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誠?!标愅袢粢宦牭搅\的聲音,差點哭出聲來。
她接到了一通電話,柳誠說是要去基地軍訓(xùn),然后,人就失聯(lián)了。
她還找到了柳依諾,柳依諾也只是說他去軍訓(xùn)。
擔(dān)心了這么多天,終于聽到了活人的聲音。
“曬黑了,你怎么樣了?”柳誠笑瞇瞇的問道。
陳婉若翻身,抱著自己的大熊抱枕說道:“我還好,就是想你?!?p> 柳誠打開了筆記本電腦,這段時間他不在,一直沒有更新漏洞庫和指紋信息,他打開爬蟲,讓程序自己跑著,笑著問道:“你在哪里呢?你軍訓(xùn)結(jié)束了嗎?”
“我在家呢,我媽在樓下,每天就是打電話,我爸前幾天來了一趟,兩個人神神秘秘的商量著,不知道在說什么?!?p> “這邊居然不軍訓(xùn),是拓展訓(xùn)練,報名的只有不到一百多人。我媽嫌熱,沒讓我去?!?p> 柳誠有些沉默,他不知道港大居然不用軍訓(xùn)。
“同學(xué)們,都好無聊啊,而且這里沒有班級,就像是大草原上放養(yǎng)了一群羊一樣,如果要社交,就要強迫自己參加各種活動。”
“但是他們好像都很抱團(tuán),不說不普通,寧愿說英文也不講普通話,我都聽不懂,廣州深圳的同學(xué)也說粵語啊,但是他們和我們交流的時候,普通話很流利的?!?p> 柳誠寬慰的說道:“那就用英文交流啊,你不是英語很好嗎?出了國,更沒有人講普通話了?!?p> 他有句話沒說,那就是到了國外會更加排外。
“不是那樣了!”陳婉若有些焦急的說道。
然后又沉默不語,在這邊的孤單,不是一個語言隔閡能夠形容的。
她不知道該如何說,選擇是她自己做出的,現(xiàn)在這個結(jié)果,她很不開心。
她愈發(fā)覺得當(dāng)初放棄了柳誠,來到港大,既要丟失自己的愛情,也要丟掉自己的夢想。
陳婉若撅著嘴,惱火的說道:“上課好無聊啊,那些老師,上課都是照著PPT念一遍,有一次舉例的數(shù)字,還是2001年的數(shù)字,這都八年了?!?p> “后來我一問,才知道,這些PPT至少用了五六年了,他們都沒換過?!?p> “更過分的是,有的老師還軋戲,你知道什么是軋戲嗎?”
柳誠疑惑的問道:“軋戲,是演員同時接了兩部戲,導(dǎo)致時間沖突,那種嗎?”
“對!這里的老師在校外有培訓(xùn)課要上,或者有事做,就會無故不上課,還有一次,老師因為要接孩子放學(xué),上了十分鐘課,就走了。”陳婉若猛地點頭說道。
“好多學(xué)生不上課,也沒人管,他們忙著賺錢,還要參加活動,反正就是不像個學(xué)生就對了?!?p> 柳誠沉默了片刻,笑著說道:“自由啊,自由點還不好嗎?你別管他們,你學(xué)好你的,然后申請留學(xué)就行了嘛?!?p> “就是感覺吧,反正不適應(yīng)。不聊我了,你們呢?”陳婉若興致昂揚的說道。
柳誠就挑了點軍訓(xùn)的趣事講了講,笑著說道:“我們現(xiàn)在還沒開始上課,明天才去。”
“你們好熱鬧啊,還有拉歌,迎新晚會,唉。”陳婉若有些羨慕的說道。
陳婉若從小到大被她的父母保護(hù)的很好很好,她適應(yīng)那兒的生活,和適應(yīng)沒有自己的生活,一樣的漫長和痛苦。
他笑瞇瞇的說道:“慢慢適應(yīng)就好了,沒事的?!?p> 柳誠和陳婉若聊了半天,掛斷了電話。
“渣男!”韓澤宇小聲嘟囔了一聲。
柳誠放下了手機(jī),疑惑的問道:“你說什么,沒聽清楚。”
“他把你做的事情說了一遍?!蓖蹩氯恍呛堑拇蛄藗€圓場,翻身從床上下來,對著鏡子美美的照著鏡子,他待會兒有約會。
韓澤宇鼓起了勇氣,憤怒的說道:“我說你是渣男?!?p> 柳誠點了點頭:“不是罵人就行,我還以為你在罵人呢?!?p> 哈呀?
韓澤宇和王柯然,目瞪口呆的看著柳誠,渣男不是在罵人嗎?渣男不是渣,只是想給每個妹妹一個家。
“大舅哥,明天跟我去趟紫荊華庭,電腦到了,我一個人搬不完,你嫂子一個人忙不完?!绷\打開了電腦,他的產(chǎn)品已經(jīng)正式上線,基于SaaS模式的好處,就是不用全國各地四處跑,去部署企業(yè)軟件。
去余杭的原因,是因為第一次部署需要驗證,現(xiàn)在一切步入了正軌。
可惜,像奇酷這樣付款爽快,需求度高的客戶,幾千人之間不見得有個人。
“???去可以?!表n澤宇迷茫的抬起了頭,問道:“可是你叫我大舅哥,我叫你誠哥,叫李曼嫂子,我叫婉兒叫什么?”
柳誠停下了敲擊鍵盤的手說道:“你叫表妹啊,我們各論各的。”
柳誠點了點頭:“不讓你白干活兒,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別抻著。你看你天天瞎忙,連入門都沒有,超過我,癡人做夢嗎?”
韓澤宇是一個很好面子的人,但是他更是一個能夠放下面子的人,不恥下問。
但他又不是什么伸手黨,簡單的問題,他也不會問,問的都是一些很難回答的問題,有一些柳誠也需要搜半天,才能給韓澤宇講清楚。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柳誠身邊的人,多數(shù)都是這樣拼搏型的小亮,善于人際關(guān)系攻堅的劉宏,真的是讓人懷念。
“呀,誠哥連公司都開上了?干什么的?”王柯然一聽這么大的新聞,好奇的問道。
宿舍論資排輩,并不以年齡說,全國都差不多,他們這還是大一,還是兄弟,等到大二熟悉了,就論父子了。
王柯然也跟著韓澤宇喊起了誠哥,現(xiàn)在王柯然哈指著柳誠出謀劃策談戀愛,自然不敢開嘴。
柳誠笑著說道:“開網(wǎng)吧的?!?p> “我不信。”王柯然立刻搖頭說道:“我明天跟你們一道去唄?!?p> 柳誠看著主動當(dāng)勞動力的王柯然點頭說道:“沒工資,最多請你吃頓飯?!?p> “得嘞,就擼個串,一人整兩瓶啤酒咋樣?”王柯然喜歡熱鬧,跟柯基一樣,他猶豫的說道:“能帶家屬嗎?”
“能?!绷\確定的說道。
“得嘞,爺們客氣。”王柯然點頭說道。
宿舍倆學(xué)霸,整天不是學(xué)習(xí),就是交流學(xué)習(xí)經(jīng)驗,娛樂活動幾乎就是對著電腦打代碼,能熱鬧自然要熱鬧一點,否則就太無趣了。
“大家好,我是賈軍,老師說,我今天起,住這個宿舍?!币粋€人背著一個蛇皮袋,走進(jìn)了宿舍之內(nèi)。
柳誠、韓澤宇、王柯然上下打量著剛走進(jìn)來的名叫賈軍的同學(xué),他身高只有一米七,身材十分的消瘦,皮膚也有點黝黑,看起來略有些內(nèi)斂,身上穿著一件泛白的高中時候的校服。
氣喘吁吁的額頭上還冒著虛汗,爬樓梯,身體虛就容易冒汗。
柳誠笑著打了個招呼:“你好,我是柳誠,你應(yīng)該認(rèn)識我。”
唱了了首歌,全校有名。
“認(rèn)識?!辟Z軍點了點頭。
“我是韓澤宇。”
“我是王柯然,你叫我柯基就行了?!蓖蹩氯淮蟠筮诌值拇蛄藗€招呼。
賈軍從蛇皮袋里抽出了一張像是掉了漆一樣的涼席鋪在了床上,略顯拘謹(jǐn)?shù)恼f道“高中時候就用著,看著還能用,扔了浪費?!?p> 王柯然出去溜達(dá)了一個圈,沒過多久又溜達(dá)回來,站在宿舍門口說道:“誠哥,有人找你。”
“???”柳誠站起來,跟著王柯然來到了樓道間,才知道找他的人是王柯然,柳誠疑惑的問道:“有什么話,不能在宿舍說嗎?”
王柯然探出腦袋,看了半天沒人之后,才推了根煙給柳誠,才低聲說道:“這個賈軍,家里是農(nóng)村的。”
柳誠退了一步看著王柯然,這個人開始的確有點傲氣,相處久了,也就發(fā)現(xiàn)其實沒什么壞心腸。
但是這話怎么這么讓人討厭?!
柳誠點頭說道:“我看出來了啊,條件估計也不大好。瞧不起人家,就少交流,一個宿舍的,別鬧的太難看?!?p> 王柯然立刻搖頭說道:“不是誠哥,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誤會?。 ?p> “我主要去他原來宿舍打聽了,他是因為跟同學(xué)鬧矛盾,才被趕出來,送到我們宿舍的。你猜什么矛盾?”
“錢?”柳誠點了點頭,確切的問道。
原來柯基同學(xué)也是擅長于長袖善舞的鉆營之道,人脈很廣,知道了點小道消息,拿不準(zhǔn),問問他誠哥怎么看。
吾誰與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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