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誠沖進了辦公室里,趕緊勸說道:“姐,姐,姐,注意人設(shè),注意人設(shè),你可是我們班全體男生的女神,全體女生的偶像,要有偶像包袱!”
“啊?不是,你讓我說完……”
“出去說,出去說?!绷\擦了擦額頭的汗,終于把姐姐勸離了辦公室。
他將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個清楚,包括如何栽贓鄭濤都說了出來。
柳依諾聽完瞪著眼說道:“可以呀,小老弟,行啊,幾天不見,心眼兒見長呀,居然都學會陰人了,不錯!”
“你同學里有東北的?”
“嗯,你咋知道滴?”
柳誠擦了把汗,這還不明顯嗎?
他仔細想了想說道:“他不找事,沒這么些個事,一小破孩兒,腦子被驢踢了,荷爾蒙塞滿腦殼,咱不至于刨人家祖墳,不至于?!?p> 柳依諾知道自己弟弟沒受委屈,女神范和偶像包袱瞬間就回來了,笑盈盈問道:“那小妮子你準備怎么辦?小丫頭可是真心喜歡你呀,昨天那一口一個誠誠、誠誠,叫的我的渾身發(fā)麻?!?p> “老實交代,到哪一步了?出去,嗯哼了沒?”
因為擔心柳誠,陳婉若破天荒的出了格,不好好上早自習,跑了出來,被柳伊諾看到了。
柳誠看著一臉擔憂的陳婉若,說道:“我現(xiàn)在沒有心情談一個浪漫狗屁愛情故事,我現(xiàn)在就想搞錢?!?p> 柳依諾喜笑顏開:“哎喲,這是打算不認賬,還是始亂終棄呀,沒成想,我這個弟弟,還挺渣的。”
柳誠指了指欄桿:“離欄桿遠點,別掉下去?!?p> 他比較討厭別人叫自己渣男,哪怕這是事實,因為總是讓他想起送自己回來的柴刀。
“這么好的姑娘,你舍得放棄嗎?”柳依諾看著柳誠滿是疑惑的問道。
柳誠笑著說道:“她家里條件很好的,咱們這最大的私營鋼鐵集團,常林集團的董事長陳長林就是她爹,家里抻著十幾個億的資產(chǎn)?!?p> “這不是好事嗎?談戀愛把錢也搞了?!绷乐Z一臉的不明所以。
柳誠嘆氣的說道:“但是她家里只有一個女兒,沒有兒子。陳長林要的是贅婿,你覺得咱爸能讓他孫子姓陳嗎?”
“那不能,得打死你?!绷乐Z打了個惡寒,他們的爹在這方面很是講究。
柳誠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在一起,是兩個家庭的事,絕對不是喜歡就可以一直在一起。
及時止損,是成年人的感情中最高級的自律,柳誠是一個很自律的人。
“姐姐好?!标愅袢魳O其乖巧的說道,眼神卻在柳誠的身上打轉(zhuǎn)。
“哎呦,可真乖,來來來,姐姐抱抱?!?p> 柳依諾看到了陳婉若的模樣,就是眼泛桃花,昨日有心事,今天總算是放飛了自我。
家長會順風順水,柳依諾和鄭濤、孫和奇的家長,進行了一番友好而深入的交流之后,家長會終于安全的落幕。
“好了,過幾天去找你玩,早點回去吧?!绷\揮了揮手,示意陳婉若跟著陳媽媽回家就是。
陳媽媽早就看出了不對勁,再到張志雄那里了解一下情況,瞬間摸透了底。
“你最好離我女兒遠一些?!标悑寢屩焊邭獍旱奶е^。
不是陳媽媽態(tài)度不好,是柳誠個頭比較高。
柳誠非常真誠的說道:“我也有打算和你女兒分手?!?p> 嗯?小伙子,不按套路出牌?
“但你看到你女兒現(xiàn)在那個樣子了,家長會,和我、我姐姐坐一起,這快把自己嫁出去的樣子,你說我現(xiàn)在提分手,你女兒還不得鬧脾氣?”
“別的不怕,這不是怕影響高考嗎?”
高考,可以影響人的一生。
對此,柳誠深有體會,當年考了不到五百分的自己,差點把兩條腿打折了。
打死不復讀,打不死,當然要去復讀了!
就很合理。
陳媽媽氣勢洶洶,但是柳誠說的又是事實,她惡狠狠的說道:“說吧,你要多少錢?”
柳誠瞧了瞧那輛加長林肯,總覺得這個時候狠狠敲一筆,自己搞錢的事,可以加快節(jié)奏!
08年末的時候,熒屏上,霸道總裁的媽媽們,特別喜歡用錢擺平一切,之后就不怎么流行了。
那是影視創(chuàng)作,又不是現(xiàn)實。
柳誠十分心平氣和的說道:“好了,陳媽媽,趕緊回吧,和你女兒談?wù)?,比和我談?wù)動行Ч阏f是不是?”
“那是你女兒,你還不了解嗎?溝通,溝通,最重要了?!?p> 他看著陳媽媽不甘心的背影,也是連連搖頭:“還得我教她什么是處理家庭爭議的最好辦法,我可真是個大善人呀?!?p> 柳依諾滿是笑容的說道:“這也不胖呀,咋就喘上了?咱們家,也有件事需要你溝通解決。大善人,走吧,爸媽都等著呢?!?p> 柳誠皺眉:“這不是該你溝通的事嗎?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柳依諾拍了拍柳誠的肩膀,像是做錯了事一樣,低著頭掐著手指,唯唯諾諾的說道:“我跟爸媽說…”
“你曠課回家偷錢,要給小女朋友買禮物!被剛回家的我抓了個現(xiàn)行,才發(fā)現(xiàn)了那張登記證的?!?p> 柳誠:Σ(⊙▽⊙“a!
“咱家那輛破捷達呢?怎么是鈴木摩托呀,你駕照都考兩年了。”柳誠看著一jio沒,大疑惑。
自己姐姐原來如此的灑脫,出門都開摩托,也不開車嗎?
“坐穩(wěn)了!”
“??!啊!??!”
柳依諾停好了車,不屑一顧的說道:“也就不到三十邁,你騎個電動車還二十邁呢,看把你嚇的,慫樣!你倒是拿出對付你丈母娘那副淡定的樣子呀,哼,膽小鬼!”
姐,你同學里還有陜西的?
“丈母娘?”疑惑聲在柳依諾和柳誠的身后響起。
“爸,媽,我們回來了?!绷\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安,他爹柳宏輝對于早戀,就一個態(tài)度,零容忍。
柳依諾趕緊把頭盔摘下,站得筆直的說道:“爸,媽,我開玩笑的,在學校,見到他那個小女朋友媽媽了?!?p> “那態(tài)度,那叫一個飛揚跋扈!”
“分手吧!多少錢?嘖嘖嘖,活脫脫的一個再世黃世仁呀!”
柳宏輝推了推眼鏡說道:“哦,這樣呀,后來呢?”
柳依諾眉飛色舞,如同自己是柳誠一樣:“后來呀……你要溝通的對象是你女兒,而不是我,身外之物,豈可玷污了純潔的愛情。你的錢,我看不上!”
柳依諾做了一個瀟灑轉(zhuǎn)身的動作。
戲精。柳誠撇了撇嘴,看著年輕了許多的爸媽,卻是一股溫馨涌上心頭,還是那個熟悉的家。
“還行,沒辱了家門,快進來呀,門口站著干什么?”柳宏輝讓開了門口,放他們進了門。
柳媽媽姓王名懷蘭,是個江南水鄉(xiāng)里養(yǎng)出來,再生氣也不會高聲喊的大家閨秀,還給一家四口切了果盤。
“什么叫還行!誠誠是要和人家談朋友的呀,這把人家媽媽惡了,還怎么談朋友。以后談婚論嫁,要多麻煩就有多麻煩,老頭子,你說是不是!”
柳宏輝拿出了一張報紙,展開了說道:“換一個不就成了?”
柳誠大慶幸!
渣男的根兒,終于找到了,感情在您這兒呀!
柳誠大聲的說道:“我沒偷錢,我姐瞎說的?!?p> 柳宏輝哂笑:“檔案袋,我要看你這一個月小測、周考、期末考試的試卷,要是讓我發(fā)現(xiàn)你作弊,吶,雞毛撣子、搟面杖,自己選?!?p> 這選和不選,有差嗎?
“進步很快嘛,這個英語,你還是得上上心,我也看不懂。嗯,這個作文這幾篇寫的不錯,很有你爹當年的風采。”
“數(shù)學學得好,懷蘭,你來看看?!?p> 柳宏輝一邊看卷子一遍夸,他們倆都是天水二中的高中老師,一個數(shù)學一個語文,從教多年,是不是作弊,一眼就看出來了。
柳爸做了總結(jié)性的發(fā)言:“不錯,真不錯,你這一個月的進步速度是很快的,老師的評價也是態(tài)度改變很大,要保持下去?!?p> “諾諾你坐下,懷蘭,你也坐下。”柳宏輝將試卷歸檔,從口袋里掏出了那張收養(yǎng)登記證,鄭重的放在了桌上。
“古人云:有隙則明示之,令其讒不得入。有間隙要開誠布公說的明明白白,那么就不會讓讒言在其中破壞?!?p> “你媽媽說不要談,我覺得很有必要談一談。否則這間隙越來越大,就再也沒有合在一起的可能了?!?p> “諾諾,你的確是收養(yǎng)的女兒?!?p> “但你進了家門,爸媽,沒有虧待過你,也一直沒有把你當外人看。你們倆差三歲,當初收養(yǎng),也存著興弟、興弟的念頭,有了弟弟,就送走你。”
“可你那時候小呀,就三歲,很瘦,也很小。就抱著你媽媽的腿一直哭,最后我們也沒舍得,這些年也是視如己出,我覺得這樣吧,這張登記證你收著,你處理,你覺得行嗎?”
柳宏輝將登記證交給了柳依諾。
“好?!绷乐Z不停的拭著淚線,點頭說道:“我們還是一家人?!?p> 柳誠伸出手來,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笑著說道:“傻丫頭?!?p> 三道要殺了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就刷到了柳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