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崩壞能災(zāi)害侵襲時,大部分普通人由于對崩壞能毫無抵抗能力,身體在受到崩壞能的過度侵蝕后很快就會死去。
但部分擁有著微弱“崩壞能抗性”的人群則不一樣,相比于那些很快死去的人,如果得不到及時的救治,他們的命運則要悲慘的多。
雖然有著微弱的抵抗力,但在「崩壞」面前,這樣的抵抗力無疑還是徒勞的,在被崩壞能過度侵蝕時,他們自然還是難逃一死,只不過,死去的形式不一樣。
他們往往會在死去之前就會被崩壞能徹底控制身心,從而變成一具具只知道破壞的行尸走肉,也即“死士”。
變成“死士”的人們沒有任何醫(yī)治手段能拯救,唯一的方法就是早點幫對方解脫,為他們帶去永遠的安息,因為那身體中原本的“靈魂”,早已被「崩壞」侵蝕殆盡了。
可琪亞娜十分不解,這里怎么會出現(xiàn)死士?但比起這個,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幕卻更加讓她震驚。
在走近那只死士的過程中,西琳竟有些恍惚的稱呼起對方為“媽媽”,甚至傾注了一切情感的朝著那只死士呼喚著,向她奔去,似乎完全沒注意到對方并非人類。
「不好!」
琪亞娜心想不妙,身體也比大腦先一步作出了反應(yīng),她從枯木后跳出,大步?jīng)_向西琳所在的地方。
“什么?。俊蓖瑯硬煊X到異常的艦長雙手制御著還刺在地面之中的劍刃,看上去一時無法脫身,只好朝西琳大喊著讓她不要過去。
“西琳,別過去?。?!”
“哎?”
聽到艦長的聲音,西琳暫時停住了腳步,她轉(zhuǎn)頭看了看遠處的少年,又看著那個明顯就是自己母親的女人,似乎不知該如何是好。
“別過去,快回到屏障里!”
“可是,媽媽就在那里…”
“仔細看清楚!那已經(jīng)不是你的母親了,只是一具有著你母親外表的行尸走肉,快回去!”
“…?”
或許是因為情況緊急的緣故,艦長的語氣嚴厲的讓琪亞娜感到有些陌生,她從未聽艦長用這種近乎“命令”的口氣說過話,而且說的如此刻薄,連西琳似乎也是如此。
可正當西琳準備后退時,那死士竟張開口,用沙啞的聲音喚道:“西琳…?西琳…”
「?。俊?p> 聽到死士發(fā)出的聲音,已經(jīng)跑到西琳身后的琪亞娜不由得怔在原地,她睜大了眼睛,望向那只身著破舊連衣裙、有著棕色長發(fā)的女性死士。
在她遇到的所有死士當中,沒有一個是會說話,或者說,在成為死士后還保留著自我意識的。
“怎么會…”
那死士喚著西琳的名字,被崩壞能脈絡(luò)占滿的煞白面孔上竟似有似無的露出了跟人類無異的溫柔笑意。
“難道…她還有著人類的意識么?”
琪亞娜對此難以置信,因為這絕無可能才對,可她卻親眼看見淚水從那死士臉上滑下,就像一個跟子女失散許久終于得以相見的可憐母親,一搖一擺的走向眼前的少女所在的地方。
“媽媽…媽媽!”聽到母親呼喚自己,西琳也再不顧艦長的勸說,想再次見到家人,見到自己母親的渴望讓西琳停下了后退的步伐,她眼含熱淚的走上前,等待著自己許久未見的母親將她擁入懷中。
可這近在咫尺的幸福終究還是成為了永不可及的奢望,忽然出現(xiàn)的艦長擋在少女和她的母親之間,將二人隔絕開來。
而就當著少女的面,漆黑的劍刃被它的主人緊握著,在下一個瞬間就非常輕易地貫穿了那死士的胸膛。
“…艦…長?”
這一切太過突然,讓琪亞娜甚至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而艦長卻已經(jīng)拔出了沒入對方胸膛中的劍刃,女人隨即在一聲悲愴的哀鳴聲中倒了下去。
看著自己的母親倒下,西琳崩潰了一般沖上前跪在雪地里,撲在母親身上,“媽媽———媽媽?。。?!”
少女撕心裂肺的哭喊響徹這片枯木與純白組成的雪林,女人奄奄一息的躺在雪地中,殘破的衣服上沾滿了少女的淚水,艦長站在一旁扭過頭沉默著,收起了手中沾染了些許臟污的劍刃。
“媽媽…不要…不要拋下西琳,不要,不要…不要!??!”
望著眼前這一幕,琪亞娜同樣沉默著,她很清楚,這樣穿心而過的一劍無疑是致命的,更何況造成這傷口的還是「神之鍵」。
可此刻讓她沉默的,并非只是少女伏在母親身邊令人心碎的痛哭場面,在此之上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某種「動搖」,一種對身邊本無比信任之人的「動搖」。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她看著身旁的少年,反復在心中質(zhì)問著自己,她不知道艦長當時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刺出這一劍的,她無法理解。
是為了保護西琳嗎?可對方根本沒有傷害她的意愿,甚至似乎還保留著人類的意識。
不…
那么,是為了什么?難道是因為覺得對方已經(jīng)變成了死士,無力回天,所以才要幫她解脫嗎?
不,不對…
在自己眼里,艦長一直以來都是她身邊最相信「希望」這二字的人,不,就算將他比作「希望」本身或許也不為過…
他的優(yōu)秀令大家無比欽佩…
他的溫柔令大家無比安心…
他所相信的,大家也一定會努力去相信…
正因如此,所以她,還有圣芙蕾雅的大家才會聚在艦長身旁,愿意對他付出自己的真心。
因為艦長一直就在她們身后注視著,所以她們才能懷揣著「希望」面對每一次的戰(zhàn)斗。
可是…為什么?
“為什么,你要這樣做呢…?”對著身旁的少年,琪亞娜五味雜陳的問道。
她知道,如果是艦長的話,一定也跟自己察覺到了同樣的東西,若是如此,他絕不會這樣毫無猶豫的刺出這一劍的。
「在自己沒看到的地方,一定是有什么隱情讓艦長不得不選擇這樣做?!?p> 琪亞娜在心中這樣想著,以此讓自己變得堅定一些,但,此時此刻,這種想法實際上更多的是一種“慰藉”,一種讓她不至于對艦長產(chǎn)生某種不該有的動搖的“慰藉”。
輕音刻痕
(PS:為了感謝大家的關(guān)心,接下來我將進入一段時間的高產(chǎn)期,到本卷結(jié)束為止開啟恐怖 日更模式,當然...病還沒好也有可能偶爾摸摸魚就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