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顧雖然沒做過飯,但熬個姜湯還是可以的。
他很細心的將生姜削皮,洗干凈切成姜片。
然后放進盛好水的鍋里煮沸。
約沸騰了兩三分鐘,熄火,倒入精致的南瓜瓷碗中。
做完這一系列。
蔣顧按照棠厭重新發(fā)過來的短信訴求,把姜湯端上樓給她喝。
樓上有三個房間。
第一間是主臥,第二間是畫室,第三間在走廊最盡頭,房門緊鎖著,不知道里面是怎樣的裝潢。
蔣顧未作探究,只是目光不經意瞥見走廊盡頭那面墻的壁畫。雕工精湛絕倫,畫中物如被賦予生命,仿佛下一刻就要破壁而出。
這應該是棠厭自己雕刻上去的。
蔣顧暗暗贊絕,之后才慢慢攏回視線落在棠厭的臥室房門口。
房門虛掩著,從門縫能覷見室內一隅。
但蔣顧沒往里亂瞟,只是目不斜視的盯著門板,騰出一只手,禮貌的輕輕敲了兩下房門。
聽到輕緩的叩門聲,棠厭微弱的嗓音從厚重的棉褥里虛虛傳出:“你,你直接推門進來吧,我的腳……抽筋了?!?p> 她是想說酸軟無力的,可感覺這幾字,在這種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情況下,好像不宜說。
倒不是她很會浮想聯(lián)翩,只是一遇蔣顧,她就莫名很會浮想聯(lián)翩。
“腳抽筋?”蔣顧站在房外詢問,還未推開門。
興許是礙于修養(yǎng)禮節(jié),不太敢隨意進入女孩子的房間。
棠厭漸漸反應過來,在被窩里瑟縮著身子說:“你進來吧,我不會生氣的。”
蔣顧聞言,未再猶豫,直接推門而入。
門敞開的那一瞬,刻畫在他眼里的第一幅畫面,是躺在床上蓋了三條棉被的棠厭。
“你怎么了?”這樣的天氣,蓋這么多被褥,實在太不正常了。
蔣顧大腦還來不及運轉思考,人卻已經先疾步走到棠厭的床邊了。
他把手里的姜湯擱到矮柜上,下意識就是伸出手去探棠厭的額頭。
“怎這么冰?”蔣顧心頭一悸,縮回的手指卷著一縷冰寒,“生病了嗎?我?guī)闳メt(yī)院瞧瞧?!?p> “我沒事,你把姜湯遞給我,我暖暖身子就好了。”棠厭說著,嘗試用手肘撐起身子。
蔣顧瞧她想要坐起來都那么吃力費勁,忍不住就隔著被子扶了她一把。
不扶不清楚,一扶才知道她此刻的身子是多么虛軟。
“到底怎么回事?昨夜還好好的,為何今日就變成這副模樣?”蔣顧擰著眉,許是過于擔憂,語氣不自覺有些凌厲。
“不是什么大礙,只是我一個小毛病,偶爾會小小發(fā)作一下,喝點姜湯就好了。”
棠厭說完,要傾身去端南瓜瓷碗。
蔣顧生怕她拿不穩(wěn)碗,阻住她:“坐好別動,我喂你喝。”
棠厭:“……”
她沒聽錯吧,他要喂她喝?
“嘴張開?!敝匦露似鸾獪珪r,蔣顧這才發(fā)現(xiàn)忘了拿湯匙,只好將整碗遞到棠厭唇邊。
棠厭:“……”
這算不算鋼鐵直男的喂法?
看著已經湊到嘴邊的湯碗,棠厭暗嘆一口氣,沒再忸怩矜持,雙手虛捧著碗壁,悶著頭,一口氣把姜湯灌完。
“真的不用去醫(yī)院?”蔣顧把空碗放回矮柜,再次詢問。
棠厭搖頭,“真的不用。謝謝你熬的姜湯。但你好像沒放糖,有點辛辣?!?p> 蔣顧:“……”
“不過,效果挺好。胃灼灼的,不會那么冷了。”
到底還冷不冷,蔣顧觀察得很清楚。
他神色沉下幾分,講道:“別遮掩了,你的手還一直在發(fā)抖。到底是什么小毛病能讓人冷成這樣,不能對我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