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輪回眼
一座灰暗的地下空間里。
巖壁上參差不齊的排布著眾多的火燭。
火燭一閃一閃在空洞的空間里明滅閃爍著。
閃爍的燈火下。
一個巨大的不可名狀的恐怖暗影，在空間的角落里佇立著。
暗影的身上，延伸出幾條有如嬰兒手臂粗的線管。
像是氧氣管的線條，一路延伸到空間的另一端，連接在一個蒼老的人影背后。
這個略有些駝背的身影，風(fēng)燭殘年在他身上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然而，不知道為什么，明明蒼老的像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的身體，卻有一股傲然沖天的氣魄，隱而不發(fā)，震懾人心。
“真可惜啊，斑大人?！?p> 在老人身側(cè)站立的，是一個渾身蒼白的人影。
有別于正常人類體質(zhì)的他，說話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
“這是第幾個了？再這樣下去的話，斑大人就看不見期望了呢?！?p> “白絕，你的毒舌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人討厭?！?p> 蒼老的宇智波斑，用一只猩紅的寫輪眼，瞥了眼身側(cè)的白色人體。
對于白絕的陰陽怪氣，他像是早已司空見慣，布滿老年斑的蒼老面容毫無波瀾，眼神又回到半人高的石板上。
冰涼的石板上，躺著一個三歲左右大的瘦小孩童。
這孩童像是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渾身不停的打擺。
那顫抖的模樣，無意識狀態(tài)下嗚鳴的痛苦姿態(tài)，仿佛生命燈火隨時都能終結(jié)。
事實也本該如此。
孩童那雙不斷晃動著的、有別于正常人、帶有一圈圈紫色波紋的眼瞳，此時正不斷侵蝕著他的生機。
“還是太勉強嗎？”
隨著孩童嬌小的身體打擺的幅度減弱，生命氣息也跟著減弱，老年斑那毫無波瀾的眉頭也忍不住一挑。
“斑大人，這小鬼會不會年紀太小了？也許這是失敗的因素？我們要不要再找別的血脈試試？”
當(dāng)眼前的試驗真的要失敗時，白絕最終還是收起他那毒舌的本質(zhì)，不太敢觸怒現(xiàn)在的老年斑。
“就算是漩渦一族的體質(zhì)，失敗率都那么高，更遑論其他血脈?！?p> 老年斑輕聲道了一句，并沒有移開石板上的視線。
只聽他又說道：“如果是年紀的問題，那這小鬼承受的極限，還要比之前他的那些同族高。”
“也對?！卑捉^歪頭想了想道：“這個叫銀夜的漩渦族小鬼，好像是年紀最小的。”
“而且，這小鬼還不是純種的漩渦族，看他那一頭黑發(fā)就是明證?！?p> “這說明了，他必然繼承了漩渦族那澎湃生命力的特質(zhì)，不然不可能承受到現(xiàn)在這種極限?！?p> “只是可惜啦……如果年紀再大一些，身體長開了，生機的活性特質(zhì)就必然上漲，說不定就能撐下去呢？”
并沒有理會耳邊叨叨不停的白絕。
老年斑猩紅的寫輪眼，傳神貫注的盯著銀夜，尤其是銀夜那雙詭異的輪回眼。
“適配性良好?！?p> “融合度也良好?！?p> “唯一的差異性，就只有生機的輸送跟不上?！?p> “果然，還是生命力的活性轉(zhuǎn)換問題么……”
老年斑喃喃自語道。
他自然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就像是白絕說的那樣，因為銀夜的年紀太小，導(dǎo)致身體的機能轉(zhuǎn)換幅度跟不上輪回眼的吞噬速度。
說到底，這就是負荷超載了，良性循環(huán)一旦被打破，更高等級的輪回眼就會壓載低等級的容器。
當(dāng)被壓載的容器承受不住負荷時，崩壞已是必然。
老年斑心里忍不住喟然一嘆。
他感受著銀夜那猶如游絲般即將消散的生機，說不可惜就有些自欺欺人了。
輪回眼的移植成功與否，涉及到他后期的一系列布局，不容有失。
如果再給他十年八年，他倒是可以從容不迫的尋找適配且成功的容器。
問題是他沒有那么多年可以揮霍了。
自從輪回眼成功進化到現(xiàn)在，他總共移植的人數(shù)都有好幾十個，忍界上大部分強大血脈，都成了他的試驗品。
然后也印證了他的猜想，適配性以及承受力最好的，只有千手一族和漩渦一族。
作為靠著千手柱間的活性細胞，才成功進化出輪回眼的老年斑，自然明白千手和漩渦，這兩族的血脈所代表的意義是什么。
所以，輪回眼的血脈容器選擇并不多。
在排除掉一切各種各樣的不利因素之后，剩下的也就只有漩渦一族了。
可問題是，現(xiàn)在的漩渦一族早滅國滅族了，還遺存在忍界上的少之又少。
再加上成年的漩渦族人，又不符合老年斑的容器標(biāo)準(zhǔn)，那他能夠選擇的余地又更少了。
這也是為什么，老年斑的輪回眼容器選擇中，會出現(xiàn)不是純種的漩渦族人的情況了。
再挑挑揀揀的，然后又來一波高失敗率的淘汰，那就真的沒得選了。
這也是老年斑，為什么現(xiàn)在會很可惜銀夜的原因。
因為銀夜是目前為止，所有輪回眼容器的實驗品中，最接近成功的人。
“啊，銀夜這小鬼真的要死了呢?！?p> 白絕不合時宜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看著石板上生機漸漸消散的銀夜，此時的老年斑已經(jīng)沒什么好可惜的了。
失敗了就失敗了，之前也是這么來的。
“白絕，你有一天的時間，去把備案上那個叫長門的漩渦族小鬼帶來?！?p> “啊，那個有些內(nèi)向的小鬼啊，我對他有些印象呢?！卑捉^咧嘴笑道。
只聽他又說道：“那個叫長門的小鬼，年紀比銀夜還要大好幾歲，期望能成功吧?！?p> “期望吧……”
老年斑也配合白絕回了一句，畢竟一直失敗下去，他也會很困擾的。
因為，在備案上的名單，已經(jīng)不多了。
此時，老年斑探出右手，伸向氣息早已死寂的銀夜。
他要扣出銀夜眼眶中的輪回眼。
隨著身體的晃動，老年斑背后的氧氣管也隨之拉長，給人一種一個不注意隨時都會斷掉的錯覺。
隨著老年斑的手臂漸漸靠攏。
就在他的手指頭終于抵達銀夜眼皮上方時，突然輕‘咦’了一聲，隨即又收回了手臂。
露出在頭發(fā)外的單只寫輪眼，此時閃爍著一絲驚異。
“斑大人，怎么了？”
正向地面融入，只留下頭的白絕，聽到聲音后也停止繼續(xù)下探的動作。
他見老年斑不理會自己，只好爬出地面走到石板前。
“這個是……”
老年斑目光閃爍：“該說不愧是漩渦族體質(zhì)嗎？”
“復(fù)活了？”白絕自然也發(fā)現(xiàn)石板上的奇異。
“這就是漩渦族的生命力嗎？還真是頑強?。 ?p> “不對?。 ?p> 白絕像是想起什么來，接著說道：“銀夜這小鬼的生命力這么頑強，沒道理他前面的那些同族們比不上他吧？”
“要知道，銀夜并不是純種的漩渦族人，我們之前的實驗品中可是有純血統(tǒng)的呢，為什么他們都撐不住輪回眼的負荷？”
見到本已生命終結(jié)的輪回眼容器起死回生，尤其那股澎湃的生命力正在滋養(yǎng)著銀夜的身體，輪回眼所產(chǎn)生的負荷危機正慢慢的解除，老年斑的臉色也在不知不覺中緩和下來。
這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嗎？
以老年斑那多年來都波瀾不驚的心神，此刻也有一種心情通達的感慨。
面對白絕的疑問，老年斑心情不錯的給他解釋了一下：“漩渦和千手，雖說這兩族的血脈繼承的都是仙人體的特質(zhì)。”
“但實際上他們都是有偏向性的。”
“以漩渦族為例，并不是純血統(tǒng)繼承的仙人體特質(zhì)成分就一定高，只不過純血統(tǒng)在其中的占比高而已。”
“仙人體代表著什么？這里面有三大特質(zhì)。”
“這三大特質(zhì)分別是生命力、恢復(fù)力、以及查克拉?！?p> “刨除掉六道仙人這個情況，以及更久遠的那些泯滅在歷史上的強者，單單說一個近代時期的，也就是千手柱間?！?p> “千手柱間可以說幾乎完美繼承了仙人體的三大特質(zhì)，但千手柱間這種情況又不能一概而論，只能當(dāng)做特例。”
“這就會出現(xiàn)幾種情況，不管是千手一族也好，漩渦一族也罷，即使繼承仙人體的三大特質(zhì)，但成分都達不到千手柱間的高度?！?p> “尤其這三大特質(zhì)，還不是按照同等比例去繼承的?！?p> “畢竟，千手柱間只有一個！”
老年斑仔細的探查一番銀夜的身體狀況，待發(fā)現(xiàn)對方的生命跡象慢慢穩(wěn)定后，他才收回手臂。
隨后，也不管白絕是不是能聽懂，他接著說道：“可以說，這兩族絕大部分人繼承的仙人體特質(zhì)，都是帶有偏向性的，有的繼承生命力，有的繼承恢復(fù)力，有的繼承查克拉量。”
“這里的偏向性，并不是指他們繼承的只有單一的仙人體特質(zhì)，而是指仙人體三大特質(zhì)繼承的比例多寡?！?p> “我明白了?！卑捉^雙手一拍，他指著石板上的銀夜說道：“也就是說，這個小鬼繼承的是生命力為主，恢復(fù)力以及查克拉為輔的這樣一種偏向性？”
“所以，在他生命終結(jié)的時候，因為某種特定因素引發(fā)的現(xiàn)象，從而激活了體內(nèi)的生命力源泉，形成了保護宿主的一種機制？”
“如果所料不差的話，這個特定因素就是輪回眼引發(fā)的？”
“而前面那些實驗品之所以失敗，大部分原因，是因為繼承的仙人體三大特質(zhì)并不是以生命力為主？”
“或者即使繼承了以生命力為主這個偏向性，但又因為占據(jù)的成分比例太低，所以才失敗？”
“看來，你也不單單只會毒舌，還是有點腦子的?！崩夏臧咿D(zhuǎn)頭看了眼白絕，像是才重新認識對方一樣。
當(dāng)然，語氣也不知是夸耀還是嘲諷。
“喂喂，斑大人，我可是很聰明的好不好？！”
不理會白絕的叫嚷，老年斑的目光緊緊的落在銀夜的身上。
或者說，目光注視著那雙即將產(chǎn)生變化的輪回眼。
他知道，當(dāng)輪回眼徹底關(guān)閉變成普通的眼睛時，銀夜和輪回眼之間的關(guān)系就會進入一個良性循環(huán)的階段中，這也宣告輪回眼的移植，最后一個步驟的大功告成。
他，宇智波斑，在未來給忍界帶來的巨大變革的計劃中，現(xiàn)在終于迎來階段性的完美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