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還微亮的時候我與環(huán)月就已醒來,經(jīng)過一夜的風雪,屋外早已是白雪皚皚。
我恐那男子凍著,便走上前去查看。
男子的臉微微泛著紅暈,呼吸稍稍有點急促,看來睡得還比較沉。
我悄悄掀開被褥,男子身子纏繞的紗布僅有輕微血漬,看來血是止住了,我總算松了一口氣。
不一會功夫,環(huán)月便熬好了粥,我與環(huán)月囫圇著用過早膳后,便愁上心頭。
男子依然還在睡,也不知幾時能醒來。牛嫂素來是個熱心腸,最怕她過來串門。
可越是擔心什么越就來什么。
正當我一籌莫展的時候,屋外想起了敲門之聲,很快便傳來牛嫂的聲音:“子瀾姑娘,快開門,我烙了一些餅給你們嘗嘗。”
“小姐,這可如何是好?牛嫂最喜問東問西,如被她發(fā)現(xiàn),可……”
環(huán)月的擔心正是我的擔心,可外面的敲門聲變得越來越急促,如再不開門,依牛嫂的性格,肯定以為我們出了事,還要把街坊四鄰喊過來。
“環(huán)月,你去開門,把牛嫂迎到客廳,我立馬就來?!?p> 環(huán)月匆匆出了內(nèi)室,我趕緊把房間內(nèi)的窗戶關好,放下內(nèi)室的簾子,確定無任何問題后便去到客廳。
牛嫂見天氣寒冷,便做了許多熱合的烙餅送過來。她熱情的邀請我與環(huán)月試試她的手藝。
我示意環(huán)月不要緊張,便一邊吃著烙餅一邊和牛嫂有一搭沒一搭的絮叨著。
牛嫂詢問著我們烙餅的味道,又說著昨晚發(fā)生的異常,看來她沒有著急要走的意思,這可急壞了我跟環(huán)月。
“牛嫂,你今天不出門嗎?”
環(huán)月開始提醒牛嫂,可牛嫂僅僅是個村婦,心思十分單純,根本沒有聽出環(huán)月話里的意思,還解釋到今日天氣寒冷,她給自己放一天假。
一計策不行,那就用二計。
環(huán)月又開始說起牛嫂的兒子小饅頭。
哪個母親不擔心自己的孩子,牛嫂出門的時候小饅頭還在睡覺,可這也出來了大半天,她也開始擔心小饅頭是否已醒來,如果醒來沒看見她,會不會到處找她。
牛嫂拍拍身子,起身準備離開,母親的著急一臉無余,可就當她走到院門旁時,卻停住了腳步,回頭朝里看。
“牛嫂,牛嫂……”
環(huán)月好意提醒,可牛嫂接下來的話,讓我和環(huán)月嚇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我聞著有一股血腥的味道?”
我只能和環(huán)月一唱一和,故意說我們什么味道也沒有聞見。
在我們的半推半就中,牛嫂走了,但我從她的眼神中能看出她心里充滿了疑問。我期望那男子能快些醒過來,以免夜長夢多。
牛嫂心地善良,但也有一個不好的缺點-長舌婦。我來這短短一月時間,鎮(zhèn)上哪家媳婦與婆婆不和,哪家媳婦生不出孩子,哪家郎君在外偷雞摸狗都曉得清清楚楚,這一切都是從牛嫂那里而來。
牛嫂心直口快是真,愛家長里短也是真,說不定她還會偷偷翻院墻進來一探究竟,我心里害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