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錘,你帶著小白回去吧。”陸星橋和鐵錘告別道:“我得回書院去了。”
小白有些不舍道:“姐姐,你要常來看我?!?p> 陸星橋保證道:“放心吧,這是姐姐的家,肯定...”
話還沒說完,鐵錘就貼心的接話道:“肯定十天半個月也不著家,見不到的?!?p> 陸星橋嘴角抽了抽,為了顯示自己記住個不著家的人,她對小白道:“明兒我就來瞧你,你乖啊。”
小白開心的點點頭,揮手和陸星橋告別。
等人走遠(yuǎn)了,鐵錘撐著小白的肩膀,“走吧,別看了,還明兒?她三天要是能回來瞧上一眼就阿彌陀佛了,我還得給你收拾間屋子出來呢!”
耽誤了這么些功夫,等陸星橋他們回到北山書院的時候,書院大門早就關(guān)上了,他們只好再去翻了墻頭,這才進了書院。
一進來,陸星橋立馬就和蕭斐然分道揚鑣,大搖大擺的進了自己的院子。
推門見曲音婉和萬珍珠都坐在天井院子里,她大聲道:“我回來啦!”
曲音婉和萬珍珠明顯嚇了一跳,轉(zhuǎn)頭瞧見是陸星橋卻又慌張起來。
陸星橋不解,“你們兩怎么了?怎么這副表情?你們知道我今兒遇見什么事兒了嗎?”
“遇見什么事兒了?”
“說出來啊你們可能都不信,我和你們分開后...”
陸星橋說到這兒才反應(yīng)過來,剛剛那話好似是從身后傳來的。
而且面前的曲音婉和萬珍珠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她轉(zhuǎn)過身,立刻被身后板著臉的季禮嚇了個趔趄,跌在曲音婉和萬珍珠身上。
“珍珠啊~”陸星橋驚恐道:“完了完了,我出現(xiàn)幻覺了!”
萬珍珠一副‘我?guī)筒涣四恪哪?,“那不是幻覺!”
陸星橋還不死心,又問:“我看見季禮了!”
曲音婉道:“那就是季師兄?!?p> “呃!”陸星橋哀嚎一聲就要暈過去。
季禮冷眼瞧著她,“暈過去也好,不必狡辯了。”
“嗝~”陸星橋喘了一口氣,又奇跡般的活了過來。
咽了咽口水,趕忙站正了,笑臉道:“季師兄這么晚了您怎么在這兒呢?”
季禮瞥了她一眼,“陸同學(xué)晚歸了,可否告知季某你是如何回到書院的?”
“晚歸了嗎?”陸星橋左右對著萬珍珠和曲音婉道:“沒有吧,沒有沒有!”
萬珍珠和曲音婉也幫著打馬虎眼,“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季禮繼續(xù)道:“你不承認(rèn)也沒用,不僅晚歸,還采用不正當(dāng)手段混進書院,罪上加罪。”
“季師兄!”陸星橋趕忙道:“這肯定是個誤會!我那什么,是踩著點兒進的書院!對!我是趁著閉院門的時候進來的!”
季禮戳穿道:“距離院門關(guān)閉已過了兩個時辰。”
“呃,那個,我走路慢...”陸星橋聲音越發(fā)的小了,“我說我路上扶老奶奶了你信嗎?”
季禮冷淡的瞟了她一眼,明晃晃的寫著‘你覺得有人會信嗎?’。
陸星橋解釋道:“真的真的,我真的是因為救人去了!”
“夜不歸宿還滿嘴謊言,看來還是沒有熟讀書院院規(guī),那就請陸同學(xué)將書院院規(guī)抄寫百遍,想來這樣大抵也能記住一些了?!?p> 季禮說完,人就離開了,仿佛他大半夜的守在這里就是為了罰陸星橋似的。
等人走了,陸星橋大吼一聲,發(fā)泄著心里的不快,“他是誰?。〗兴宦晭熜炙€擺上譜了!他拼什么罰我?我就不抄!”
曲音婉小聲提醒道:“樊夫子推薦,皇上欽點的,季師兄協(xié)助監(jiān)學(xué)?!?p> 陸星橋嘴角抿了抿,萬珍珠眨著眼睛問道:“那還抄嗎?”
陸星橋咬了咬牙,“我給皇上一個面子,院規(guī)在哪兒?”
曲音婉回屋,不一會兒就將一本三個指頭厚的書冊放在了陸星橋的手上。
陸星橋抑制不住的抽了抽嘴角,“你們管這本書叫院規(guī)?”
一晚上,陸星橋的小院,燈火通明。
她也一點兒也沒有掩飾自己的煩躁,嘴里時不時就崩出幾個罵人的字眼。
至于抄寫院規(guī),那也是抱著明年清明要燒給季禮做紙錢的心情,這才硬生生半點兒困意也沒有的撐到了天亮。
可盡管這樣,這百遍的的院規(guī)想要一夜抄完還是天方夜譚。
當(dāng)她想起要求助外援時,季禮竟然第二日一早就帶著樊夫子的特許,將陸星橋帶到了禁閉室,抄不完就不準(zhǔn)出來。
陸星橋恨得牙癢癢,在禁閉室將季禮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罵了無數(shù)遍。
可惜禁閉室隔音效果實在太好,陸星橋罵得嗓子都干了,外頭半點兒反應(yīng)也沒有。
這可真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看著桌案上擺好的的筆墨紙硯,陸星橋就氣不打一處來。
筆也摔斷了好幾根,干脆就躺下不動起來。
也不知道時間流逝多少,直聽到頭頂一陣嗤笑聲。
陸星橋這才睜開眼睛,環(huán)視了一圈,這才瞧見禁閉室那透氣的小窗上趴著個人。
“我還以為你真在奮筆疾書抄院規(guī)呢,原來是在倒頭睡覺?!?p> 一出聲,陸星橋都不用定睛去瞧都曉得這是蕭斐然了。
“來干嘛的?”
蕭斐然笑笑:“你說呢?”
陸星橋倒回去,翹起二郎腿,“你要是來看我笑話的就趕緊滾,你要是來幫我的就別廢話。”
“嘖嘖,都這樣了也不知道說兩句好聽的,”蕭斐然搖頭晃腦,遺憾道:“你這樣讓我很沒成就感啊!”
陸星橋翻了個白眼,實在是剛剛罵季禮給罵累了,要不然哪輪得著蕭斐然和她唧唧歪歪。
蕭斐然朝禁閉室看了好幾眼,稱奇道:“這要說北山書院有什么我沒去過的地方,那當(dāng)屬這禁閉室了,你當(dāng)真是得罪過季禮吧?”
說到季禮,陸星橋立馬睜眼,狠狠的瞪了蕭斐然一眼。
蕭斐然連忙投降,“我不說了,不說了,我去給你拿鑰匙去。”
“要多久?”
蕭斐然嘴角一勾,自信的拍著胸脯保證道:“一刻鐘,保證讓你從這兒出來,你收拾收拾,等著我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