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晗站在一旁,見兩人擅自約好了,張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
但心里卻對馬宏斌更加討厭了。
什么人啊,還拿我做賭注,你做菜好不好跟我有一毛錢關系?還是你覺得做菜好吃我就會跟你?
簡直腦子有病!
另一邊,約好的兩人一起往廚房走去,黎晗則來到客廳,在沙發(fā)上坐下。
要是沒有馬宏斌在,她還想進去給任銘放個幫廚,可現(xiàn)在她沒有那個心情了,那個馬宏斌她看見就煩。
咔噠!
砰!
門口,黎母關上門,把一大瓶飲料往鞋柜上一放,換好拖鞋,拎著飲料來到客廳。
見黎晗坐在沙發(fā)上,問道:“小晗,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笨吹剿种械娘嬃希桕系?“媽,您去買飲料,竟然把姓馬的一個人留在家?您就這么相信他?”
黎母道:“這有什么的,我跟小馬他媽都多少年的朋友了,知根知底的。這孩子沒有那些壞心眼。”
黎晗翻了個白眼,“媽,我不管別的,明天您趕緊讓他走,老在我們家待著算什么,小銘因為他差點和我鬧別扭。”
“你們倆鬧別扭啦!”黎母滿臉寫著高興。
黎晗:“……”
“差點!還沒鬧呢?!崩蠇尩谋砬樽屗H為無奈,“媽,小銘到底哪點比不上他,您為什么就認準了這個馬宏斌呢?”
“除了臉,小馬哪點都不比你那個男朋友差!”黎母掰著手指頭,開始跟她數起馬宏斌的優(yōu)點,“首先,小馬年齡比你大,會疼人?!?p> “其次,我跟他媽多年好友,知根知底的,你如果嫁過去,別的不說,婆媳關系絕對不會讓你糟心;再者,小馬在教育部門工作,還是個領導,等以后你們有了孩子,那孩子的上學肯定不是問題呀?!?p> “女兒,我還是那句話,結婚不能只看臉……”
廚房。
任銘看著馬宏斌當當切菜的架勢,暗自咂舌,這小白臉好像好真練過。
他切好的土豆絲,粗細均勻,規(guī)格一致,四四方方的像是一根根火柴棒。就憑這刀功,足以秒殺大多數普通人。
好在自己有外掛,不然還真被這小白臉陰了。
注意到任銘在看自己,馬宏斌以高人的姿態(tài)道:“忘了告訴你,我之前跟隨川菜大師王魯學習了一年。和你比可能有些欺負你,這樣吧,我們命題做菜,除了川菜,另外七大菜系你可以任選一樣,讓我來做,我也不占你便宜?!?p> 任銘不領情,“你別說那些沒用的,就做你最拿手的川菜?!?p> “嘖?!?p> 馬宏斌搖搖頭,繼續(xù)切菜,我給過你機會,奈何你自己不要。
還是年輕氣盛啊。
見他一副高手寂寞的樣子,任銘笑了一下,跟我炫耀刀功?
那我就讓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刀功。
他不慌不忙的從袋子里拿出剛買的食材。
一陣操作過后,魚肉一根根矗立,淋上澆汁后活脫脫一尊紅色珊瑚樹的珊瑚魚;裹著鮮亮紅油的口水雞;色澤金黃,酸甜可口的鍋包肉;散發(fā)著陣陣香味的椒鹽蝦相繼出鍋。
看到他做出珊瑚魚,馬宏斌心里相當驚訝。
能做出這道菜,證明他確實有點東西,因為珊瑚魚是相當考驗刀功的一道菜,沒點實力的人根本做不出來。
不能小看這人啊。
隨著他后幾道菜的出鍋,馬宏斌又稍稍安心,這些還算家常。
就在他以為就這些時,任銘又從塑料袋里拿出香菇、火腿、青菜葉、冬筍、木耳等食材。
他難道要做那道菜?
看到他拿出的這些食材,馬宏斌想到了傳說中的那道菜。
沒理會馬宏斌懷疑的眼神,任銘把這些配菜挨個切成一毫米左右的細絲,又從塑料袋里拿出市場買的盒裝內酯豆腐。
“你真要做文思豆腐?!”馬宏斌難以置信道。
不怪他反應這么大,實在是這道菜太出名。
文思豆腐,淮揚菜刀功的巔峰之作。
對刀功的要求極高,可以說是一道橫亙在普通廚師和大師級廚師之間的大山。在頂尖的廚藝大賽上,也會出現(xiàn)這道菜的身影。
任銘打開盒子,把豆腐倒扣在案板上,回道:“對啊,有問題嗎?”
他拿起一把輕薄的鋼刀,左手食指頂住刀面,右手直刀往下切。
看著他的動作,馬宏斌張大嘴巴,連自己鍋里炒著的菜都忘了。他想起了自己的師傅,川菜大師王魯。
當初王魯做的一道文思豆腐,那極致的刀功讓他瞠目結舌了好久,萬萬沒想到,今天又看到了。
而且還是在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身上看到的,這讓他怎能不驚訝。
很快,任銘切好了豆腐,將之放進清水里,筷子輕輕一撥弄,豆腐絲如花般綻放,潔白的豆腐絲細而不斷,像是一根根金針菇。
“厲害??!”馬宏斌湊近腦袋,看著水里根根分明的豆腐,贊嘆道。
作為一個為了吃而拜師大廚資深吃貨,他對廚藝比自己高的人,是相當尊敬的。
聽到贊嘆,任銘沒說話,高手就要有高手的樣子,而高手一般是不說話的。
一股糊味傳來,他抽了下鼻子,提醒道:“馬先生,你的菜好像要糊了?!?。
馬宏斌鬼叫一聲,趕緊照顧自己的火。
……
晚八點。
兩人的菜都做好了。
“好了,接下來就交給她們來品鑒了?!比毋懓讯垢瘻谷胪胫?,對馬宏斌道。
“我認輸?!彼蝗槐某鲆痪?。
任銘:?
這是唱的哪出,又在玩套路?
馬宏斌誠懇道:“你能做出文思豆腐,證明我們兩個的廚藝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所以我認輸?!?p> 他是徹底服氣了,輸給能做出文思豆腐的大佬,這不丟人,一味的堅持往南墻上撞,撞破頭了還不認輸,這才丟人。
他伸出手,“今天能和你切磋廚藝,是我的榮幸。之前多有冒犯,還請你原諒?!?p> 見他擺出如此低姿態(tài),任銘也不好一直端著,握著他的手道:“只要你不再打我女朋友的主意,那就沒事。”
松開手,馬宏斌苦笑道:“不打了,不打了。我算看出來了,她的一顆心全系在你身上,我根本一點機會也沒有。再堅持下去也是自找不快,一會我跟王姨說一聲,明天我就回去了?!?p> “?。磕氵@就要走了?”任銘反而想讓他多留些日子。
他一走,丈母娘估計也待不了幾天,等他們都走了,那自己這個臨時工不就沒有利用價值了嗎?
到時候還不得下崗啊。
唉,應該收著點才對的。
“是啊?!瘪R宏斌笑道:“這兩天我是請假過來的,再不走,工作說不定都沒了。”
“那好吧,祝你明天一路順風?!?p> “謝謝?!?
水青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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