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改什么?
姜嶸整個人懵了,姜星闌的手勁大得驚人,她感覺自己的手腕被捏得很痛。
適逢這時,南嶺下樓了,因為昨天被人揍了,腦袋上還纏了紗布。
他看到樓梯拐角處的同班同學(xué),有幾人在那里圍觀,隨意瞟了幾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正好對上了東張西望不知在看什么的慕菁。
南嶺微微斂眉,是他那個師妹?
慕菁看到他,立即一個求救的眼神遞了過去。
南嶺下意識就想忽略,不是他不想管,不管怎么說,慕菁都是他師妹,師父也叮囑他在學(xué)校要照顧好她。
只是——每當(dāng)他要那樣做的時候,心里會有一個聲音冒出來,說:不要幫她,離她遠(yuǎn)點。
而南嶺之前大部分時候也的確那樣做了。
“姐姐,你……你怎么來了?”姜嶸心有點虛,每每對上那雙眼睛,她都會下意識地移開視線。
“你抓疼我了。”
姜星闌忽然松開了她,轉(zhuǎn)身就走。
“姐姐!”
無論她在后面怎么喊她,姜星闌都不曾回頭,她直接下樓離開了,連等她一下都沒有。
慕菁也懵懵的,對姜嶸開口道:“同桌……你姐姐好像生你的氣了?!?p> “我先走了,你在這吧啊?!?p> “誒?!?p> 姜嶸擠開那些正在竊竊私語的人,忙不迭的追了出去。
慕菁站在原地呆呆的,不知所措,圍在她身邊的同學(xué)們指指點點的,她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但總之就是恨不得把頭鉆進(jìn)地里去。
這時,一道黑影籠罩了下來,擋在她的面前,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一件衣服兜頭罩住了她的腦袋。
慕菁抓住衣角的手一緊。
不遠(yuǎn)處有人在喊:“大家都別看了,散了吧?!?p> “散了散了,沒什么意思?!?p> “走走走?!?p> 人群照樣繼續(xù)下樓,從他們身邊一一經(jīng)過,路過的人偶爾抬頭看了一眼南嶺那里。
樓道里的人逐漸變得稀疏。
“走吧,沒什么人了,他們都走了?!笔煜さ穆曇繇懫?,慕菁原本還在盯著面前人的運動鞋發(fā)呆,突然猛的回過神。
“我送你回家?!蹦蠋X又道。
慕菁又驚又喜,撩起那件蓋著她的外套,看向眼前的人,她只覺得不可置信,喚了對方一聲:“師兄?”
“嗯?!?p> 南嶺下樓,她在后面緊跟著,下樓以后,她加快步伐,走在了他的身邊。
兩人從教學(xué)樓出來,一路到校門口,沒有說一句話,慕菁心里糾結(jié),她應(yīng)該說些什么好。
晌午的日頭有些烈,太陽把樹葉曬得蜷縮了起來,知了扯著長長的聲音聒噪個不停,這給悶熱的天氣添上了一層燥意。
慕菁作為女孩子,特別怕被太陽曬黑皮膚,她書包里備著一把傘,走著走著,她慢了腳步,拿出包里的太陽傘來。
撐開傘后,她又連忙追上南嶺。
南嶺個子比她高一些,因此,她打傘也隨著要舉高。
于是就有了這樣一幕,馬路的人行走道上,女孩在給男孩打傘擋太陽,動作看著十分的笨拙和吃力。
南嶺蹙眉,“傘給我?!?p> “嗯?哦?!?p> 他接過傘,余光觸及慕菁小心翼翼躲避陽光的行為,又把傘換了只手,稍微往她那邊傾斜。
慕菁攥緊了書包帶子,她內(nèi)心緊張極了,“師兄,你現(xiàn)在住哪里???”
“我養(yǎng)父家?!?p> “你不過來跟我和師父一起住嗎?”
南嶺頓住,扭頭看她。
慕菁心一凜,忙道:“我是說,要是你在你養(yǎng)父家住得不開心的話,就搬過來跟師父一起住吧,還有一個空房間?!?p> “不用了,我在那里還有事情沒處理完?!?p> “好吧?!?p> 她頓時有些小失望。
“剛才那個對你動手的人,她是誰?”
慕菁愣住,她沒想到南嶺會問起姜嶸的事情,她胡亂想了一下,聲音磕磕巴巴的:“呃,她,她是……我同桌?!?p> “你同桌?”南嶺的語氣不對勁了,他冷冷道:“如果她下次還敢對你做什么,你就告訴我,我來解決?!?p> “那個,師兄,其實她也沒對我做什么……”慕菁訕笑了一聲。
“我看見了,如果還有下次……三中是不會容下這樣的學(xué)生的?!?p> “???師兄你要做什么?”
“你就等著看吧?!?p> 慕菁不說話了,心想:對不住了,同桌,這才剛認(rèn)識第一天就要把你推到火坑里頭了,來日一定好好補償你。
兩人之間再次沉默了,南嶺走路跨的步子大一些,以至于每走幾步路,慕菁都要小跑一下才能湊合跟上他的步伐。
為了不讓這一路上干巴巴的,慕菁盡量找話題跟他說話:“師兄,師父最近老是忙到很晚才回家,有時候甚至一整晚都不回來,我跟他說他不聽,這樣下去對身體不好,你也勸勸他唄?!?p> “他接單子了?”
慕菁點點頭,“嗯,比之前接的多好多倍,可惜我?guī)筒簧厦Α鋵?,我不想來上學(xué)的,但是師父他就是不同意?!?p> 南嶺沉吟片刻,說:“我知道了。你別胡思亂想,好好上學(xué)。他中午在家嗎?”
“在的,晚上之前都在?!?p> ……
路賓白從日本回來以后,就住在九和苑他叔叔給他留下的房子里。
昨天晚上出去以后,直至今天凌晨他才回的家,帶著滿身的疲憊,一睡就睡到大中午。
一覺醒來,恍若隔世。他睡在幾年前和叔叔一塊住的房子醒來,感覺就像做夢般,那時候的事情仿佛仍發(fā)生在昨日。
但他又非常清醒,一切都無法回到原點。轉(zhuǎn)眼間,從日本回來的,只剩下他孤身一人。
路賓白起床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玄關(guān)處傳來動靜,是鑰匙開門的聲音。
“師父,我回來啦?!?p> “嗯?!彼麘?yīng)了一句,走到客廳沙發(fā)上坐下。
“猜猜我給你帶來了誰?看!”
路賓白回頭看到她身后的來人,毫無波瀾,繼續(xù)淡定地喝水:“哦,正好,阿嶺也來了,順便說一聲,晚上我?guī)銈儍蓚€去蕭家?!?p> “哎?蕭家?是和師父的師父關(guān)系好的蕭家嗎?”
“嗯?!?p> 南嶺來到他對面,坐下,扯開了話題:“我聽慕菁說你經(jīng)常夜不歸宿?!?p> “嗯,怎么?”
對方絲毫不在意的態(tài)度令他感到惱火,“怎么?我想問問您想干什么,不要命了?師父您是人,不會累的嗎?”
“會,但和我工作不沖突。如你所見,我的工作本來就是這樣?!?p>