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早就要回皇宮,溫珞辭被人從被窩里叫醒,甚是煩躁,死活不起。
早已經(jīng)在行宮門口等候的溫珞簡看到遠(yuǎn)遠(yuǎn)奔來的宮女皺眉,她身后并沒有跟著溫珞辭,于是問道:“公主人呢?”
“回陛下......還沒起床?!睂m女支支吾吾地說,“殿下讓陛下先回去,她說她睡夠了自己就會回去的。”
溫珞簡聞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自己說一定不要生氣,大早晨生氣影響一天的好心情。
他轉(zhuǎn)身對孟菀菀說:“走吧,別等她了,等也是一肚子的氣。”
孟菀菀朝行宮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上了馬車。
話說溫珞辭醒來的時候,太陽開始西斜,她舒服地在床上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一個懶腰,只是伸到一半,突然瞪大眼睛從床上彈坐起來。
“什么時辰了?!”
一直站在她床前的宮女見她終于睡醒了,終于松了一口氣,恭敬回答道:“已是午時了?!?p> “為什么不叫我?”溫珞辭心下一驚,趕忙下床慌慌張張地穿鞋。
宮女一怔,忽然委屈就涌上心頭:“奴婢叫了,叫了還不止一遍,是您說讓陛下先行離開的,您還想再睡一會兒,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您。”
溫珞辭穿鞋的腳忽然停在半空,她怎么記不起來她早晨的時候說過這話了?真就這么迷糊,她咳了兩聲,不好意思地道:“忘了忘了,麻煩你了?!?p> 她坐在鏡子前面,宮女手里拿著梳子準(zhǔn)備給她梳妝,忽然進來另一個宮女,對這個宮女說道:“我來吧,伙房那邊找你?!?p> 手中有梳的宮女點了點頭,將梳子遞給另一個人,對溫珞辭行了一禮之后離開去了伙房。
溫珞辭正好奇地欣賞著梳妝臺上的各種胭脂,并沒有注意來人是誰,能梳好頭趕緊回去就行。
“閣主?!?p> 溫珞辭忽然被身后的聲音一驚,趕忙抬起頭來,卻發(fā)現(xiàn)鏡子里極其熟悉的身影現(xiàn)在就站在自己的身后,她猛地轉(zhuǎn)回頭去。
“柳......”她還未說完,就被那人捂住了嘴,那人一臉嚴(yán)肅。
“閣主切莫出聲,不要暴露了你的身份?!?p> 溫珞辭點點頭,十分驚喜地看著面前的人,這來人正是多日不見的柳枝。
“你怎么來了?”她壓低聲音問。
柳枝并不停下手中梳頭的動作,也只用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在下來看看閣下過得是否還舒心?!?p> 柳枝從鏡中看了看溫珞辭有些圓潤的臉龐,看來宮里衣食并沒有苛待溫珞辭。
“我們已經(jīng)動用了在皇宮內(nèi)的隱藏人員,屆時閣中的人便可與閣主聯(lián)系,我們也會第一時間收到,便不必麻煩陛下傳信了。”
溫珞辭點點頭道:“我信你,這一切你便安排好了就行。”
柳枝低聲靠在她的耳邊輕輕言語了一句,又接著道:“這是暗號,閣主記住了,只要是能對得上暗號的人,便是墨云閣的人。”
她點頭答應(yīng)。
“在下不可久留,以免他人識穿在下身份。”柳枝為溫珞辭梳好發(fā)髻,準(zhǔn)備離開。
“諸位大人還好嗎?”溫珞辭叫住她,自己已經(jīng)很長一段時間不在翠云樓了,所以對朝中朝外的事情并不知曉。
“閣主放心,在下早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只是諸位大人認(rèn)為是自己害閣主被蘇玉闌發(fā)現(xiàn)而愧疚不已?!?p> 溫珞辭搖搖頭,被發(fā)現(xiàn)是遲早的事,并不能怪在他們的頭上。
“你且叫諸位大人放寬心,我在宮里過得不知有多么自在呢,只要他們別亂跑,蘇玉闌就發(fā)現(xiàn)不了他們?!睖冂筠o笑道,而后又轉(zhuǎn)聲道:“你們切莫松懈,慕容瑯瑾雖然臨走前讓盧橫暫時打消了對翠云樓的懷疑,但并不代表盧橫和蘇玉闌不會把主意再次打到翠云樓的身上。”
柳枝點點頭稱“是”,而后又問:“那皇褚皇帝是否還會回來?”
溫珞辭一愣,這個問題她也回答不了:“或許很快就回來,或許幾年后才能再見,甚至......這輩子都見不到了吧。”
她的目光微微移開,看向別處,只是目光里含著一絲不舍,讓柳枝恰收眼底。
“或許......如果閣主嫁去皇褚,說不定就可以與皇上天天見到了?!?p> 溫珞辭一開始反應(yīng)慢,還沒明白是什么意思,忽然明白過來,臉“騰”地就紅了,目光躲躲閃閃,嗔道:“柳姨!連你也打趣我!”
柳枝笑瞇瞇地看著她,看得她都不知道找哪個坑跳下去藏著。
“誰想見他啊,就是個討厭鬼而已。”溫珞辭將頭扭到一邊去,并不與柳枝的視線接觸,自然是不敢。
她忽然聽見外面?zhèn)鱽砟_步聲,于是對柳枝道:“柳姨,你快走吧,有人來了。”
柳枝聞言,立刻恢復(fù)十分嚴(yán)肅的樣子,點了點頭:“閣主照顧好自己,在下告退。”
溫珞辭點點頭,看著柳枝從后門離開。
她的馬車偏偏回去的時候經(jīng)過了翠云樓,明明就在眼前,卻怎么也摸不到,偏偏門口站著的樓里姑娘一眼就瞥見了掀開簾子往外看的溫珞辭。
那姑娘有明顯的一怔,還以為自己是看花了眼,最后確定了的確是自家的閣主,瞪得眼珠子都大了。
溫珞辭甚是無奈,二人四目相對,主要是沒有溫珞辭的命令任何人不得亂動,那姑娘也怕打草驚蛇,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馬車行駛過去。
等到溫珞辭回到宮里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溫珞辭垂頭喪氣地推開門,一抬頭看見溫珞簡坐在里面正目不斜視地盯著她。
她一皺眉,立馬退了回去,看了看殿門口,的確是自己的房間啊。
“你怎么在這兒?”她十分疲憊地端起茶壺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你要是再不回來,蘇玉闌就要派盧橫去尋你了?!睖冂蠛喛粗鴾冂筠o不停地給自己灌著水微微皺眉。
聞言,溫珞辭將杯子送到嘴邊的手微微頓了一下,渾身上下打了一個冷戰(zhàn),不要再提盧橫了,想起他就瘆得慌。
“盧橫真去了?”她忽然就感受到了危機感。
“沒,差一點。我說你懶如豬估計是睡過頭了?!彼麤]好氣的說。
“誰讓我明明沒啥作用,還非讓我參加祭祀大典?而且——”她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回來的這條路走哪里不好,非走翠云樓門口的那條,看得我甚是心癢?!?p> “一直走的就是同一條路,”溫珞簡質(zhì)疑道,“是你去的路上還沒出城就睡死了吧?”
溫珞辭努力回想了一下昨天下午,好像的確是這樣......
這話沒法繼續(xù)說下去了,她將溫珞簡攆走后,一頭倒在了床上,愜意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