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顧表情微微凌亂，雖然他沒有喝牛奶的習慣，也更沒有喝過這種小朋友才喜歡喝的牛奶，但是……
但是這是棠厭給的，他心里吐槽歸吐槽，還是伸手接過了：“謝謝。”
下秒，只聽嘎噠一聲，他單手撬開罐子的拉環(huán)，隨后把打開的旺仔牛奶遞回給棠厭：“喝吧。”
棠厭的手指正要摳開自己手上的那一罐，見蔣顧突然遞過來打開好的，她瞬怔了一下。
卻沒去接，而是顧自顧的把自己手上的那罐摳開了才跟蔣顧交換：“喝吧?！?p> 蔣顧：“……”
這算是女孩子給他擰開瓶蓋么？
蔣顧氣笑，忍不住侃她：“我見過很多女生，都是擰不開瓶蓋讓自家男朋友幫忙擰的。你怎么不學著點？”
棠厭：“……”
棠厭剛喝了一口牛奶，險險就嗆出來。
“可你不是我男朋友啊蔣警官。你要是我男朋友，那我也嬌滴滴的擰不開瓶蓋啊。”
蔣顧：“……”
好吧，這張小嘴一旦叭叭起來，真的得理不饒人。
蔣顧拿她毫無辦法，只好收起玩笑話，重歸之前的話題。
“我們剛才談到哪了？”
“??？”棠厭的思路未跳轉過來，“什么談到哪了？”
“說那個兇手?！笔Y顧自己回想起來了，“他下一個目標。”
“噢。”棠厭情緒淡淡的吞下牛奶，而后還是那句話：“這個，你真的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你還是把重心多放在自己身上，還有那個律師。兇手沒得逞，可能還會再對他下手的?！?p> “這點我清楚，這段時間，會有刑警人員暗中保護他。如果他身體再發(fā)生什么異狀，會在第一時間控制好他?！?p> “那就好?！碧膮捰滞塘艘豢谂Ｄ獭?p> “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想問你。”蔣顧忽然說。
“問吧?！碧膮挻藭r像個有問必答的解讀機一樣，絲毫不吝嗇。
其實只有漸漸深入了解，才能知道她內心其實住著一顆會發(fā)光的小星球。
那光，像月亮一樣溫柔。
但倘若棠厭此刻知道蔣顧用這樣的言辭來形容她的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告訴他。
[月亮是因為遇見太陽，才有光的。]
“我想問，那只鐳射蛛，它真的自爆了嗎？”
棠厭繪制的那個動畫視頻里，那只鐳射蛛殺害完喻菲之后，是逃竄到別處自燃自爆了，可今天從律師的血液檢測出來又有類似鐳射蛛毒液的致幻成分。
這讓蔣顧好不容易理出來的一條主線，又全盤打亂。
因為如果假設兇手就是喻菲的叔嬸，那么遠在緬國的他們到底是如何第一時間就掌握到律師的行蹤，并且能夠精準的控制他的行為？
律師清醒后也回憶說自己并沒有遇見什么蜘蛛，只是處理完一樁婚姻糾紛案，然后委托人請他到咖啡館喝咖啡感謝他。
后來，就是從咖啡館出來，碰到棠厭和蔣顧。
藥性也是在那個時候發(fā)作的。
蔣顧去調查了那家咖啡館，也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你知道嗎，這件案子，明明到處是線索，卻沒有一條線索是可破的，不管拎哪一條出來，都定不了犯罪嫌疑人。”
這是蔣顧豈今為止，碰過的最棘手最難纏的案子。
“我知道。”棠厭的聲音很輕，卻很有力量：“邪不勝正，真相遲早會水落石出的?！?p> “而那只鐳射蛛，也確實是自燃自爆了，但并不代表兇手沒通過其它手段和途徑安插眼線監(jiān)視律師?！?p> “總會有其他破綻和線索的，我們一起慢慢找。”
“嗯？”蔣顧撩起眼皮：“我們一起慢慢找？”
“嗯?！碧膮捳J真點了一下頭，眼睛卻沒看他：“我已經決定了，幫你一起調查方景舟教授那件案子，或許真如你所說，與殺害喻菲的是同個兇手?！?p> 然而蔣顧聞言，心緒反而沉重復雜了起來。
因為經過今天律師這件事之后，他有些自私了，他舍不得讓棠厭涉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