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紅的夕陽下,青年走在湖邊,被陽光映紅的天邊倒映在湖面上,壯麗而又美好。
繞著湖邊一路向森林走去,聽附近的人說,最近森林變得非常危險,許多獵戶進了森林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也許,有怨靈盤踞在森林里,甚至可能是怪異。為了附近幾個村莊小鎮(zhèn)的安全,必須盡快處理掉才行。
就在青年計劃著前往森林的時候,湖邊,抱腿坐在湖邊石塊上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簾。
“你為什么一個人在這里啊,快天黑了,小孩子要早點回家,不然會有大灰狼把你抓走的哦?!?p> 緩緩靠近坐在湖邊的那位小小少女,青年以開玩笑的口吻,笑著說道。
“我才不怕呢,我可是魔女,村里的人都怕我,你也不要靠近我,不然,我詛咒你哦?!?p> 從腿上抬起頭,少女的雙眼微微紅腫,顯然是在一個人傷心,但她的語氣卻強撐著氣勢,一副自己很了不起的樣子。
“魔女……么?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魔女,在這個世界這個時代,這可不是一個形容他人的好詞語啊。在這里,人類恐懼著這些不同尋常的魔女們。
“南恭?!?p> 抬頭看了看青年,少女沉默了片刻吐出了兩個字。
“南宮?這只是姓氏吧,沒有名字嗎?”
重復(fù)著少女的名,青年奇怪的問道。
回應(yīng)她的不是少女的解釋,而是一對看笨蛋一樣的白眼。
“嘛,沒有名字不要緊,要不然我給你起一個怎么樣?”
挑了挑眉,青年在少女南恭身邊坐了下來,抬頭看向湖里的晚霞倒映,繼續(xù)說道:
“夕陽無限好,晚霞如此壯麗,倒映在這湖里,天湖一色,不覺得更加美麗嗎?
嗯,要不然叫夕映怎么樣?南宮夕映,很不錯吧?”
嘻嘻笑著,青年得意的看向少女,微紅著雙眼的少女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最初的死寂與絕望,如今只剩下氣惱,以及一絲她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喜悅。
——
咚咚咚~
早上七點左右,房門敲響的聲音就響起了。
“夕陽無限好……夕映……”
夢中隱約聽到了敲門聲,但明神六夜一點都不想理會,嘴里嘀咕了一句夢話,拉了拉被子直接蓋在臉上,繼續(xù)著自己的美夢。
——
“魔女,是魔女的詛咒,都是這個魔女。”
“把我丈夫還給我,你這個可惡的魔女?!?p> “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直接把她獻祭給湖神,哪里有我們現(xiàn)在的災(zāi)難?!?p> “燒燒燒,燒死魔女。”
村子中央,混亂的人群中,獲得了新名字的少女被困在一個木籠里,周圍堆滿了干柴。
這是審判,這是除魔,對村子里的人來說,這就是正義,是魔女的詛咒害死了那些進入森林的獵戶們。
“點燃火把,燒死她。”
沒有人為她說話,因為,從一開始,她就是村子里的異類。
“等一下。”
就在火焰即將燃燒,少女馬上就要死于火焰的前一刻,一個聲音打斷了這場村子里的審判。
轟的一聲,大地都在發(fā)顫。
一只至少有五六個人那么大的蜘蛛被丟在了地上,嚇了所有村民們一跳。
青年從蜘蛛背后走出來,笑著看向木籠子里的少女,這個笑容,溫暖而又讓人安心。
“這才是獵戶們沒有回來的罪魁禍?zhǔn)?,和這只小魔女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喲,又見面了,夕映。怎么樣,要跟我一起去旅行嗎?我想要建立一個所有魔女和異人的家,那是守護這個世界日常的最后壁壘。名字的話,就叫做夜行者,怎么樣?”
沒有理會周圍議論紛紛的村民們,青年推開木柴,走到少女面前,笑著向她伸出手。
“這個名字,一點都沒有家的感覺。和你的名字一樣黑,簡直一片漆黑,夜?!?p> 少女那張灰頭土臉的臉上同樣露出了安心的笑容,笑著搭上了青年的手。
“夜可不是黑的,夜空中有月亮,也有閃亮的星星。他們會照亮夜的黑?!?p> 青年與少女相視一笑,這一刻,他們結(jié)伴的旅途開始了。
——
咚咚咚
敲門聲還在響,明神六夜皺了皺眉,翻了個身,嘴里嘟囔了一句“夜空也很亮啊”的話,想要繼續(xù)睡。
但敲門聲卻一直都沒有停下的跡象,僅剩的一點睡意,終于也被驅(qū)散了。
“總覺得,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p> 從床上坐起來,有點迷迷糊糊的看到熟悉的房間和天花板,明神六夜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但仔細(xì)去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揉了揉有點干澀的眼睛,明神六夜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到門口,打開了一直咚咚做響的房門。
“早上好,明神大人。非常抱歉,打擾您休息了?!?p> 門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應(yīng)該還在住院中的土御門元明,此時的他右手帶著水袖和手套,左手則露在外面,一副說不出的古怪樣子,站在明神六夜家門口。
“怎么是你?這么快出院了?進來吧?!?p> 打開房門讓土御門元明進來,明神六夜也沒有等他,自顧自的轉(zhuǎn)身走進了玄關(guān)一側(cè)的洗漱間。
“已經(jīng)完全康復(fù)了,而且鬼手也需要熟練才能更好的契合身體,所以我就出院了?!?p> 土御門元明一邊回答明神六夜的問題,一邊脫掉鞋子走了進來。
“無時不讀書不定,注目找找我蕪市(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么早找我有事)?”
隨手涂了點牙膏把牙刷伸進嘴里,明神六夜一邊刷牙,一邊用有點模糊的聲音問道。
“那個,昨晚夜行者公會的守夜人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但在進入鬼域之后就沒了回應(yīng)。
目前已經(jīng)過去至少五六個小時,還是沒有出來,分會長有點擔(dān)心那位守夜人的情況?!?p> 有點拘謹(jǐn)?shù)恼驹谙词g門口,土御門元明還是第一次進到明神六夜的房間里,一邊看著明神六夜洗漱,一邊開口說起了夜行者公會的事情。
“咕嚕嚕,呸。所以呢?你找我,是要我去幫忙嗎?”
含了一口清水把牙齒間的泡沫漱口洗掉,明神六夜吐掉嘴里滿是泡沫的水,問道。
不知道怎么的,今天聽到夜行者公會這個名字,明神六夜總有種很熟悉又很懷念的感覺,真是見鬼了。
“那位守夜人有辦法出來的,分會長擔(dān)心的不只是那個守夜人的情況,他更擔(dān)心怪異。
那位守夜人的同伴回公會的路上忽然發(fā)生了車禍,很大可能是另外一只怪異造成的。
分會長希望能夠得到明神大人的幫助,出手處理另一只怪異。不一定要收容,只要拖住他,不讓兩只怪異靠近就行?!?p> 看著明神六夜來回漱口幾次把泡沫全部洗干凈開始洗臉,土御門元明把分會長山本賢太郎的意圖也說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