,沖向了人群。
這片庭院已經(jīng)被打造成一個斗獸場一般,周圍根本沒有出口讓他們跑,他們只能人擠人的推在一起。鐮刀一揮之下,連人帶開口都被砍成碎塊。鐮足就像是推土機一樣,將這些人擠壓在一起,他殺的興起之下,直接用鐮刀在草坪上犁出一道極深的溝壑,將地下的石塊都挑出來砸到一片人。
“他這種打打下面那些已經(jīng)沒有用的武士還行,如果換是我,我會先斬斷他的鐮刀。他還是太依賴這把武器了?!睉z在三樓看的清清楚楚,她也承認鐮足的怪力才是驅動他手上那把殺器的根本原因。但是,只要她破壞了這把鐮刀,那么鐮足像靠他的拳腳打中自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對方力量強大,但敏捷與速度遠不如自己。對方是靠著那鐮刀形成的攻防一體的屏障才可以立于不敗之地。優(yōu)點明顯,缺點也同樣明顯。
“砰!”一聲巨響,一個男人的尸體被鐮足高高挑起,又在其下落時,被他一擊打飛,直沖向憐所在窗戶,使得憐面前的窗戶,出現(xiàn)了一片血污。
這就本條鐮足在赤裸裸的向憐發(fā)起挑戰(zhàn)了。
憐也沒說什么,只是解下自己的披風,一腳踹碎面前的玻璃,一個縱躍就從三樓而出,在空中翻了一個身后,穩(wěn)穩(wěn)的站定在樓下的草坪。
此時,這片草屏上沒有一個人還能站著的。就是能站的人也躺在地上裝死,他們都知道,誰站著誰就死。只要躺下,那個殺神就不會再攻擊了。
“本條鐮足,我接受你的挑戰(zhàn)。”憐拔出手中的無限刃指向已經(jīng)停手的鐮足。
“所有人都告訴我,大小姐雨音憐是天大人手中最強的武器。而我也沒什么其他本事,除了戰(zhàn)斗之外,我也不知道能為天大人做些什么。所以我要向天大人證明,我才是他手中最強的武器。”本條鐮足,再次揮動他手中的鐮刀,將刀身上的血污都揮灑干凈后,以最認真的姿態(tài)指向了憐。
就在這一觸即發(fā)的開戰(zhàn)瞬間,一聲巨響,一面外墻從二樓崩碎而出,無數(shù)碎石在空中飛濺。但在這些碎石之中,更有一把武士太刀飛射而出,直接插在了憐與鐮足兩人之間的草坪之上。
這把刀憐與鐮足都認識,正是她與他的所愛之人,陳天的佩刀‘神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