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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渣的崢嶸歲月

第一百四十三章袁老三快意恩仇

學渣的崢嶸歲月 陶陶耕夫 7115 2022-04-18 12:39:05

  袁老三看著八大金剛里尚能站立的二人已經(jīng)目露懼色,胸無斗志,再不敢上前,當即收起架勢站定,威風凜凜地站在那里,氣吞山河,對著檐下的慈海和四大護法說道:“別費勁了,你們還是一起上吧,早把你們打爬下了,我早點回去吃飯?!?p>  慈??粗矍暗木謩?,心中有些惶恐,這向來能委以重任的八大金剛,在袁老三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早沒有了剛看到袁老三進來時的氣勢,眼巴巴地看著身前的四大護法說道:“四位護法,現(xiàn)在該是到了你們揚名立萬的時候,你們趕快給我把他拿下,我為你們慶功,每人獎勵十塊大洋?!?p>  四大護法互相遞了個眼神,齊刷刷地往前走來,四人從呆立當?shù)氐膬纱蠼饎偵韨瓤邕^,也不去搭理他們,在距袁老三三尺之遙的四角分開站定,把袁老三圍在當中,只見四人扎穩(wěn)馬步,雙手擎棍,平舉胸前,袁老三心下暗暗一驚,這正是少林棍法里排棍陣列的開門式。排棍講究“棍長不過眉,身步要相隨,虎口對虎口,上下任翻飛?!比羰谴怂娜税堰@棍陣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只怕自己今天難以匹敵,眼前這四人斷不可小覷,看這架勢,四人對自己已是志在必得。

  江湖有云“慢刀急棍殺手锏”,這樣的棍陣講究的就是一個快字,若是揮舞到極致,只見棍影不見舞棍人。練武之人都講究“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今天那就要看看是誰的手快了。袁老三想到此處,雖然臉上顯出毫不在意的神色,內(nèi)心卻絲毫不敢大意,斂氣凝神,緊握雙拐,把真氣灌注全身,單等四大護法放手一搏。

  袁老三不動,四大護法也不動,他們四人都怒目圓睜,虎視眈眈地逼視著袁老三,捕捉著袁老三身上的任何異動。敵我雙方互相凝視著,都一言不發(fā),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地上東倒西歪的道徒們也都大氣不敢出,眼睛不敢眨,緊張的看著場上對峙的五人,最緊張的要數(shù)慈海了,若是四大護法再敗下陣來,八方道的名號今天就算栽在了自己的手里,日后眾道徒混跡江湖只能夾著尾巴做人了。名聲這東西尚且好說,最令他心悸的是袁老三要是勝了不知要找他怎樣清算。慈海真想一走了之,可是眾目睽睽之下實在邁不開腿,若是真走了,日后還有何顏面回來做這一壇之主。就在慈海愁眉不展,百般糾結之時,只聽得場中一聲大吼,相持得不耐煩的袁老三翻飛著雙拐已向身前一人招呼過去。

  出自少林的排棍陣法絕非徒有其表,看著花哨,這可是真正的殺人技,四大護法也不是浪得虛名,那可都是威名遠播的狠角色,平時總壇內(nèi)沒有什么大事,他們鮮有拋頭露面的機會,就連趙清泉去袁老三門上尋釁,都不輕易帶他們出門,可是一旦他們出手,必是摧枯拉朽,一戰(zhàn)定乾坤。

  四人見袁老三的雙拐襲來,手中的木棍早已織成一片綿密的棍網(wǎng),齊刷刷舞向袁老三,轉眼間,棍拐相觸,“叮叮當當“”的撞擊聲響作一片,數(shù)次對壘下來,袁老三感覺虎口微震,小臂發(fā)麻,深知這四人膂力過人,非同一般。四大護法看著袁老三憑一己之力,結結實實接下四人這排山倒海的棍陣,千鈞之力受于一端,竟然面不改色,從容應對,心中也是驚嘆不已。

  虎虎生風的棍棒被四人揮舞的針扎不透,水潑不進,密匝匝地籠罩在袁老三四周,只見棍影翻飛卻看不出何處是實何處是虛,袁老三陷入一片棍海之中。袁老三一邊揮舞手中孫臏拐抵擋,一邊暗暗思忖,此四人武藝高強,擺下的棍陣又無懈可擊,若是自己不能出其不意克敵制勝,和他們這樣一直糾纏下去,只怕會力竭而敗。

  轉眼之間,已是數(shù)十招過去,四大護法看著棍陣被自己眾人揮舞得密不透風,袁老三陷入陣中,如同陀螺般閃轉騰挪,已是疲于應付,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袁老三身上也結結實實挨了幾棍,袁老三手上的速度有些慢了下來。

  四大護法見袁老三落了下風,求功心切,不愿再和袁老三糾纏下去,想一招得手,快速結束戰(zhàn)斗,一人大喊一聲,四人招式齊變,突然發(fā)力,使出一招排山倒海,四根木棍齊刷刷閃電般往袁老三當頭打來,若是這招得逞,袁老三立時便會腦漿迸裂,橫尸當場。

  只見袁老三一聲長嘯,雙臂架起孫臏拐,護住頭部,猛地往上一擋,重逾千斤的四根木棍硬是被他生生架住。袁老三漲紅雙臉,雙睛暴出,又是一聲大喝,把全身力道集中到上肢,猛地把雙臂上舉,四條木棍被齊齊蕩開,袁老三沒有乘勢突圍,而是順勢倒向地面,一個懶驢打滾翻身至兩人腳前,四大護法都沒想到袁老三會來這一招,被他搞的措手不及,趕緊收勢換招,但為時已晚,電光火石之間,逼近二人的袁老三手中雙拐已經(jīng)左右橫掃,雙雙擊向二人小腿,二人來不及收勢后退,雙拐重重擊中二人小腿,只聽“咔嚓”兩聲脆響,二人一聲痛呼,屈起小腿,閃身退出戰(zhàn)圈。另外二人見狀,趕緊飛身上前,雙手持棍,向袁老三身上襲來,此時的袁老三后背緊貼地面,雙腿上旋,一招烏龍絞柱閃身躍起,躲開二人戳來的棍頭,就在袁老三剛剛起身,兩支木棍已經(jīng)齊齊而至,把凍的堅硬的土地生生捅出數(shù)寸深的坑來,這要是戳在身上,只怕已經(jīng)沒入肌膚。

  袁老三站穩(wěn)身形,不退反進,面對二人襲來的棍棒,毫不躲閃,手中雙拐左格右擋,對方已經(jīng)剩下兩人,袁老三氣勢大漲,如下山猛虎般一路高歌猛進,銳不可當。剩下二人已被袁老三的霸氣打法震懾,再加上缺了兩個幫手,二人心中底虛,開始節(jié)節(jié)敗退,袁老三用拐別住一人手中棍棒,順勢前滑,對方還沒來得及閃身,袁老三早已欺身上前,手中另一只拐痛擊對方手背,此人慘叫一聲,手骨碎裂,扔下手中木棍,向后退去。袁老三也不追趕,揮舞著手中雙拐向剩下一人襲來,剩下一人見三人受傷早已無心戀戰(zhàn),竟然扔下手里的木棍向門外跑去,落荒而逃了。

  袁老三收勢站好,長吁一口氣,將體內(nèi)真氣散開,對著眾人哈哈大笑道:“我以為你們一貫道藏龍臥虎,沒想到卻是一群烏合之眾,全是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慈海,你還有什么伏兵,都讓他們出來吧,讓他們一起上。”

  扶著墻角和伏在地上的傷者眼見自己這方已經(jīng)完全敗下陣來,都大氣不敢出,低頭蜷縮在那里,只見此時的慈海早已臉色蒼白,站在檐下壓抑住心中的恐慌,強壯鎮(zhèn)靜的說道:“袁老三,冤有頭債有主,當時打你的人是趙清泉,他已經(jīng)死了,和我們這些人有什么干系,你為什么要打上門來,拿我們出氣,虧你還自稱是武林中人,俠義之士?!?p>  袁老三聞聽此言,陰沉著臉走到慈海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朝著慈海的臉上扇去,慈海作勢欲躲,袁老三手法之快,豈是他所能躲得開,一個大嘴巴子早已結結實實的落在了臉上,慈海臉上頓時現(xiàn)出五個指印。袁老三邊打邊說道:“你還敢嘴硬?你覺得我打得你們屈嗎?去我茶行尋釁時也是數(shù)你叫囂得最兇,今天落敗還敢指手畫腳,我看你真是活膩了?!?p>  慈海捂著被打得火辣辣的臉龐,有些怒火中燒,仗著自己也在總壇學過些三腳貓的功夫,拉開架勢,護住面門,說道:“袁老三,你不要欺人太甚,打人不打臉,你當著這么多道徒的面,竟然如此羞辱于我,還講不講江湖道義?”

  袁老三呵呵笑道:“你他媽還有臉啊,道義這個詞也是你有資格說的?當時你們數(shù)十人持械打到我門上時怎么不講講江湖道義?今天我就打你臉了,就當著你的手下羞辱你了,你要是不服,就和我練練?!闭f完,推開慈海護在面前的雙手,又是“啪啪啪”連著數(shù)記耳光扇在慈海的臉上和頭上,一番抽打下來,慈??s著脖子,頭發(fā)凌亂,臉頰腫起老高,嘴角滲出絲絲血跡。

  慈??迒手?,再沒了剛才說話的底氣,捂著腫起的腮幫子,咧著嘴,嘟囔著說道:“三爺,我錯了,求你別打了?!?p>  袁老三說道:“認慫了?不覺得是我欺人太甚了?你現(xiàn)在不是八方道的壇主嗎?今天這事要想作罷,你代表你們八方道給我磕三個響頭,敬茶賠罪,此事就一筆勾銷,我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的話我天天打上門來扇你的臉。”

  慈海偷眼看了下院子里東倒西歪的眾弟子,心想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給袁老三下跪磕頭,怎么能丟得起這個人?有心說個不字,可是看著面前兇神惡煞般的袁老三,心頭膽怯,不敢張口,一時怔怔地定在當場,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只聽得大門“嘩啦”一聲被人推開了,有人嚷嚷著沖進了院子,眾人都一愣,不知是何人闖了進來,紛紛抬頭往外看去,慈海以為有救兵來了,心中暗喜。

  令慈海失望的是救兵沒有來,從門外闖進來的是伍子,他手里拿著鋼叉,正快步往院中走來,嘴里大聲叫著:“大哥,大哥,他們把你怎么樣了?”

  袁老三看清是伍子來了,當即笑道:“他們沒把我怎么地,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是前來感化他們的,你看他們都已被我感化的五體投地,現(xiàn)在慈壇主也被我教化至深,正準備給我磕頭謝罪呢,你怎么來了?”

  伍子手提鋼叉,看著地上東倒西歪的眾道徒,走到袁老三跟前說道:“大哥,我在店里大半天都沒有看到你的身影,便和工人問起你的下落,他們說看到你穿戴整齊帶著兵器出門了,我想起你近幾日所言,知道你肯定是來八方道尋仇了,這么大的事你也不喊著我和你一起,我心下著急,怕你一個人有些差池,提了柄鋼叉就急急的趕來了?!?p>  袁老三心中一暖,說道:“我沒事,這不都已經(jīng)結束了嗎?現(xiàn)在就等著慈壇主給我磕頭賠罪了,若是他不愿意,那我只能砸了他八方道的神壇,把他打到服為止。”

  伍子看袁老三已經(jīng)控制了局面,威風凜凜地站在這里大聲訓斥,慈海一眾人都期期艾艾的不敢言語,他心中的豪氣頓時也迸發(fā)出來,瞟了一眼慈海嚷嚷道:“那天打砸咱們茶行,就數(shù)這小子最囂張,在那里指手畫腳,那天要不是他們?nèi)硕?,我非得打斷他腿不可,今天既然又遇上了,那我也得好好的感化他一下?!?p>  伍子說完,未待慈海張口,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對著慈海就是一頓拳腳,生生把慈海打倒在地,灰頭土臉的慈海已是口鼻流血,下邊的眾道徒都底下頭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相幫。

  慈海忍痛不住,嘴里喊道:“爺,別打了,我服軟,就按三爺說的,我給你們磕頭謝罪,只求三爺日后不再登門滋擾?!?p>  袁老三說道:“此言差矣,是你們帶人先打上我的家門,毀我貨物,傷我兄弟,可不是我來你門上無端生事,我今天來只不過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教教你們怎么做人。日后在中都城你們都給我夾起尾巴來,見了我遠遠躲開,若是有不識相的,膽敢在我面前說個不字,或是還有人有復仇的心思,那就別怪我日后見了你們出手無情了?!?p>  慈?;琶c頭如搗蒜般說道:“不敢,不敢,日后再也不敢了,對道眾我定當嚴加管束,再不會有人敢去三爺門上滋事。”

  袁老三說道:“既然如此,你給我磕頭謝罪后,所有恩怨就此了結。日后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互不干涉?!?p>  袁老三話音剛落,伍子已經(jīng)從屋里搬出一把椅子,放在廊檐下,一腳踹起一個躲在墻角的道徒,讓他去屋里泡茶,端出來交給慈海。

  袁老三大馬金刀的坐在太師椅上,等著慈海給他磕頭奉茶,慈海狼狽地站在袁老三面前不遠處,用手捂著臉頰,不敢抬頭去看。

  過不多時,道徒端著泡好的三蓋碗從屋里出來,遞到慈海手里,慈海接過茶碗,準備上前給袁老三磕頭謝罪。

  就在此時,只聽院中有一個聲音痛心疾首地說道:“壇主,使不得,士可殺不可辱,你不能給他磕頭奉茶,你代表的可是整個八方道,你要是給他跪下了咱八方道就再起不來了?!?p>  慈海聽聞此言,收回步伐,站立當場,一時不知所措。

  袁老三抬頭看去,說話的正是被他敲碎手骨的四大護法之一。正用那只好手抓著受傷的手,看著廊下的慈海和袁老三,滿臉悲憤,高聲疾呼。

  伍子不知此人是誰,聽他竟然阻攔慈海給袁老三磕頭賠罪,心下大怒,提著鋼叉大踏步走到院中,來到此人身邊,手起叉落,鋼叉直插此人小腿,頓時兩個血窟窿赫然在目,隨著鋼叉的拔出,兩股鮮血噴涌而出,此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論此人武功,即便手骨碎裂,單手也能把伍子撂翻在地,只是他沒防著伍子突然過來,二話不說,提著鋼叉就往他身上招呼,一時大意,竟然被戳了個正著。

  伍子一叉下去,把在場眾人嚇得不輕,袁老三功夫了得卻沒有傷人性命的念頭,尚不足懼。而此人則不同,性格粗魯,行為莽撞,一不留神,他便敢取人性命。眾人都噤若寒蟬,再不敢做聲。

  此時的慈海也很識趣,再顧不上顏面,不敢爭辯推諉,緩步向前,來到袁老三面前,雙膝跪倒在地,雙手端起茶盞送至袁老三面前,耷拉著眼皮,漲紅著滿是羞憤的臉龐,低聲說道:“三爺,請喝茶?!?p>  伍子站在身后,不滿地喝道:“你他媽聲音大點,還不如蚊子叫得響亮,讓你的這些徒子徒孫都能聽到。若是聲音不夠響亮,今天我讓你在這里跪一天。”

  慈海羞憤難當,重又舉起茶碗,提高聲音說道:“三爺,請喝茶,我代表八方道給您老賠罪啦?!痹先焓纸舆^慈海遞來的茶碗,掀起茶蓋,輕抿一口。慈海彎腰,磕下三個響頭。

  袁老三見慈海磕頭服軟,總算把八方道的顏面按在了地上摩擦,心中這口惡氣也算煙消云散了,他把茶碗遞給身邊的伍子,從兜里掏出煙袋,滿滿的裝上一煙鍋頭煙葉,找出火柴點燃,長吸一口,吐出一串煙圈,滿足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睥睨的看著院子里的八方道道眾,昂首挺胸向門外走去。伍子提著鋼叉,從地上撿起袁老三的皮襖,沖著伏在地上的慈海冷哼一聲,追隨袁老三而去。

  袁老三單挑八方道后,八方道的囂張氣焰被打了下去,整個總壇偃旗息鼓,道徒們再沒有了原來的飛揚跋扈,大街上很少再能看到道徒招搖過市的身影,更沒有人膽敢上恒裕泰茶行尋仇滋事。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八方道的人雖然在中都縣的大街上銷聲匿跡,可他們并沒有被遺忘。

  中都縣警方從狼尾巴山峽谷處拉回“鷂子”和一眾手下的尸體后,在軍方的配合下展開縝密偵查,沒用多久便調(diào)查出這些人的身世,除了十幾個一八方道的道徒外,其他二十幾人也都是本縣人氏,均是昔日一些流竄在各鄉(xiāng)鎮(zhèn)的地痞流氓,這些登記在案人員在新政府警察局不遺余力的打擊下,都隱藏行跡,不知所蹤。沒想到是被敵特收買,暗中做起了敵特的爪牙。

  八路軍安排人手對八方道總壇展開秘密調(diào)查,得悉老壇主剛剛意外身死,新壇主姓慈,上任不久,此人身上疑點重重,結合截獲的電文仔細研判,這慈航迷度,看著像一句宗教偈語,很可能就是暗指八方道壇主慈海,為什么要說他迷度呢?是他背叛了“春風”?還是現(xiàn)在不聽他們的使喚?是到了揭開謎底的時候。一張彌天大網(wǎng)已經(jīng)暗中向八方道撒開。

  八方道每逢初一、十五都會在總壇舉辦隆重的法會,這是八方道的傳統(tǒng),這時總壇大門洞開,所有道徒都盛裝出席,信徒們都會帶著供品來到總壇大殿,由壇主或者天、地、人三才為大家誦經(jīng)祈福,然后帶領眾道徒一起做法事。若是有新道徒加入,必須要等到初一、十五法會時才能舉行皈依儀式。這也就使得法會隆重熱鬧,每次法會不僅有大量的道眾和信徒參加,也有眾多的百姓前來圍觀。雖然總壇剛剛被袁老三打上門來,眾道徒被羞辱一番,可是被信徒們奉為圭臬的法會依然需要按時定點地舉辦。

  這次的法會,雖然看上去和往常一樣熱鬧喧囂,但是結果卻是每個人所始料不及的,就在天、地、人三才在大殿內(nèi)口若懸河,向一眾信徒宣揚無極老母法旨時,整個總壇被荷槍實彈的軍警給包圍了起來,只要是身穿道服的道徒全部被拿下,捆綁著串在一起,其他圍觀百姓被警察遣散,總壇內(nèi)所有的房間都被打開搜查。警察從八方道帶走一百多人,違禁物品被拉走滿滿兩車,當即將八方道總壇大門鎖死,貼上封條。只是這次聲勢浩大的抓捕沒有發(fā)現(xiàn)壇主慈海的影子,警察頗感意外,新上任的壇主慈海以往從不會錯過初一、十五法會上自我標榜,自我宣傳,樹威立德的大好機會,這次竟然遲遲不見他出現(xiàn)。當即帶人去他家中搜捕,竟然也沒有蹤跡,家人說他已經(jīng)幾日沒有回來了。本計劃在法會上將眾人一網(wǎng)打盡,沒想到卻讓慈海成了漏網(wǎng)之魚。

  慈海之所以漏網(wǎng),不是他未卜先知,也不是他得到了警察要來端掉八方道的消息,更不是因為被袁老三一番羞辱,無顏面見信眾,準備隱居山林,再不過問江湖之事。而是他連著接觸了兩撥聲稱是“鷂子”同伙的人,知道這些人不論誰是真的,都會纏著他不放,日后還不一定讓他再去干什么刀頭舔血的勾當,心中懼怕,看出了眼前事情不妙,他雖然膽小,可他不傻,他知道“鷂子”干的是什么營生,也隱隱約約猜測到了“鷂子”的身份?!苞_子”幾日未歸,跟他出去的十數(shù)個道徒也杳無音信,“鷂子”應該是出事了,而且有可能是全軍覆沒,跟著去的那些弟兄只怕是再也回不來了。假以時日,那些道徒的家人也會去四處搜尋他們的下落,甚至會去報官,那時,自己和八方道就成了眾矢之的,不僅“鷂子”那邊的人要來這里尋找他的蹤跡,警察也會前來調(diào)查詢問此事,之前趙清泉在八方道內(nèi)藏污納垢,干下眾多非法勾當,若是這些被一一起底,自己肯定有殺身之禍。自己做了幾日的壇主,除了升座時心中片刻的愉悅,再未享受過成功的快感,“鷂子”在時自己像三孫子似的被呼來喝去,被迫執(zhí)行他下達的各種指令,干下的都是犯死罪的勾當。現(xiàn)在“鷂子”失蹤了,各路人馬又粉墨登場,都來八方道打探消息,這些人看著都不是善茬,只怕將來沒有一個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這還不算,自家堂堂八方道總壇,日前竟然被袁老三一個人打上門來,總壇內(nèi)數(shù)十人竟然護不了自己周全,讓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出丑,當著道眾的面給袁老三磕頭謝罪,這面子也算是丟到家了,日后還如何統(tǒng)領這些道眾,還有幾個道徒會信服自己?誰還能跟著自己走?現(xiàn)在自己繼續(xù)留下來,除了做個傀儡,做個替罪羊,只怕再無一絲益處。

  慈海一番深思熟慮,想明白了,再這樣下去,等著自己的終將是死路一條,還不如趁現(xiàn)在沒人注意自己,腳底板抹油----溜了再說。慈海打定主意,表面上一切照舊,暗中收拾了些金銀細軟,和家人道眾不辭而別,誰也不知他去了哪里,他不露痕跡的出逃也大大出乎軍警意料,為了不打草驚蛇,便沒有提前動他,準備法會時把這一眾道徒一舉拿下,沒想到臨近事前卻讓他憑空消失在視線里。慈海的膽小怕事也為他揀了一條命。

  警察把八方道的大小頭目一并抓獲后,幾經(jīng)審訊,卻不能證實中都城內(nèi)縱火案和伏擊蒙區(qū)首長案和他們有關,因為那些參與實施犯罪的都是“鷂子”手下的核心人物,都被“鷂子”帶去伏擊烏蘭巴爾思,全部死在了狼尾巴山,這些內(nèi)幕隨著他們的死去和慈海的出逃便被掩蓋了起來。中都縣警方把這些看似孤立的案件都串聯(lián)起來,納入截獲敵特電文所稱的“春雨行動”中并案偵查,以期在己方實施的“暴風行動”中全殲潛伏敵特,粉碎他們的陰謀。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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