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還沒分手嗎?你姐不是說等到高考結(jié)束就分手嗎?這都多久了。”李曼站在柳樹下,用梳理著自己的長發(fā),拿出個皮圈,隨意的綁了個單馬尾。
“昨天我們還睡在一起,感情很好,我不太想分手。”柳誠扶著路邊的護(hù)欄,深吸了一口氣,壓制住那顆躁動不安的心。
李曼驚駭?shù)狞c了點頭,有些悵然說道:“我在港大有個同學(xué),招生辦也找到了他,讓他做本地的狀元的心理工作,據(jù)說陳婉若過去的話,會有七十萬的獎學(xué)金。”
“你覺得陳婉若是那種差錢的人嗎?”柳誠搖頭說道,按照陳長林的資產(chǎn),這幾十萬港元,還不如他女兒一個笑值錢。
“不差錢啊,但是去了港大,方便留學(xué)啊。你說是不是?”李曼甩了甩頭發(fā),滿臉笑意的說道。
柳誠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說道:“厲害?!?p> 尤其是想到了陳婉若曾經(jīng)提起的人體美容針PRP,韓景芝和香江那邊接觸比較頻繁的事,果然是早有準(zhǔn)備。
“你怎么想的?”李曼靠了過來,盯著柳誠的眼睛問道。
“為什么要做到這種地步,慢慢她自己就發(fā)現(xiàn)了,我們不合適了,何必呢?!绷\嘆了口氣。
李曼卻是搖了搖頭,十分確定的說道:“不是我,我什么都沒做。”
“我知道,是陳婉若媽媽嘛。”柳誠倒不是很在意,他本來就打算高考完后分手,只不過來的早了些而已。
李曼看著不遠(yuǎn)處的大明湖上的燈光,眼神有些迷離的說道:“你真的好聰明啊,的確是是陳媽媽主動聯(lián)系的港大招生辦,只不過看樣子,還沒跟陳婉若說?!?p> “其實,陳媽媽代表不了什么,如果陳婉若自己打定主意要去留學(xué),去港大不就是最好的去處,你攔得住嗎?早走一年,晚走一年的事。”
“還是說,她會為了你,可以放棄她打小的夢想?”
柳誠摸了摸兜兒:“借我二十塊錢,買包煙。”
他才發(fā)現(xiàn)出門沒帶錢,他走進(jìn)了身后的小賣部,買了包泰山,熟練的開始噴云吐霧,他的心情有些復(fù)雜,這好不容易才對陳婉若有了些心思,他的確是不愿意放手。
看著自己的魚塘里的魚就這么跑了,他當(dāng)然不是很開心,不過分別,對于成年人而言,并不是一件很難接受的事。
“咳咳咳!”
他是個老煙鬼,但是這具身體,顯然還沒接受過煙草的熏陶,出現(xiàn)了應(yīng)激反應(yīng)。
李曼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陳婉若的母親剛才可是說,打六年級寫作文起,陳婉若的夢想就是出國留學(xué),這可從來都沒動搖過。據(jù)我所知在高考前,她也在籌備去國外留學(xué)的事。”
柳誠點了點頭,一根煙正好點完,他扔到地上,用力的踩了踩,扔進(jìn)了垃圾桶里。
“不說點什么嗎?”李曼歪著頭看著沉默不語的柳誠。
柳誠略微不在乎的說道:“趁著她現(xiàn)在還有力氣追逐夢想啊,就勇敢去追求啊?!?p> “走了,回家了,謝謝你告訴我?!?p> 此時的陳婉若正在家里打游戲,沒有了柳誠,她的塞爾達(dá)傳說·黃昏公主也闖了好幾關(guān),頗有些成就感。
這世界不都這樣嗎?
誰離了誰,不是過?
“先關(guān)了,開個會吧?!标愰L林和韓景芝從書房走出來,看著女兒高興的樣子,就是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
陳長林坐的很直,兩個手放在身前,沉默了良久才開始說道:“婉兒啊,去港大吧,到那邊,申請美利堅那邊的學(xué)校會容易一些?!?p> “啊?不是說好去清澤,然后轉(zhuǎn)校嗎?這怎么突然說變就變了?!标愅袢魟偛胚€喜氣洋洋的表情,瞬間擰成了疙瘩。
陳長林臉色一整,嚴(yán)肅的問道:“那你還要不要留學(xué)去了?”
“去是要去啊,不都一樣嗎?我去清澤不一樣可以去留學(xué)嗎?”陳婉若一臉奇怪的說道:“爸,你不是不反對我和柳誠在一起嗎?怎么今天和媽站到一邊去了。”
韓景芝一聽就不樂意了,手心拍手背的說道:“是去了港大,可以申請更好的常青藤大學(xué),也會更簡單,手續(xù)上不會那么復(fù)雜,你當(dāng)你爸糊涂了,他也是在為你的前途著想啊。”
“不是,爸,去了清澤,我就不能申請常青藤了嗎?這是怎么扯上關(guān)系的?”
陳婉若猛地站了起來,大聲的說道:“我不管,我就是要去清澤?!?p> “有些事你還小,你不懂。去了港大,手續(xù)會簡單,你爸這邊也不那么麻煩。知道嗎?”韓景芝將陳婉若拉著坐下來,細(xì)細(xì)的說了其中的原委。
這也算是時代的特點,大富豪們前往香江買房,并以此為跳板,向國外移民的不在少數(shù)。
陳長林站起來說道:“我去找老柳說說這個事,你在家好好勸勸她?!?p> 陳婉若愣在了原地。
柳誠在家里噼里啪啦的碼代碼,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一樣,略微有些疑惑的抬起頭,就看到了柳依諾兇神惡煞的眼神。
他猛地嚇了一跳:“人嚇人會嚇?biāo)廊说陌?,你干嘛呢??p> “陳婉若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決?!”柳依諾十分憤怒的說道:“那個叫李曼的狐媚子跟你說了啥,迷的你七葷八素的,婉兒多好一個姑娘,你就這么負(fù)了她?”
哦,昨天還叫人家曼曼,今天就變成狐媚子了?
柳誠一臉懵,攤手問道:“我干了什么對不起陳婉若的事嗎?”
柳依諾氣的嘴角都在抖,低聲說道:“陳長林都找到咱家了,跟咱爸在客廳說這個事,你還在這里碼代碼?碼代碼,碼完代碼,你媳婦就跑了,還在這碼代碼?”
“你都知道了?”
“這特么不廢話,不知道我來問你?”
柳誠放下了鍵盤,十分冷靜的說道:“那我去跟陳婉若說,婉兒呀,為了我,不要去港大好不好?不要去留學(xué)好嗎?那是她的夢想好嗎?”
“你不覺得這樣做,這樣說,是在利用一個女孩子的感情,在進(jìn)行道德綁架嗎?”
“柳依諾,你不覺得這樣做,很無恥嗎?”
“而且我真心覺得她去追逐自己的夢想,沒什么錯啊?!?p> 柳依諾心頭的火氣,騰一下的就起來,指著柳誠的鼻子說道:“哈,我還第一次見到這種人,你自己的女朋友都要跑了,你在這邊,人五人六,裝什么大尾巴狼。”
“放過她,是為她好?是吧,還說的那么的大義凜然,你有沒有點責(zé)任心啊,那是你女朋友!談個戀愛,還講這么一堆大道理,您怎么不去寫小說啊!”
柳誠努了努嘴,示意電腦屏幕說道:“這不是寫著的嗎?”
柳依諾差點被氣炸,拍著電腦桌說道:“別打岔!”
跟這個人說話怎么這么費勁兒呢。
“談戀愛我都沒見過你這樣談的!你這剛高中畢業(yè)啊,你的沖勁兒呢,你的不顧一切呢?別整天一幅少年老成的樣子,行不行呀,惺惺作態(tài),令人作嘔!”
“就看著陳婉若這樣走,你就一句話不說?什么都不做?”
“你不去爭取她,指望陳婉若,從天上掉下來嗎?!”
“你當(dāng)你是牛郎啊,還是董永?。∽鍪裁创呵锎髩裟?!”
柳誠用力的吐了口氣說道:“她在高考前還在準(zhǔn)備托福!她準(zhǔn)備的時候,就明知道這個結(jié)果!”
“造成現(xiàn)在這個局面完全是她的錯,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柳依諾更是氣急敗壞,咬了咬牙,恨恨的說道:“柳誠,你就作吧!你愛咋滴咋滴!”
“我告訴你,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兒了,你自己最好想清楚,將來可沒后悔藥給你吃。這小兲犢子,氣死我了。”
柳依諾氣急敗壞的走了。
柳誠繼續(xù)敲代碼,他本就打算高考后分手,這件事對他的沖擊,還不如一根煙來的大。
天上掉下個仙女來,那是神話故事,不是現(xiàn)實。
柳依諾看著弟弟的模樣,更是恨的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她弟弟實在是太淡定了。
吾誰與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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