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陛下有何吩咐,臣等定當萬死不辭?!本诤c祁賀云一齊作揖道,雖然他們心里不一定真的如同說的這般想,但是在皇帝面前,好歹要表現(xiàn)出恭敬的態(tài)度。
趙臨安聞言,滿意地笑了笑,他環(huán)視底下二人良久,最終將目光投向了祁賀云,只聽他說:“祁愛卿,祁家的事兒朕曾聽旁人說起過,但那些事兒都已經(jīng)陳芝麻爛谷子了,朕知你頗有才能,如今的朝堂之上正是缺人的時候,你可想盡上一份力啊?”
祁賀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他有些恍惚地望著上首的趙臨安,卻見趙臨安懶散地倚靠在龍椅上,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也不知說的到底是不是玩笑話。
他年輕的時候,也曾日日幻想能夠得到皇帝的重用,讓逐漸式微的祁家在他手上恢復昔日的榮光,可惜現(xiàn)實一次次地將他推入谷底,人到中年,他早已向現(xiàn)實妥協(xié)。
本來想著在宗人府副理事的低階官職上再混上幾年就辭官的,可沒想到在這關頭之上竟然實現(xiàn)了過去他求而不得的夢想。
簡直像做夢一樣。
“怎么,祁愛卿是不愿意嗎?”趙臨安見祁賀云愣神半天都沒有回話,忍不住皺了皺眉,語氣稍冷了下來。
祁賀云猛地一激靈,直楞楞地朝著地上跪了下去,他的眼眶有些酸痛,忽然覺得這些年的碌碌無為其實是天降大任于斯人,“陛下恕罪!承蒙陛下不棄,還愿意重用臣,臣又怎會不識抬舉,請陛下放心,臣日后一定肝腦涂地。”
趙臨安點了點頭,“祁愛卿這樣忠心,朕實感欣慰,大理寺卿徐桓昨夜重疾暴斃,從即日起你便替他坐這大理寺卿的位置吧?!?p> “是?!逼钯R云領命,心中的陰霾散了大半,如今他得了重用,無論未來會面臨什么,至少現(xiàn)在他有了與三房分家的資本。
他明白及時止損的道理,所以為了他的孩子今后不再被人隨意欺辱,是時候該與那些人保持距離了。
趙臨安愿意將祁賀云封賞為正三品大理寺卿,是因為他的背景足夠干凈,他雖然入朝為官多年,卻始終保持中立,沒有依附于任何人。
在將祁賀云收入麾下后,趙臨安又回眸看向君熠寒,青年脊背直挺,目不斜視,當真是言念君子,溫其如玉。
“君愛卿有何想法?”趙臨安的唇邊彎起笑容,上挑的瑞鳳眼里充滿了興味,似是很期待君熠寒的回答。
君熠寒溫和地笑了笑,趙臨安這是在試探他。他曾經(jīng)施計解救了原本已被朝廷放棄的沙洲,趙臨安對他的底細尚不清楚,一邊希望將他收為己用,一邊又害怕他有一日功高蓋主。
先封賞沒有功績的祁賀云,隨后再問他對此事有何想法,若是個暗藏禍心的,怕是也會在不經(jīng)意間露出馬腳,為自己鳴不平。
可惜他心思細密,早已看穿了趙臨安的意圖。
“臣剛剛步入朝堂,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向前輩學習,臣日后定當以祁大人為榜樣,盡心盡力為朝廷為陛下。”君熠寒的態(tài)度極其謙卑。
趙臨安點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君熠寒,仿佛是要從他的表情中找出破綻,只可惜君熠寒的臉上一直帶著無懈可擊的微笑。
“確實如此,如今正是缺人手的時候,你也留在朕的身邊幫朕吧,僉都御史還缺一人,日后你替朕監(jiān)督百官。”
“臣明白了,臣定不負陛下期望?!本诤Ь吹馗┥硇卸Y。
趙臨安看著坐下的二人,心中認定自己對他們有著知遇之恩,他們?nèi)蘸髴斠膊粫p易背叛自己。
雖然他對君熠寒還是有所防備,但是君熠寒現(xiàn)在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僉都御史,雖然是個四品的官職,但卻能監(jiān)察百官,權利也算大,而且直屬他一人管理。既能幫他做事,還能一直受他的控制,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趙臨安對自己的安排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