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藝伎館主？情報販子！

　　“其實老婦很好奇，你為什么要來我這里。殺了我的人，拿了我的錢，現(xiàn)在還主動上我這里來，這不是很奇怪嗎？”淺草婆婆可能年紀(jì)大了，說話時多少會帶點重復(fù)和自言自語。

　　“所以我才說，人不是我殺的。我是殺了殺人的人?！标愄靵磉@里主要還是為了一種探索原本漫畫中沒有描寫過的部分。這樣讓他更感覺自己是在一個真實的世界中，而不是在某個作品的劇情中。那種除了劇情人物其他都不存在的感覺，會讓他覺得自己也很不真實。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灌籃高手世界的陳天，其實在午夜夢回時，對自己曾經(jīng)所處的世界是否真實，自己本身是否真實，自己現(xiàn)在的一切是否真實，都存在一種的困惑。他生存的意義到底是什么，他生存的環(huán)境又到底是什么，人一旦接受了顛覆自己幾十年認(rèn)知的事后，總會不自覺的對一切產(chǎn)生懷疑，包括他自己本身。

　　“那客人能否告知老婦，他們到底遇到了什么，當(dāng)時又發(fā)生了什么？”淺草婆婆對陳天的回答不置可否，繼續(xù)追問道。

　　陳天把他當(dāng)時做過的事，修修改改的與淺草婆婆說了一遍。主要還是隱瞞了憐殺了光頭老板的事，這事被陳天說的八真二假，自然也沒有什么漏洞。不管對方信與不信，也是根本無從求證的。

　　“聽客人這么一說，那看來老婦還要感謝客人替我的手下報仇了啊。”淺草婆婆依然不置可否的說道。

　　“感謝就不必了，那袋子金小判就當(dāng)是請我出手報仇的傭金了。相信婆婆也知道，我是不可能如數(shù)奉還的?！?p>　　“咳咳咳咳，客人還真是直率啊。老婦就是有心向客人討要，但憑我這滿屋女流，想來也是絕不可能從飛天之劍手上討到半點好處。”淺草婆婆好像很無奈的樣子，說著說著還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那么在下倒是想問問婆婆，這里到底是做的什么生意？”陳天收起了先前如同開玩笑的模樣，認(rèn)真的問道。

　　“客人難道看不出嗎？都是些女流的生意，我們這些苦命人，不過求個體面一點的方式而已?！?p>　　“婆婆今天見我，就不想好好介紹下這里的副業(yè)？在下如今也是有點小錢的人呢?！?p>　　“那么客人以為呢？老婦這個屋子里，還能做什么生意？”

　　“自然是幕府法度不讓做的生意了。在下隨意問一個吧，婆婆這里賣情報嗎？”

　　“客人說笑了，老婦連自己手下怎么死的都要從客人這里才得以獲悉，客人還覺得老婦這里有什么情報可以賣的嗎？”說到這里，陳天還是通過透視看清楚老婆婆的面部肌肉變化與快速的眨眼，說明她是在說謊。

　　其實淺草婆婆的假面?zhèn)窝b下，普通人根本看不清楚她表情中的細(xì)微變化。只是遇到了陳天，才會有這種自我放松下的明顯表情破綻。再加上，曾經(jīng)陳天看過一部美劇，說的就是通過微表情來判斷對方所說的真假，俗稱《別對我說謊》。

　　雖然，淺草婆婆這話說的很有道理。一個情報販子，如果連自己手下在京都附近的范圍內(nèi)怎么死的前后經(jīng)過都查不到，那絕對是個笑話。但結(jié)合淺草婆婆也是用著易容術(shù)在和自己見面的前提下，一個念頭在陳天腦海飛快的成型。他好像抓住了這其中的重點關(guān)鍵，葵屋。

　　如果，淺草婆婆在手下消失未歸的情況下，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他們被人焚尸郊外。那么，也是可以查到誰動的手，那他自己一定也會在對方的視野范圍中。

　　但他進(jìn)京都的第一站就是直接進(jìn)了葵屋。此后，也一直住在葵屋。那么，是不是淺草婆婆的人不敢進(jìn)葵屋調(diào)查他的底細(xì)。

　　而葵屋表面上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型民宿，不應(yīng)該會讓淺草婆婆有什么顧忌，而不派人繼續(xù)查他。除非，這個淺草婆婆知道葵屋的底細(xì)。她不敢上御庭番眾的情報中心來查人。

　　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只有兩種。

　　第一，這間藝妓館，這位淺草婆婆是有與葵屋同等實力的情報機構(gòu)。而且不想讓御庭番眾注意到她們，所以看到葵屋就退避三舍。

　　第二，也是陳天更認(rèn)為有可能的。還是結(jié)合對方有著與蝶衣極其相似的易容方式，說明對方可能就是葵屋中的叛逃出來的人。而這間藝伎館，也就是以淺草婆婆在御庭番眾的老本行，竊取情報而存在的“個人民間”情報販賣小團體。畢竟，蝶衣號稱御庭番眾首席暗蝶。那么她的前任首席，又去了哪里呢？看著老婆婆的真實年齡，好像也符合一個前輩的身份。

　　說不定，面前這位淺草婆婆就是御庭番眾上一任的首席暗蝶。

　　所以，對方會看到葵屋就繞路走。畢竟，陳天才不信，像御庭番眾這種諜報機構(gòu)，會讓自家情報人員自由退休再創(chuàng)業(yè)的。那只能是，這位淺草婆婆通過什么手段，叛逃出來的。

　　再結(jié)合，對方這身高端的易容術(shù)，換個身份繼續(xù)在京都活動，也不是不可能的。加上情報人員的常用思維，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她就把藝伎館開在葵屋所在的京都，這也就更合理了。

　　然后，這以上一切的分析與猜測，在陳天腦海中不過是數(shù)息之內(nèi)就得出的結(jié)論。在淺草婆婆面前的陳天，也不過是順手喝了一口面前的香茗而已。

　　“那婆婆不會告訴我，現(xiàn)在金小判是這么好賺的。給個手下商隊出去購買奴隸都可以帶這么多金小判。還是說京都貴人都這么一擲千金，隨便打賞點就可以讓婆婆坐擁金庫了？”陳天不依不饒的反問道。

　　“那老婦也不瞞客人了，老婦這里有些門路，為京都幾處不成氣候的鴉片暗館供一些貨。這營生是上不得臺面，還請客人替老婦保密?！贝藭r日本的鴉片只有走私，因為除了少量用于醫(yī)療，其他都控制在幕府手中。

　　“原來如此啊，那真是解開在下心中疑惑了呢。婆婆請安心，在下也不是什么愚鈍蠢物。婆婆這營生如非早已經(jīng)打點上下各處環(huán)節(jié)，想必這三大木館也不會安生至今?！?p>　　“如果我今天出門就去報于幕府奉行，想必先入牢獄的反到是我自己。這點道理，在下還是明白的?！标愄齑藭r已經(jīng)想明白對方到底是做什么的，那也無需在這所謂的“真相”上多做糾纏了。對方說什么，他就“信”什么就好。以后有機會合作再挑明了說。

　　現(xiàn)在嘛，就當(dāng)在這里放松一下“身心”就好。畢竟，昨夜那位奈奈小姐足夠“優(yōu)秀”了。

　　“客人不為難我們這些苦命女子，老婦替全館上下在此謝過了?！睖\草婆婆也假客氣的說兩句場面話。

　　“婆婆昨天已經(jīng)讓奈奈小姐表達(dá)過謝意了。我也打算在此居住一段時間，這三枚金小判就權(quán)作留宿之資，還請婆婆成全?！标愄斐藶榱私鉀Q一下自己的生理問題外，還打算留下來，再探探這邊的底細(xì)。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這淺草婆婆的會客之處。他只要在此處二樓差不多的位置，再開個房間，就說為了讓憐玲姐妹有個休息渡夜的地方，他基本上可以用透視的方式可以再觀察一下這位婆婆。

　　陳天現(xiàn)在不得不感嘆一句，自己都快成偷窺狂魔了。要是以后來一個聽覺覺醒，自己是不是就是一個移動的監(jiān)視器。

　　“客人放心，這方面老婦就做主了?？腿擞诖似陂g，奈奈會一直陪著客人的。還請客人于此間善待于她，我們都是苦命的女人?！?p>　　陳天結(jié)束了與這位神秘的婆婆見面后，帶著姐妹倆先返回了葵屋。玲還有課業(yè)要做，但他怕玲被松子她們這些藝伎館的女人套話，不斷強調(diào)其不透露任何關(guān)于她現(xiàn)在所學(xué)易容之術(shù)的信息。

　　讓陳天意外的是，看似傻傻呆呆的玲，平時是一幅最容易被人騙的樣子。但她只要明確做某件事，或者被明確禁止某件事的時候，是相當(dāng)?shù)膱?zhí)拗的。

　　這也是玲從小信任姐姐所養(yǎng)成的習(xí)慣。只要姐姐說的事，她都會無條件的去信，去做。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人一旦沒有猶豫與疑惑在心中做某件事，往往都會有很高的效率。其實，本質(zhì)上就有點像機器人一樣。只要接受指令，根本不會有任何懷疑與彷徨。這也是所謂的腦子笨的下屬，更好用。

　　而現(xiàn)在只要陳天的命令與姐姐的要求兩者一致的時候，玲就會非常非常用心的去完成。好就好在，現(xiàn)在憐比玲對陳天更有依賴心。所以陳天給玲的命令，憐都會私下再去向妹妹強調(diào)一遍，好好的聽從主人的安排，主人的安排是正確的。

　　畢竟，這么多年來妹妹有事，可以求助于自己，平時做什么，也只要聽自己的就好。而自己又能找誰求助呢，這一直是憐所需求的存在。一個讓她可以完全信任，依賴，甚至于依戀的存在，一個可以讓她覺得自己生存是有意義的存在。她也是女人，她也不是可以一直堅強的為妹妹擋風(fēng)擋雨，她也需要被保護(hù)，被呵護(hù)，被寵溺的感覺。這些本應(yīng)是父母給她的，但她的不幸就在于母親的早逝與父親的冷漠。

　　但是如今的憐，感覺她已經(jīng)遇到這樣一個人了。

　　同樣是與陳天結(jié)束了見面后，淺草婆婆喚來了從小被自己養(yǎng)了１９年的貼身侍女奈奈。

　　“奈奈，你覺得那個男人如何？”就是面對自己從小養(yǎng)大的侍女，淺草婆婆依舊帶著那張假的面孔?？赡苷麄€藝伎館內(nèi)都沒有人見過她真正的樣子。

　　“婆婆，奈奈覺得他很厲害。是奈奈遇到過最厲害的男人。”奈奈說到這里，整張臉都紅透了。雖然她早不是第一次被婆婆安排去給各種大人物侍寢。但從心而論，昨夜是她最難忘的一夜吧。

　　“那就好，非常的好。他最近住在這里的時候，你每晚都去陪他。記住，想辦法懷上他的孩子。我們這里也需要有一個優(yōu)秀的后代了?！睖\草婆婆此時已經(jīng)看中了打敗桂小五郎的陳天，她需要更強更優(yōu)秀的血脈來做繼承人。她現(xiàn)在的年齡，還有時間用心培養(yǎng)一個繼承人。人老了就要考慮傳承了，她這一生，培養(yǎng)過很多人，但唯獨沒有自己的親身骨肉。她是有過將奈奈當(dāng)她下一代繼承人培養(yǎng)的心思。但可惜，奈奈并沒有如其母般的天賦。那她只能再物色一個人選，為她創(chuàng)造新一代的繼承人了。

　　她這一生，也想在死后，可以有人將自己的真名，堂堂正正的寫進(jìn)史書。她這一族，不愿意永遠(yuǎn)再隱藏在幕府的帷幕下，到死都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