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祁賀云一家歡歡喜喜地吃了頓團圓飯,如此也算是替虞常寧接風(fēng)洗塵了,席面上蘭小娘和祁玉崢的神情都很平淡,對于虞常寧的歸來說不上很歡迎,但至少沒有把藏在心里的擠兌擺放在臉上。
席散了以后,虞常寧與杭娘子坐到一起聊了幾句,聽聞近來祁賀云對蘭小娘很是冷落,朝堂上的事情蘭小娘不懂也沒辦法插上嘴,可她卻總是喜歡在祁賀云因政務(wù)心煩意亂之時湊到他身邊去,最后別說是重獲寵愛了,反倒惹得祁賀云對她愈發(fā)冷淡。
一個月前白家老夫人做壽,杭娘子領(lǐng)著祁玉箏去白府參宴,后來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祁玉箏竟與白家的二小姐玩到了一起去,白老夫人壽宴過后,兩人還總一起約著出門游玩,關(guān)系日漸親近。
虞常寧有些汗顏,這兩人能走到一起其實并不奇怪,白琳柯看上了她姐姐喜歡的男人,祁玉箏又總覬覦身為她未來妹夫的君熠寒,不得不說她們二人組合在一起,還真是絕配。
兩人正聊著,祁賀云卻忽然走過來說還有政務(wù)要處理,在虞常寧愣神之際,他便轉(zhuǎn)過身,腳步輕快地回了書房。
虞常寧覺得關(guān)于自己身世的事情,她還是想跟祁賀云單獨說,于是便扭過頭去沖著杭娘子笑了笑,起身跟在祁賀云身后隨著他一起去了書房。
夜里燈花如豆,祁賀云進(jìn)入書房后便在書案后面的太師椅上坐下,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臉上的神色看起來有些疲累。
虞常寧跟著他走進(jìn)書房,進(jìn)門后卻什么也沒說,只是輕輕將門拉上,然后垂頭沉默著站在原地。
祁賀云抬眼看向她,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就知道你會跟過來,說說吧,你到底有什么要緊事兒?”
“一會兒等我說完了……希望您能穩(wěn)住情緒?!庇莩幩葡露藳Q心,看向祁賀云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堅定。
“說吧,你爹爹我對自己控制情緒的能力還是很有自信的?!逼钯R云看出了虞常寧的嚴(yán)肅與凝重,雖不知道她到底要說什么,但你他也隱約能猜出能讓她這樣的必然不是簡單一兩句就能說明白的事情。
虞常寧組織了下語言,片刻后才終于說道:“對不起,祁大人……我并非您與白夫人所生的親生女兒?!?p> “?”祁賀云聞言愣住了,這說的是什么話?怎么出去一趟回來就說自己不是他和白芷的親生女兒了?
“而我真正的名字,叫做虞常寧?!庇莩幒ε屡c祁賀云的目光對視,所以有些心虛地垂下了頭,“如您所想,虞姓在北梁并不常見,我是前鎮(zhèn)北將軍府虞鴻昌將軍的女兒?!?p> “棠兒……莫非你病了?怎么就突然說起胡話來了?”祁賀云一臉的錯愕,他微微睜大眼睛,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我沒有騙您。祁大人,我確實不是祁允棠。”虞常寧只覺得自己的嗓音變得生澀,每說出一句話,她都會感覺到祁賀云帶著疑惑的目光灼熱地落在了她的身上,這令她覺得無地自容。
謊言終究被她自己所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