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笑呵呵的拽著沈以誠的胳膊拉進了包廂,熱情的說:“阿誠你來了啊,我們都等你好久了,快過來,小藝也來了。”
“唐藝?”沈以誠心知肚明,卻還是冷靜的明知故問:“她……是我所想的嗎?”
這演技真的666,堪比學(xué)過表演的演員了。
剛才送了人家回家,還獨自坐在車?yán)飩辛硕畞矸昼?,又悄摸摸的一路跟在身后,還躲在門口偷聽里面人的對話,現(xiàn)在卻還裝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
而且陸川叫的是小藝,而不是唐藝……
呵呵,果然,男人成熟起來就特別會發(fā)騷。
“呃……是她。”陸川壞笑了聲,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沈以誠,“你前女友。”
“……”
沈以誠垂眸沉默了兩秒,繼續(xù)跟著陸川朝座上走。
這不短的路程里,好多人沖沈以誠打招呼。
“沈總也來了啊,真是幸會啊?!?p> “是啊是啊,我前一陣還在沈總生日會上呢。”
“你們可別一口一個沈總了,今天的聚會誰都沒有出了學(xué)校外的來頭,這只是一場久別重逢的同學(xué)會。”
“對對對,大家只是同學(xué),沒有高貴的身份。”
“……”
七嘴八舌的議論聲擾的墻角坐著的唐藝有點鬧心。
她平生可是最喜歡這種場合了,而且還是獨愛,和各種人都能玩到一起,只是現(xiàn)在房間里有沈以誠這個人,唐藝就沒了一大半的心情。
看著那群人和沈以誠有說有笑,嘴里說著放開了玩,在這里沒有顯赫的身份,可說起話來還是防著沈以誠的,畢竟地位擺在那呢。
在唐藝嘆第三聲氣的時候,沈以誠就坐了過來。
他交疊著雙腿靠在沙發(fā)上,杯中的紅酒晃了晃,平靜的目光鎖在唐藝的臉上,嘴角饒有興趣的勾起一抹柔和的弧度。
同時,在沈以誠坐過來的時候,唐藝目光從沈以誠的雙腳上一路蔓延往上。黑色西裝褲里包裹著一雙又長又直的雙腿,腳環(huán)處露出半截白凈光亮的肉,上面還有個紋身,紋身只露出一半,猶豫光亮的問題,唐藝還一時半會兒認(rèn)不清到底紋的什么東西。
目光往上,黑色的西裝外套右袖口少了一顆紐扣,外套敞開著,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襯衫,干凈的仿佛如月光染了一般清澈,領(lǐng)帶是一條灰色的,整整齊齊的佩戴著。這個領(lǐng)帶……如果唐藝沒記錯,正是那年她送給他十八歲的生日禮物,沒想到他還戴著呢。
唐藝的心被這條領(lǐng)帶扯的有些疼了。
下意識她咬緊了唇,拿起桌上一杯啤酒,仰起頭,大口大口灌了起來。
不止是唐藝心里難受,沈以誠也一樣。尤其是看唐藝這么不要命的喝酒,他還沒有個體面的身份阻止。
不過,沈以誠并不后悔在車上換了這條領(lǐng)帶。他很想很想讓唐藝想起他們之間的過往,讓他心里難受死,后悔死。今天的殘局,她必須得接受。
“哎呦我的寶,你可別這么喝了,會出事的啊。”陸川慌慌忙忙的跑過來一把奪走了唐藝手里的酒。
唐藝有些微醉了,“沒事,陸川你給我喝,我的酒量你了解,這點根本不在話下的?!?p> 陸川急了,慌忙的看了眼沈以誠,見他如此平靜的品著手里的紅酒,真是氣的牙癢癢。
這兩人太作了,遲早有一天作死在這無名的愛情里。
“是呀陸哥?!庇腥似鸷澹骸疤扑嚨木屏看蠹铱墒怯心抗捕玫模蠈W(xué)那會兒可是千杯不醉的,就一瓶啤酒,還不太烈,你就放心吧,讓唐藝痛快了喝。”
“我贊成!”
“我我我也!我們都是見識過唐藝酒量的。”
陸川:“……”
一氣之下,陸川丟開了唐藝,自己走到一邊喝悶酒了。
他不管了,愛咋地就咋地,反正之后不是自己老婆。
有人突然站起來拿著話筒說:“今天大家都高興,難的聚在一起,要不沈同學(xué)給我們唱首歌吧,上學(xué)那會兒他即是學(xué)霸也是歌王的。”
隨即,就有人附和了。
“是啊是啊,歌王來一首。”
“唔——有生之年還能聽歌王唱歌,我太高興了?!?p> “歌王,你就唱高中那會兒經(jīng)常唱的《需要人陪》,這首歌你唱起來比原唱還好聽呢?!?p> “不不不,我覺得歌王最拿手的還是《童話》。”
“……”
不知道為什么,聽這幫人再提起沈以誠“歌王”的稱號,唐藝就想笑。
那會兒她追沈以誠的時候,就是唱的《需要人陪》。
可是……為什么就沒有人提起沈以誠和她分手的原因呢?這個大八卦,他們不是最好奇嗎?
唐藝悄悄的走到了陸川身邊,手中的酒杯和陸川手里的酒杯碰了一下,問:“川總,我就好奇,為什么這幫人不問我和沈以誠分手的原因啊?反而還一副不知情我倆談過戀愛的樣子?!?p> 陸川平靜的看著唐藝,隨意的說:“因為我給這幫人說了不能提你和阿城之間的事。”
“……”
唐藝不知道什么心情,沖陸川束了根大拇指,說:“還是川總識大體,川總威武?!?p> 陸川扯扯唇角,在要說話的時候,沈以誠卻站了起來,他從沙發(fā)往出走的時候,嫌陸川擋了路,就踢了他一腳,直接從陸川腿邊恰了過去。
沈以誠:“好,應(yīng)你們的要求,我就再唱首。”
“唔——歌王霸氣!”
“歌王唱什么呢?”
“《伏筆》。”
“這首我聽過,薛之謙的,他的歌一般都很難駕馭,我相信我們的歌王可以唱出他的味道?!?p> 沈以誠背過身,坐在唱臺上,修長光滑的手指輕輕握著話筒,等前奏時,踩在座椅邊緣的腳跟著旋律踩著節(jié)拍。
隨著播放屏的三個藍色的小圓點結(jié)束,沈以誠跟著伴奏唱了起來。
“……”
【奮不顧身到全身而退
誰只為感情一點余味
誰不是唱過細水長流
最后變卑微
看過那么多愛情轉(zhuǎn)位
你還會不會笑他狼狽
……】
唐藝獨自一人坐在角落里默默的盯著沈以誠的背影失神,陸川見狀,走了過來。
他笑了聲,說:“沒想到阿城唱歌還是這么好聽。”
“嗯,挺好聽的?!碧扑囌嫘挠X得唱的好聽。
現(xiàn)在的嗓音完全和少年時截然不同。
陸川:“有時候我總執(zhí)意覺得我們?nèi)齻€之間變了,我們的性格和樣貌都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可現(xiàn)在看來,好像又沒有變,變得一直都是我覺得?!?p> 唐藝:“變了,大家都發(fā)生了變化。”
陸川:“嗯。”
就在這時,沈以誠的歌也唱完了,包廂里各個角落傳出了各種夸贊的聲音。
陸川笑了笑,看著唐藝的側(cè)顏抿了下唇,想到了什么,不禁臉蛋有點熱,干咳了聲,說:“要不要參加個綜藝節(jié)目?”
“嗯?”唐藝說:“我說過了,下半年什么活都不干,就等著退出娛樂圈休息了。”
陸川:“你才27歲,人生剛剛開始,你還有好多錢都沒賺到手呢啊,怎么能退出娛樂圈?唐藝你這個想法太不正確了。”
唐藝:“川總你別勸我了,我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p> 陸川:“那參加完我手頭上這個綜藝,撈點錢,你再退出吧?!?p> “……”唐藝沒回答,垂下了腦袋。
看著唐藝這樣,陸川嘆了口氣,拍拍唐藝的肩膀,道:“不說了,來,喝酒,不醉不歸。”
唐藝:“忘掉煩惱,干杯!”
這場聚會結(jié)束,已經(jīng)是十二點半了。
陸川和唐藝都喝的不省人事,包廂里其他人三三兩兩都攙扶著彼此走了,沈以誠的目光死死鎖在抱著陸川的唐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