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衡正義凜然地指責(zé)祁賀云,“五妹妹根本沒有回府,二伯為什么要幫著五妹妹欺騙祖母?”
祁賀云聞言,忍不住沉默了半晌,自祁玉衡剛剛說出了那番話,他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過來,看來棠兒的這次失蹤并非是巧合,估計又與三房這些人脫不了干系。
老夫人見祁賀云沒有說話,反倒用怨懟的眼神死死盯著她最寶貝的孫女,心里頓生不快。她抄起桌子上的茶盞,用力地朝著祁賀云身邊扔了過去,茶盞應(yīng)聲碎落,滾燙的茶水濺了祁賀云一身。
“怎么?真是你有意包庇祁允棠?”老夫人橫眉冷對。
“母親,棠兒她不是……”祁賀云想替虞常寧解釋,但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他現(xiàn)在根本就不知道虞常寧的下落,所以嘴上支支吾吾也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來。
“怎么,二哥,只許你家閨女犯了錯卻不許旁人說她兩句?這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要想別人不知道,有本事別讓你閨女做那敗壞門風(fēng)的腌臜事啊?!蔽耗镒舆有χ谝慌陨匡L(fēng)點火。
這次的事全是她一手策劃出來的,雖然之前祁允棠和杭錦繡聯(lián)手收拾了蘭嫣,替她狠狠出了一口惡氣,但她此先就與這兩人積怨已久,若是放任她們在府上安然度日,她簡直寢食難安!
之前老夫人壽宴那次,她與蘭嫣計劃著先除去杭錦繡,隨后再料理祁允棠,只是沒想到最終事與愿違,而在如今看來,杭錦繡那菩薩心腸不足為懼,這祁允棠才是目前最棘手的存在,只有先挖掉祁允棠這顆埋雷,未來才有機(jī)會慢慢收拾杭錦繡。
她日日夜夜寢食難安,那其他人跟著也別想好過!魏娘子憤恨地想著,她抬起涼薄的眸子,用最怨毒地目光怒視著祁賀云,都是他,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他!
“弟妹怎么說話呢?紅口白牙就想污蔑我兒?!”祁賀云此刻也冷靜不下來了,他厲聲呵斥道。
近日他愈發(fā)覺得自己這弟妹竟是如此不可理喻,瞧著這幅猙獰的嘴臉,實在丑惡至極。
“你閉嘴!”老夫人對祁賀云罵道,隨后回過頭,有些急切地問祁玉衡道:“衡兒,你告訴祖母,那死丫頭究竟做了什么敗壞了我祁家家風(fēng)的事兒了?!”
老夫人素來最好面子,若祁允棠當(dāng)真做了什么有辱門庭的事情,她絕不會輕易放過祁允棠。
祁玉衡與魏娘子對視一眼,眸中都寫滿了幸災(zāi)樂禍,她表面上一副為難的模樣,扭捏了半天才開口說道:“這事……衡兒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
“無礙,你說你的,有祖母給你撐腰,莫要害怕?!崩戏蛉苏f著,還警告似的狠狠瞪了祁賀云一眼,祁賀云無奈地輕嘆一口氣,心里越發(fā)覺得可悲。
“祖母,二伯,這件事是衡兒無意中碰到的。酒宴快結(jié)束的時候,衡兒覺得有些憋悶,就出去透透氣。出去沒走幾步,沒曾想看到五妹妹和一個年輕男子攜手并肩,有說有笑的向?qū)m門外走去。他倆舉止親昵,好像很熟的樣子……我當(dāng)時沒有叫住五妹妹,是怕她覺得尷尬,只是五妹妹到現(xiàn)在還沒有歸家,我猜想他倆怕不是……”
祁玉衡貌似為難地又看了看老夫人和祁賀云,一副欲言又止的可憐模樣。
老夫人聽到祁玉衡說至此,面部早已陰云密布,她也急于知答案,就敦促祁玉衡:“衡兒只管說出來便是!”
祁玉衡貌似得到了勇氣一般,定了定神,繼續(xù)說:“祖母,衡兒猜想,她倆怕不是已經(jīng)……私奔了……”
“哐當(dāng)——”一直沉默不語坐在一邊的杭錦繡忽然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了桌面上,她神色冷然地抬起頭看了眼祁玉衡,心道這丫頭真不愧是魏蔓親手教手出來的,小小年紀(jì),裝模作樣構(gòu)陷人的本事練的倒是爐火純青。
祁賀云:“……?”
他震驚了,像私奔這種拙劣的借口有誰會相信啊,他家棠兒才多大,哪里知道這情愛究竟是個什么東西?還私奔,能說出這種話的人準(zhǔn)是腦子有點什么問題。
“私奔?!”老夫人瞠目結(jié)舌,頓時氣的舌頭打結(jié),“她…她怎么敢?!”
祁賀云沉默,還真有人相信這種鬼話。
祁玉衡得意地挑了挑眉,娘親這次的布局簡直天衣無縫,祁允棠被賣到那種腌臜的地方,根本沒有命能活著回來,自己今日誣陷她與人私奔,當(dāng)然也就死無對證。
誰叫她好巧不巧非要擋自己的路……祁玉衡的眼里上泛著怨毒的眸光,若是她能長得安分一些,若是她從未被桓王所青睞,若是她老老實實地做一個懦弱不堪的庶女,或許自己根本就不屑對她出手……
只是可惜,她一個庶女卻這般奪目,所以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