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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靈鑰匙

第二十五章占卜

圣靈鑰匙 江上寒雨 3849 2021-02-27 10:34:20

  “到底抓住了幾個?”老板繼續(xù)好奇的追問。

  校尉白了老板一眼,抬起下巴不屑的問:“怎么著?你想幫他們收尸?。俊?p>  老板連忙擺手道:“這……這就是問問!就是問問!我跟他們非親非故的,您看這是怎么話說的呢?”

  校尉等人當時并不在場,關于抓捕行動的過程,他也僅僅是聽其他人轉(zhuǎn)述而已,細節(jié)之處并不知曉,于是含糊道:“不管抓住幾個,反正先要審審!”

  “對,對,得好好審審,看看他們是怎么逃出來的!”眾人議論著。

  校尉咂了一口酒,擺擺手道:“你們懂什么,也就是走個過場,這種事兒也沒什么好審的。我這次來,就是給鎮(zhèn)上通報此事。告示么,明天就貼出來。這些小賊不足懼,有我等在,你們安心便是?!彼[著眼,仰起頭,優(yōu)哉游哉的搖晃著。

  “就是!就是,就是!各位爺是神明派來的天兵天將,我們鎮(zhèn)上的安危,都指望著各位爺呢!”店老板殷勤的給所有騎兵倒?jié)M酒。

  酒客顯然并不滿足只得到這些消息,紛紛議論著:“這些人估計要殺頭吧?”

  “沒這么快!得先審再判,怎么著也得過幾天,爾等如果有興趣,可以去監(jiān)獄的門樓上看看,這幾個蠢貨都得掛上‘晾干兒’!”

  希明辰清楚的知道“晾干兒”指的是什么。在河底監(jiān)獄,獄卒最喜歡的就是繪聲繪色的向新囚犯描述各種刑罰細節(jié),然后看著他們驚恐的表情取樂。

  而晾干兒是所有刑罰中最為恐怖的一種。

  希明辰怒火中燒,雙手緊緊握成拳頭。聽這幾個兵痞拿朋友的生死當做茶余飯后的笑料,毫不在意的樣子,他真想立刻起身給他們些顏色看看。

  此時又有幾個騎兵一邊抱怨著該死的天氣,一邊踢開門。他們見校尉正在里面喝酒,立刻上前打招呼。老板搬來了幾把椅子,讓他們坐在校尉旁邊,酒館里頓時更加嘈雜。

  希明辰已經(jīng)不想在這里多呆哪怕一秒鐘,他起身,快步向著門口走去。

  “你,站住!”校尉高聲喝道。

  希明辰心中一凜,立刻定在原地,眾人不明所以,齊刷刷將目光聚向他,酒館里迅速安靜下來。

  希明辰雙目微閉,牙關緊咬,盡量讓自己沉靜下來,然后迅速環(huán)視四周,斜眼看到離自己不足三步遠的墻邊,斜靠著一把騎兵彎刀,算定了自己、刀之間的距離,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校尉見希明辰并不回頭,又問道:“從哪里來的,以前怎么從沒見過你?”

  “云游教司。”希明辰回過頭淡淡的說,這個時候他的頭皮里已經(jīng)沁出了汗,他并不確定這些騎兵是否在監(jiān)獄見過他。

  “哪個族的教司?”

  “圣族?!?p>  校尉見所有人都聽得津津有味,唯有希明辰起身離開,心中頗為不悅,但他沒有想到酒館氣氛卻因此突然緊張起來,便把手靠在腦后,換了個舒服些的姿勢,拉長了聲調(diào)哂笑道:“這是什么世道,連教司都到酒館兒里來啦?”

  按教規(guī),教司是不能飲酒的,但是如今這個世道,教司穿著便裝去來酒館兒喝一杯,也不算是什么新鮮事兒了。

  新來的騎兵拍著桌子道:“正好,圣族教司占卜最準!來來來,幫爺幾個算算,這次回去順不順?”押車的騎兵在沙漠中常常遇到沙暴,極為危險,正好趁機占卜一下。

  酒館兒里的氣氛瞬間緩和了下來,希明辰緊繃的神經(jīng)也隨之舒緩開來。希明辰也不客氣,徑直到幾個騎兵身邊坐下。

  老板馬上也給希明辰倒了一杯酒。

  希明辰煞有介事的詢問了這次出發(fā)的時間和人數(shù),方向和貨物,低下頭喃喃自語。

  圣族占卜術源自《星經(jīng)-占時》一篇,根據(jù)對萬物演化的規(guī)律和自四季更替,日、月、星辰運轉(zhuǎn)規(guī)律加上各種占卜要求,計算得出。

  希明辰用手指蘸著酒,在桌子上劃出簡單的星盤,算了好一會兒,故作神秘的低聲說:“太陽日,少月升,貨滿人興,出西南,有功,吉?!?p>  騎兵紛紛瞪大了眼睛,放下酒杯湊近了問道:“什么意思?這是好?還是不好?”

  希明辰不慌不忙的說:“一路順利,但是晚兩天走更好,會有意外之喜!”

  “好!說得好!為了意外之喜,干杯!”他們頻頻碰杯,彩陶杯子不堪重負,被碰的粉碎,碎陶片和酒灑落一地。店老板心疼的直嘬牙,心中暗自盤算著,這次的酒里水兌的還是少了,加上杯子一定賠錢。

  喧鬧聲引來酒館外的行人駐足觀望,如墨擠開眾人,蹭到窗邊,警惕的看著酒館中的情形。

  “好,說得好,好兆頭,得賞!”校尉醉意盎然,隨手丟給希明辰幾個銀沙子算是酬金。

  希明辰拿起銀子走出酒館兒,向著如墨微微點頭,兩個人分頭回到夜里藏身的院子外,見苦老頭兒正蜷縮在巷尾的一個角落里。

  希明辰走上前,低聲問:“你怎么出來了?”

  苦老頭兒道:“這家主人回來了,幸虧我躲得及時。好險!”

  三人立刻躲到臨街的另一處暗巷中。希明辰細細的把在酒館兒探得的消息講了一遍。

  聽到有人被害,苦老頭兒嘆了口氣道:“無論是誰,能早些升天,也許是件好事,免得受晾干兒的罪!”

  如墨道:“還沒到絕望的時候,只要認真籌謀,就一定能把他們救出來。我在鎮(zhèn)長府門外聽到另一個消息,此次鎮(zhèn)長要跟著車隊一起回河底監(jiān)獄,估計跟我們的事有關。他的宅子里,所有人都在為此做著準備。”

  希明辰點點頭道:“也許這樣能拖延他們一段時間,我們可以趁機回去救人!”

  如墨點點頭道:“我們吃了小院里廚房的東西,遲早會被主人發(fā)現(xiàn),此處不宜久留,我們等到天黑就走!”

  三個人分頭行動,如墨帶著苦老頭兒找了一處更加隱蔽的地方暫歇,希明辰則用從校尉處得來的銀沙子,在臨街的店鋪里買了一些肉干和干糧,專治外傷的止血藥粉等物。

  一直捱到夜深了,三人才翻墻離開,潛入茫茫夜色中。他們先來到鎮(zhèn)外小山上,如墨對苦老頭兒道:“此去異常兇險,您身子弱,先在此處安頓,等我們回來?!?p>  雖然苦老頭兒堅持一同回去救人,如墨還是說服了他。安頓好苦老頭兒,如墨跟希明辰順著大路,匆匆向河底監(jiān)獄趕去。

  自從發(fā)現(xiàn)有人越獄,河底監(jiān)獄便全部戒嚴,所有的獄卒都處在戒備狀態(tài),日夜在周邊搜尋緝捕。

  典獄長下令,叫停了礦上一切工作,犯人全部回到牢房,除非見典獄長手令,不得出門。如此折騰了幾天,直到幾個越獄囚犯被抓住后,戒嚴才暫時解除。

  雖然典獄長嚴格要求封鎖有關越獄事件的一切消息,但是監(jiān)獄實在是很多年沒有什么像樣兒的新聞了,所以從獄卒到囚犯,人人都在興奮的議論著。風向漸漸從對越獄過程的猜測,轉(zhuǎn)變?yōu)閷ψ罱K審判的猜測。甚至有人開了賭局盤口,賭囚犯能在晾干兒時,撐多長時間。

  三個越獄犯被單獨關押起來,由典獄長親自安排的人時刻守在門口,沒有典獄長的手令,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審訊中他們受了刑,但沒有多吐出一個字,典獄長也沒有太難為這些將死之人,審訊草草結(jié)束。

  典獄長宣布了最終的判決——鞭刑加上刑架,死后不得入葬,暴尸半年,以儆效尤。

  對沙子幾個人而言,一切都已經(jīng)塵埃落定。對于他們,只剩下一件事情可做——靜靜的等待死亡的降臨。

  當如墨和希明辰趕回河底監(jiān)獄城門外的時候,強烈的陽光照射在大地上,氣溫很高。

  雖然在監(jiān)獄中待了這么久,他們還是第一次從外面看到監(jiān)獄大門。

  監(jiān)獄城堡就像是在砂礫中伸出的一只怪異的手。外圍高大的城墻足有十幾人高,石料是從地下開采的,經(jīng)過篩選和打造,一塊兒塊兒累成半圓形的城墻,每隔幾米,城墻上就有一個瞭望和射箭孔。

  外墻內(nèi)是一座高大的城堡,大門里通向地下監(jiān)獄的入口,城堡也有十層,每一層都有狹窄的鐵柵窗,一來可以為房間的通風透光,二來可以作為臨時的射箭口。這里是河底監(jiān)獄唯一能看到外面的地方。

  城堡的最上方的寬大平臺上是高大的瞭望臺,圣皇的飛龍旗幟在至高處飄揚,每座垛口邊上都有一名士兵日夜守衛(wèi)。

  城墻的最外側(cè),是一道寬大的壕溝,足有十幾步深,插滿了裝有鋒利鐵刃的尖樁,人掉下去會直接被穿成肉串兒。

  一座高大吊橋吊起,把這座河底堅城同外部世界完全隔離開來。

  在吊橋一側(cè)的外墻上,貼著最新的告示,幾個獄卒正聚在告示邊上,一邊指指點點,一邊議論紛紛。

  如墨和希明辰藏身在沙草和矮樹叢里,四周空曠,無遮無擋。兩個人遠遠的看不真切,卻又怕被發(fā)現(xiàn),不敢靠的太近。

  直到中午時分,烈日當頭,就像是要把沙子都烤化了一般。

  希明辰躲在一棵沙樹下,他被一陣陣熱浪沖的頭昏腦漲,精神恍惚,眼前不斷出現(xiàn)幻覺。

  就在這時,幾輛犀角獸被驅(qū)打著,拉著身后的大車在遠方的荒漠中出現(xiàn),緩緩向著大門移動著。

  希明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探起身,盯了許久,直到聽到車隊的鈴聲,才確信這不是海市蜃樓。

  隨著車隊靠近,吊橋慢慢放下。

  希明辰低聲說:“苦老頭兒說過,每天運糧和運水的車隊會出在清晨和正午出入。其他時間吊橋會一直吊起,可惜我們離著太遠,否則真想去布告處看看?!?p>  如墨喝了一大口水,又潑了一些在臉上道:“沒錯,機不可失,現(xiàn)在日頭高,身下的影子小,吊橋又剛好落下,我得過去看看!”

  “這么遠?你能行嗎,如果你在半路上被發(fā)現(xiàn),馬上就會變成活靶子的!”

  “現(xiàn)在顧不了這么多,只能試一試了!”如墨說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屏氣凝神,隨后在希明辰的眼前消失了。他用盡氣力,在強大的空氣阻力中,向著車隊奮力奔跑。他看到空中的飛沙慢慢經(jīng)過臉頰,車隊清脆的鈴聲瞬間變得低沉,就連空氣中燥熱的氣味,也隨著變成了甜絲絲的。

  惡毒的陽光將如墨的影子清晰的印在沙地上,從天空望去,就像是沙漠中的一個快速閃過的小黑點兒。

  他必須快些,再快些!當他抓住最后一輛籠車的車后轅時,體力幾乎耗盡,便順勢俯下身子,雙手緊緊抓住車底橫木,雙腳勾住車底倒吊著。隨著籠車晃晃悠悠的駛?cè)氤情T。

  剛剛進入城堡,如墨閃身來到一座倉庫后面的陰影中,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然后強迫自己穩(wěn)定心神,盤腿靠在墻邊,閉目養(yǎng)神。

  正在這時,一隊巡邏兵從一旁經(jīng)過,一名衛(wèi)兵尿急,他急匆匆來到倉庫后面的墻腳方便,釋放的快感讓他不由得哼起了小曲兒,臉上露出極為滿足的神情。

  突然,他看到身邊不遠處,有一個衣衫襤褸的陌生人正在用奇怪的姿勢靠在墻邊,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嚇得趕忙提起褲子,因為用力過猛,頭盔掉在了地上,露出了他幾乎掉光了頭發(fā)的禿頭。

  “禿頭”一邊提起褲子,一邊大喊道:“你是誰?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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