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逃遁他鄉(xiāng)謀復(fù)興 懾服兇徒堪重任
慈海在八路軍查封八方道之前，便覺察出形勢不妙，收拾起行囊細軟，連夜逃走。不斷有生人闖入總壇滋擾，讓慈海意識到縣城已經(jīng)不是久留之地，當(dāng)時“鷂子”威逼利誘自己所做之事，件件都是掉腦袋的大事，死去沒多久的趙清泉可就是前車之鑒。慈海為了以防萬一，不敢在城周圍落腳，一路跑到人跡罕至的樺皮嶺一帶，前來投靠自己的親戚。
素有天下十三省，冷不過樺皮嶺之說，這里山高林密，經(jīng)常有野獸出沒，尤其在大馬群山深處，都是原始樺樹林，鮮有人至。就是在這樣一個隱秘的地方，有人建成了一座幾乎與世隔絕的村莊，這里住著慈海的親舅。走投無路的慈海當(dāng)時便想到了這個所在，打定主意后，騎著快馬，直接奔赴此地。
這個不大的村落原是晚清察哈爾都統(tǒng)轄區(qū)一位三品武官所建，此人因為曾經(jīng)殘酷鎮(zhèn)壓同盟會的武裝起義，在清王朝被推翻后，遭到革命黨人的清算。
此人為了躲避革命黨追殺，帶著一家老小和幾個侍從逃匿到這里，蓋起幾間房舍，過起了隱居生活。后來民國成立，為數(shù)眾多的滿清官員換下長袍馬褂，搖身一變，又成了民國的新貴，就連大總統(tǒng)袁世凱都是晚清的要員，他們怎么會對自己的黨群下手？很快民國政府便解除了對滿清遺老遺少的清算，他的事也再無人問津。
此人在暗中觀察幾年后，知道自己及家人的安全無虞，便舉家搬離。為了應(yīng)對日后不時之需，留下一對下人夫婦在這里看守，他們離開后的前幾年還有人給送些米面糧油來，到后來便再無人問津，夫妻二人只好守著這些房舍，利用之前開荒的土地自食其力。
夫婦二人看這里已被家主徹底拋棄，便把自家一些愿意前來的親友招攬至此，這里有房舍，有田地，不用交租納稅，沒有戰(zhàn)亂之苦，這十幾戶人家便在這里安定下來。
這對下人夫婦，正是慈海的親娘舅和舅媽。他小的時候曾隨同父母來這里看望過他們，這里的一切都令他記憶深刻。剛一動出逃的念頭，他便想到了這個世外桃源般的所在。
要說慈海也算胸懷大志，此前他經(jīng)歷過一些風(fēng)雨，見過一些世面，來到村里后，并不甘心在此耕種為生，平淡過活，便絞盡腦汁謀劃起未來的出路來。
頭腦活泛的慈海很快就想到了自己的老本行，自己可是堂堂八方道的壇主，對裝神弄鬼，愚弄百姓的事那可是駕輕就熟，信手拈來。
慈海閑暇時便對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村民講經(jīng)說法，自稱紫微大帝顯圣，前來濟世度人?？此莻€年輕小伙，人們開始時并沒有把他當(dāng)回事，大都對他的說法不屑一顧?？墒墙?jīng)不住慈海不斷對眾人洗腦，并不時拿出自己所帶財物接濟眾人，漸漸贏得了大家的信任。
尤其是慈海用江湖手段為村里幾戶人家解決了一些病痛等實際問題后，慈海的威望在村中日盛。慈海便順勢成立了新的道會十方道，套用八方道的教條和形式，蠱惑眾人，村民紛紛入教，并對他頂禮膜拜。
慈海的野心遠遠不滿足于愚弄這大山里的十余戶人家，他看到自己創(chuàng)辦的十方道被眾人虔誠信仰，便萌生了外出發(fā)展門徒的想法，以期壯大自己的力量，在不遠的將來能成就一番更大的事業(yè)。
慈海給自己起了道微的法號，開始走出山村，在附近村莊傳道收徒，信眾漸多。但慈海從不將自己的居所示人，飄忽而來，飄忽而去，在樺皮嶺一帶的村莊里已是神一樣的存在。
沒用多久，神出鬼沒的慈海便發(fā)展了不少道徒和信眾，開始接納眾人的供養(yǎng)，僅憑三寸不爛之舌，便可衣食無憂。
慈?？粗约盒∮兴?，不愿固步自封，開始進一步拓展自己的傳道范圍，壯著膽子走進了大圐圙鎮(zhèn)，一方面打聽政府對自己的緝捕情況，一方面了解外邊的局勢。
隨著慈海在鎮(zhèn)上出入次數(shù)的增多，沒想到竟在這里遇到了之前八方道的四大護法之一，此人被袁老三痛打后，無顏再回八方道，便開始流落江湖。二人在這里落魄相遇，格外親近，熱絡(luò)攀談。
二人一番相互傾述后，慈海這才得知護法僥幸逃脫后，也在四處躲避追捕，便問他是否有意繼續(xù)追隨自己。
走投無路的護法聽慈海說，不但有落腳的地方，還有一大批信眾在虔誠的供養(yǎng)他，立刻表示愿意繼續(xù)追隨。慈海把他帶回到村里后，給他講述了一些十方道的教義和傳道的方法。護法本是道門出身，這里邊的套路對他來說那都是信手拈來，很快便掌握了其中精髓。
慈?？此呀?jīng)完全掌握十方道的教義，便為他取名玄宏，讓他以分舵主的身份去周邊村莊傳教。
就這樣，慈海的道會事業(yè)，便如火如荼的發(fā)展起來。
眼看著新年將近，信眾的祈福法事日漸增多，慈海日日早出晚歸，奔波于山村和附近村莊之間，為的不僅是那碎銀幾兩，還有遠大的志向。
這日，一身華麗道裝的慈海再次外出，準(zhǔn)備去附近村莊接受大戶人家的供養(yǎng)。正當(dāng)他意氣風(fēng)發(fā)行走在鄉(xiāng)間小路上的時候，引起了一人的注意，這人便是剛從大獄里出來的雪上飛。
雪上飛被釋放后，身無分文，生活無以為繼，只能繼續(xù)干些沒本錢的勾當(dāng)。他不敢再混跡在縣城周圍，三轉(zhuǎn)兩轉(zhuǎn)，便轉(zhuǎn)悠到了中都縣境內(nèi)最為富庶的大圐圙鎮(zhèn)一帶。
寒冬臘月，食宿無著，衣著單薄的雪上飛瑟縮在濃密的樺樹林里，他那雙餓狼般閃著寒光的眼睛，緊盯著路上來往的行人，若有落單的，或是帶著貨物的，他便重拾老本行，干些打悶棍的勾當(dāng)，即便劫不上錢財，能剝下來一身厚實的衣服御寒也好。
正當(dāng)藏身樹后的雪上飛肚子餓得咕咕叫的時候，衣著光鮮的慈海遠遠走了過來。
雪上飛看到一身道裝打扮，肩頭搭著褡褳的慈海，頓時眼前一亮，出家人四海為家，飄忽不定，把全部家當(dāng)都裝在肩頭的褡褳里，要是運氣好，指定能過個肥年。再看他那身厚實的齊腳面棉道袍，如同披了一床被子在身上，看著都暖和，這要是穿在自己身子，何至于受此冷凍。
雪上飛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環(huán)境，四下無人，真是天賜良機。他抬起手臂，用袖頭將鼻下凍出的清涕抹掉，把手里的木棒往地上一杵，支起身子，準(zhǔn)備瞅準(zhǔn)時機便對慈海出手。
志得意滿的慈海，邁著悠閑的步伐，心里想著自己的宏圖偉業(yè)，根本沒有覺察到林子里的危險。
雪上飛踅摸到林子邊緣，看著慈海走過，他高舉木棍，躡手躡腳的緊跟在慈海身后，準(zhǔn)備在這青天白日里便要殺人越貨。
眼看著來到慈海身后，雪上飛舉起手里的木棒，使出全身力氣，向著慈海兜頭打去，這一棒要是打結(jié)實了，只怕慈海當(dāng)場就得腦漿迸裂。
雖說慈海不濟，曾被曹旋和袁老三再三拿捏，可他畢竟是做過堂堂八方道壇主的人，豈是雪上飛之流便能輕易放倒。
就在雪上飛手里的木棍從慈海后腦砸來的時候，慈海早已覺察到身后有異，聽著耳畔呼呼的風(fēng)聲，道聲：“不好?！北懔⒖痰皖^彎腰，順勢往前竄出一步。
由于慈海躲避及時，雪上飛高舉的木棍，沒有砸到他的頭上，只是打到了他的背上。由于慈海身上的棉袍厚實，再加上他往前跨出一步，早已卸下了雪上飛打來的大半力道。
慈海后背一陣疼痛傳來，他活動一下筋骨，尚能行動自由，沒什么大礙。饒是如此，慈海也嚇了一跳，他沒想到自己經(jīng)常走的這條路上，竟然有剪徑的歹人出沒，剛才要不是自己反應(yīng)及時就著了他的道。
慈?；剡^神來，立刻快速轉(zhuǎn)身，看向偷襲他的雪上飛。
雪上飛一擊不中，心中慌亂起來，大喝一聲，再次舉起手里的木棍，向慈海撲來。
慈?？粗媲吧硖擉w弱，面黃肌瘦的雪上飛，知道這又是一個被生活所迫才鋌而走險的流民。
他不慌不忙擺開架勢，等著雪上飛撲來。就在雪上飛手里的木棍快要近身時，慈海側(cè)身一閃，躲過雪上飛的一擊。
雪上飛收勢不住，往前沖去。慈海順勢飛起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雪上飛踉蹌著撲倒在地。
雪上飛也不甘示弱，沒等慈海近身，便從地上一躍而起，嘴里呼呼喘息著，作勢再戰(zhàn)。
肚里缺食，身上缺衣，未能一擊得手，雪上飛已經(jīng)再無勝算。
慈?？刹皇悄潜鞈懭?，濟世普度的主，他看著雪上飛早已耐不住嚴寒，兀自雙腿發(fā)軟，牙齒戰(zhàn)栗，還在那里強撐。他爆喝一聲，跳將過去，三拳兩腳把雪上飛打翻在地。不消片刻功夫便把雪上飛打得口鼻竄血，殺豬般嚎叫求饒。
慈海打的有些累了，便停下手來，一腳踩在雪上飛的胸前，準(zhǔn)備把他扔到林子里，讓他自生自滅。
雪上飛沒想到原本以為手到擒來的買賣，就這樣黃了，非但沒能讓自己度過難過，只怕當(dāng)下就要被人超度了，這才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雪上飛欲哭無淚。
求生欲極強的雪上飛不愿就此橫尸荒野，做出一副可憐模樣，涕淚縱橫，對慈?？嗫喟?，讓慈海饒他一條性命。
慈海猶豫再三，覺得自己手下正無人可用，此人也有些拳腳功夫，不如收至麾下，或許日后還能派上些用場。
慈海便把他帶至山村，讓他跟隨自己左右，為自己做些跑腿送信的活計。
雪上飛沒想到自己竟然因禍得福，在這世外桃源一般的境地，過上了衣食無憂的生活。他看著慈海胸懷大志，用心營造遠大前程，眾信徒都對他尊崇有加，虔誠供養(yǎng)，便也死心塌地的跟著慈海，鞍前馬后，盡心效力。
慈海看雪上飛為人機警，善于察言觀色，做事的時候心狠手辣，知道他必然有些經(jīng)歷，便再三打探他的根底。
雪上飛也不再隱瞞，向慈海如實交代，稱自己是桿子出身，先后跟過小五點和王蘭根等大桿子，只能怪自己時運不濟，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慈海聽了，不由得對他高看一眼，逐漸委以重任，并在眾道徒面前給他樹立威信，他基本上就成了十方道二把手的存在。
過完年后，慈海敏銳的觀察到，社會治安愈發(fā)混亂起來，土匪、強盜、道會、還鄉(xiāng)團、特務(wù)，各色人等又開始粉墨登場，局勢在朝著更加不確定的方向發(fā)展。
慈海知道，像自己這樣的存在，就是專為亂世而生。世道越是混亂，才越有自己的生存土壤。為了將來能使自己的十方道像八方道那樣，在中都縣有一席之地，必須盡快擴充實力，壯大隊伍。
慈海穩(wěn)坐中軍帳，派出雪上飛和玄宏四處傳教，廣納門徒。然而由于他們創(chuàng)教時間較短，又是秘密傳教，影響力僅限于大圐圙鎮(zhèn)一帶，周邊鄉(xiāng)鎮(zhèn)群眾接納程度不是很高。
慈海雖然窮盡辦法，短時間內(nèi)卻依舊難有太大的突破。
就在慈海為此事愁眉不展之際，雪上飛帶回了一條讓他動心的消息。
雪上飛外出傳教的時候，竟然意外遇到了之前做桿子時的大當(dāng)家小五點。
那時小五點剛剛從徐家大院作惡歸來不久，隱匿在他之前藏身的大圐圙鎮(zhèn)和崇源縣交界處的老虎溝，那里和慈海所在的樺皮嶺只有二十里之遙，一樣隱匿在大馬群山的山脈之中。
小五點帶著幾個隨從扮作農(nóng)人模樣，出來偵查八路軍的動向，沒想到竟被眼尖的雪上飛給認了出來。
雪上飛見到小五點后，悲喜交加，主動上前相認。
小五點也對能在這里遇到雪上飛頗感意外，不知雪上飛現(xiàn)在的身份，若是被他走漏了風(fēng)聲，自己眾人可就有了大麻煩，無論如何，今天都不能讓雪上飛走脫。
小五點不動聲色的和雪上飛打了招呼，詢問起他時下的處境，在何處營干，雪上飛一一實言相告。
當(dāng)小五點聽到雪上飛和八方道之前的壇主慈?；煸谝黄饡r，頓時眼前一亮，心中暗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之前趙撫寧所派聯(lián)絡(luò)員早和他清楚的講過，當(dāng)時在賈錦榮的領(lǐng)導(dǎo)下，他們已經(jīng)建立了兩處秘密基地，一處是徐家大院，另一處便是縣城內(nèi)的八方道總壇。
軍統(tǒng)通過線報得知，潛伏在八方道的“鷂子”已在截殺烏蘭巴爾思時身亡，隨后八方道總壇便被八路軍查抄，眾多教徒被關(guān)押，而狡猾的壇主慈海卻神不知鬼不覺地提前出逃了。
“鷂子”是軍統(tǒng)“春雨行動”計劃里的二號人物，級別僅次于賈錦榮，他一樣掌握著整個行動的核心機密。慈海在他身邊做事，一定了解其中極多的內(nèi)幕，若能找到慈海的下落，定會為追查賈錦榮案帶來更多的線索。
小五點又向雪上飛詳細詢問了慈海的情況，得知慈海在此地已經(jīng)發(fā)展起一番事業(yè)，擁有眾多道徒信眾，而且有干一番大事業(yè)的想法，只是苦于沒有時機和門路，接觸不到外界一些像樣的勢力，時下全靠慈海手下這些人自己打拼。
小五點聽說慈海已經(jīng)成了一些氣候，沒敢直接上門去見慈海。他不知道慈海此時的想法和意圖，怕自己的突然出現(xiàn)，驚動了慈海，若是到時他不愿配合或者不買自己的賬，雙方勢必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沖突。
小五點思忖再三，沒有亮明自己的真實身份，他只是告訴雪上飛自己就在附近落草，有意結(jié)識慈海這樣有雄心壯志的人物，如果有機會雙方可以合作一把?，F(xiàn)在自己手里有槍有錢，可以把槍拿出來武裝慈海的人，可以給慈海錢，供他傳教，發(fā)展十方道信眾。慈海手里有地盤，有眾多的道徒，雙方一旦聯(lián)起手來，必能成就一番大事，再不用屈居這深山老林，躲藏度日。
小五點隨后又不斷抬舉雪上飛，讓他回去多做慈海工作，爭取給自己和慈海提供一個見面的機會，二人敞開談?wù)?，要是目?biāo)一致，能達成共識，日后大家依然是親如一家的好兄弟。
聽到小五點如此說，雪上飛喜出望外，自己之前僅是小五點手下的一個小嘍啰，現(xiàn)在則是十方道堂堂的二號人物。就連小五點此時也得高看自己一眼，將來若是雙方合作成功，這頭領(lǐng)的交椅勢必也有自己一把，真的就可以和小五點稱兄道弟了。
想到這里，有些受寵若驚的雪上飛當(dāng)即向小五點拍著胸脯答應(yīng)，表示自己見到慈海后一定會盡力促成此事，讓小五點等著自己的好消息。
隨后，二人約定，隔日依然在此地碰頭，等候雪上飛的消息。
慈海聽完雪上飛所言，不禁有些心動，自己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不斷壯大自己的實力，將來在中都縣的地盤上有一席之地，不論在什么場面上，只要提起自己和十方道，都是眾人敬仰的存在，最不濟也要達到趙清泉掌管八方道時的鼎盛。
自己一人的力量，畢竟有些勢單力孤，現(xiàn)在有人愿意出槍出錢，和自己共謀大事，正是求之不得。
然后，小五點是什么樣的人，自己素有耳聞。那可是一個百姓聞之色變，臭名昭著的土匪，要是一起合作，豈不是被他壞了自己的名聲，再則萬一遭了他的暗算該怎么辦？
慈海把自己的顧慮和雪上飛都說了出來。
雪上飛巧言剖析，現(xiàn)在八方道和桿子一樣，都是被當(dāng)局打擊對象，即便是新成立的十方道，也向來在暗中傳教，從未敢明目張膽的出現(xiàn)在官府面前；另外他們二人俱被官府通緝，都隱匿山林，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二人都有做一番大事的理想，然而單打獨斗都是力不從心?，F(xiàn)在最好的方案就是雙方取長補短，一起發(fā)展，共同壯大。
至于小五點的為人，并沒有外邊盛傳的那樣險惡，自己曾追隨其多年，并不見他虧待弟兄們半分，所以他身邊才能聚起為數(shù)眾多的兄弟。他之所以淪落至現(xiàn)在的處境，那也是因為得罪了曹凱，被曹凱把家底給炸了個精光。日后一起做事，有自己從中斡旋，定不會有什么差錯。
若是現(xiàn)在不能抓住這個絕佳的機會，只怕日后再難遇到這樣志同道合，愿意共襄盛舉之人。
雪上飛一番循循善誘，打消了慈海的顧慮，下定決心要和小五點合作，以期未來中都縣的臺面上，能有自己這響當(dāng)當(dāng)?shù)囊惶枴?p> 第二天的時候，雪上飛便帶著小五點來到山村，面見慈海。二人見面后，相談甚歡，很快就達成了合作的協(xié)議。
由慈海以十方道的名義秘密招募道眾，迅速擴大自己的隊伍，在各重點區(qū)域，組建分舵，逐步控制各行業(yè)，各行政區(qū)域。小五點負責(zé)一切開銷所需，提供招募經(jīng)費，加速吸納道徒，培養(yǎng)一批忠誠度高的骨干力量，給他們配備槍械，保護自己的利益，處理和外界的沖突，槍支彈藥都由小五點供給。日后所有收入所得，都由雙方均分。
這樣的一個協(xié)議，令慈海很滿意，自己只是帶著道徒憑這三寸不爛之舌誘人入教，而小五點拿出來的卻是真金白銀。日后就是有什么事，自己都沒損失，死的是百姓家的子弟，傷的是小五點的錢財，成的是自己的事業(yè)，這樣的好事何樂而不為呢。
看得見，摸得著的利益讓慈海以為自己占了便宜，他不知道的是小五點之所以愿意出這么大的價碼成就他，是因為小五點在下一盤更大的棋，背后有更大的陰謀。慈海只是他棋盤里的一個棋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