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道心不穩(wěn)
“如吟你來了?!?p> 李清元現(xiàn)在對自己這個二徒弟,真是有了不同的看法。
雖然當(dāng)初收下她做徒弟是出于想要得到陸家祖?zhèn)鞯木呸D(zhuǎn)回元丹。
這些年她好玩戊學(xué)的,他也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過問,沒成想今日倒是改頭換面,還悄無聲息地到了金丹階。敢闖敢試,想要參加總么比武會,去爭前三甲。
想到這處,李清元頷首笑了笑:“如吟你是第一次參見比武會,不要緊張,凡事盡全力就可以了?!?p> 宋瑤點頭說:“謝師父的教誨,徒兒自己知道的?!?p> 李清元擺手讓宋瑤起來。
“我也沒什么要訓(xùn)話的,這次除卻你們四個外,還有邀月峰的許娟娟,和掌門座下的小弟子白永琰,你們都是好樣的,這次宗門有資格參加后場的我們游云峰占了大半,不過切莫驕傲,一定要細心,謹慎?!?p> 幾個徒弟都點了點頭。
正好這個時候臺上鑼鼓轟響,還有小童在白玉臺邊插旗作標。人群的聲潮越發(fā)大了,連上午沒有到場的掌門也來了。
他是一個十分健壯高大的人,穿藏藍色長衫,國字臉,留有鬢須。
從一個回廊飛身過來,落座在中間位置。
看來比武會的確是要開始了。
幾人忙提起精力,整理好衣服站好在李清元身后。
宋瑤把頭發(fā)挽至耳后,悄悄沖旁邊的施月清道:“師妹,你可知道在哪里看次序?”
施月清顯然被宋瑤CUE到很驚訝。
她搖搖頭:“通常都是長幼次序外加修為順序,應(yīng)該是我、師姐和孟師兄一塊比,贏兩局者直接晉級,大師兄,許娟娟師姐和主峰的師兄一塊比,贏兩局者直接晉級,晉級者中選出第一甲?!?p> 施月清眼神圓溜溜地瞅著宋瑤:“不過我和陸師姐估計只是給孟師兄當(dāng)墊腳的?!?p> 她的想法其實很簡單,陸如吟這十幾年來從沒有一次顯露過有修仙的天賦,哪里能比得上自己和孟師兄?
雖然陸如吟是贏得了初場,但是誰都知道初場那些人無一不是修煉小白。
贏了一個初場有什么好說的?
“嗯嗯?!彼维廃c點頭,沒接話了。
首先上場的是邀月峰的許娟娟和主峰的白無琰,二人皆是劍修,對上一番打斗后,許娟娟以多一階的實力險勝。
許娟娟名字聽來娟秀的很,其人卻是美艷,性格冷冷的,總的說來就是個冰美人,打起來還招招致命。
原書中她還是徐清流后宮團的一人。
宋瑤:……就說怎么覺得這人長得這么漂亮,不像炮灰的樣子。
白無琰見自己輸了,撇撇嘴,幾步飛身而走。
“第二場,游水峰徐清流對邀月峰許娟娟。”一個小童舉著個木牌子在臺上晃悠了一圈。
徐清流早就是等得不耐煩了。
一聽報他的名字,抽出長劍就往臺上飛身而去。
施月清見徐清流上臺去,興奮地連著拍了好幾下巴掌,還用手肘碰碰宋瑤:“快看啊,是大師兄!是大師兄的場次了!”她愛穿的鵝黃衣衫在日光下跳動著,十分活潑動人。
遠處的徐清流看到這一幕,還特地轉(zhuǎn)過來揮了揮手。
趁著他二人你儂我儂,一旁的宋瑤悄咪咪地從后面繞到孟緣之身后。
青年正在專心觀看臺上的戰(zhàn)況,根本沒分心注意四周。
再者,他雖然修為高,但宋瑤如今與他只差一階,全心屏蔽住自己的身形孟緣之不全心全意地注意,哪里會知道。
她咧嘴,伸出手指戳了戳眼前人的脊背。青年挺拔的身體在宋瑤接觸的一瞬間僵直起來。
隨即還轉(zhuǎn)過來一張薄怒的臉。
他長眉緊斂,開口責(zé)道:“不好好觀看,做什么?!”
宋瑤搖搖頭仍然不說話,依舊伸出手指在青年背上畫出幾個字符來。
有——點——緊——張——
柔軟的指尖與青年硬朗的脊背接觸,惹得他渾身一震。孟緣之緊抿嘴唇,從前面伸手到后面來抓宋瑤作亂的手腕子。
宋瑤偷笑,躲過去了。
她繼續(xù)伸手畫道:
師——弟——緊——張——嗎?
宋瑤還故意把那個問號畫得極其用力。
特別是那個彎鉤……
女郎纖長的手指順滑地橫跨兩個蝴蝶骨,一頓一沉,加之衣料與肌膚骨骼之間的摩挲,片輕片重的,真是撩撥得青年渾身僵住不敢動彈。
整一個動作下來,雖然沒有出聲,卻是真切地把話語傳遞給青年了。孟緣之從鼻腔里哼出一道氣息,使法訣將宋瑤的手拂開。
同時傳音到宋瑤耳中:“緊張又如何?不緊張又如何?”
宋瑤眼神亮亮地伸手扯了一下孟緣之后背的長袍:“這是什么法訣,還可以千里傳音,快教教我!”
她聲音大得出奇,要不是正好遇到臺上的徐清流以一劍降服許娟娟于地,臺下喝彩聲轟然大響的話,估計就是惹得全宗門的人都盯著他倆瞧了。
孟緣之耳根有些熱。
不過他安慰自己也許只是害怕被師父發(fā)現(xiàn)自己不好好觀賽只顧在這里分心做旁事而產(chǎn)生的羞愧之情。
至于女郎方才的要求……
躊躇了片刻,他還是將這法訣悄悄通過傳音教給了身后作亂的宋瑤,不過補充了一句:“學(xué)了就不要再作亂?!?p> 宋瑤哪里聽他的,掌握了其中的法門后就連忙傳音給孟緣之。
“師弟……”
孟緣之初初聽到女郎的聲音,竟然還不適應(yīng)得很。
女郎嬌軟的聲音仿佛就在他的耳緣旁,他甚至感覺到女郎的嘴唇離自己的耳朵都只有一厘之差,還有女郎的呼吸……
他猛一下捂住臉,埋在手心兒里急急喘息了幾分。
自己是怎么了?!
不過他很快調(diào)節(jié)過來,抬頭眨了幾下眼睛,抿唇傳音道:“別說話了?!?p> 往年他都是默默站在一旁看師父與師兄妹相談,等到了自己的場次直接上去比,比完了聽師父一句“很好?!焙缶突睾笊矫┪?,讀書,練劍,修煉,然后又等再一個三年的比武會。
他……好像已經(jīng)習(xí)慣了,獨自一個人在角落里的感覺。
現(xiàn)在突然冒出來一個陸師姐與他每日講話,交談,就算是戲弄他,也是從前從沒有過的體驗……
孟緣之搖搖頭。
平白無故地想這么多做什么?
師父說過,只要堅守道心,道心……就能得道。
得大道者方愉。
……不是么?
他一個人沉吟了許久,忽覺好久沒有聽到女郎的聲音。
想到此處,孟緣之呼吸一重,甚至跌撞著眼神去尋,卻發(fā)現(xiàn)女郎真的已經(jīng)聽話地站回去觀賽去了。
青年頓時神色莫辨。
他倏地扭頭,在略亂的呼吸中平息心神。
道心……道心穩(wěn)固……
要穩(wěn)固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