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珞辭氣哼哼地回到翠云樓,把被子當做是溫珞簡的臉,狠狠地朝被子揍了幾拳。
豬腦子,活該被奪了權,當了傀儡皇帝。
她真想不到明明二人是親兄妹,怎么差距如此之大。
第二天,慕容瑯瑾來找溫珞辭,見她兩只大眼下掛著青色,頓時嚇了一跳,溫珞辭一夜沒睡,坐在桌前想著事情。
慕容瑯瑾還以為出了什么事,趕忙問她,誰知她突然道:“你有親妹妹嗎?”
他坐在她身邊怔了一下,不知道她此言何意,只能如實回答:“......有?!?p> “你們這些當兄長的每天究竟在想些什么?”溫珞辭忽然靠近,二人近在咫尺,她用審問的目光看著他,氣勢逼人,不知為何慕容瑯瑾竟莫名其妙的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額......”慕容瑯瑾不知該說些什么,他只覺得她該好好休息了。
溫珞辭看慕容瑯瑾一臉云里霧里的,干脆開門見山地說道:“我昨天晚上去找溫珞簡了,然后我們吵架了,但我弄不明白他都在想什么,他腦子確定不是被倫理綱常給腐蝕了?”
“不管怎么說,他畢竟是你兄長,總不會害你?!蹦饺莠樿m然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還是勸道。
溫珞辭不說話了,蹲在一邊仔細想了想,好像確實是自己語氣太沖了,不由得有些懊悔。
慕容瑯瑾看她這幅模樣,忍俊不禁,他從桌上拿過一個糕點,遞給溫珞辭:“別想了,你皇兄不會生你氣的。”
“你怎么知道,萬一他生我氣,然后把我隨便找個人嫁了怎么辦?”溫珞辭聞言,臉上浮現(xiàn)出擔憂的表情。
他“噗嗤”笑出聲來,伸出大手揉了揉溫珞辭的頭,笑道:“不會的,你是他唯一的親人,他又怎么會隨便找個人就把你嫁了?!?p> 歷代公主的駙馬都要經(jīng)過精挑細選,要根據(jù)家世、品貌、文采等進行層層選拔,皇帝還會通常根據(jù)選駙馬的方式來拉攏世家大族為自己所用。
而一個公主所能發(fā)揮的最大的作用便是和親。
如今大衽能夠親信的臣子不多,甚至找不到符合要求的,如果將溫珞辭嫁給這種家族,不但沒有輔助作用,很可能讓她成為溫珞簡的軟肋。
若是他沒猜錯的話,溫珞簡應該在考慮以后將溫珞辭托付給自己了。
因為上一次喝茶暢談的時候,慕容瑯瑾本應該非常從容,但卻不知是從哪里來的緊張,連汗都憋出來了。
而溫珞簡看似是在與他談心,實際上是在默默摸清他的狀況。并不是涉及兩個國家之間的談話,更像是在打聽他的個人隱私信息。
比如有什么興趣愛好,家里幾口人,平時忙不忙,宮里有幾個妃子,理想中的皇后是什么樣的,甚至想要幾個孩子。
慕容瑯瑾在那里坐立不安,這聊的話題是越來越莫名其妙,一個比一個更令人震驚,一個比一個更讓人無法回答。
溫珞簡看出慕容瑯瑾的窘迫,頓時會心一笑,伸出扇子給他扇了扇,讓他放輕松些:“就是隨便聊聊,你別緊張,別緊張?!?p> 這是隨便聊聊?老底都快掀了,慕容瑯瑾汗顏。
“目前后宮無人,皇后定會是我所鐘愛之人,至于子嗣,看她吧?!彼鐚嵒卮?。
溫珞簡對這個答案甚是滿意,其實比起高枕無憂的生活,溫珞簡更希望溫珞辭能嫁一個鐘愛于自己的丈夫。
當時的溫珞簡努力穩(wěn)住自己,差點就問出“你喜不喜歡溫珞辭了”。
經(jīng)過當時的談話,慕容瑯瑾就已經(jīng)起疑,不過將溫珞辭托付給自己,目前為止的確是最好的辦法。
“你會把你妹嫁給誰?”溫珞辭突然問道,將他拉回到現(xiàn)實中。
聞言,慕容瑯瑾頓了一下,這個問題,他還真的還沒有想過。
“她太小了,現(xiàn)在講這個還為時過早,”他補充道,“她比你還小一歲。成熟得太晚,如今還只是個小孩子心性,她以后想嫁給誰就嫁吧,只要她能過得好?!?p> 溫珞辭點點頭,覺得他這哥哥當?shù)眠€挺稱職。
過了一會兒,慕容瑯瑾冷不丁地道:“珞辭,我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你的口音有點像鳳殷的人?!?p> 溫珞辭一愣,顯然是第一次才聽到:“真的嗎,之前還沒注意過?!?p> 他點點頭:“并不明顯,只是有一點點像。”
溫珞辭住的天乾山便在皇褚和大衽的交界處,而鳳殷是皇褚的都城,有皇褚的口音也并不奇怪。
“可能我?guī)煾甘腔蜀胰税?,他好像自打開始撫養(yǎng)我后,就再也沒有回到過他的家鄉(xiāng)了。我之前也問過他,他說對故鄉(xiāng)有愧疚,但我心想,既然他不想說,那么我便不問了?!?p> 溫珞辭想起師父有時候經(jīng)常會獨自一個人站在天乾山上,眺望著遠方,眼里全是動容。
而那個方向正是皇褚的方向。
“故鄉(xiāng)即是故鄉(xiāng),我既負了故鄉(xiāng),也負了她。”那時候的他獨自嘆息。
溫珞辭回想起這些往事,隱隱覺得師父似乎負擔了太多,鬢角已隱隱有了白發(fā),她一直以為是因為自己的淘氣,才使得師父提前有了白發(fā)。
但實際上,是師父自己的愧疚。
這些愧疚直到死的時候都沒有忘懷。
溫珞辭陷入回憶里,慕容瑯瑾叫了她好幾聲都沒有聽見,他干脆雙手捧起她的臉來,強迫她看著自己。
感受到臉上的溫熱,溫珞辭這才回過神來,將視線放在慕容瑯瑾身上。
“干嘛?”
慕容瑯瑾捏捏她臉上的軟肉,笑道:“我叫你你都沒聽見?!?p> 溫珞辭想拍開他作亂的手,他居然還不放開。
慕容瑯瑾看著溫珞辭,不知為何就想起昨天晚上做的奇奇怪怪的夢。
衣不蔽體,柔軟嫩滑,千嬌百媚。
這些都在慕容瑯瑾的腦海里揮之不去,竟還如昨天晚上做夢那般清晰,連感覺都在。
“你臉怎么紅成這樣了?”
溫珞辭覺得甚是有趣,不由得離他更近了幾分,慕容瑯瑾心里一慌,就要向后退去。
誰知溫珞辭突然掐住了他的臉,然后就開始揉捏,臉上笑意盈盈。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溫珞辭,腦海里的里的畫面更加清晰,不自覺的開始沉重地喘息,渾身都開始燥熱起來。
晚上夢到的與眼前的明明是同一個人,但是細看卻有些不太一樣,一個成熟一些,一個幼稚一些。
夢里的身段窈窕,凹凸有致,楚腰衛(wèi)鬢,一舉一動都帶著風姿。
面前的這個......沒長熟。
慕容瑯瑾實在沒辦法告訴溫珞辭自己有反應了,離自己遠一點。
不過她看著慕容瑯瑾咬著牙根好像很難受的樣子,終于有所察覺,將手放在他的額頭上。
“你是不是發(fā)燒了?”
“我現(xiàn)在......有點難受,你先離我遠一點?!彼难劾镏饾u變得朦朧起來。
溫珞辭先是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他到底是個什么意思,下意識將視線朝下移去,嚇得猛地朝后退了幾步,雙手舉過頭頂。
“我什么都沒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