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劍光寒十萬里
戰(zhàn)場上。
局勢瞬息萬變。
……
“鐺!”
一劍、一戟互相碰撞!
蘇全忠與崇侯虎兩人還在交鋒,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崇侯虎顯然體力不支,小腿顫顫巍巍地站在戰(zhàn)馬上,隨時都有可能掉下去。
“老賊,去死!”
此時,蘇全忠自是一鼓作氣。
只見他陡然間側(cè)身,露出一個破綻,然而手中鐵戟卻是泛著寒光,瞬間殺向崇侯虎的咽喉。
崇侯虎哪里想那么多?
一劍刺出,想要攻擊那蘇全忠破綻。卻未曾想,那鐵戟卻是先他一步,徑直朝著他的咽喉而來,他若是不收劍抵擋的話,恐怕不死也得重傷!
“年輕人,不講武德!”
崇侯虎怒罵一句,想要收回長劍抵擋。
但蘇全忠哪里會給他機會?
“老賊,好自為之!”
手中力道陡然間加大,蘇全忠趁著崇侯虎收劍的那一剎那,劍尖迅疾如電,霎時間抵擋了崇侯虎的咽喉之處,眼看著只差一寸,就可刺了進去!
“咻!”
就在這時。
一股絕對的危機忽然間襲來!
蘇全忠那刺出鐵戟的手微微顫抖,想要轉(zhuǎn)過頭,收回手中鐵戟,但似乎一切都來不及了。
“轟!”
一道震天之響發(fā)出!
眾人視野當(dāng)中,一劍自戰(zhàn)場西邊而來。
緊接著,交戰(zhàn)雙方戰(zhàn)場上就只剩下了茫茫無盡的白光,強烈的刺痛感撞擊在所有人的眼球,他們不由得伸出手臂,擋在了眼前。
“轟!”
大地漫起無數(shù)黃沙飛揚。
待到白光消失,眾人的視野才開闊了起來,每個人臉上都掛著難以置信的表情,充斥著驚訝、恐懼、錯愕……
“這……”
張開嘴,想要說些什么,卻久久無言。
一劍光寒十萬里!
這一刻,所有人都怔怔地呆立在原地,望著那自劍氣劈過的大地裂出一道深長的溝壑不斷延伸,最終蔓延至蘇全忠身前。
眾人抬頭向上看去。
“嗬嗬~”
蘇全忠此刻依舊傲然站立在馬上,手中保持著鐵戟刺出的動作,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喉嚨仿佛被人扼住了般,只發(fā)出“嗬嗬”的響聲。
為什么?
會有一劍西來?!
“嘭!”
緊接著,在眾人目光注視下。
蘇全忠同身下坐騎一分為二,自眉心裂開一道口子,延伸至馬下腹部,“嘭”的一聲砸落在了地面,鮮血如注,飚射在虛空中,染紅了大地。
這一刻,全場寂然。
眾人臉上表情極為精彩,那自溝壑兩旁倒下的尸體不斷有血水噴灑,空氣中彌漫著陰森的寒意,明明烈日當(dāng)中,卻如踏入冰川一般。
只因為那一劍,實在太過絢爛!
“呼!”
良久,崇侯虎心有余悸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身前裂開的溝壑,以及失去生機的蘇全忠,他踩在馬背上的雙腿忽然一軟,整個人栽倒在了地面。
然而此刻,卻無人笑話于他!
就連那鐵嘴神鷹,似乎都忘記了崇黑虎發(fā)布的命令,呆滯地伏在尸體上,嘴邊叼著一塊新鮮的血肉,渾然不知血水浸濕了它的羽毛。
這一劍,究竟從何而來?
只有遠離戰(zhàn)場后方的玉磬,此刻整個人如遭雷擊,想起了那日自朝歌方向而來的一劍。
所有人的目光,順著那道裂開的溝壑直直望去,終于看到了溝壑盡頭那傲然站立的絕世身影,白衣血劍,竟透著一絲詭異的美麗。
“此子,是什么人?”
一瞬間,所有人都忘記了呼吸,看著那道平靜站立的身影,腦海中那一劍的畫面還在不斷閃現(xiàn)。
那一劍,太強了!
“全忠侄兒!”
就在這時,鄭倫發(fā)出一句怒吼,看著死無全尸的蘇全忠,眼神中露出悲愴的神色,喝道:“崇侯虎,還我侄兒命來!”
說罷,手中兩斧陡然間甩出。
然而那白衣身影見此,手掌徑直拍在了血劍的劍柄之上,劍錚錚而鳴,瞬間迎向了鄭倫甩出的雙斧。
白衣身影,正是帝辛!
“咻!”
劍與雙斧頓時碰撞在了一起。
“鐺!”
金屬碰撞音響徹戰(zhàn)場。
隨即,雙斧轟然砸落在了地面。
緊接著,眾人就看見鄭倫騎著火眼金睛獸,朝著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原來剛才大喝一聲只是假裝悲傷,實則想要調(diào)虎離山,逃離此地。
只因那一劍的絢爛,
深深地刻在了鄭倫腦海。
盡管是從度厄真人,但對于那一劍表現(xiàn)出來的威力,鄭倫覺得自己根本無法反抗,就如螻蟻之于皓月,又怎敢與其爭輝?
“快一點!”
“快一點??!”
鄭倫騎著火眼金睛獸,心急如焚,哪怕是在此地多待一秒,他都覺得自己將會性命不保,此刻唯有逃離,才有可能換取一線生機!
不自量力!
帝辛看了眼鄭倫的背影,冷哼一聲。心念一動,誅仙劍頓時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降臨在鄭倫身后。
這一刻,鄭倫如芒在背。
“哼!”
轉(zhuǎn)過身,鼻中生出二氣。
然而,這對誅仙劍又有什么作用?在眾人的注視下,劍刃泛著寒光,瞬間抹在了鄭倫的脖頸上,一絲涼意自胯下傳遍鄭倫全身。
“噗!”
一道血線高高升起!
鄭倫的人頭,轟然砸落在地面。而那火眼金睛獸卻是依舊載著鄭倫的身軀,瘋狂地逃離戰(zhàn)場,只有那沾染著黃沙的頭顱,還在怔怔地瞪大著眼睛!
“轟!”
這一刻,全場再度寂然。
“投降大商者,不殺!”
在經(jīng)歷的短暫的寂靜后,帝辛目光環(huán)視四周,終是說出了一言,聲音不大不小,卻是傳遍了整片戰(zhàn)場,回蕩在所有士兵的耳中。
投降者,不殺!
淡然的話語,仿佛給了他們新的選擇。
“我們,投降!”
不多時,一名士兵走出,將手中染紅了的長矛放在地上,隨即單膝跪地,恭敬地說道。
“我們也投降!”
第一個人站出來,緊接著便是第二人。
“我們,投降!”
“……”
一道道身影跪在地上,放棄了手中武器、以及屬于冀州的榮譽,誠懇且恭敬地祈求著勝利者的原諒。
“勝利了!”
“我們贏了!”
“……”
反觀北伯侯陣營,士兵們相互擁在一起,發(fā)出了勝利的歡呼、以及活下來的僥幸,無窮無盡的山呼海嘯傳遍了此時的戰(zhàn)場。
或是熱淚盈眶;
或是劫后余生;
或是……
所有士兵,在這一刻沸騰!
……
“不行!”
但就在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了出來:“奴隸終究是奴隸,不可留!不知先生是哪座洞府的煉氣士,侯虎唐突,敢問大名?”
天九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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