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高手
“對?!蓖世镆绯雒黠@可見的贊揚之色,斜眼瞄了瞄古樹之后如茵綠草,“不知周將軍有沒有興趣去探一探敵人?”
覷見了他斜視眼神,心臟狠狠跳躍,不著痕跡地掃了眼容易所關注方向,“你……看來我小瞧了容大人?!北疽詾橹皇莻€馬術過人的文官,武學造詣居然也不低,難道從前藏拙了嗎?
“去不去!”沒有得到正面回答,他當下又追問一遍。
這樣好的探查機會放棄實屬可惜,不加思索的重重點頭,“當然去!”
“那…那些士兵?”指了指他們前面行動緩慢若病殘老年的士兵。
“這附近有一個山里獵戶常做避雨、歇息的山洞,里面或許還存放有干柴草垛,只是需要繞一小段路,所以方才沒有提起?!彼妓魃詴r道。
“好,你給帶帶路?!蹦馨衙C4笊降牡貏萘私獾倪@樣清楚,當初殺人下的功夫必然不少,由此看來把人征服的這般忠心耿耿堅貞不二的大柱國果然不簡單!至少有讓人信服的絕對實力!不由得,容易心中升騰起波濤洶涌、經(jīng)久不散的瘋狂戰(zhàn)意!
說是繞一段路其實也不算遠,大概就到前面光禿山鋒的距離,把士兵安排好,又給李騰輝和羅毅分別找了事情忙碌,兩人悄無聲息消失的隊伍當中。
雨水滴答,到處枝葉藤條荊棘縱橫交錯,兩個年輕人匆匆趟過翠綠草叢,然后習以為常地用手將痕跡抹除干凈,對于常年藏匿在這座幽深森林的他們而言,這是極其簡單容易的技巧。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不遠處有兩個人探頭探腦正尾隨他們。
“他們兩個有些武功底子,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他們的?”周卓一路上對這個問題有些好奇,其實他更好奇的是容易武術造詣如何,只是這個問題不大好直言直敘。
“他們探查的人不太聰明,輪流換班的時候鳥群被驚飛了不知多少,而且不會藏匿氣息,善于藏匿之人應該與周遭環(huán)境融為一體,甚至應該銷匿自身所有存在?!甭唤?jīng)心的開口,轉過身迅速接近,草地無痕,而他接近的距離幾乎叫周卓心驚肉跳。
太近了,太近了!可看著前面絲毫無所察覺只顧匆匆前去的兩人又有些震驚,這是怎么做到的?他在大柱國手下排名雖然在十米開外,但也不是名不見經(jīng)傳的,可他自詡做不到如此程度!
察覺身后之人距離拉扯有些遠,停留稍時,等周卓接近后迅速掠去。
而周卓又想起剛剛那個意料之外的答案,瞳孔倒映容易靈活迅捷行云流水的舉止,對他的身手仍舊猜疑紛紛,莫非是個武林高手?可從他舉手投足的偶然之間所感受到的內(nèi)力十分薄弱有限,轉念一想,莫非已經(jīng)高深莫測到能夠隨意控制的地步?于是…神色謹慎敬重許多。
翻越兩個山頭容易立刻停了下來,同時伸手攔住周卓,“就在這里了,不能再往前,我們繞路?!?p> “前面有人?”聽話的立馬駐足不前。
“那棵樹上邊有人?!比菀字噶酥溉娌贿h處枝葉茂盛蔥翠的榆樹,壓低聲音,追蹤人自然不好攜帶油紙傘這樣鮮艷明麗的東西,所以他只身披黃灰色棕繩蓑衣,里邊衣服已經(jīng)被雨水完全淋濕。
周卓神色又是一怔,已經(jīng)不疑有他,因為在他心中容易的種種舉措已然是絕世高手的表現(xiàn),點點頭,“我們朝那邊繞路?”
“跟我來?!睋]揮手,朝著旁邊去。
繞著路避開監(jiān)察人逐漸靠近中心位置,在就大風扒開灌木濃厚樹葉的時候如愿看到攜帶長刀的四五人,個個頭戴高冠人模狗樣,而先前他們追蹤的二人正單膝跪地進行匯報,“魏大人,不知現(xiàn)在該如何?咱們要不要出動出擊?”
想來是把情況匯報上去了,站最前方的男人負手如松樹一般立于峭壁上方,風吹拂他的衣襟飄飄蕩蕩,嗓音如煙,不容置疑,“你們有沒有被他發(fā)現(xiàn)行蹤?”
兩人面面相覷,然后堅定搖頭,“沒有,他們長途跋涉舟車勞頓根本無瑕觀察周遭,而官員除了周將軍需要額外注意些,其他人實力根本不足為懼,所以大人請放心,一定百無一漏?!?p> 百無一漏?周卓瞥了一眼容易,有眼無珠啊。
“嗯?!蹦俏捍笕藢ψ约喝孙@然是信心十足,頭也不回,“你們再去探查,若一個時辰之后他們還無異動,我們便主動出擊!”
“是,屬下告退?!眱扇藨暎ЧЬ淳赐讼?。
“魏大人,若我們主動出擊豈不是違背了主公的意愿?”被稱為魏大人的身后一位猙獰傷疤貫穿半張臉的男人開口,聲音高亢粗獷。
“主公遠在千里之外,而今情況有變,我們?nèi)绾蔚鹊玫剿姆愿??”男人身形不動淡淡說。
“我知道,只是我們主動出擊跟主公要的結果不同,他會不會生氣?”說這話時,男人嗓音中有幾絲不易察覺的恐懼慎重。
聞言,那魏大人的雙手幾不可查地攥緊,被懸崖大風吹的頭發(fā)凌亂而飛,良久當才開口:“如果主公怪罪,由我一力承擔罪責!不必多說,去靜候消息吧?!?p> 刀疤男人和其他三位下屬抱拳:“屬下告退!”
“去吧?!?p> 四人分散行動,而那刀疤男人正對著容易他們二人的方向過來!周卓心臟登時跳到嗓子眼上,想了想把滿眼希冀目光對準容易,這是個高手,一定會保他安然無恙的!
殊不知,容易的手雖然無聲無息摸著長靴中被體溫溫暖的匕首把柄,目光雖然銳利如打磨的寒光畢露吹發(fā)可斷的箭矢!可內(nèi)心正在大呼倒霉!也是慌張的一批!
她最近已經(jīng)摸透了這具身軀,弱,具弱!雖然原主的輕功尚且可以,但那是功法事半功倍的成果,所以就這副軀殼上連他本體五分之一的能耐都發(fā)揮不出!心不免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真打起來憑借他沒練習過的輕功能不能狼狽逃走?不知道那高深莫測大柱國手底下的周將軍武功是否蓋世聞名?
細碎腳步聲像敲擊在他們心臟上的棒槌!令他們不約而同地屏住呼吸!
一步!兩步!三步……正在此時,在容易看來頗為文人墨客范兒的魏大人突然張嘴,“朱呂,你稍等一下。”
“何事?”刀疤臉停下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