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遭劫持險些受辱 幸得脫又遇歹人
曹旋聽得這一聲叫,頓時大驚,這是一聲凄厲的女聲,正是徐淑婉無疑,沒想到果然是她們二人被人在此追逐,曹旋不知騎馬追趕她們的到底是何人,看那人已經(jīng)走到徐淑婉近前,生怕他對徐淑婉不利,也來不及考慮他是何許人也,掏出手槍,對著那人小腿打去,槍聲響起,那人慘叫一聲,應(yīng)聲而倒。
其實此人也遠遠地看到有一人一騎向這邊趕來,他先去以為只是路人經(jīng)過而已,看著這人向自己越走越近,他知道估計是管閑事的來了,憑著自己的本事,何懼這山野鄉(xiāng)村的一個過客,倒是正好借著收拾這兩名女子,殺雞給猴看,把他驚走得了,要是他不識相,非要橫插一杠,那正好連他一起搶了。這僻壤荒甸,鳥獸都不見蹤跡,更何況是人。今天即便是讓他葬身于此,那也只是荒野里多添一具白骨而已,誰也不會知道是自己干的。除了白得一匹快馬,運氣好的話還能從此人身上摸出幾塊大洋,此次大當(dāng)家安排自己出來辦事,要是順道把這買賣做成了,那收入可就都是自己的。眼看著天賜良機,給自己送來美女和大洋,樂得受用一番,頓時喜出望外,竟然差點笑出聲來。
想到這里,他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瞅了眼距離自己已經(jīng)不再遙遠的曹旋,揮鞭打掉徐淑婉手里的匕首,便準(zhǔn)備上前先將其毆打恐嚇一番,讓她屈服于自己的淫威。誰曾想,自己還沒動手,就被這過客一槍擊中。他驚懼萬分,剛才心中的竊喜早已一掃而光,顧不上查看傷口,趕緊伏倒在地,忍著疼痛,將頭深深埋下,生怕對方再給他補上一槍。他一邊感覺著周圍的動靜,一邊暗道倒霉,今天出門沒看黃歷,這荒山野嶺做樁買賣竟然還有人攪局。而且這攪局之人非同一般,手里居然帶著家伙,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磥碜约河錾系牟皇前寺奋娋褪乔熬€逃下來的散兵游勇,今天不知自己還能否活著回去。
就在此人趴在地上忐忑不已時,馬蹄聲已逼至近前,只聽得馬上之人“吁。。。”一聲喊,勒停馬匹,從馬上飛身跳落在地,直接來到他的身前,從他撅著的屁股上一腳踹去,喝道:“把手給我舉起來!”
地上倒著的確實是徐淑婉和海棠,此時的二人已經(jīng)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到曹旋突然出現(xiàn),驚喜交加,竟然失聲大哭起來,二人遭遇了一段夢魘般的經(jīng)歷,早已驚嚇過度,此時見到了自家親人,再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
曹旋讓那人雙手抱頭,坐在地上別動,怕他身上藏有武器,對自己幾人不利,一邊搜他的身,一邊對徐淑婉詢問道:“淑婉,你們傷著沒有?”
海棠扶著徐淑婉的胳膊,二人也不上前,只是呆立當(dāng)場,看著曹旋對那個追趕自己的男子搜身。抽抽搭搭得哭個不停,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一般。啜泣良久,徐淑婉才定下神來,走到曹旋面前哀哀婉婉地說道:“輔同,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痹捯粑绰?,竟然又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悲痛和恐懼,“哇哇”大聲嚎哭起來。
曹旋已經(jīng)從那人身上搜出一把匕首和幾塊大洋,全部丟到了地上,然后把他的腰帶解了下來,綁住雙手,讓他蹲坐在地上,暫且不去理他。
曹旋上前扶著徐淑婉的雙肩說道:“淑婉,別害怕,一切都過去了,都是我不好,考慮不周,把你們獨自留在家里,遭遇了如此驚嚇。讓你跟著我受委屈了,我以后再不會離開你半步,我會好好保護你的安全?!?p> 徐淑婉將自己幾近虛脫的身子緊緊的偎依在曹旋寬闊的懷抱里,曹旋憐惜的把她摟緊,柔聲安慰起來。遭此大劫的徐淑婉依然心有余悸,倒在曹旋懷里半晌猶在戰(zhàn)栗,嚶嚶嗚嗚的哭個不停。
海棠不知哪來的勇氣,站在邊上痛哭一陣后,竟然從地上撿起幾塊凍硬的土塊,一邊抹眼淚一邊沒頭沒腦地往那人身上丟去,發(fā)泄心中憤恨。那人小腿中槍,腰帶又被曹旋給扔在了一邊,坐在那里無法躲閃,只得把頭埋到胸前,護住自己的頭臉,任憑海棠扔來的土塊擊打。過不多時,那人帽子上,皮襖上滿是灑落的泥土,樣子甚為狼狽。
徐淑婉好不容易止住哭聲,眼含淚光看著曹旋,曹旋也深情望去,面前的徐淑婉一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嬌弱模樣,曹旋心中更是倍感自責(zé)。
曹旋憐愛地看著徐淑婉輕聲問道:“淑婉,我走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疤臉是怎么把你們挾持到麻子家里的?你們又是怎么逃出來的?追你們的這個人又是誰?你把這詳細情況都給我說說,我看是哪里出了問題,才讓你和海棠遭此一劫?!辈苄f完,把海棠也喊了過來。
徐淑婉便把曹旋走后,疤臉帶著大二麻子兄弟二人前來敲門,扮作馬平的大同口音騙海棠開門,后來強行把自己二人擄走之事一一告知。
曹旋按照徐淑婉所說疤臉上門的時間,仔細推敲一下,疤臉大概率便是從鄉(xiāng)公所騎馬逃走之人,他們出了鄉(xiāng)公所便直奔鴛鴦濼村,假冒馬平,騙開院門,把徐淑婉二人給抓了來。
若是這樣,那李丁所言便全是謊話,他所謂的不知疤臉下落必是在蒙蔽自己。疤臉當(dāng)時沒有出現(xiàn),肯定是被李丁委派了其它任務(wù),后來疤臉騎馬離開,或許是他見勢不妙,想獨善其身,也或許是李丁早有安排,給他分配了其它任務(wù)。這樣看來,李丁所言自己不明真相,被疤臉言語所騙也站不住腳了,很有可能他也是這里的首謀。
曹旋來不及再往下分析李丁的情況,又著急地追問起她們是如何從麻臉家逃脫的,徐淑婉黛眉緊蹙,銀牙緊咬,恨聲說道:“這個沒有廉恥的淫賊,我恨不得將他亂刃砍死?!?p> 疤臉三人把徐淑婉和海棠帶回到大麻子家里后,疤臉便讓大麻子看著她們,自己和二麻子去鄉(xiāng)公所探聽李丁的情況。誰知疤臉二人走后不久,大麻子看著面前貌美如花的徐淑婉便起了歹意,不停地言語輕薄徐淑婉和海棠,二人忌憚他的淫威,不敢出聲反抗,只是羞澀的將頭扭到一邊,裝作沒有聽見。
誰知大麻子見二人軟弱可欺,很快就變本加厲,開始對二人動手動腳,二人雙手被綁著,行動不便,只好拼命的躲閃大麻子伸來的咸豬手,大麻子逼迫的緊時,徐淑婉二人便一邊踢打一邊大聲叫嚷,誰知二人的反抗更刺激了大麻子的獸性,他舉起拳頭,在徐淑婉和海棠小腹上狠狠的打了兩拳。二人受到大麻子的重力擊打,頓時疼得彎下腰,蜷縮在地上。大麻子更是威脅道:“你們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若是從了我萬事皆休,若是不從,我就把你們活活打死在這里?!?p> 大麻子說完,已是滿臉淫邪,瞳孔充血,雙目盡赤,喉結(jié)滑動,嗓子里不停發(fā)出“咕咕”的吞咽口水聲,如同發(fā)情的野獸一般開始撕扯徐淑婉的衣服。
徐淑婉看大麻子獸性大發(fā),知道自己二人在劫難逃,此時若是不盡快想出辦法,只怕就要被他壞了身子。在這萬分危急的緊要關(guān)頭,徐淑婉迅速冷靜了一下頭腦,想起了曹旋臨走之時交給她,讓她防身的那把匕首,自己藏在了夾襖里,此時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徐淑婉打定主意,對驚慌失措的海棠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停止反抗。徐淑婉首先開口,對大麻子說道:“大哥,你先松手,不要強來,我從了你還不行嗎?這是有情趣的事情,不可太過粗魯,你若是用強,把我們都嚇到了,我們怎么會提起興趣呢?”
大麻子看著開始時拼命抵抗的徐淑婉竟然回心轉(zhuǎn)意,愿意順從自己,有些不太相信,怕她使詐,便說道:“你不要想著耍什么滑頭,今天落入我的手里,你們就是有七十二般變化,也休想逃離我的掌心,乖乖的從了我才是上策”。
徐淑婉強作歡顏道:“大哥,我們一介弱女子能耍什么滑頭呢?你看眼下的情形,我們有反抗的機會嗎?我們不從你不樂意,我們從了你又疑神疑鬼,今天落到你手里我們也認了,只要你對我們溫柔些,讓我們不感到害怕,我們都會按著你的意思去做?!?p> 大麻子有些心動了,說道:“你說的倒是也不無道理,你們要是主動點從了我,把我伺候舒服了,說不定不等他們回來,我就把你們放了?!?p> 徐淑婉說道:“若是大哥大發(fā)善心,能放了我們,我們更得小心伺候,我們既然答應(yīng)了大哥,肯定讓你盡興。只是現(xiàn)在綁著我們的手,太過痛苦,我們也沒心情想那風(fēng)流快活的事,大哥先為我們松綁,讓我們能心情愉悅的一起陪你快樂。”
徐淑婉輕啟朱唇,一番溫柔體貼的細膩對答,讓大麻子渾身骨頭酥軟,魂魄早已徜徉在春色旖旎的溫柔鄉(xiāng)里,竟然腆著臉,賤兮兮的說道:“我的小美人兒,都聽你的?!?p> 說完伸手幫徐淑婉把手腕處的繩索解開。
徐淑婉轉(zhuǎn)動了一下被勒的酸麻的手腕,對大麻子說道:“大哥,你把我那妹妹手上的繩索也一起解開吧?!?p> 大麻子淫笑著說道:“我要是給她也解開了,她趁著我在興頭上的時候跑了怎么辦?你不要急,你們一個一個來,先讓她觀摩一下,很快就輪到他了?!?p> 大麻子說完便迫不及待的摟住徐淑婉的后腰,徐淑婉輕輕的掰開他的手指說道:“大哥,你不要急嘛,我馬上都是你的人了,你還急這一時?你回過頭去嘛,我有點害羞,你讓我自己脫衣服?!?p> 大麻子聽到徐淑婉嬌羞不勝的喃喃細語,激動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他深深地咽了一口口水,松開摟著徐淑婉腰的雙手,竟然不自覺的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雙手,生怕自己的手太臟,玷污了面前的美人兒,然后下意識的把雙手在自己的衣服上胡亂擦了兩把,站在徐淑婉身后,靜待一副活色生香的畫面展現(xiàn)在他的面前。
徐淑婉哪能放過這個機會,她穩(wěn)住身形,舉手去解衣襟上的紐扣,解至一半,把手伸進懷里,慢慢地從刀鞘里抽出那把匕首,緊攥著刀把。嘴里輕聲說道:“大哥,你看我美嗎?”
徐淑婉一邊說著一邊慢慢往后轉(zhuǎn)身,大麻子聽著耳畔的儂聲軟語,更加春心蕩漾,雙眼放光,迫不及待地去扯脫自己的衣服。他綻放著無限春光的笑臉,突然僵直了,然后便扭曲成痛苦的樣子,眼里的貪婪變成了恐懼,抓著衣服紐扣的雙手往自己的肚子上捂去。
隨著腹部一陣劇痛傳來,大麻子這才意識到,自己中刀了,自己的小腹被面前的美人給捅了一刀,美人的臉上還掛著沒有散盡的笑容,眼神里卻多了幾分殺氣。大麻子不知道美人的手里何時多了一把匕首出來,也不知道這把匕首怎么突然之間就捅進了自己的小腹,一切都來得太快,他的大腦還沉浸在旖旎的風(fēng)光里。
大麻子滿臉錯愕地看向自己的腹部,那雙纖纖玉手正雙手抱拳,緊握刀柄,抵在自己腹部,刀身已經(jīng)全部沒入自己身體。大麻子下意識的伸手去奪徐淑婉手里的刀,就在大麻子的手還沒碰到徐淑婉的時候,徐淑婉手里的匕首已經(jīng)從他身體里猛的拔了出來,一股鮮血隨著刀鋒噴射而出,噴濺的徐淑婉衣襟和手上到處都是。原本只想捅他一刀就跑開的徐淑婉,見他向自己抓來,心中恐懼,情急之下,把手里鋒利的匕首再次插進了他的肚子。
大麻子一抓不中,看著鋒利的匕首再次捅進了自己的肚子,心中的邪念早已丟到九霄云外,頭腦清醒了起來。他大叫一聲,顧不上腹部疼痛,聚集起尚未渙散的一股力量,握拳向徐淑婉砸來。徐淑婉見勢不妙,猛地往后一退,手里匕首再次從大麻子的腹部拔出,又是一股鮮血噴射而出。大麻子一擊不中,劇痛之下全身力氣渙散,軟軟地蹲了下去。
徐淑婉看著面前的大麻子慢慢倒下,一時也慌了手腳,他看著大麻子痛苦的表情和腹部洶涌而出的鮮血,嚇得臉色煞白,嘴里喃喃自語道:“我殺人啦!”
一邊的海棠還算冷靜,對著徐淑婉說道:“大小姐,快來給我松綁,我們趕緊逃出去,小心等下有人回來。”
徐淑婉這才緩過神來,顫抖著雙手,把海棠手腕處的繩索解下來,二人手忙腳亂地往門外走去。
就在這時,大麻子居然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一把抓住正要出門的海棠肩頭,把她緊緊拉住,海棠大吃一驚,掙扎著向大麻子踢打,走在前邊的徐淑婉聽到動靜回過頭來一看,海棠被大麻子緊緊的抓在手里,動彈不得,趕緊舉著手里的匕首又向大麻子揮舞過來,大麻子這才松開拉著海棠肩頭的手。
海棠掙脫大麻子的拖拽,奪門而出,徐淑婉跟在身后,誰知大麻子還不死心,搖晃著身子準(zhǔn)備追將出來,徐淑婉只好又站定身形揮舞著手里的匕首,把他逼退。海棠趁機拉住門環(huán),待徐淑婉出來后,便將大麻子鎖到屋里。
驚慌失措的徐淑婉待大麻子稍一停頓,便閃身跑出門外,此時的大麻子如同受傷的野獸一般,看徐淑婉跑出了門,齜牙咧嘴嚎叫著,搖晃著身軀趕上前來一把拉住門板,死命往后拽,拉著門環(huán)的海棠抓起手里的門鎖向他的手上砸去,用力猛砸?guī)紫拢舐樽映酝床蛔?,松開了手,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海棠趕緊把門鎖插到門鼻里,將門鎖死,和徐淑婉互相攙扶著往門外走去。走到大門口時,驚嚇過度的海棠依然不放心,怕大麻子再追出來,又把大門上了鎖,這才跌跌撞撞地往村外跑去。好在是冬天,街上人煙稀少,沒人注意到徐淑婉二人的滿身血污,要是被人看見,只怕早就喊叫起來,二人連這村子也走不出去。
驚恐萬狀的徐淑婉和海棠跑出村后沿著大路又是一陣狂奔。二人看看身后沒有人追來,辨別了一下方向,往鴛鴦濼的方向跑去。
二人在大路上一口氣跑出數(shù)百丈,已經(jīng)渾身癱軟,再沒有力氣前行。徐淑婉擔(dān)心在大路上耽擱久了會被人追上,歇了一會便拉著海棠往路邊的荒地里走去。
徐淑婉二人從大道下來,越過田埂,踏著腳下耕田里的暄土和低洼處的積雪,往一片荊棘叢生的灌木林跑去,想借著那些沙棘樹枯枝的掩護,回到鴛鴦濼村。
就在徐淑婉二人走了將近一半時,看到旁邊的山坡上有個人騎馬路過,二人怕被路人看到自己滿身血污,詢問情況或是帶著自己去見官,只好趕緊伏在地上躲藏起來,準(zhǔn)備等那人走遠后再趕路。誰知騎馬那人竟然一直在附近徘徊,良久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徐淑婉和海棠等的備受煎熬,她們擔(dān)心自己不能及時回到村里,曹旋回來著急會到處尋找,她們更怕疤臉發(fā)現(xiàn)大麻子受傷后會帶人追來。二人只好借著那些灌木的掩護,匍匐著身子,慢慢往前移動。
就在二人往前挪動了不遠,聽到背后有馬蹄聲傳來,知道是騎馬那人趕了過來,徐淑婉二人見被他發(fā)現(xiàn),便趕緊站起身子,走出這片灌木叢,踏上一片平整的草地,快速往前跑去。
騎馬之人并沒有放棄,他打馬穿過那片灌木叢,緊跟在徐淑婉二人追了過來,他一邊追趕一邊吆喝二人停下,徐淑婉哪敢聽他的話停下,只管拼命奔跑,誰知沒跑多遠就被他給追上了,在這危急關(guān)頭,曹旋及時趕到救下了自己。
曹旋聽完,不禁怒火中燒,剛才在大麻子家時真該把他當(dāng)場擊斃,這個畜生,竟敢如此邪惡歹毒。此事沒完,自己還得找上門去為徐淑婉二人報這受辱之仇。
曹旋安慰了徐淑婉一番,讓她和海棠先坐在旁邊歇息,待自己問清這騎馬之人到底是何來頭,為什么要追趕二人。
曹旋來到騎馬之人面前,此人正彎腰蹲坐在地上,雙手被曹旋反綁,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鮮血不斷從小腿中槍處流出來,卻無能為力。流到褲腳和地上的鮮血都已結(jié)了冰,此人滿臉凄苦,但是開始時慌張的神色已經(jīng)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鎮(zhèn)定自若。他看曹旋過來竟然微微點頭示意。
曹旋問道:“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追趕她們?”
那人說道:“先生,這里面有誤會,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是附近莊上的村民,正要去鄉(xiāng)里采買東西,走到半山坡時看到有兩個人鬼鬼祟祟在這柴草叢里行走,我想他們定是在此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便打算過來一探究竟,若是在此銷贓或是毀尸,我便可以帶著他們?nèi)ヒ姽?,不能讓壞人逍遙法外。我來到他們附近時,他們竟然以為我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偷偷藏了起來,我觀察他們良久,發(fā)現(xiàn)他們一直不敢動彈,我更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這二人肯定有事,今天的閑事我是管定了,我便打算上前去和他們搭話,誰知他們竟然悄悄的跑開了?!?p> 他看了下曹旋的臉色,曹旋正在安靜地聽著,沒有要打斷他的意思,他繼續(xù)往下說道:“等我追到她們近前時,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兩個女人,我一時好奇,這樣天寒地凍的天氣,兩個女人不好好在家待著,跑到這荒山野嶺來做什么?等我跑到她們對面,發(fā)現(xiàn)其中一個女的身上滿是血污,她們肯定是遇到什么問題了,我或許還能幫助一二,便決定截下她們問個明白,誰知我越追她們越跑,好不容易才趕上她們,就在我準(zhǔn)備詢問時,沒想到您從天而降,還打了我一槍?!边@人語氣里有些哀怨,好像是自己做了好事還被人誤解。
曹旋冷哼一聲說道:“只怕此事沒有你說得這么冠冕堂皇吧?你要是一個尋常過路之人怎么會在意他人在哪里出現(xiàn)?你說自己打算救人,怎么能先動手?我看你剛才甩出去的一鞭子,你可是個練家子啊,沒有幾年的功力怎么能把鞭子甩的那么精準(zhǔn)?你身上帶著匕首,這可不像一般的莊戶人?!?p> 此人不慌不忙地說道:“先生,你錯怪我了,我平時就是個熱心腸,喜歡打抱不平,我一開始沒看出她們是婦女,以為是歹人,準(zhǔn)備帶她們?nèi)ヒ姽?。后來才看到她們是女的,而且身上有血,以為她們受了傷,便想著去幫助她們,誰知她們戒備心太強,竟然拿出了匕首,我怕她們誤傷了我,情急之下便一鞭子把匕首打掉了。我的鞭子打的準(zhǔn),那是從小放羊練成的,身上帶著匕首是防身用的?,F(xiàn)在世道這么亂,我?guī)切╁X出來采買東西怎么能不帶點防身的武器呢?就在我準(zhǔn)備上前把她扶起時,便被你一槍打中了,你說我這得有多冤。”
和徐淑婉站在一起的海棠聽他說完,過來說道:“我看你不像個好人,你剛才哪有要幫助我們的樣子,看我們倒下,你分明是要過來欺凌我們,當(dāng)時你嘴里還不干不凈的罵著,怎么看著你都像是要落井下石的壞人。”
此人苦笑一聲說道:“姐姐,你誤會了,我本欲幫助你們,卻看你們拿出了匕首,情急之下,便口無遮攔,說了幾句粗話,我一個山野村夫粗俗慣了,真沒有其它意思?!?p> 此人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海棠聽了,也不好反駁。
曹旋也隱隱覺得自己有些莽撞了,又繼續(xù)問道:“附近村民都很貧寒,你身上怎么會帶著這么多大洋?”
此人說道:“先生有所不知,家里兄弟辦喜事,我去采買東西,自然要多帶些錢財?!?p> 曹旋聽此人言語,在邏輯上嚴(yán)絲合縫,找不出一絲破綻,一時也難辨真?zhèn)?,看著已?jīng)綁了他很久,他的腿上還在流血,萬一他說的是真的,那就真是冤枉了好人,還耽誤了他治傷。上前給他把手上的繩索解開,說道:“剛才看你在追趕她們,以為你要對她們圖謀不軌,情急之下,便開了槍,多有得罪了?!?p> 此人活動了下剛解開的雙手,將腰帶重新扎上,一邊捂著腿上的傷口,一邊說道:“哎,今天算我倒霉,做好事還挨槍子兒,以后出門得看黃歷,差點就做了你的槍下亡魂。不知先生你們是什么人???怎么手里還有槍?”此人看似不經(jīng)意地問起了曹旋的來歷。
曹旋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便說道:“我是有公干的人,今天遇到些事情,和家眷走失了,過來尋找家眷,正好在這里找到了,具體情況,也不便和你細說。我看你還是先找郎中去看下傷口,免得傷口等下凍了。我現(xiàn)在扶你上馬,你趕緊前去治療?!?p> 此人看曹旋不愿多談及自己身世,怕他起疑,也不敢再繼續(xù)追問,順著曹旋的話說道:“既然先生關(guān)心,那就有勞先生托我一把,幫我騎到馬背上?!?p> 曹旋答應(yīng)一聲,把他的馬牽來,將他從地上扶起來,把地上的大洋和匕首還給他,把他托到馬上。曹旋又從兜里摸出來兩塊大洋,說道:“這兩塊大洋你拿著去療傷,就算我冒昧出手的一點補償。”
此人也不客氣,從曹旋手里接過大洋,道聲“告辭”,打馬而去。此人跑出去沒多遠,長長地吁出一口氣,口中直呼僥幸,心中暗忖,今天這事,太危險了,要不是他們磨嘰半天,給了自己考慮的時間,當(dāng)下還真想不出可以應(yīng)對的話語。要是說出真相,只怕這人當(dāng)場就得把自己給崩了。
幾年沒有回來,看來黃崖灣的局勢更加混亂了,野外隨隨便便就能遇到持槍的人,自己出來的時候本該帶著槍,都怪大當(dāng)家太小心了,說這里是八路軍的地盤,盤查甚嚴(yán),一不留神會暴露了身份??墒沁@里土地遼闊,人煙稀少,一路上根本就沒見到有當(dāng)兵的出現(xiàn),哪有什么人盤查?今天白白耽誤了這一樁好買賣,只是不知這幾個人是什么來頭,看他們的做派,聽他們的言語,也決不是普通百姓。哎,還是先去找到鬼手再說,和他了解下這里的情況,讓他趕緊帶著自己去療傷,要不自己這條腿就該廢了。順便看看能不能從鬼手那里打聽出這些人的來路,若是本地人,得找個機會把這一槍之仇給報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