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表弟正貼著臉朝你吐口水,九歲的水星很委屈。
‘本來玩的好好的,我們一起在客廳里搭了一個橋,輪流跨過去。’
玩著玩著表弟就生氣了,水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我忒!”
水星沒有躲,任由對方的口水在臉上噴濺,女孩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表弟口干了,他倒了杯水然后繼續(xù)跨橋玩,水星只能坐在那里看著表弟玩。
等著等著,聽到汽車引擎聲,舅舅舅媽回來了,小表弟沖出去迎接,水星揉了揉眼睛也跟著走出去。
舅舅帶了個大玩具回來,小表弟很開心,抱著就沖回了房間。水星抬起頭,看到舅舅憤怒的表情還有舅媽的皺起的眉頭。
“舅舅舅媽你們回來啦”
她努力微笑大聲問好。
舅舅沒有理會自己,轉(zhuǎn)身朝房間內(nèi)走,水星急忙低下頭。
“啊呀,水星好久不見了,讓舅媽看看”
被溫柔的抱入懷中,水星松了口氣。
“我...我...”水星結(jié)巴著想說話卻不知道說什么。
“你們剛才在玩什么游戲啊和舅媽一起玩好不好”
水星立刻點頭。
“這是一座大橋,我們要跨過它!”
“哇?。『脜柡Α本藡尀樗枪恼?p> 玩了好久,久到眼皮打架,水星躺倒在沙發(fā)上。
“休息一會兒啊,舅媽去做晚飯了”
水星只剩下點頭的力氣了,她閉上眼睛,意識在下沉。
“沒事吧?”是舅舅的聲音
“沒事沒事,就是正常鬧騰”舅媽語氣輕松
“那就好,那種事不能再發(fā)生了,看到她哭我真是心疼”舅舅長嘆一口氣。
舅媽沉默了一會兒
“兒子不心疼啊?”
“當(dāng)然心疼”舅舅突然拔高嗓音“如果哭的是他我也會心疼,就是沒怎么見過。”
“說什么呢哈哈,做晚飯了”
水星睡著了,她夢到好大好高的橋,自己一步就跨了過去,表弟只能在后面哭,哭的好慘,水星有些不忍心,伸手拉他卻是只抓到一把黑煙。
“快逃!”小表弟喊著
“逃什么?”
然后她覺得喉嚨好痛。
一聲巨響,什么東西碎了一地,水星猛地睜開眼就看見一個人倒在面前,他身上壓著石頭,水星認(rèn)出了他的衣服
“舅舅?”
沒等她有動作,火焰在走廊盡頭涌現(xiàn),赤紅的火光短暫停滯仿佛是看到了自己。
“快逃!”
.......
水星打了個哈欠,在柔軟的大沙發(fā)上爬起身,她探身拉開窗簾看了眼天色,扭頭數(shù)了下墻壁上的正字。
‘快十點了吧,起晚了’
她坐到沙發(fā)邊低著頭眼神迷離,似乎還沒有睡醒。
正門大廳中,辰有雨坐立不安。
得到指示后辰有雨仿佛落入泥沼,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強迫著自己半夢半醒的躺了三個小時,現(xiàn)在全身酸痛。
“早啊~”水星輕快的小跳步而來,似乎沒有注意到男孩緊張的神情。
“早飯吃了嗎?”她問
“吃了”
“好!今天可有一個大工程,都是力氣活?!彼钦f著比了一個扳手腕的動作
雨聽著一慌“今天要做什么?”
“去學(xué)校”水星背過身去半蹲著整理背包“發(fā)電機啊,你說的那個,忘了?”
‘對對對’雨松了口氣。
一路無話,來到校門前。
“發(fā)電機在哪?”水星問
雨不知道‘有可能在門房吧,也算是校工工作的地方’就見水星要往門房走,她似乎也想到了這點。
“在操場!”雨幾乎是在吼“操場那邊的教學(xué)樓!”
“哦~”水星沒有在意雨的反常,改變路線繼續(xù)往里走。
一路深入校園,很快就看到那片坑坑洼洼的操場,也看到了操場側(cè)面的孤獨的矮樓。
“不知道是在樓上還是樓下,我們分開找”雨自告奮勇一般的提議,他需要機會單獨行動,扭頭望了眼操場醞釀著接下來的行動,突然就感覺自己陷入了柔軟中。
“不錯啊,小伙子”水星抱著男孩“我們,待會兒見”
等不及男孩回應(yīng),水星已經(jīng)消失在樓梯上。辰有雨立刻躬下身體,快步繞到教學(xué)樓另一側(cè),這里是自行車大棚,有綠色的頂棚遮著不用擔(dān)心被二樓三樓看到。
鼓點響起,樂手們?nèi)缤撵`般從外墻鉆出,它們踏著整齊的步伐邁了進(jìn)來。
......
計劃代號“門”
“我們將會制造一扇通往現(xiàn)實的門,你要帶著她走過門,她會激烈反抗,所以需要誘餌?!?p> “什么誘餌?”
“你”
雨一愣“可我們剛剛見面啊”
“她會的,我們跟蹤了很久,比你了解她”
望著夜光橫幅,雨突然語塞,他隱約察覺到一絲異樣
“她為什么要反抗?她不想離開嗎?”雨問出了關(guān)鍵
“你呢?你想要回來嗎?”
看到這句話,男孩先是全身冰涼,然后眼淚就開始滾涌。
“只要你做到,我們可以支付你二十萬作為酬勞”
“學(xué)費,常規(guī)醫(yī)藥都不用擔(dān)心了,你的母親也可以安然退休了,你的父親....”
“四十萬!”雨用力的刻著感嘆號,隨手撿的磚石要被捏碎了。
雨不知道二十萬四十萬的概念,只是沒來由的想要加碼或許只是想要發(fā)泄心中的不安。
“成交”
.......
雨追上樂手們踏入操場
‘是帶她離開,離開危險,是在救她!’男孩自我安慰著。
一個色彩鮮艷的舞臺被搭建,雨看到了那扇門或者說是一個門洞,被安置在舞臺正中央,用花和藤曼編織,乍一看很普通有點土而且不起眼,一扇木門憑空立了起來,豎在門洞下。
“辰有雨!”一聲驚呼把雨嚇了一跳,就看見那邊二樓上水星朝著自己大喊
“你要走了嗎?”水星微笑著揮手。
“走了?”男孩愣在了原地‘她知道了?。俊?p> ......
‘這孩子夢游了?’
水星一路跟隨,就見一片火海,水星沒有退卻,直面了火焰,曾經(jīng)還會被傷到卻不知何時已經(jīng)不再害怕,那火焰也不再灼熱了。
火焰不會說話,但是男孩刻下的字水星能看到。
“這里!”辰有雨感覺心中空落落的,是謊言被揭穿的無力和內(nèi)疚
“這里不安全!”男孩努力大喊,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少女已經(jīng)轉(zhuǎn)身跑走了。
......
“如果我沒辦法帶她回來呢?”
“那就一個人回來吧,我們不是壞人,不用擔(dān)心”
......
男孩一步步往高臺上爬,不久就來到了木門前,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她依然沒有回來。
‘對不起,我會回來找你的!’
就在他剛剛把手放上握把時,一股沒來由的力量先一步將他推進(jìn)了門里。
雨急忙站起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到家了,父親臥在沙發(fā)上,母親則是坐在床沿上,二人在看電視,男孩欣喜正要上前呼喚,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下半身好涼,他沒穿褲子。
“別這樣,男孩子大了,要知羞恥”沙發(fā)上的他說“你媽媽在呢!”
男孩望向母親,看到母親迅速的背過臉去。
雨記得這天,他好痛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好痛,走路都不方便,他想要求助。
噗通一聲,什么東西滾落在地,男孩本能的看過去,那是一顆圓滾滾的人頭,有一雙自己沒能遺傳到的大眼睛。
噗通,又來一顆,兩顆人頭滾到了一起。
男孩沒有尖叫也沒有逃走,他心中只有擔(dān)憂
“你們碰到了,肝炎會傳染的”
男孩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中多出了一把菜刀。
‘為什么會有刀?’他不知道,只是直覺一般的往前走,就發(fā)現(xiàn)自己莫名來到了廚房。
這是媽媽用來切菜的刀,她廚藝不好只“擅長”拌涼菜,偶爾還會翻車,是把鹽當(dāng)成糖之類的戲劇性失誤。
突然,一雙冰涼如玉的手捂上雙耳。
“是夢,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明明耳朵被捂住了,卻還是能清楚的聽到她的聲音
洶涌的情緒漸漸平緩,身體變的輕飄飄的,飛到了天上,落在了.....
柔軟的身軀上。
“水星!”辰有雨大聲呼喊著名字
但是女孩沒有回應(yīng),她正在變的冰冷。
“水星!!”空曠的操場回蕩著男孩的哭喊。
燕子望著停轉(zhuǎn)的金屬隧道,輕輕嘆了口氣。
“實驗0220302失敗,實驗體00疑似死亡”
身旁那個天然卷揉著眼睛,似乎在哭。燕子沒有理會,冰冷著臉轉(zhuǎn)身離開。
.......
.......
打開冰箱,燈沒有亮,寒氣幾乎殆盡,這座城市終于停電了。
拿出密封的玻璃樽,打開蓋子的瞬間海洋的咸香味撲面。
‘還是新鮮的,太好了’
坐到餐桌前慢慢咀嚼,此刻她什么都不愿想,全身心的享受美食和美好的回憶。
時針向前走了一整格,她才終于站起身推門出發(fā)。挑了一輛好騎的自行車,憑借記憶一路騎行,穿過這死寂的城市。
玖州市第一初中
再次進(jìn)入那棟藝術(shù)教研樓,踏入這熟悉的小教室,一個嶄新的黑色對講機突兀的擺放在房間正中央。她看一眼手表,按動了對講機。
“我是楊子烈,我到小教室了”
那頭安靜了十秒左右才回應(yīng)。
“你的代號”他問
“我的代號是,天貴”
“好,開始吧”
天貴輕輕吸一口氣
“僅代表我國最高領(lǐng)導(dǎo)層以及火種計劃全體工作人員”
“我們不會在嘗試限制您的自由,并且在您需要的時候提供幫助,一切幫助?!?p> “以此交換火種計劃的安全執(zhí)行,其中包括工作人員的安全也就是正在和您通話的我,以及此刻已經(jīng)存在和未來將要出現(xiàn)的楊子烈的疊加態(tài)們,也包括計劃中在未來誕生的新一代人類,當(dāng)然,此優(yōu)先級與您的自由權(quán)益同等?!?p> 憋著一股勁說完了,天貴拿開對講機輕輕呼了一口氣。
辰有雨還是太特別了,在沒有萬全的辦法之前,“保守”無疑是最佳選擇。索性他理智尚存,相處模式還能基于人類常識構(gòu)建。
心理對策組請來了演員,搭建場景,在經(jīng)歷了多次演練后,天貴卻被要求以直覺選擇。
‘直覺啊....’
當(dāng)時她有這樣一種感覺,無論自己用任何一種方式表達(dá),只要是善意的,少年都會接受,但還是謹(jǐn)慎的結(jié)合了心里側(cè)寫中男孩多疑和被害妄想的一面,選擇用最冰冷也最公式化的文案,搭配最誠懇的聲音說出來,從而拉近自己和男孩的身份距離,讓他相信來談判的女子也是個同病相憐的可憐蟲。
‘同病相憐的可憐蟲’
天貴微微低下頭,風(fēng)卷起染著顏料的白色窗簾,陽光灑在她的靴子上。
不遠(yuǎn)處的某個三室一廳中,辰有雨弓坐在堅硬的木椅上,他眼神冰冷一動不動如同雕像。
“你們的下一步計劃”他的語氣同樣冰冷
“由于西南科學(xué)院被摧毀,我們決定北上去往北方平原,那里有中央國家科學(xué)院”
是的,西南科學(xué)院被毀了,很結(jié)實的建筑,火燒不起來火藥也不夠用,只能一扇一扇門的闖,耗費了他一個晚上。
“去那也能生孩子嗎?”
對講機那頭安靜了一會兒。
“是的,這是火種計劃最核心的部分”
辰有雨踏入那個冷凍庫的瞬間就明白了此處的意義,太多科幻劇本里出現(xiàn)的場景。
“你和你的復(fù)制只能在這里登錄”辰有雨的語氣并不是在詢問
“是的”
她回答的很快。
辰有雨將對講機拿遠(yuǎn),抬頭看向墻上掛鐘,這家的掛鐘竟然是老動畫里的那種小房子形狀,似乎隨時會有布谷鳥彈出來。
秒鐘跳了十下,辰有雨再次拿起對講機。
“成交”
“等一下!”那頭突然拔高了嗓音。
“天微和天雄呢?”
辰有雨沒有回答直接關(guān)閉了對講機,他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塵土,一步踏上客廳的窗外,這里是五樓。
他的左肩抽搐了一下,閉上眼一躍而下。
風(fēng)在耳邊呼嘯,失重感令他膀胱緊縮心跳加速,而這種感覺沒有持續(xù)多久,準(zhǔn)確的說是只有一瞬間。
他睜開眼,褲腰上一股穩(wěn)定的力量提起了自己,他回頭看,身著深紅色制服的短號手攀在窗臺邊,一把抓住了自己,短號吸附在那光滑的頸部橫截面中心,似乎代替了腦袋的存在。然后有什么東西握住了自己的腳,身下一個人梯不知何時已經(jīng)悄悄搭起,搭了足有五樓高。
辰有雨微笑,一步一步如同下樓梯,每一步都有手及時的接住自己。
“辰有雨??!”天貴朝著對講機怒吼,那是她身與心的鏡像,甚至可以說就是她自己,而且就算是不認(rèn)識的路人也不該被隨意拋棄和遺忘。
喊著喊著,眼眶就紅了,門突然被打開。
“我是天雄”她剪掉了長發(fā),只剩下齊耳的長度。
“天微在隔壁”
天貴長舒一口氣,她心中的最后一塊石頭落地了。
........
........
吳陽迅速按掉了鬧鐘,簡單洗漱,兩片面包加杯牛奶,他要趕早上五點整的公交,錯過了這班就要等到中午了。
跨過半個“新多拉斯”站在一家本土傳統(tǒng)餐館前。
“斑斕根須”是個連鎖店,吳覺得這個名字很親切,讓他憶起童年時光,所以找工作的時候把它放到了第一順位。
套上塑膠手套雨靴,套上塑料圍裙,望著昨夜堆積的餐盤,這是他的工作,非??菰锏赐氤睾艽笠埠馨察o,他戴上耳機給本土語聽力加課。
很快又早餐的盤子送進(jìn)來了,比手掌還大的肉派只咬了一口
‘誰早飯吃肉派?。 ?p> 他拿起來聞一聞,這里的人不喜歡刷牙,很多剩菜和盤子都是臭的。
‘真是浪費’吳脫掉一只手套,取了一只自己剛剛洗干凈的勺叉,然后謹(jǐn)慎的回頭看一眼,諾大的洗碗?yún)^(qū)只有自己一個人。
他低下頭剜了一勺肉派送進(jìn)嘴里,突然一墻之隔的走廊傳來雜音,吳急忙放下豎起耳朵聽,是哄笑聲。
吳翻了個白眼,悶著頭繼續(xù)挖派往嘴里送,這是他的早飯甚至可能是中飯的一部分,今天是雙休日,客人很多會很忙的,什么都不吃自己是撐不住的。
忙碌的10個小時結(jié)束,吳陽快速整理著背包,更衣室外嬉鬧聲靠近,他低下頭加快了手速。
“喲~派小子下班了”
吳頭也不回的走向門沒有理會身后的嘲諷,剛出店門就看到公交已經(jīng)啟動。
“維特!!”
吳用本土話大喊著沖過去,司機卻是聾了一般。
錯過了這班,就只能走半個小時去坐鎮(zhèn)上唯一的地鐵了。他不喜歡這里的地鐵,全是小偷和強盜,專門盯著膚色不同的外國人搶,而且臭的像個糞坑。
一輛黑色的私家車突然停靠在面前,車窗緩緩放下。
“請問你是吳陽嗎?”
是一個陌生人,有和自己一樣的膚色發(fā)色瞳色的中年女子。
“我是街道辦事處的,有一份補助給你”
‘街道辦事處’這詞真是太親切了,就和她的口音一樣親切
但他的表情卻是警惕的,吳陽扭頭看了眼身后的銀行又抬頭看了眼這個區(qū)為數(shù)不多的攝像頭,卻還是沒有伸手去接。
“我要去城西,同路嗎?”似乎是普通一問。
“不了,謝謝”吳陽聽過太多可怕的案列了,突然一個可怕的流浪漢冒失的靠了過來,吳陽警惕的望向?qū)Ψ?,那個流浪漢完全沒有后退的意思罵罵咧咧的揮舞著酒瓶,吳陽大部后退,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包圍了,這條路走了半年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極端情況‘又有什么奇葩政策了?’吳陽咬牙吐槽著。
“上車!”關(guān)切焦慮的眼神打消了吳陽最后一絲猶豫。
車內(nèi)很干凈,這反而讓吳陽有些不自在,他檢查袖口怕弄臟了這里。
“你不舒服嗎?”
“啊,不是”
大姐說著流利的母語吳陽也如此回應(yīng),來到這里后他一直避免說母語,包括和相同來處的留學(xué)生互動時也盡量用本地語言,這難免遭到同胞白眼。
他不以為意,他知道自己不是個勤奮的人也不是個勇敢的人,所以格外需要一些壓力不然就會停滯不前,他不想過一眼望到頭的生活,孤身海外打工留學(xué)這件事本身就是他給自己的壓力。
“聽你的口音是南方人?”大姐問,這是海外游子之間的公式性開場
“西南腹地,玖州,算是南方”
“哦~聽著耳熟,我在那住過三年”
吳陽點頭,聊到家鄉(xiāng)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微笑。
“大姐是....工會的人?”
“算是,保護(hù)幫助海外留學(xué)的同胞是我們的職責(zé),你可以叫我安妮”
‘算是....’語焉不詳?shù)幕卮鹱寘顷栍忠淮尉杵饋?,他故作自然得到掃視車廂,卻沒有任何收獲?!拔业搅酥x謝,非常感謝”吳陽弓著身禮貌的感激,發(fā)自內(nèi)心,也發(fā)現(xiàn)自己屁股上不知何時沾上了肉醬,弄臟了淺棕色的坐墊。
“你的補助”大姐將一個方正的小盒子遞了過來......
再拒絕就真的太不禮貌了。
回到宿舍,吳明望著這個A4紙大小的盒子,下意識的湊上鼻子聞了聞。
‘會不會有辣醬?’
抱著期待打開,里面是各種優(yōu)惠券,一個本土宗教雕像以及一張黏在蓋上的支票。
‘個,十,百千.....萬....十萬!’
吳倒吸一口氣‘我的補助?’
他只遲疑了不到兩秒鐘,拿起盒子里的名片,看了眼時間就撥通了電話。
‘怎么可能是補助呢!冷靜點’他試著保持冷靜
“是嗎!太好了,我正在著急呢!”電話那頭大姐語氣如同失魂一般。
“你在哪,我來接你!我的上帝啊,我要好好的感謝你!”
不等吳明回應(yīng),安妮姐立刻補充道
“好人就該有好報,這和認(rèn)真讀書就能拿到好成績是一樣的”
這句話說進(jìn)了吳陽心坎里,他不再糾結(jié)而是開始打掃寢室。
電話那頭,安妮大姐放下座機話筒,望了眼遠(yuǎn)處沙發(fā)上端坐的眾人。
“上鉤了”
她用純正的本地口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