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珞簡想了想利弊關(guān)系,答應(yīng)了溫珞辭。
“這段時間你要小心?!?p> 如今根本就沒有頭緒,溫珞辭也不知道該提防誰,但她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同樣囑咐溫珞簡:“你也要小心,不知道這害我之人有沒有把主意也打到你的身上?!?p> 溫珞簡“嗯”了一聲,詢問她接下來要怎么辦。
溫珞辭看了看這半干的有些殘缺的泥腳印,從懷里掏出匕首,一刀扎進(jìn)泥里,小心翼翼地將這個腳印給挖出來。
溫珞簡不打擾她,待在一邊靜靜地看她將泥腳印腳印給取了出來。
溫珞辭在裙子上撕下一塊布,小心翼翼地把泥腳印包裹在里面。
“你這是要......帶回去?”溫珞簡一愣。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輕用手托著腳印,回答道:“這么重要的東西怎么能在這放著呢?萬一兇手突然想起來返回這里破壞痕跡怎么辦?”
他想了想,也是。
“這腳印比我大,又比你小,大概是個少年的腳印?!?p> 溫珞辭在心里想著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害她,若是抓住了定要好好折磨一番以解她心頭之恨。
她告別溫珞簡之后,帶著腳印回了寢殿。
那些太監(jiān)宮女早已經(jīng)等在那里,生怕溫珞辭逃走了,沒有一個人不提心吊膽的。
“殿下,您可算回來了。”宮女高興到差點(diǎn)流了淚,立刻迎了上來。
看到溫珞辭由遠(yuǎn)及近地靠近,一眾人喜出望外,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
“我能跑到哪里去?”溫珞辭扁了扁嘴。
眾人看到溫珞辭的手上拿著東西,立刻就擠到她的跟前想要幫她拿,臉上都帶著諂媚的笑容。
溫珞辭暗中一挑嘴角,毫無痕跡地繞過眾人,像一張紙一樣悠悠的飄進(jìn)了殿里。
眾人待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是獻(xiàn)殷勤卻碰了一鼻子灰,不一會兒就一哄而散了。
回了自己內(nèi)屋,這里沒有人看著,溫珞辭打開布包,又仔細(xì)觀察了一番腳印。
溫珞辭將手中的東西放入了柜子,又給柜子加了把鎖,將鑰匙藏到了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她低頭看著柜子想了想,沖外喊道:“來人!”
門外的眾人聽到溫珞辭的呼喚,不敢怠慢,立刻開門而入,站成一排等待溫珞辭的吩咐。
“抬起腳來,抬高點(diǎn)?!?p> 眾人一愣,還以為是聽錯了,面面相覷,不知道殿下這是何意。
“沒聽明白?”溫珞辭坐在桌前,用食指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桌面,面帶嚴(yán)肅,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眾人此時再不敢多說廢話,老老實(shí)實(shí)地抬起腳來,有一些平衡力比較差的下人,金雞獨(dú)立,搖搖晃晃的十分滑稽。
宮里的宮女和太監(jiān)所穿的鞋都是用一定的規(guī)格所制,連鞋底的花紋都是一樣的,不能有特殊。
但是在場的所有人的鞋底花紋都與那湖邊上的花紋不一樣,溫珞辭陷入了沉思。
“去尚衣局把所有宮中所有規(guī)格的鞋底紋樣拿過來。”
眾人雖不知道溫珞辭這是要干什么,也不能多問,只能點(diǎn)點(diǎn)頭退下。
溫珞辭就在等著,不一會兒就有人將鞋底花紋樣式送到了她的手上。
宮女解釋道:“這些分別是不同級別宮女太監(jiān)、帝后妃子和不同級別皇子公主的樣式?!?p> 溫珞辭看著厚厚的一副冊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讓她退下之后就走進(jìn)了內(nèi)屋。
大衽的等級十分森嚴(yán),同為公主,但是普通公主和長公主以及大長公主的規(guī)格就不太一樣,溫珞辭脫了自己的繡花鞋拿起來一看,這鞋底的花紋果真如冊子上長公主的規(guī)格所畫。
她將泥腳印重新翻出來,挨個與冊子上的花紋對比,鞋底的花紋是山茶花的,越看溫珞辭的眉頭皺的越緊,既不是普通宮女,也不是太監(jiān),看來這個人的地位還不低。
她一張張找過去,突然看到了熟悉的圖案。
找到了!
溫珞辭喜出望外,卻在看到這花紋旁邊標(biāo)的字時頓時變了臉色。
怎么會???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三確認(rèn),臉色一下便沉了下去,進(jìn)入了沉思中。
那冊子上山茶花的花紋旁,寫著兩個大字:
皇子。
蹲著的溫珞辭忽然有些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匆忙地將腳印錘碎,從窗口扔進(jìn)了草叢里,又將冊子疊好,將冊子交給宮女由她帶回給尚衣局。
完成所有后,溫珞辭沉心靜氣,坐在書桌前。
她本來記性不怎么好的,如今那花紋的樣式深深地刻在她的腦海里了,她俯身拿起毛筆,在紙上畫出了鞋底完整的紋案。
她悄悄地將紙疊好,塞進(jìn)袖口里,出了寢殿,直向溫珞簡的寢殿走去。
溫珞簡被溫珞辭折騰一回,好不容易回了寢殿,本來想接著睡的,沒想到剛剛?cè)肓藟?,又被溫珞辭給拖了起來。
溫珞簡氣得要死,腦袋嗡嗡的像是要炸了一樣,他朝門外大喊:“她來為什么不攔著點(diǎn)?!”
溫珞簡的怒吼響徹整個宮殿,門外的宮女太監(jiān)感到十分地委屈,誰能攔得住溫珞辭這個魔王?
“別睡了別睡了別睡了!”
溫珞辭看溫珞簡閉著眼坐起來,半晌就坐在那里沒有動彈,像是又睡了過去的模樣,急得雙手把住他的肩,狠狠地又將他搖醒。
溫珞簡被煩得抄起身側(cè)的枕頭就朝她扔去,她輕輕松松地躲過。
“煩死了!能不能讓人睡個覺?!”他瞇著眼,恨恨地看著站在他床前的溫珞辭,“你要玩找孟菀菀陪你玩去,別來打擾我睡覺!”
她“嘖”了一聲:“你這臭起床氣是跟誰學(xué)的,你快起來,我有話要問你?!?p> “我什么都不知道......”
溫珞簡坐在床上,將下巴擱在膝蓋上,又用手托著腮,一副“我真的困得不行了”的模樣。
“姑奶奶,你真是我姑奶奶,你放過我行不行?”他拱手求饒。
“我問完就走,你再睡?!睖冂筠o皺眉,她可沒心情陪他在這里周旋,“我問你,當(dāng)初蘇玉闌是不是將所有除了你我之外的皇子公主都給除掉了?!?p> 溫珞簡強(qiáng)打起精神來,瞇著眼像看傻子一樣看了一眼溫珞辭:“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一個都不剩?”溫珞辭再三確定。
“廢話?!彼哪樕现饾u顯現(xiàn)出不耐煩來,“要是還剩的話我怎么可能會不知道?”
溫珞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既然如此的話,那么這個事可就麻煩了,她即使再不信鬼神,也沒有辦法保持完全鎮(zhèn)定。
此時溫珞簡的困意逐漸消散,他看見她的臉上微微有些驚恐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奇怪起來。
“怎么了這是?”
溫珞辭舔了舔嘴唇,深吸了一口氣,面色十分嚴(yán)肅,她緩緩地道:“湖邊的鞋印,應(yīng)該是皇子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